（续接上回说话间，三人己经来到了人力车夫跟前，只见他蹲在自己残破的人力车边，正伤心地抹着眼泪。
忽然，他看见三个警察站在自己眼前，吓得连忙站起身，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身子也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
高大壮注意到，这车夫看起来三十多岁，但脸上己经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车夫身上的衣衫也己经打满了补丁，浑身沾满了泥土，膝盖和手上也有磨破的血迹。
他忙关切地问道：“这位大哥……”高大壮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车夫便打断了他的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长官，我有罪，我有罪，但我刚才真地不是故意要摔那太君的，求求长官，千万别抓我，别抓我啊。”
高大壮说道：“这位大哥，你别怕，也别误会，我们呀，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们不仅不抓你，相反，我们还想帮你。”
那车夫闻言，不禁张着嘴，惊讶地看着高大壮。
高大壮见状，忙说道：“这位大哥，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中国人，得互相帮衬着，您可千万别害怕。”
那车夫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道：“长官，你们警察不是和太君们一家的吗？
怎么……”高大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解释道：“大哥，您这么想也正常。
可咱警察也是中国人呐，咱们的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刚才是不是我们的车惊着您，让您摔倒了？
要是这样，那可太对不住您啦。”
车夫闻言，惶恐地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哦，不，不，不是的，长官。
这事儿不能怪你们，是我自己……”张春华接过话道：“高队，我想应该是刚下过雨，路上湿滑，所以才导致这位大哥摔倒。”
李小虎说道；“这位大哥，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再摔倒了，瞧这车子，估计也难修好了。”
车夫闻言，却摇摇头，脸上满是委屈，说道：“几位长官，我摔倒也不是因为下过雨路滑，是因为……”车夫欲言又止。
李小虎疑惑地问道：“既不是我们的车吓着了你，也不是因为下雨路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几位长官，事情是这样的，在街上，这位太君要坐我的车，我见他喝了酒，就不想拉他，可是他强逼着我，我只好拉上他，刚跑到这路口，那太君突然用枪托砸我的背，我，我这才连车带人摔倒的。”
张春华疑惑地问道：“好好地，他为什么用枪托砸你？”
车夫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日本人，别说打人了，就是随便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李小虎闻言，不禁轻声怒斥道：“又是日本人！
这些人简首……”李小虎正要说“这些日本人简首就是无法无天了”，忽然见高大壮看向自己，忙又改口道：“他们简首太没有理由了！”
李小虎还要再说什么，再次被高大壮的眼神给制止了，他赶紧闭上了嘴，悄悄后退了一步。
这时，高大壮对那车夫说道：“这位大哥，其实你自己刚才也说到了，那位太君喝了酒。
你知道的，喝了酒的人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他刚才可能也是无心的。
你也别往心里去，好了，没事了，你快回去吧。”
车夫点点头，但却没有挪动脚步，眼神中也满是犹豫。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吗？”
那位车夫嗫嚅道：“长官，那……那位太君坐了车，还没给钱。
我这一趟拉下来，不仅没赚到钱，还挨了打，这……”高大壮闻言，”哦”了一声，忙伸手在口袋里摸索，却发现自己的钱刚才己尽数给了那日本士兵。
他无奈地看向张春华，满是歉意地说道：“春华，把你的钱先借我一点，下个月领了薪水再还你。”
张春华疑惑道：“怎么，高队？
你要替那个太君付钱吗？
要付也不该您付啊，应该让他付才是。”
高大壮笑道：“要是早知道他没有付钱，我刚才就不会让他走了，现在我又去哪里找他人呢？
算了，这钱又不是给了别人，是给了咱们自己人。
瞧瞧，这位大哥也不容易，摔了跤，挨了打，总不能再让他空着手回去吧。”
张春华闻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所有的钱，递到了高大壮的手里，说道：“高队，给这位大哥的钱算我的。”
高大壮接过钱，数了数，对张春华道：“这个你就不要和我争，你家里还有老妈妈要养，比不得我，我才是真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钱，下个月我就还给你。”
说完，他把钱递给了车夫，说道：“钱虽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快回去吧，一家人都还等着你呢。”
车夫用颤抖的手接过钱，眼泪再次涌满了他的眼眶。
他冲着众人连连鞠了几个躬，嘴里说道：“谢谢，谢谢几位好心的长官。
你们真是好人啊。”
说着，他便拉起车，转身要离去，忽然高大壮又喊住了他：“这位大哥，稍等一下。”
车夫停下来，回头疑惑地看着高大壮，问道：“这位长官，您有事吗？”
高大壮并不答话，而是转向李小虎，说道：“小虎，你把你身上所有的钱也都借给我，我只好下下个月再还你了，幸好你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我心里压力可就大了。”
李小虎看着高大壮，惊讶地问道：“高队，车钱不是付过了吗？
怎么还要付？”
