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四外传:逍遥宗之旅琼华楚天佑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仙剑奇侠传四外传:逍遥宗之旅(琼华楚天佑)
作者:此刻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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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仙剑奇侠传四外传:逍遥宗之旅》是此刻即到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讲述的是琼华楚天佑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仙剑历四百年,琼华派飞升劫难虽已过去两百年,天地间灵气异变之痕却依旧清晰可辨。昔日琼华派妄图以双剑网缚妖界、汲取灵力,最终落得琼华崩毁,妖界远遁的下场,却在神州大地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阴阳失衡,魔气暗涌,诸多奇事怪象在各地悄然浮现。
在这灵气动荡的岁月里,修仙门派林立,各执一方。逍遥宗异军突起,凭借独特的修炼法门与济世之心,在江湖中声名鹊起。其门下弟子遍布大唐疆域,或降妖除魔,或悬壶济世,以维护世间安宁为己任。
此时的未知朝代,表面上歌舞升平,繁华依旧,长安的朱雀大街车水马龙,扬州的漕运繁忙昌盛。然而,在这盛世表象之下,暗潮汹涌。自琼华劫难后,一些上古邪物封印松动,蛰伏于阴暗角落的神秘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意图趁乱谋取利益,打破现有的平衡。
楚天佑本人出生于龙国的一个皇宫之内,父亲为司马浩天,母亲王皇后。因为叛军作乱,父亲去世,母亲坠崖,而后被川渝州巴蜀的一个世家大族楚家收养,故而改名楚天佑。家族世代与修仙门派交好,家中亦有古卷记载着诸多修仙秘闻与上古传说,可是后来家族没落,隐居山林。自幼,楚天佑便对修仙之事充满向往,常听长辈讲述琼华派的辉煌与陨落,以及那些在劫难中涌现出的英雄。
2025-10-10 21:46:22
楚天佑在北境办事时旧伤复发,伤势迟迟未愈,又有多方势力觊觎,欲图加害。为保周全,众人将他转至杭州一家僻静客栈安顿,并立即请了医堂的郎中诊治。详情见第一章末尾。
又过了一日,楚天佑精神稍复,欲出门散心。于是,裴逸龙、苏婉霓、蒋啸麟、和隆、马瑶、池诗语、曹景璇等人,便陪着拄着拐杖的楚天佑,前往城外一处清幽园林游玩。
当时,蝉鸣在枝叶间此起彼伏,日光碎金般洒在园林澄澈的湖面上,游船悠悠划过,漾起粼粼波光。楚天佑身着轻便的直裰,衣角被微风轻轻撩动,他惬意地立在园林岸边,身旁湖水轻柔拍打着堤岸,发出悦耳声响。这趟与友人同游的旅程,本是他满心期待的放松时光。
““天佑,你就乖乖在这儿候着,我们去买点吃食和喝的,眨眼就回。”裴逸龙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一边说着,一边与众人朝着热闹的市集走去。
楚天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点头应道:“行嘞,你们麻溜儿去,麻溜儿回,我就在这儿好好赏赏这园林美景。”他的目光再度投向那片湖光山色,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致之中。
就在楚天佑沉醉在园林的美景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孙家淦不知从何处窜出,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疯狂与仇恨。还没等楚天佑反应过来,孙家淦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楚天佑,可算让我逮着你了!”孙家淦咬牙切齿地吼道。
楚天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挣脱:“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孙家淦冷哼一声:“少废话,还记得逍遥宗的事儿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给黄利民报仇!”说罢,不等楚天佑再开口,他从袖中掏出一块浸有迷药的帕子,狠狠捂住楚天佑的口鼻。楚天佑挣扎了几下,意识渐渐模糊,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楚天佑只觉周身被黑暗与腐臭紧紧裹挟。他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小黑屋,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屋顶上那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的双手被粗麻绳紧紧绑在身后,整个人被固定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动弹不得。
“这是哪儿……”楚天佑喃喃自语,恐惧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
这时,小黑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孙家淦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根皮鞭,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醒了?楚天佑,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在逍遥宗影苑你让我丢了面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黄利民因为你,丢了一切,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楚天佑心中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在逍遥宗影苑的画面,那不过是一次小小的争执,没想到竟被孙家淦和黄利民怀恨至今。还没等他想明白,孙家淦已经挥舞起皮鞭,重重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啪”的一声脆响,楚天佑的后背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疯了!就因为那点小事,你至于吗?”楚天佑大声喊道。
孙家淦却充耳不闻,继续疯狂地挥舞着皮鞭,每一鞭都带着十足的恨意。楚天佑的衣服被抽破,背上布满了一道道血痕,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破旧的衣衫。
与此同时,裴逸龙一行人买完食品、小吃和饮品回到园林边,却发现楚天佑不见了踪影。
“天佑呢?他能去哪儿啊?”苏婉霓焦急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安。
大家开始四处寻找,一边呼喊着楚天佑的名字,一边询问周围的游人,但没有人知道楚天佑的去向。
