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秋,江城。
殡仪馆的冷气开得极足,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成灰白的霜。
日光灯在头顶嗡嗡低鸣,像一群垂死的蜂群,又像某种古老咒语在时空裂缝中回荡。
陆昭蜷在角落的塑料椅上,双手深插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兜里,肩头微微起伏——不是因为冷,而是身体在本能地抵御那自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
他左眼覆着一块黑布,边缘泛黄,隐约可见洗不净的血渍痕迹。右眼却亮得惊人,瞳孔深处似有微光流转,宛如夜行兽瞳,又像罗盘上永不停歇的指针,冷冷扫视着这人间与幽冥交界之地。
他像个刚从自己葬礼上逃出来的活死人。
“你说,你从‘八门鬼阵’里活着出来了?”
发问的是位女警,姓林,市局刑侦队特别调查科。
这个部门成立不过两年,专接“无法归类”的案子——上周整栋居民楼集体梦游跳楼,三天前菜市场鱼摊的鱼竟逆着水流游回江心。上级批文上写着:“X类案件,绝密,不得外泄。”
林警官三十出头,短发利落,眼神如刀,可此刻,她握笔的手却微微发颤。
陆昭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抖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火光一闪,照亮他半边脸——瘦削、苍白,颧骨高耸,像一具被风干多年的标本。他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嘴角微扬:
“不止活着,我还带了点‘纪念品’回来。”
他缓缓掀开黑布。
林警官猛地后仰,椅子“吱呀”一声几乎翻倒。
那只“眼”——已不能称之为眼。
它没有瞳孔,没有虹膜,只有一圈圈灰白纹路,如八卦罗盘般缓缓逆时针旋转,仿佛在演算命运、丈量生死,又像在聆听鬼神的呼吸。那纹路并非静止,而是永不停歇地流转,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星轨。
“这……是什么?”她声音发虚,笔跌落在地。
“阴阳眼。”陆昭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我今天吃了碗面”。
“医生说是神经损伤,视网膜撕裂,脑电波异常。但我知道——”他顿了顿,烟圈缓缓吐出,“我是看见了‘真实’。”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写论文的民俗学研究生,研究课题是《南方山区“鬼门阵”传说的民俗学溯源》。他不信鬼神,只信文献与逻辑。他甚至在论文里写下:“所谓‘鬼阵’,不过是古人对地质异常与集体幻觉的误读。”
直到他真的找到了那座藏在湘黔深山里的“八门鬼阵”。
八根石柱,高逾三丈,围成八卦之形,符文蚀刻其上,古老而森然。中央一口古井,井水漆黑如墨,连强光手电照入,也会被无声吞噬。他下去了。
再睁眼时,已在医院。左眼失明,同行六人,尽数死亡。尸体被发现时,皆面朝井口,跪地合十,脸上凝固着诡异的微笑,仿佛在迎接某种“降临”。
“他们说我是奇迹。”陆昭掐灭烟,烟头在水泥地上烫出一个焦黑的小坑,“可我知道,我不是‘生还’,是‘被放回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耳语:“有人,或有东西,想让我带话。”
林警官皱眉:“带什么话?”
陆昭起身,走向窗边。雨丝斜织,打在玻璃上,如一张无形的网。远处霓虹在雨中晕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红、蓝、紫,像极了鬼火。
“八器归位,鬼门重开。” “末世,不是传说。” “它正在路上。”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
一条陌生短信,无号码,仅一行字:
“兑卦已动,速来夜市街137号。”
陆昭盯着那行字,嘴角缓缓扬起。
“看来,第一个‘纪念品’,已经等不及了。”
他转身就走,林警官在后喊:“你去哪?!”
“夜市。”他拉开铁门,冷风灌入,“听说那家臭豆腐特别香——鬼都爱吃。”
夜市街137号,是家叫“老周臭豆腐”的小摊。
摊主是位五十多岁的胖子,围裙油光发亮,正翻动铁板上的豆腐。滋滋作响,焦香弥漫。可今日,摊前空无一人。
陆昭走近时,老周正盯着地上一滩水发呆。
那水泛着粉红,似血非血,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老周。”陆昭开口。
胖子猛地抬头,眼神惊惧:“你……你怎么来了?”
“我收到消息。”陆昭蹲下,指尖蘸起那水,凑近鼻尖——无血腥,反有淡淡檀香。
“这水,从你锅里流出来的?”
老周摇头,声音打颤:“不是……是……是那个女人留下的。”
“女人?”