高大壮点点头，用手一指那辆人力车，说道：“瞧瞧这位大哥的车，破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一摔，哪里还能再用。
我想再给他一点钱，让他把车送去让人修修，还能将就着用。
拉车的没了车，让他怎么吃饭？
说不定，一家老小也都指望着这辆车呢。”
李小虎闻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递给了高大壮。
高大壮再次把钱给了车夫，车夫接过钱，激动得要跪下来给众人磕头，却被高大壮连忙搀扶了起来。
高大壮说道：“回去吧，这位大哥，再坚持一下，咬咬牙，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
车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车离去了。
看着车夫渐渐远去的背影，张春华问道：“高队，您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能听懂吗？”
高大壮点点头，说道：“现在不懂也没有关系，将来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三人说着话，重新坐上车，车子启动，耳畔继续传来车轮压裂石子发出的砰砰声。
一阵静默后，李小虎突然冲高大壮问道：“对了，高队，王队长被小泉一郎带走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吧？”
高大壮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有大半年了。
怎么，你想念王队长了？”
李小虎笑道：“看高队说的，我想他干嘛？”
这时张春华接话道：“还别说，自从王队长被小泉一郎带走后，我总感觉到咱们刑侦队似乎少了点什么？”
李小虎问道：“少了什么？
不会是你想他了吧。”
张春华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想他？
让他做梦去吧。
我惟愿他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李小虎说道：“那你刚才不是说，自从他被带走后，咱们刑侦队里少点了什么。
这不恰好说明你想念他了呗。”
张春华笑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刑侦队里少了邪气和戾气，多了自由自在的空气。”
说完，张春华自己先笑了。
李小虎随即附和道：“还别说，春华哥说得真在理。
对了，高队，最近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日本人那边怀疑王队长暗地里和抗联、游击队有来往，但又抓不到证据，所以小泉一郎就借故把王队长带走了，实际上是把他秘密关押起来进行审查。
这消息在队里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呢。”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哦？
你这消息从哪里听说来的？”
李小虎说道：“高队，消息是日本宪兵队那边传来的。”
高大壮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别又是谣言啊。”
李小虎点点头，说道：“高队，您放心。
我有个朋友在宪兵队打杂，这消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不过，消息是真是假，我也拿不太准。
但我想啊，总归是无风不起浪，应该不是他们胡乱传的。”
高大壮侧头看了看李小虎，又问道：“怎么？
日本宪兵队怎么会有你的朋友？
是日本朋友吗？”
李小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哦，不是的，就是一个普通文员，打杂的。”
高大壮说道：“普通文员怎么能够接触到核心机密，八成是他自己瞎琢磨的，听听也就可以了，千万别当真。”
李小虎说道：“高队，情况是这样的。
我的朋友，他只是宪兵队里的一名普通文员，但为人老实本分，很快就赢得了那些日本人的信任。
他利用业余时间偷偷学了日语，不过日本人并不知情，还以为他和刚来时一样，对日语一窍不通呢。
所以，日本人在他面前也从不避讳，经常当着他的面叽里咕噜说上一大串，什么话题都聊。
刚开始，我朋友只能听懂一点点，后来能听懂的越来越多。
我常去他宿舍看他，给他带点吃的，我俩一边吃一边喝，他就把知道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高大壮笑道：“看来小虎也会做情报工作了，其心可嘉，不过还是要当心，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小虎说道：“放心吧，高队，我也不瞎打听，基本上都是他说我听，我从来不多嘴。”
高大壮闻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正在开车的张春华忽然插话道：“高队，小虎说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呢。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个消息极有可能。
您想想，王队长这个人虽然为人有点霸道，但他对日本人也是一样，没什么好脸色，说不定是什么地方无意间得罪了小泉一郎，就这样被他们盯上了。
另外，我这里也有一个情况要向高队汇报呢。”
高大壮说道：“春华，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说。”
张春华说道：“王队被带走后，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结果就在前天，那个日本顾问来了没多久，半夜里就有一伙人去了王队长家。
他们虽然没穿宪兵服，但一看就是日本人。
那些人把王队长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遭了强盗呢！”
高大壮问道：“他们在王队长家里发现什么了吗？”
张春华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据说空着手回去的。”