“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蒋啸麟眉头紧皱,担忧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决定立刻请客栈的掌柜帮忙,并沿着园林周边仔细寻找线索。
在小黑屋里,孙家淦似乎打累了,他停下手中的皮鞭,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楚天佑,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有你好受的。”说完,他转身走出小黑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楚天佑再次扔在黑暗之中。
楚天佑强忍着疼痛,心中不断思索着逃脱的办法。他试图扭动身体,挣脱绳索,但绳索绑得太紧,他每动一下,伤口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裴逸龙他们在客栈掌柜的协助下,通过查看园林的守卫记录,终于发现了楚天佑被孙家淦带走的线索。郎渤(类似捕快头领的角色)迅速展开调查,锁定了小黑屋的位置,一场紧张的营救行动就此展开。
而在小黑屋里,孙家淦又一次走了进来,这次他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楚天佑,你的末日到了。”他一步步逼近楚天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
楚天佑看着逼近的孙家淦,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但他依然强装镇定,试图拖延时间。
“孙家淦,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郎渤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楚天佑说道。
孙家淦却哈哈大笑:“我不在乎,只要能为黄利民报仇,我什么都不怕。”就在他举起匕首,准备刺向楚天佑时,小黑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我是右金五卫郎郎渤,不许动!”随着一声大喝,小黑屋的门被猛地撞开,几道火把的亮光射了进来。孙家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冲进来的郎渤手下按倒在地。
“天佑,你怎么样?”裴逸龙和众人冲进小黑屋,看到满身是伤的楚天佑,心疼不已。
楚天佑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看到你们,我就放心了。”
楚天佑被迅速送往医堂进行救治。经过郎中的全力抢救和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在这段时间里,裴逸龙他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予他温暖和支持。而孙家淦,因涉嫌绑架、故意伤害等罪名,被依法逮捕。在审讯过程中,郎渤了解到,原来黄利民在影苑那事后把楚天佑给虐了,大家把他们赶走了,于是孙家淦就怀恨在心了,他将责任归咎于楚天佑,所以来找楚天佑报仇,才引发了这场可怕的灾难。
过了一段时间,大家带他去买新衣服,他衣服被孙家淦给抽破了,所以要买新的。
一个月后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楚天佑和朋友们再次来到园林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美丽的景色,楚天佑感慨万千。这次的经历如同一场噩梦,但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朋友和来之不易的生活。
“这次可真是死里逃生啊。”楚天佑笑着对朋友们说。
裴逸龙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以后咱们去哪儿都一起,再也不让你落单了。”众人相视而笑,笑声在园林的上空回荡,仿佛要将那段可怕的记忆彻底驱散。他们沿着湖边漫步,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新的生活,也在这温暖的阳光下重新开始。黄利民和孙家淦在牢里还在忏悔着。
他们回到客栈,客栈里的氛围与之前截然不同。以往充满着欢声笑语,如今却因楚天佑的遭遇而蒙上了一层阴影。苏婉霓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楚天佑那件被孙家淦抽破的衣服,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这简直太过分了,孙家淦和黄利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苏婉霓咬牙切齿地说。
裴逸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眉头紧锁:“这次要不是郎渤及时赶到,天佑可就危险了,咱们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
楚天佑坐在沙发上,虽然身体的伤痛在逐渐恢复,但精神上的创伤却难以轻易愈合。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与迷茫,每当想起在小黑屋里的遭遇,身体就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真的没想到,就因为之前那点小事,他们会怀恨这么久,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楚天佑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黄沁坐到楚天佑身边,温柔地安慰道:“天佑,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们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这时,池诗语拿着一份邸报走进房间,上面写着孙家淦和黄利民被捕的消息。
“看,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池诗语将邸报递给大家。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邸报上孙家淦和黄利民那狼狈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马瑶气愤地说:“这种人就应该在牢里好好反省,让他们知道犯罪的后果。”
而在牢里,孙家淦和黄利民坐在冰冷的囚房中,面如死灰。孙家淦靠在墙边,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为了所谓的报仇,把自己的人生也给毁了……”黄利民低垂着头,双手抱头,悔恨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当初要是能冷静一点,不被仇恨冲昏头脑,该多好……”
夜幕深沉,客栈的灯光在窗外投下斑驳的影子,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苏婉霓的手指轻轻划过楚天佑衣服上的裂痕,指尖微微发颤。