“白衣,提灯……她说,‘兑卦已醒,有人该来了’。”
陆昭眼神一凝。
兑卦,八卦之“泽”,主口舌、少女、欢愉,亦主“毁折”。
古籍残卷《八荒鬼器录》有载:兑卦对应“琉璃灯”,可照见人心执念,窥探最深恐惧与渴望。然每用一次,灵魂便蚀一分,终将化为灯中囚魂。
“她往哪去了?”陆昭问。
老周指向巷子深处:“进了……‘鬼市’。”
“鬼市”非正式名称,是夜市后巷的俗称。此处灯光昏黄,摊位杂乱,卖的皆是来路不明的旧物:锈铜镜、黄符纸、断弦古琴,甚至有人兜售“祖传辟邪铃铛”,五块三个。
陆昭走入巷中,雨势渐大。
巷子尽头,一盏灯悬于半空。
琉璃灯,通体剔透,内燃幽蓝火焰,火中似有女子身影流转,若隐若现。
灯下,立着一人。
白衣如雪,长发垂腰,背对而立,手中轻摇纸伞。
“你就是陆昭?”她开口,声如井底回音。
“是。”陆昭停步,右手悄然抚向腰间——一把青铜短刀,刀柄刻“乾”字。
“我等你很久了。”女人缓缓转身。
她无脸。
准确地说,她的脸是一片光滑的白,如未雕琢的石膏。
可陆昭却笑了:“你这吓人套路,太老套了。我见过更吓人的——比如我导师,他批我论文时的眼神。”
女人微怔,随即轻笑:“你不怕我?”
“怕啊。”他耸肩,“但我更怕交不起房租。再说了,你若真想杀我,早就在臭豆腐摊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女人沉默片刻,忽道:“你母亲……也来过这里。”
陆昭笑容一僵。
母亲在他十岁那年失踪,官方定性“意外落水”。可他始终不信。她最后出现的地点,正是江城夜市。
“你知道她去了哪?”他声音低沉。
“她封印了第一件鬼器。”女人抬手,琉璃灯缓缓飘向他,“现在,轮到你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阵眼’。”女人道,“八门鬼阵的阵眼,唯有阴阳眼者可启。你母亲封印了‘兑卦’,你,必须集齐八器,否则——”
她未尽言,巷口忽传惨叫:
“啊——我的脸!我的脸没了!”
一男子狂奔而出,双手捂脸,鲜血从指缝喷涌。他身后,一面碎裂的铜镜落地,镜中映出的,非他面容,而是一张扭曲的鬼面。
陆昭瞳孔骤缩。
那是“坎卦·溺水镜”——第二件鬼器。
“鬼器已开始共鸣。”女人轻语,“末世,真的来了。”
她身影渐淡,唯余琉璃灯漂浮于陆昭面前。
他伸手接过。
灯身冰寒,火焰却灼手。
他凝视火中女子身影,忽问:“你叫什么名字?”
灯焰微晃,一缕声音直入心神:
“白芷。”
凌晨两点,出租屋。
狭小空间,仅容一床一桌一冰箱。墙上贴满资料:八卦图、鬼器传说、失踪名单……还有一张泛黄全家福——他、母亲、父亲,三人立于老屋前,笑得灿烂。
他将琉璃灯置于桌角,点燃新烟。
“八器归位,鬼门重开……”他低语,“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手机震动。
一条彩信,无署名,仅一张照片。
照片中,一座道观,门匾“太清宫”。门前立一老道,破道袍,摇八卦扇,正对镜头咧嘴而笑。
背面小字:
“玄机子,道门最后的‘忽悠’。”
陆昭轻笑:“这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道士。”
他扔下手机,躺下,闭目。
可那只阴阳眼,在黑暗中悄然旋转。
他梦见八根石柱,梦见黑井,梦见母亲立于井边,回头望他,唇动,语不可闻。
那句话,却如种子,深埋入魂。
次日清晨,市局。
林警官将一叠案卷甩在桌上:“昨晚三起离奇伤人案,受害者皆称‘被自己的脸咬了’。监控……无法解释。”
她抬眼盯住陆昭:“你昨晚去哪了?”
陆昭叼着豆浆吸管,含糊道:“查案。”
“查到什么?”
“查到一个叫‘白芷’的女人,一盏灯,和一个真相——”他放下杯子,直视她,“这世界,比你想象的疯。”
林警官沉默良久,终道:“上头决定,成立‘八器专案组’,你,正式编入。”
陆昭挑眉:“有工资吗?”
“有补贴。”
“行。”他起身拍裤,“不过我有个条件——让我见见那个‘玄机子’。”
“为什么?”
“因为,”他嘴角微扬,“我怀疑,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爹——毕竟,忽悠这门手艺,得靠血缘传承。”
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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