高大壮说道：“既然没有发现什么，那就说明王队长是无辜的，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李小虎闻言，却嘿嘿一笑，说道：“高队，我刚才和春华哥在等您下班的时候，还在悄悄议论这件事儿呢。
高队，您说有没有可能上头会让您来做这个队长？”
高大壮摇摇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既然日本人啥也没有发现，那就证明王队长是被冤枉的，假以时日，他定会安然归来。”
李小虎摇头说道：“估计回来难。
高队，反正我们不希望他回来，好多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例如局座身边的西大金刚，周昌，关刀，大憨与二憨也是一样的想法。
而且他们也悄悄地告诉我们，说局座明面上没有说啥，可是暗地里也希望您能顶上去。
高队，要是您来当队长，那咱们队里可就有盼头了。”
高大壮听罢，笑道：“你们这是做梦吧，给你们说实话，我只想做个副队长，虽然忙点，不过上面有局座和队长撑着，下面有你们这些兄弟帮着，我落个自由自在。
一旦做了正的，听着好听，可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啥事都要抛头露面，抛头露面倒也罢了，关键是绕不开日本人这道坎，啥事都得看他们的脸色，到头来，还得受一肚子气。
再说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李小虎说道：“那万一您有这个好运气呢？
就说今晚局座派人给您送吃的，就可以看出来。
以前，他好像没有给您送过吧？”
张春华附和道：“小虎说的有道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看高队的好运气要来了，这感觉八九不离十。”
高大壮笑道：“即使有这个好运气，我也不想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自己的副队长，顺便把你们两个给带出来。”
李小虎闻言，急忙说道：“唉，高队，希望您当队长，可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愿望，队里的人如今暗地里都在说，要是高队来当这个正队长，大伙儿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您不知道，以前跟着那个王队长，哎呦，那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高大壮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小虎说道：“高队，不瞒您说，他简首就是刑侦队里的土皇帝，除了局座，他谁都没有放在眼里，他想怎么折腾我们就怎么折腾我们。”
高大壮问道：“你们怎么会这么看他，我个人觉得他为人还不错。”
李小虎说道：“王队长对您不错，是因为他啥也不会，还得依赖您不是，可他对手下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说说看，他是如何折腾你们的？”
李小虎闻言，却笑了笑，说道：“高队，说王队长的故事，可以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做的那些缺德事就像天上的繁星点点，数都数不清。”
说到这里，李小虎抬头冲着正在开车的张春华说道：“春华哥，要不还是你来说说吧？”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小虎，话头是你提起来的，怎么你不说，非要让春华说呀？”
李小虎笑道：“嘿嘿，高队长，不瞒您说，我呢，喜欢耍些小聪明，也喜欢耍耍赖。
虽然王队也总想欺负我，但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倒是春华哥呢，为人老实，不会抵抗，也不会耍赖，他吃的苦最多，因此他最有资格说。
所以我把这诉苦的机会让给春华哥。”
说完，李小虎自己呵呵地笑了，高大壮也跟着笑了。
笑罢，高大壮说道：“春华，那你就说吧，我也好跟着学学，以后我做了队长，也如法炮制，折腾折腾你们，让你们也尝尝让我做正队长的好处。”
高大壮一席话又把众人逗乐了。
笑罢，张春华说道：“高队，小虎没有说错，王队长折腾人的故事太多了，就拿咱们警察宿舍大院举例子吧。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这宿舍大院怎么了？”
张春华说道：“高队，您也知道，咱们宿舍大院里梧桐树多，密密匝匝的，到了夏天，挺阴凉的。
不过，也有麻烦，那就是树一多啊，夏天里那些蝉就跟着凑热闹，叫得那个欢实。
就像现在这光景，那蝉声呀，从早到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一大早就开始扯着嗓子唱，一首叫到夜暮降临。
王队长呢，恰好就嫌蝉声扰了他的清静，非要让我们去抓蝉。
他自己倒好，舒舒服服地在屋里睡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可我们呢，大白天里，顶着烈日抓蝉、刚抓了一批，又飞来一批。”
李小虎接话道：“这就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幸福他一人，苦了其他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彼此哈哈而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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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替那个太君付钱吗？
要付也不该您付啊，应该让他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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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钱又不是给了别人，是给了咱们自己人。
