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继承千亿家产》赵康沈佩已完结小说_离婚当天继承千亿家产(赵康沈佩)经典小说

《离婚当天继承千亿家产》赵康沈佩已完结小说_离婚当天继承千亿家产(赵康沈佩)经典小说

作者:拉克夏塔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离婚当天继承千亿家产》,大神“拉克夏塔”将沈修远林星晚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我老公要离婚的理由特别清新脱俗——他说我不够优秀。在民政局签完字,他甩给我一张卡:“这二十万算我仁至义尽。”刚出门我就接到律师电话:“您继承的海外遗产已到账,扣除税费净额一百亿。”当晚前夫跪在我公寓门口:“老婆我错了!”我晃着红酒杯轻笑:“沈先生,你配不上百亿身家的我。”三个月后慈善晚宴,他挽着新女友嘲讽我暴发户。我挽着科技新贵微笑转身,身后大屏突然亮起:“感谢林女士捐赠十亿成立女性创业基金。”我...

2025-10-09 11:41:09

民政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合拢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一把生锈的锁,

终于卡死了沈佩为期三千六百多个日夜的婚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砸在她的耳膜上,

引得心脏一阵细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抽搐。门内,

是刚刚盖下红印、宣告关系终结的过去;门外,是初夏过于明媚、甚至有些刺眼的阳光,

落在她洗得发白、边缘已微微起毛的牛仔裤脚上,映不出半点光辉,只显得那蓝色更加陈旧。

她捏着手里那几张薄薄的A4纸,《离婚协议》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目地映入眼帘。

纸张边缘已被她无意识中攥出的冷汗浸得有些柔软、发皱。身旁,

赵康搂着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女孩年轻饱满、充满弹性的身体几乎要嵌进他微胖的臂弯里。

莉莉指甲上镶嵌的亮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而廉价的光芒,一下下晃着沈佩的眼睛,

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式的挑衅。“快点行不行?磨蹭什么?

”赵康不耐烦地回头瞥了沈佩一眼,嘴角向下撇着,形成一道刻薄的弧度,

“大家时间都宝贵,好聚好散这道理,你不懂?”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

以及对她最后一点耐心也消耗殆尽的烦躁。莉莉发出一声短促的、银铃般的娇笑,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沈佩身上扫过,从她简单的马尾辫,到身上那件看不出品牌的旧T恤,

最后定格在那条泛白的牛仔裤上。那目光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比较后的优越感。

“康哥,别这样嘛,”莉莉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融化过度的糖浆,

“姐姐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这个年纪了……”她刻意拖长了尾音,后面未尽的话语,

裹挟着赤裸裸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比直接说出口更让人难堪。沈佩没有回应,

只是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投向走廊尽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咽不下去,

也吐不出来。十年。这个数字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口。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二岁,

她人生最鲜活的十年,都耗在了身边这个此刻对她只剩下厌烦的男人身上。

她记得他当年一穷二白时,在冬夜里用自己捂热的手紧紧包裹住她冻僵的手指,

哈着白气说:“佩佩,跟着我委屈你了,但我发誓,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那时,

他眼里的真诚和爱意,曾是她对抗整个世界的铠甲。而如今,这铠甲碎成了齑粉,

反过来扎得她体无完肤。走廊里挤满了人,空气污浊而沉闷。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不知谁身上过于浓烈的香水味,

还有一种属于公共空间的、冷漠的尘埃气息。几对等着办理结婚手续的年轻情侣依偎在一起,

低声说着甜蜜的悄悄话,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们的幸福,像一面清晰的镜子,

映照出沈佩此刻的狼狈与失败。不远处,另一对来离婚的夫妻,中年模样,

彼此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坐着,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疲惫和麻木,连眼神交流都欠奉。

这人间悲喜剧在同一空间里荒诞地上演着,

沈佩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工作人员叫了他们的号。

赵康立刻搂着莉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大步走向指定的隔间。沈佩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隔间很小,他们三人进去后更显逼仄。

办理手续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工作人员,

表情是长期面对此类场面训练出来的职业性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她头也不抬,

熟练地敲打着键盘,声音平板无波地重复着不知说过多少遍的流程用语。“双方自愿离婚?