“这件衣服还是我去年送他的,”她的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谁能想到……”她的话戛然而止,仿佛再多说一个字,眼泪就会决堤。
裴逸龙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外面的灯火映在他身上勾勒出模糊的光晕。他沉默片刻,转身看向楚天佑,“这次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如果不是我们疏忽,你不会受这种罪。”
楚天佑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边缘,眼神涣散地盯着地板。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伤口,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黄沁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夜色如墨,星光稀疏,远处的城市灯火依然璀璨。她凝视着那片光亮,眼角微微湿润,低声呢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意……”
裴逸龙走到她身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人性有时就是这样复杂,”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但我们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恶,而对所有人失去信心。”
黄沁坐在楚天佑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沉睡的面庞。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看到了某种希望。“他会好起来的,”她轻声说,“只要我们不放弃,他一定能重新找回那个爱笑的自己。”
池诗语坐在沙发一角,手中捧着一本笔记本,笔尖在纸面上轻轻滑动。她不时抬头看一眼楚天佑,似乎在记录着什么。“这段时间的经历,或许会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她的声音冷静而理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会定义他的未来。”
马瑶靠在墙边,双臂环抱胸前,眉头微微蹙起。“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她低声说道,“孙家淦和黄利民的背后,会不会还有人?”
裴逸龙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马瑶。“你说得有道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觉,“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而且他们的手段也不像是临时起意。”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原本的温馨被一层薄薄的忧虑覆盖。黄沁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指尖泛白。“你是说……他们背后可能有人在指使?”
池诗语停下笔,抬起眼帘,眼神冷静而深邃。“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需要收集更多信息,才能确定这是单纯的个人恩怨,还是有其他势力介入。”
苏婉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对方再次出手吗?”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焦虑,目光在其他人脸上来回移动。
裴逸龙沉思片刻,走到楚天佑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楚天佑。“首先,我们要确保天佑的安全。其次,暗中调查,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的线索。”他的语气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马瑶点点头,松开环抱的手臂,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我和裴逸龙负责调查孙家淦和黄利民的社交圈,看看他们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那我呢?”黄沁急切地问道,显然不希望自己被排除在外。
“你和婉霓负责照顾天佑,”池诗语接过话头,语气平和但不容置疑,“同时,留意一下周围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不太对劲的人。”
夜色沉沉,客栈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楚天佑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黄沁坐在他旁边,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还是做噩梦了。”黄沁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他,却又透着一股心疼。
苏婉霓走过来,俯下身仔细看了看楚天佑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已经好几次这样了,看来那段经历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她叹了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
裴逸龙站在窗边,目光透过玻璃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他突然转过身来,眼神坚定,“他需要专业的‘调神师’(现代称心理医生)的诊治,单靠我们的安慰是不够的。”
“可他现在连出门都不愿意,怎么去找调神师?”黄沁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边缘。
池诗语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符咒(替代手机),上面似乎有某种印记。“我有一位交好的调神师,他可以通过‘神念传音’(替代远程视频)的方式施以援手。不如我们先试试这种方式?”她的语气平静,仿佛早已有了计划。
马瑶点了点头:“这是个办法。至少可以让他在熟悉的环境里接受帮助,不用强迫他出门。”
“那就试试吧。”
楚天佑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目光涣散地扫视了一圈房间。
黄沁立刻察觉到他的动静,俯身靠近,轻声问道:“天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我……做了一个梦。”他说这话时,眼神依旧游离,仿佛还未完全从梦中挣脱。
黄沁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是个不好的梦吗?”
