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回声林薇第一次注意到对门301的异常,是在搬来锦绣园小区的第三个月。
那天她加班到晚上十点,电梯在18楼停下时,门缓缓拉开,
先探出半只沾着泥点的白色运动鞋——鞋尖磨得有些发白,泥点是干硬的土黄色,
像是从小区后山的坡地上沾来的。接着是个瘦小的身影,301的男孩乐乐,
怀里抱着个用透明胶带粘过封面的画夹,头埋得低低的,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
连电梯里的感应灯亮了,都没敢抬一下头。林薇按了30楼,电梯厢体轻微晃了晃,
寂静里只剩下钢缆运行的嗡鸣,还有乐乐指甲无意识抠着画夹边缘的“沙沙”声,
那声音细弱,却像小石子似的,一下下敲在人心上。“乐乐,这么晚还出去呀?
”林薇试着搭话。她记得这孩子才七岁,平时很少出门,偶尔在阳台晾衣服时看见,
他总是趴在301的玻璃后面,手里攥着蜡笔,眼神空空地盯着楼下的梧桐树,
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乐乐没抬头,只是从喉咙里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电梯到30楼,门“叮”地一声弹开,
林薇先走出电梯,手刚碰到自家门把,
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闷响——301的门被猛地拉开,
张诚的吼声裹着酒气撞在走廊的瓷砖上,震得她耳膜发疼:“死小子,跑哪去了?
还知道回来!翅膀硬了是吧?”林薇回头时,正看见张诚粗粝的手拽住乐乐的胳膊,
那力道大得让乐乐的肩膀都歪了,画夹“啪”地掉在地上,几张蜡笔画散出来,
其中一张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被红色蜡笔涂得满身都是。乐乐想弯腰捡,
却被张诚狠狠拽着往屋里拖,脚边的画被踩得皱成一团。门“砰”地关上,
紧接着是玻璃杯摔碎的脆响,然后是乐乐压抑的哭声——那哭声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
闷闷的,像小猫被踩了尾巴,听得林薇攥着钥匙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这不是第一次了,
前两周的一个深夜,她还听见301传来苏蕊带着哭腔的哀求:“别打孩子,
有气冲我来……”作为出版社的文字编辑,林薇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工作,
对门的动静她听得格外清楚。张诚是做建材生意的,朋友圈里总发些工地的照片,
可林薇常见他中午才醉醺醺地回来,身上带着烟味和酒气,一进门就骂骂咧咧,
有时是摔杯子,有时是摔门,偶尔还会有苏蕊压抑的抽泣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苏蕊是全职太太,每次在电梯里遇见,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米色家居服,袖口刻意往下扯着,
遮住手腕上的皮肤,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眼神却躲躲闪闪的,像怕被人看穿什么秘密。
有一次林薇去超市买酸奶,在生鲜区碰到苏蕊。她正蹲在地上挑西红柿,
指尖捏着个泛红的果子,却半天没放进袋子里。林薇走过去时,风刚好吹起她挽着的袖口,
露出手腕上一块青紫色的淤青——那淤青形状不规则,边缘还带着点黄色,一看就不是摔的。
苏蕊看见林薇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慌忙把袖子撸下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小声说:“不小心……不小心摔的,没什么。”林薇没敢多问,只是后来再遇见乐乐,
会从包里掏出颗水果糖递给他,看着孩子接过糖时眼里闪过的微光,心里总有些发涩。
案发那天是周五,林薇赶完一本儿童绘本的校样,已是下午五点。窗外的天开始暗下来,
厨房的酱油瓶空了,她想着晚上煮个酱油炒饭,便拿起购物袋,
习惯性地看了眼对门——301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没透出来。
她走到301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苏蕊姐,在家吗?想跟你借点酱油。”屋里没动静。
林薇又敲了敲,这次力道稍重了些,门竟然轻轻晃了一下——原来没锁,只是虚掩着,
留了道指宽的缝。“苏蕊姐?”林薇喊了一声,缝里传来乐乐断断续续的哭声,
不是平时那种压抑的抽噎,是带着恐惧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
连哭都不敢放开声。她犹豫了一下,手抵着门轻轻推开。
一股混杂着啤酒酸腐味和淡淡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客厅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像蒙了层灰,勉强照亮半个房间。
地上散落着三个破碎的啤酒瓶,瓶身上还沾着没干的泡沫印,有的滚到墙角,
把米白色的墙裙蹭出深色的印子。液体顺着地板缝流到门口,是啤酒的淡黄色,
混着一点暗红,在灯光下泛着奇怪的光泽。林薇心里一紧,往前走了两步,
目光突然定在沙发旁——张诚面朝下趴在地上,灰色的T恤后背被暗红色浸透,
像块吸饱了血的海绵,一把银色的水果刀插在他背上,刀柄露在外面,
还沾着几缕深色的纤维。“啊!”林薇喉咙里像卡了团棉花,那声惊呼没冲出来,