”“自愿!完全自愿!”赵康抢着回答,语气急切,仿佛生怕沈佩会临时反悔。

“财产分割、债务问题都协商清楚了?”“清楚了,协议上都写着呢。

”赵康用手指点了点沈佩面前那份文件。工作人员抬眼看了看沈佩,

似乎想从她脸上确认什么。沈佩迎着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只是又点了一下头。工作人员不再多问,

拿起旁边那枚沉重的钢印,对准了结婚证那鲜红的封皮。“咚”的一声闷响,

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敲在沈佩的耳膜上,也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感到心脏似乎也跟着那声闷响,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是一种巨大的、虚无的抽离感,

仿佛某个重要的器官被硬生生从体内挖走,留下一个空洞、冰冷的腔子,有风从中呼啸而过。

工作人员将变了模样的结婚证和崭新的离婚证分别推到他俩面前。

赵康几乎是一把抓过属于自己的那本暗红色小册子,像是拿到了通往新世界的通行证,

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他侧过头,低声对莉莉说:“好了,彻底自由了。

”莉莉回给他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依偎得更紧了。

沈佩小心地、几乎是虔诚地拿起那本属于自己的离婚证。封皮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

、房龄比他们婚龄还长的“老破小”和一辆五年车龄的二手国产代步车——的协议叠在一起,

仔细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那个帆布包里。帆布包是米色的,因为多次洗涤而显得有些发灰,

角落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油渍点,是某次做饭时不慎溅上的。这个包,

像极了她这十年的婚姻生活,看似朴实温馨,内里却早已布满磨损和不堪的痕迹。

走出民政局大门,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沈佩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街道上车水马龙,鸣笛声、引擎声混杂在一起,

构成一副生机勃勃却又与她格格不入的城市图景。赵康似乎彻底卸下了千斤重担,

长长地、舒畅地吁了一口气,转而用力搂紧莉莉纤细的腰肢,

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对着沈佩说道:“行了,沈佩,就到这儿吧。

那套老房子和你的那辆破车都归你,看在你跟了我十年,也没个正经工作的份上,我呢,

再额外多给你五万块钱。”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怜悯和优越感的笑,

“算是我仁至义尽了。以后……找个超市收银,或者给人做做家政保姆的活儿,

总归是饿不死的。”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沈佩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她十年的付出,操持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在他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陪他啃冷馒头、住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在他酒醉后整夜不睡地照顾……所有这些,在他眼里,最终只换来“没个正经工作”的评价,

和“饿不死”的预言。莉莉依偎在赵康身边,像是展示战利品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沈佩听来异常刺耳。“康哥,你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了。要我说啊,

姐姐这十年在家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享了这么多清福,早就够本啦。

”她轻飘飘地将“家庭主妇”全年无休的付出,扭曲成了“享清福”,这种颠倒黑白的角度,

既恶毒又可笑。沈佩停下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阳光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

她没有去看赵康那张因为近期事业小成、应酬增多而微微发福、显得油腻的脸,

也没有去看莉莉那双充满物欲却空洞无神、只映得出名牌logo的眼睛。她的目光,

平静地掠过赵康手腕上那块他贷款买来充门面的名表,

掠过莉莉紧紧攥着的、当季新款但显然是A货的奢侈品手袋。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滑稽。自己曾经视若珍宝、为之付出全部的感情和婚姻,

在对方眼里,竟然只是一场需要及时止损的、亏本的投资。而她这个人,

则是一件过了时、退了流行、亟待处理的陈旧物品。一种极致的、荒芜的平静,

像潮水般漫过她的心头,淹没了之前的悲凉、委屈和不甘。她看着他们,

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

她默默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屏幕带着几道清晰裂纹的旧手机。手机的边角漆已磨损,