楚天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指尖微微发抖。“我梦见我又回到了那里……四周都是黑的,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也逃不出来。”
苏婉霓听到这话,眼眶顿时红了。她快步走到楚天佑身边,蹲下身子,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天佑,那只是个梦。你已经安全了,我们都在这里。”
裴逸龙走到他身旁,语气坚定:“天佑,我们不能让那场噩梦继续纠缠你。我们打算给你安排一位调神师,通过神念传音与你沟通,你觉得怎么样?”
楚天佑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抗拒:“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池诗语走上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天佑,这不是为了揭你的伤疤,而是为了帮你更好地面对它。你不必马上答应,但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夜色深沉,客栈的房间被柔和的烛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疲惫和紧张。楚天佑半倚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双眼微闭,呼吸平稳,但眉头依旧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也无法完全放松。苏婉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翻动着一卷书简,时不时抬眼看看他,眼神中满是关切。黄沁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吵醒了楚天佑。她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尾,伸手轻轻拉了一下被子,把楚天佑的肩膀盖得更严实些。她的手停留了一会儿,感受着被子里传来的体温,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刚才有没有醒来?”黄沁低声问苏婉霓。
苏婉霓摇了摇头,合上书简,声音压得很低:“没有,一直睡着。但是他的呼吸不太稳,可能是做噩梦了。”
黄沁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单:“他真的需要休息,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裴逸龙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替代手机),神色严肃。他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一眼楚天佑,然后示意黄沁和苏婉霓跟他到外厅说话。
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外厅,关上门后,裴逸龙才开口:“我刚收到消息,孙家淦和黄利民的案子可能要延期审理,因为有新的证据提交。”
“什么新证据?”苏婉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手指紧紧抓住了门框。
裴逸龙的眼神凝重,声音压得极低,“还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据说涉及到第三方。”他的手指在信笺上滑动,烛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
“第三方?”黄沁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衣角,“难道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苏婉霓的脸色更加苍白,喉咙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果他们背后真有别人,那……那天佑现在岂不是更危险?”
裴逸龙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已经联系了几位江湖朋友,他们会帮忙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天佑。”黄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眼神瞥向紧闭的卧室门,“如果那些人还想对他不利……”
“我会加强护卫。”裴逸龙的语气坚决,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这里,不能有任何松懈。”
苏婉霓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们也要告诉天佑吗?他已经够脆弱的了,如果再知道这些……”
“暂时先不要说。”裴逸龙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但坚定,“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夜色如墨,寂静的房间中只能听到更漏滴答的声音,楚天佑的呼吸渐渐平稳,但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在梦中挣扎。
黄沁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手指在碰到他的脸颊时微微一顿,感受到他皮肤下的冷意。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转身走向窗前,拉开了窗帘的一角。
外面的路灯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苏婉霓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米粥,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她的手指在碗壁上轻轻摩挲,眼神透过房门看向床上的人,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难受。
“天佑睡了多久了?”她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差不多两个时辰。”黄沁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同样压得很轻,“不过他睡得不太安稳,总是皱着眉头。”
苏婉霓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米粥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楚天佑那张苍白的脸上。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进食,我真担心他会撑不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袖口。
就在这时,裴逸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封密信,脸色有些凝重。他看了看床上的楚天佑,压低声音说道:“我刚才接到了飞鸽传书,那边的进展不太顺利。”
黄沁和苏婉霓同时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不安。
“怎么回事?”