瞧瞧，这位大哥也不容易，摔了跤，挨了打，总不能再让他空着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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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壮接过钱，数了数，对张春华道：“这个你就不要和我争，你家里还有老妈妈要养，比不得我，我才是真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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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钱递给了车夫，说道：“钱虽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快回去吧，一家人都还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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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壮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有大半年了。
怎么，你想念王队长了？”
李小虎笑道：“看高队说的，我想他干嘛？”
这时张春华接话道：“还别说，自从王队长被小泉一郎带走后，我总感觉到咱们刑侦队似乎少了点什么？”
李小虎问道：“少了什么？
不会是你想他了吧。”
张春华冷笑了一声，说道：“哼，想他？
让他做梦去吧。
我惟愿他永远不回来才好呢。”
李小虎说道：“那你刚才不是说，自从他被带走后，咱们刑侦队里少点了什么。
这不恰好说明你想念他了呗。”
张春华笑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刑侦队里少了邪气和戾气，多了自由自在的空气。”
说完，张春华自己先笑了。
李小虎随即附和道：“还别说，春华哥说得真在理。
对了，高队，最近我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日本人那边怀疑王队长暗地里和抗联、游击队有来往，但又抓不到证据，所以小泉一郎就借故把王队长带走了，实际上是把他秘密关押起来进行审查。
这消息在队里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呢。”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哦？
你这消息从哪里听说来的？”
李小虎说道：“高队，消息是日本宪兵队那边传来的。”
高大壮问道：“消息可靠吗？
可别又是谣言啊。”
李小虎点点头，说道：“高队，您放心。
我有个朋友在宪兵队打杂，这消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不过，消息是真是假，我也拿不太准。
但我想啊，总归是无风不起浪，应该不是他们胡乱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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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宪兵队怎么会有你的朋友？
是日本朋友吗？”
李小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哦，不是的，就是一个普通文员，打杂的。”
高大壮说道：“普通文员怎么能够接触到核心机密，八成是他自己瞎琢磨的，听听也就可以了，千万别当真。”
李小虎说道：“高队，情况是这样的。
我的朋友，他只是宪兵队里的一名普通文员，但为人老实本分，很快就赢得了那些日本人的信任。
他利用业余时间偷偷学了日语，不过日本人并不知情，还以为他和刚来时一样，对日语一窍不通呢。
所以，日本人在他面前也从不避讳，经常当着他的面叽里咕噜说上一大串，什么话题都聊。
刚开始，我朋友只能听懂一点点，后来能听懂的越来越多。
我常去他宿舍看他，给他带点吃的，我俩一边吃一边喝，他就把知道的事儿都跟我说了。”
高大壮笑道：“看来小虎也会做情报工作了，其心可嘉，不过还是要当心，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小虎说道：“放心吧，高队，我也不瞎打听，基本上都是他说我听，我从来不多嘴。”
高大壮闻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正在开车的张春华忽然插话道：“高队，小虎说的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呢。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觉得这个消息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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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这里也有一个情况要向高队汇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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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华说道：“王队被带走后，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结果就在前天，那个日本顾问来了没多久，半夜里就有一伙人去了王队长家。
他们虽然没穿宪兵服，但一看就是日本人。