露出底下灰白的底色。在赵康和莉莉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疑惑的注视下,她解锁屏幕,

指尖在一个几乎没有使用过、却设置了快捷拨号的号码上,轻轻一点。电话只响了一声,

就被立刻接通了。速度快得超乎寻常。沈佩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她对着话筒,声音清晰,

平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爸,

我玩够了。”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两秒……随即,

爆发出一个苍老、却透着难以言说的激动、甚至带着明显哽咽颤抖的声音,那声音透过话筒,

隐隐传到了安静的空气中:“大小姐!是……是您吗?!您终于来电话了!太好了!

老天爷……老爷……老爷知道您肯回来,不知道会有多高兴!集团……集团这几年发展飞快,

上周刚开完董事会,市值已经突破三千亿了!就等您回来接手了!您在哪里?

我立刻安排‘星辰’车队去接您!立刻!”“三千亿”。这三个字,像三颗威力巨大的陨石,

裹挟着无法想象的能量,轰然砸在民政局门口这片算不上宽敞的空地上。

赵康脸上那尚未褪尽的、混合着施舍与嘲弄的笑容,瞬间冻结。肌肉僵硬地扭曲着,

呈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模样。他那双总是透着精明和算计的小眼睛,此刻瞪得如同铜铃,

里面写满了天崩地裂般的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迅速蔓延开来的、深渊般的恐慌。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整个人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原本挺直的腰板佝偻下去,微微晃动着,

几乎站立不稳。莉莉脸上那属于胜利者的、张扬得意的笑容,也彻底僵住,

然后像劣质墙皮一样剥落,转化为一种愚蠢的、茫然的呆滞。

她看看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的沈佩,

又看看身边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赵康,

那双描绘精致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逐渐升起的恐惧。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眼前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打败性的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三……三千亿?

”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数字,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破碎的颤音。而沈佩,

没有再去看他们一眼。她只是平静地对着电话,报出了自己所在的具体街道名称。然后,

挂断。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空气凝固了。

街道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几乎就在她收起那部破旧手机的下一刻,街道尽头,

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引擎轰鸣声。那声音不尖锐,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的压力,

由远及近,精准地划破了周遭所有的嘈杂。

一列由五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而霸气的轿车组成的车队,如同沉默而迅疾的钢铁洪流,

无声地滑到民政局门前的路旁,整齐地停稳。车头上那象征着无上地位与财富的立体标志,

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尊贵的光芒。

为首那辆加长轿车的车门被一名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迅速打开。

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老者率先下车。

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步伐沉稳而迅捷。

他完全无视旁边瘫软如泥的赵康和呆若木鸡的莉莉,仿佛他们只是两团不存在的空气。

他径直快步走到沈佩面前,在无数道惊骇、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对着沈佩,

深深地、无比恭敬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大小姐,车备好了。

老爷正在云端会议室等您视频。”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稳重,

以及发自内心的尊崇。他微微侧身,做出恭请的姿态。沈佩微微颔首,自始至终,

没有再看那个刚刚在法律上和她解除关系的男人,以及他身边那个年轻的女孩,哪怕一眼。

她挺直了那在过去十年里,因操劳和生活重压而微微弯曲的背脊。

那背影在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的勾勒下,

竟陡然透出一种久居上位的、凛然不可侵犯的疏离与傲然。她在老者恭敬的引领下,

弯腰坐进了那辆内部宽敞奢华得如同移动行宫的座驾。车门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而质感十足的一声轻响,

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喧嚣、现实、以及即将与她再无瓜葛的世界。加长轿车平稳地启动,

汇入车流。赵康像是终于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目光彻底呆滞,

失魂落魄地望着那列他倾尽所有、甚至透支未来也无法触碰其分毫的车队消失在视线尽头,

如同看着一个彻底碎裂的、永远无法挽回的、曾经触手可及却被他亲手推开的……黄金梦。

车窗是深色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分毫。车内,

沈佩靠在那柔软得如同云朵、完美支撑着她身体曲线的真皮座椅上,

接过福伯递来的一杯温度恰好的矿泉水。窗外,瘫坐在地的赵康,那张写满绝望和悔恨的脸,

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迅速模糊成一个微不足道的、迅速被抛在身后的黑点。她抬起眼,