裴逸龙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新提交的证据指向了一个更大的团伙,可能涉及到一些朝中权贵。案件审理会因此拖延,甚至可能会重新调查。”
苏婉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想借着这个案子牵出更多的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
黄沁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重地盯着裴逸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天佑的安全会不会受到影响?”
裴逸龙的眉头皱得更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好手暗中保护这里,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苏婉霓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随后又意识到楚天佑还在睡觉,赶紧压低声音,“你想怎么做?”
裴逸龙的眼神变得锐利,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我会想办法接触到那个团伙的内部人员,摸清他们的底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黄沁的脸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步,抓住裴逸龙的胳膊:“不行!这太危险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
裴逸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平静却坚定:“放心,我有分寸。而且,这是我唯一能为天佑做的。”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楚天佑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夜风吹动着窗帘,带来一丝凉意。楚天佑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条细长的线,牵引着每个人的心跳。
苏婉霓站在床边,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袖口的布料,像是在借此缓解内心的焦灼。她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天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安全。我们不能让他再承受任何打击了。”
黄沁点了点头,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她走到裴逸龙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你真的要去接触那些人?万一他们察觉到你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裴逸龙的眼神深邃如夜空,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替代纸条),递给了黄沁。“这是我的一位至交的信物,如果我出了意外,你们就去找他,他知道该怎么处理后续的事情。”
苏婉霓的瞳孔猛然收缩,手指死死抓住了裴逸龙的手臂,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不能这么做!我们不值得你去冒这样的险!”
裴逸龙轻轻拨开她的手,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决绝。“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天佑。我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楚天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轻轻颤抖,似乎要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黄沁立刻靠近了他,手心覆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还好,没有发热。”她的声音像是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依旧带着几分忧虑。
楚天佑的身体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浸湿了枕巾。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黄沁立刻俯下身,手掌轻轻贴上他的脸颊,感受到他皮肤下的冰冷与颤抖。
“天佑,醒醒……”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温柔中带着一丝焦急。
楚天佑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骤然放大,仿佛刚从某个可怖的梦境中挣脱出来。他的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游移,直到定格在黄沁的脸上,才稍稍安定下来。
“我……我又梦见了……”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像是被风吹散的枯叶。
黄沁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额头,指尖的温暖试图驱散他内心的寒意。“没事了,都过去了。”她的声音低柔,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苏婉霓端着水杯走近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天佑,心中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海浪,无法平息。“喝点水吧,天佑。”她将杯子递过去,手指微微颤抖,杯中的水面荡起细微的波纹。
楚天佑接过水杯,低头啜了一口,温热的水流过干燥的喉咙,稍稍缓解了他的不适。但他的眼神依旧游离,像是无法从梦魇中完全清醒。
“那些影子……他们还在追我……”他的声音低若蚊呐,却让人心头一紧。
裴逸龙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楚天佑,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指节泛白。房间里的灯光昏黄,窗帘缝隙中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楚天佑的呼吸渐渐平缓,但眼中的恐惧依旧挥之不去。他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样就能抓住些什么,不让它溜走。
“天佑,别怕,我们都在。”黄沁的声音轻柔,像是生怕惊扰了他刚刚平复的心绪。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丝温暖。
楚天佑的目光在几人脸上缓缓移动,最后停在裴逸龙的身上。裴逸龙的脸色沉静,目光坚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存在让楚天佑感到了一丝安心,但那安心之外,却又隐隐有一丝不安在心底滋生。
“我……我还是觉得不安全。”楚天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们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裴逸龙走近一步,蹲在楚天佑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沉稳而有力:“天佑,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你。我们已经加强了护卫,所有可能的漏洞都已经被堵上了。”
楚天佑的喉咙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眼神中的恐惧稍微褪去了一些,但那份不安依旧盘踞在他的眼底。他的手指松开了被子,轻轻地握住了黄沁的手,仿佛那样就能汲取到更多的力量。
“可是……如果真的还有人躲在暗处……”楚天佑的声音微弱,像是风中摇曳的火苗,随时都可能熄灭。
苏婉霓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快步走到楚天佑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声音轻颤却坚定:“天佑,你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你,都得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楚天佑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中微微收紧,指尖冰凉,却带着依赖的力量。他抬起眼,看向苏婉霓,眼底的那抹脆弱像是冰封的湖水,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纹路。“婉霓姐……”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无助。