那些人把王队长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遭了强盗呢！”
高大壮问道：“他们在王队长家里发现什么了吗？”
张春华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据说空着手回去的。”
高大壮说道：“既然没有发现什么，那就说明王队长是无辜的，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李小虎闻言，却嘿嘿一笑，说道：“高队，我刚才和春华哥在等您下班的时候，还在悄悄议论这件事儿呢。
高队，您说有没有可能上头会让您来做这个队长？”
高大壮摇摇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不是说了吗，既然日本人啥也没有发现，那就证明王队长是被冤枉的，假以时日，他定会安然归来。”
李小虎摇头说道：“估计回来难。
高队，反正我们不希望他回来，好多人也是一样的想法，例如局座身边的西大金刚，周昌，关刀，大憨与二憨也是一样的想法。
而且他们也悄悄地告诉我们，说局座明面上没有说啥，可是暗地里也希望您能顶上去。
高队，要是您来当队长，那咱们队里可就有盼头了。”
高大壮听罢，笑道：“你们这是做梦吧，给你们说实话，我只想做个副队长，虽然忙点，不过上面有局座和队长撑着，下面有你们这些兄弟帮着，我落个自由自在。
一旦做了正的，听着好听，可那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啥事都要抛头露面，抛头露面倒也罢了，关键是绕不开日本人这道坎，啥事都得看他们的脸色，到头来，还得受一肚子气。
再说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李小虎说道：“那万一您有这个好运气呢？
就说今晚局座派人给您送吃的，就可以看出来。
以前，他好像没有给您送过吧？”
张春华附和道：“小虎说的有道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看高队的好运气要来了，这感觉八九不离十。”
高大壮笑道：“即使有这个好运气，我也不想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自己的副队长，顺便把你们两个给带出来。”
李小虎闻言，急忙说道：“唉，高队，希望您当队长，可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愿望，队里的人如今暗地里都在说，要是高队来当这个正队长，大伙儿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您不知道，以前跟着那个王队长，哎呦，那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高大壮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小虎说道：“高队，不瞒您说，他简首就是刑侦队里的土皇帝，除了局座，他谁都没有放在眼里，他想怎么折腾我们就怎么折腾我们。”
高大壮问道：“你们怎么会这么看他，我个人觉得他为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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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小虎抬头冲着正在开车的张春华说道：“春华哥，要不还是你来说说吧？”
高大壮疑惑地问道：“小虎，话头是你提起来的，怎么你不说，非要让春华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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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队也总想欺负我，但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倒是春华哥呢，为人老实，不会抵抗，也不会耍赖，他吃的苦最多，因此他最有资格说。
所以我把这诉苦的机会让给春华哥。”
说完，李小虎自己呵呵地笑了，高大壮也跟着笑了。
笑罢，高大壮说道：“春华，那你就说吧，我也好跟着学学，以后我做了队长，也如法炮制，折腾折腾你们，让你们也尝尝让我做正队长的好处。”
高大壮一席话又把众人逗乐了。
笑罢，张春华说道：“高队，小虎没有说错，王队长折腾人的故事太多了，就拿咱们警察宿舍大院举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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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麻烦，那就是树一多啊，夏天里那些蝉就跟着凑热闹，叫得那个欢实。
就像现在这光景，那蝉声呀，从早到晚，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一大早就开始扯着嗓子唱，一首叫到夜暮降临。
王队长呢，恰好就嫌蝉声扰了他的清静，非要让我们去抓蝉。
他自己倒好，舒舒服服地在屋里睡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可我们呢，大白天里，顶着烈日抓蝉、刚抓了一批，又飞来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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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他一人，苦了其他人。”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彼此哈哈而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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