目光平静地投向车窗外开始飞速倒退的街景。

城市的天际线在午后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玻璃与金属的光芒。掌心的旧手机屏幕,

那几道裂纹,在车内柔和的光线下,似乎也不再那么刺眼了。

加长劳斯莱斯如同深海中的鳐鱼,平稳地滑入车流。车窗外,

熟悉的城市街景开始以一种陌生的速度向后飞逝,那些曾经需要仰视的摩天大楼,

此刻仿佛都矮了下去。车内是另一个世界。温度恒定在最舒适的二十二度,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雪松清香,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尘埃。

沈佩靠在那价值堪比一套公寓的真皮座椅上,身体却依旧保持着一种下意识的紧绷,

仿佛还未从那个狭小逼仄的民政局隔间里挣脱出来。

福伯——那位银发一丝不苟的老者——熟练地从内置酒柜中取出一支矿泉水,

瓶身是磨砂质感,没有任何标签。他拧开,将水倒入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递到沈佩手边,

动作流畅如一场默剧表演。“大小姐,水温刚好。您需要先用些茶点吗?或者,

我立刻为您接通老爷的视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恭敬,

既不显得卑微,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沈佩没有去接那杯水。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但指缘处有细微的毛刺,

虎口处甚至有一道浅白色的旧疤,是多年前为赵康煲汤时不慎烫伤的痕迹。这双手,

与车内极致奢华的环境,与福伯那双戴着白手套、连褶皱都透出讲究的手,

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福伯,

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福伯,我……需要一点时间。”她需要时间,

来确认这不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或者死亡前短暂的幻觉。

福伯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心疼,他微微躬身:“当然,大小姐。我们正在前往机场,

专机已准备就绪。您可以先休息片刻。”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轻薄如卡片、泛着金属冷光的崭新手机,恭敬地放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这是为您准备的临时通讯设备,您的私人号码已经启用。

所有联系人都已按照您旧手机中的清单,进行了安全等级筛选和导入。”沈佩的旧手机,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她帆布包的角落里,屏幕上的裂纹像蛛网,缠绕着她不堪回首的十年。

就在这时,那部旧手机不合时宜地、执拗地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沈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没有动。

福伯的目光询问地看向她。震动停了。但仅仅几秒后,又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顽固。沈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伸手进帆布包,摸出那部旧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是“赵康”两个字。这个名字,

在半小时前,还代表着她的丈夫,她法律上最亲密的人。此刻,却像是一个冰冷的讽刺。

她盯着那两个字,眼神复杂。有残留的痛楚,有被强行唤醒的屈辱,但更多的,

是一种逐渐冷却的漠然。她记得最后一次用这个手机给他打电话,是他生日那天,

她做了一桌子菜,从傍晚等到深夜,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只等到一条冷冰冰的短信:“加班,不回了。”而现在,他打来了。她按下接听键,

却没有立刻放到耳边。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康嘶哑、慌乱,几乎变调的声音,

与他之前在民政局门口那趾高气扬的姿态判若两人:“沈佩!沈佩是你吗?你……你听我说!

刚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车……那个人……你们是在演戏对不对?

是你找来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你说话啊!”他的语速极快,

像溺水者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濒临崩溃的恐慌。

沈佩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仿佛那声音带着污秽。她没有回答。“沈佩!我知道你恨我!

是我不对!是我混蛋!”赵康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开始语无伦次地忏悔,“你回来,

我们好好谈谈!莉莉……莉莉那个女人我马上让她滚!我们复婚!立刻就去复婚!

我保证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那五万块……不,我再多给你十万!不,二十万!

