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听天由命“我不管！”
二伯周建军的吼声差点掀翻屋顶。
“凭啥又是我？
老大是死的啊！”
大伯周建国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
“周建军你嘴里放干净点！
上次爹生病，床前床后是不是我跑的？
钱是不是我垫的大头？”
“放你娘的屁！
你那点钱够干啥？
出力跑腿的脏活累活不全是我？”
“哎哟，这时候知道计较了？”
二伯母王翠花尖酸的声音插进来，像指甲刮过锅底。
“占老五好处的时候，怎么不将你让给老大？”
“王翠花你闭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怎么不能说了？
这家里就你们姓周的能放屁？
我嫁到周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爷爷躺在床上。
身子动弹不得。
只有那只还能微微动弹的右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
我蹲在床边角落的阴影里，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每一次争吵，都像鞭子抽在我心上。
“都别吵了！”
大伯猛地打断，胸口起伏，他看向床铺，眼神却刻意避开爷爷的脸。
“说这些没用！
直接说，爹，以后怎么办？
谁管？”
“谁爱管谁管！”
二伯梗着脖子，唾沫星子横飞。
“一个老棺材瓤子，一个吃白饭的赔钱货。”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向我。
“全是拖累！”
“赔钱货”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一缩。
“建军你说话注意点！”
大伯呵斥了一句，但声音里没什么力气。
“注意？
我注意什么？
大哥，你别在这儿充好人！
你就说，这人，你接不接去镇上你家？”
大伯沉默了。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躲闪的眼神。
“你嫂子……身体不好，见不得吵闹。
而且，我家就那么点地方……看看！
我就知道！”
二伯得意又恶毒地笑起来，指着大伯的鼻子。
“假仁假义！
装你妈的大尾巴狼！”
“你！”
“都别争了。”
王翠花打断他们，声音冷得像冰。
她走到爷爷床前，居高临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要我说，也别送医院浪费那个钱了。”
“拉回家。”
“喂口饭，熬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爷爷灰败的脸，和我惊恐的眼睛，轻飘飘地吐出那句决定生死的话。
“熬过去，是他命大。”
“熬不过去…………就听天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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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不是我垫的大头？”
“放你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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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花你闭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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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里就你们姓周的能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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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躺在床上。
身子动弹不得。
只有那只还能微微动弹的右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
我蹲在床边角落的阴影里，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每一次争吵，都像鞭子抽在我心上。
“都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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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说，爹，以后怎么办？
谁管？”
“谁爱管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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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棺材瓤子，一个吃白饭的赔钱货。”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猛地扎向我。
“全是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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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你说话注意点！”
大伯呵斥了一句，但声音里没什么力气。
“注意？
我注意什么？
大哥，你别在这儿充好人！
你就说，这人，你接不接去镇上你家？”
大伯沉默了。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躲闪的眼神。
“你嫂子……身体不好，见不得吵闹。
而且，我家就那么点地方……看看！
我就知道！”
二伯得意又恶毒地笑起来，指着大伯的鼻子。
“假仁假义！
装你妈的大尾巴狼！”
“你！”
“都别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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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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