倒让她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腾。她腿软得差点坐在地上,手撑着旁边的茶几才稳住,
指尖冰凉得像贴了块冰,连茶几上的玻璃杯被碰得晃了晃,都没察觉。
“妈妈……”乐乐的哭声从卧室传来,带着颤音。林薇定了定神,扶着墙走到卧室门口,
看见乐乐缩在床角,怀里抱着个破了角的奥特曼玩偶,眼泪把玩偶的蓝色绒毛都打湿了,
肩膀抖得像风中的叶子。他看见林薇进来,眼睛里的恐惧更重了,往床底缩了缩,
小声说:“别……别过来……”苏蕊就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头发乱得粘在脸颊上,
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嘴角还有道浅浅的血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的。她双手抱着膝盖,
指缝里沾着暗红色的东西,那颜色比口红深,比胭脂暗,蹭在米色的家居裤上,
形成一小片暗沉的印子。她盯着地面,像是没看见林薇,眼神空得能放进整个房间的黑暗,
连林薇喊她,都没反应。“苏蕊姐,你没事吧?快,快报警!”林薇掏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两次才握住,解锁时连输错了两次密码——第一次输成了出版社的座机号,
第二次把“0”按成了“8”。直到拨通110,她的声音还在发颤,
连“锦绣园3号楼301”都说成了“锦绣街3号楼301”,直到电话那头的警察追问,
才深吸一口气,盯着地上的啤酒瓶,把地址说清楚。挂了电话,林薇蹲下来想扶苏蕊,
手刚碰到她的胳膊,苏蕊突然像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抬起头看她,眼神里没有焦点,
只有一片混沌的恐惧。“别碰我……”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梦话,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没等林薇再问,
楼道里就传来了脚步声——是邻居们被刚才的动静引来了。401的王阿姨扒着门缝,
头探出来又缩回去,嘴里还跟旁边29楼的小伙子小声嘀咕:“怪不得刚才听见吵架,
原来是出人命了……”那小伙子举着手机想拍,镜头刚对准301的门,
就被赶来的民警瞪了一眼,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往后退了退。负责案子的是个姓赵的警官,
四十多岁,穿着藏蓝色的警服,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
他让两个技术人员戴着白手套进屋里勘查,自己则站在门口,
先问林薇:“你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说说经过。
”林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赶完稿子发现没酱油,到敲门发现门没锁,
再到看见张诚的尸体,连苏蕊嘴角的血印、乐乐怀里的玩偶都没落下。她怕漏了什么,
说话时语速很快,手还在微微发抖,直到提到“借酱油”,才突然想起掉在门口的购物袋,
赶紧指了指:“我的酱油还没借到,袋子掉在那儿了……”赵警官没说话,只是拿出笔记本,
笔尖在纸上“沙沙”地写着。这时,一个技术人员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透明证物袋,
袋里装着一枚银色的书签,
上面刻着“城南出版社”的圆形logo——那是林薇去年生日时,
出版社给编辑们定制的纪念品,边缘还刻着她的名字缩写“LW”。“那是你的吧?
”赵警官指了指证物袋。林薇凑过去一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书桌——上周整理林海音的《城南旧事》书稿时,
这枚书签还夹在第78页,夹在“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那段话旁边。
后来她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翻遍了沙发缝、书架底层,甚至连垃圾桶都看了,
以为是不小心丢了,没想到会出现在张诚的手边——技术人员说,书签就落在张诚的右手边,
离那把水果刀只有十几厘米远。“这……这是我的书签,但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薇急忙解释,声音都变调了,“我上周就找不到了,真的!我以为是掉在沙发缝里了,
怎么会在张诚旁边?”她想伸手去拿证物袋,却被赵警官拦住了。
“你最后一次见这枚书签是什么时候?”赵警官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上周三下午!”林薇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还跟同事吐槽,说书签上的logo都快磨掉了,
想再定制一个,“我整理完书稿就放在书桌上,后来去煮咖啡,回来就不见了,
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赵警官没接话,转身走进屋里,去问坐在地板上的苏蕊。
苏蕊的状态还是浑浑噩噩的,问她什么,都只是摇头或点头,
直到赵警官问:“你晕过去之前,有没有看见林薇进来?”苏蕊这才抬起头,
眼神先扫了眼缩在床角的乐乐,又快速落在林薇身上,像受惊的兔子似的,飞快地移开。
她的嘴唇动了好几下,先是咬着下唇,然后又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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