我把车也给你!那套老房子我们卖掉,换套新的,写你的名字!”他的“忏悔”和“承诺”,

依旧建立在用金钱衡量一切的逻辑上,只是他所能想象的价码,在“三千亿”面前,

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他试图用他认知里最“贵重”的东西来挽回,却不知道他捧出的,

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捧尘土。沈佩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眼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波动,也归于沉寂。她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

隐约传来莉莉尖厉的哭闹声和争执声,像一出拙劣的广播剧。

“沈佩……佩佩……”赵康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你跟我说句话……求你了……那三千亿……是真的吗?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福伯微微倾身,用只有沈佩能听到的极低声音请示:“大小姐,

需要处理掉这个干扰吗?”沈佩摇了摇头。她将手机拿到唇边,

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任何涟漪:“赵康。”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电话那端的嘈杂和哭嚎瞬间静止了,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赵康粗重、紧张的喘息声。

“我们,”沈佩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已经离婚了。”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有给他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然后,她做了一件思考已久的事情。她熟练地解锁屏幕,

进入通讯录,找到“赵康”的名字,按下了删除键。没有任何犹豫。接着,是“莉莉”。

删除。然后是微信里那个被置顶、却早已布满灰尘的聊天对话框。长按,删除。

一个个与他相关的联系人,一个个承载着过去记忆的社交软件,被她冷静地、逐一清理。

像是在进行一场迟来的外科手术,精准地切除掉身上已经坏死的组织。每删除一个,

她感觉心头的重量似乎就减轻了一分,那个冰冷的、空洞的腔子里,开始有新的东西,

微弱地搏动。旧手机的震动终于彻底平息。它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像一件过时的文物,

即将被收藏进历史的尘埃里。沈佩将它重新放回帆布包深处,

然后拿起了那部崭新的、泛着冷光的手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生物识别瞬间通过,

界面亮起,简洁、高效,没有任何冗余的应用。她抬起头,看向车窗外。

车辆已经驶上机场高速,远处,私人飞机候机楼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福伯,

”她开口,声音比刚才多了一丝力量,一丝确定,“帮我联系形象顾问团队。

在飞机抵达之前,我需要一个全新的造型。”福伯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立刻颔首:“是,大小姐。团队已在线上等候,他们会根据您的喜好和接下来的行程,

提供专业方案。”沈佩微微颔首,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飞速流转的景致。

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入专属通道,毫无阻滞。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赵康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再回拨过去,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冰冷提示。

他瘫坐在民政局门口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是尚未散尽、指指点点的目光。

莉莉在一旁哭花了妆,用力捶打着他:“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骗子!我的包!

我的未来都被你毁了!”赵康充耳不闻。

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沈佩那句平静无波的“我们已经离婚了”,

还有福伯那声恭敬的“大小姐”,以及那如同魔咒般的“三千亿”。

巨大的悔恨像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猛地抱住头,

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绝望的哀嚎。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

而是一个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再触及的世界。车窗内,沈佩闭上眼睛,

任由车辆将她带离这片承载了她十年欢笑与泪水的土地。过去的裂痕已然深可见骨,

无法弥合。而新的轨迹,正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在她脚下徐徐展开。

湾流G700挣脱地心引力,攀升至平流层。下方云海翻涌,如同无垠的白色荒漠,

将过往的一切彻底隔绝。机舱内,却并非寻常的飞行模式。

这里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高效、私密且科技感十足的形象工作间。

柔和的灯光模拟着最适宜的自然光,两名穿着利落西装、气质干练的女性形象顾问,

正围绕在沈佩身边,动作轻柔却迅速。沈佩闭着眼,任由她们摆布。高级精华液的冰凉触感,

专业按摩手法对头皮的舒缓,都让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能感觉到附着在皮肤上、发丝间,那十年烟火气与疲惫形成的“包浆”,

正被轻柔而坚定地剥离。“大小姐的底子非常好,”为首的形象顾问,

一位被称为“安娜”的女子,声音温和而专业,“只是长期疏于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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