黄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语气温柔却坚定:“天佑,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你。”
裴逸龙站直了身子,目光扫过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宣誓一般:“天佑,这次的案件牵扯出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但我向你保证,不管幕后的人是谁,我都会揪出来,绝不让他们再有伤害你的机会。”
楚天佑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感激,又像是自责。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陷入危险……”
裴逸龙的眉头微微拧起,脚步向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子,与楚天佑平视。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能穿透人心:“天佑,这不只是为了你。”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更漏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黄沁的手依然轻轻搭在楚天佑的肩膀上,指尖微微用力,试图传递给他更多的安全感。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着他苍白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苏婉霓站在床边,手中还握着那杯温热的清水,水面的波动随着她的手指微微晃动,映出她焦急的神情。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天佑,你要相信我们,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你身边。”
裴逸龙站在门口,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沉静而坚定。他没有说话,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目光中溢出,仿佛在为整个房间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他的手指在手臂上轻轻敲击,节奏沉稳,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
楚天佑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在风中挣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但胸口仍旧有些起伏,像是内心深处还未完全平静下来的波澜。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黄沁低下头,轻声问道:“天佑,要不要喝点水?”
楚天佑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中还残留着些许茫然和恐惧。他看了看黄沁,又看了看苏婉霓,最后目光落在了裴逸龙身上。他的喉咙动了动,声音沙哑而虚弱:“我……我没事。”
楚天佑的声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便凝固了一瞬。黄沁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即起身走向桌子,倒了一杯温水,动作轻柔地将杯子递到他面前。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像是害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喝点水,润润喉。”她的声音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
楚天佑接过水杯,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杯壁,掌心传来一阵暖意。他低头啜了一口,水流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舒缓的感觉。但他的手指依旧微微颤抖,杯中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映射出他内心的不安。
苏婉霓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手指绞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急切:“天佑,你真的没事吗?刚才……”
楚天佑抬起头,目光与她对视,眼底的疲惫和无助显而易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而微弱:“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想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愧疚,像是认为自己成为了大家的负担。
裴逸龙依旧站在门口,目光沉静而深邃。他的手指停止了敲击,身体微微前倾,脚步无声地靠近了几步。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天佑,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负担。”
夜已深沉,客栈的走廊里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投射出斑驳的光影。房间里,楚天佑躺在床上,呼吸虽已平稳,但眉间的褶皱仍未舒展。
黄沁轻轻为他掖好被角,手指在他额头上停留了片刻,感受着他体温的变化。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痛苦都挡在外面。
苏婉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微微颤抖。她的目光不时瞥向楚天佑,眼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打扰到他,最终只是轻叹一声,默默注视着他。
裴逸龙站在窗边,手插在袖中,目光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的背影笔直而沉默,像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哨兵。
偶尔,他会回头看一眼楚天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随即又转回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池诗语坐在沙发的一角,手里捧着一卷书简,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书页上。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楚天佑,眉宇间透着深深的关切。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简的边缘,仿佛那样能让自己镇定下来。马瑶站在门边,背靠着墙壁,双臂交叉在胸前。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楚天佑的脸上。她的神情有些焦躁,脚底轻轻敲打着地面,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
黄沁的手指轻轻抚过楚天佑的额头,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仿佛要驱散他心中的阴霾。她的声音低柔,像是一缕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天佑,别怕,我们都在这里。”
楚天佑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像是刚从某个遥远的梦境中被拉回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我又梦见他们了……”
苏婉霓坐在床边,眼眶微微发红,她的手紧紧握住楚天佑的另一只手,指尖冰凉却坚定。
“天佑,那只是个梦,他们已经不能再伤害你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裴逸龙站在窗边,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的背影笔直而沉默,像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哨兵。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紧攥起,指节泛白,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他转过身,走近几步,蹲在楚天佑面前,目光坚定而温和。
“天佑,我会找出背后的人,绝不再让他们有机会接近你。”
楚天佑的眼神终于聚焦了一些,他看着裴逸龙,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裴哥,我不想连累你们…”
裴逸龙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天佑,这不是连累,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是我们的朋友,保护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房间里静谧如水,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黄沁的手指轻轻划过楚天佑的额角,指腹下的皮肤冰冷而潮湿,像是被冷汗浸透的绸缎。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挣扎。“天佑,”她的声音低如私语,“你需要说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
楚天佑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秋日里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他的嘴唇干裂,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深渊中拉扯出来的,“我看见他们了……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睛……”
苏婉霓的手猛然收紧,指尖几乎掐入自己的掌心。她的眼角湿润,嗓音里带着一丝极力克制的颤抖。“天佑,那是梦,不是真的。他们已经在牢里,再也碰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如同一条绷紧的弦,稍有不慎便会断裂。
裴逸龙的身体微微前倾,脚尖在地板上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目光如炬,灼烧般盯着楚天佑的脸庞,语气坚决却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力度。“天佑,我知道那种感觉,像是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笼子里。但你记住,那个笼子已经打开了,你已经自由了。”
楚天佑的手指在被子下不安地蜷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寻找空气。黄沁的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天佑,深呼吸,慢慢地,跟着我来,吸气……呼气……”她的语调如同催眠般的韵律,试图将他从恐惧的漩涡中拉回。
楚天佑的目光渐渐聚焦,眼中那片混沌的雾霭开始散去。他的呼吸随着黄沁的引导,逐渐平缓下来,胸口的起伏也不再那么剧烈。他的手指微微松开,被子的皱褶也随之舒展开来。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释然,“谢谢你们……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你们,我该怎么办。”
苏婉霓的眼眶中泪水打转,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落下。她的手掌覆盖在楚天佑的手背上,传递着温暖与力量。“傻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无论风雨多大,我们都一起扛。”
裴逸龙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间内的每一个人,然后锁定在楚天佑的身上。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天佑,你的安全,就是我们最大的责任。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能够再次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
池诗语放下了手中的书简,轻步走到床边,她的眼神柔和,带着一丝母性的关怀。“天佑,你不需要一个人承受这些。分享给我们,让我们一起分担。”她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凝重。楚天佑的眼眸中闪烁着未散的恐惧,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明明灭灭。他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指尖微微发凉,握住的被子也被他抓出了褶皱。黄沁的手指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气息透过肌肤传递给他。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柔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天佑,你不需要强迫自己马上走出来。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
楚天佑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沙哑而破碎。”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废物。每次一闭上眼,那些画面就会浮现,我躲不开,逃不掉……”
苏婉霓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抬手擦去,声音哽咽却倔强。”你不是废物!是他们,是他们做了错事!你不要把他们的罪责加在自己身上!”
裴逸龙站在一旁,眼神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坚定不移。”天佑,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我们都在,我们可以一起找到方法,让你摆脱这些噩梦。”
楚天佑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弱的晶光。他的肩膀轻轻耸动,像是压了一座无形的山。”哥哥姐姐们,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了。我怕……我怕我永远都走不出去。”
池诗语走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天佑,不要急着否定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时刻,重要的是你愿意面对它,并且愿意接受帮助。”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为楚天佑打开了一扇希望的窗户。
楚天佑的眼泪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无声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要将所有积压在心底的痛苦都释放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是……我好害怕……我怕我再也回不去了,怕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笑了……”
黄沁的眼眶也红了,她伸手轻轻擦拭楚天佑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天佑,你不需要马上变回以前的自己。现在的你就是最真实的你,我们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笑容或伪装。”
苏婉霓的手依然紧紧握着楚天佑的手,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要将自己的力量全部传递给他。“天佑,你记得你之前在基地吗?你摔倒了,膝盖流血了,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是怎么陪着你的吗?现在也一样,我们会陪你,一直陪你。”
楚天佑的呼吸渐渐平稳,眼中的泪水止住了,但他的手指依旧紧紧抓住苏婉霓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游移,最终定格在裴逸龙的脸上,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裴哥……你能保证吗?真的不会再有人伤害我了?”
裴逸龙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向前迈了一步,蹲下身,直视着楚天佑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坚定。“我向你保证,天佑。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楚天佑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扣住被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过了片刻,他才低声说道:“可是……那些人……他们会不会还有同伙?或者……其他人也想对付我?”
黄沁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肩头,温暖的触感让他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夏夜的风,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天佑,郎渤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如果真的有其他人在背后操纵,他们也一定会被抓出来。你不用一个人担心这些,我们都会帮你。”
苏婉霓的眼眶依然微红,但她强忍住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天佑,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安心养伤。至于那些坏人,交给郎渤和我们来处理就好。”
楚天佑的眼神依旧带着些许的不安,像是夜空中飘忽不定的云层,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被角,指尖传来的粗糙感让他稍微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被风吹散的絮语,“可是……我总是觉得不安全。好像每一刻都可能有人突然出现,像那天一样……”
裴逸龙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他站直了身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天佑,我已经安排好了。从现在开始,客栈内外都会有我们的人守着。每一条走廊,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人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他说完,目光扫向门外,仿佛能看到那些隐在暗处的身影。
苏婉霓的手依旧紧紧握着楚天佑的手,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像是冰凉的玉石。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天佑,你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黄沁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她轻轻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天佑,我们都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都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楚天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中的恐惧也稍稍褪去了一些。他的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池诗语的脸上。她的神情平静,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池诗语的目光与楚天佑相遇,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天佑,”她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露珠,清澈而宁静,“你知道吗?有时候,最强大的力量并不在于战胜敌人,而在于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
楚天佑的眼神微微一滞,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部分。他的手指不再紧握被子,而是慢慢松开,指尖轻轻触碰到黄沁的手背。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疑惑和自我怀疑。“战胜自己……可我连做梦都无法摆脱那些画面,我又怎么战胜它们?”
苏婉霓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楚天佑的手背,像是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更多的勇气。“天佑,你不需要一夜之间就战胜所有。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从最简单的开始。比如……试着告诉我们,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楚天佑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的恐惧再度浮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又一次陷入了那个可怕的梦境。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们……他们在追我,我跑不掉……不管我怎么跑,他们都越来越近……”
黄沁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试图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天佑,你可以停下来。”
楚天佑的呼吸逐渐放缓,眼角的泪水还未干涸,但他似乎已经找到了某种支撑。他的目光落在黄沁的脸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停下来……可我怕我一停下,他们就追上来了……”
黄沁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肩膀,像是在为他梳理那些缠绕在心头的恐惧。“你已经停下了,天佑。现在你在这里,在安全的房间里,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人会追你,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苏婉霓的手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她的声音低柔,像是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他心头的不安。“天佑,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我们就在这里,围绕着你。我们一起走,走得慢一些,不用着急。”
楚天佑的眼皮微微颤动,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像是被她们的言语所牵引,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的手指轻轻松开了被角,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尝试着放松。
池诗语继续引导:“天佑,你可以想象,那些追逐你的人,其实只是影子。它们只是过去的残影,无法真正伤害你,也无法触及到你。”
楚天佑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仿佛在脑海中再次经历了那场噩梦。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黄沁的手掌依旧贴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体的紧张,继续轻声安抚:“天佑,你可以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我们都在你身边。你可以放慢脚步,不用着急。”
楚天佑的呼吸逐渐平缓,缓缓睁开眼,高兴地说道:“好的!”
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万籁俱寂,客栈里的众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苏皖峰带着几个身形壮硕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客栈。他们动作敏捷,避开了客栈的护卫,径直朝着楚天佑的房间摸去。苏皖峰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恨意,轻轻推开楚天佑的房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手下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用一块浸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楚天佑的口鼻。楚天佑在睡梦中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扛在肩上,迅速撤离。
等裴逸龙第二天早上习惯性地去敲楚天佑的房门,想约他一起用早膳时,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叫醒了其他人,大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担忧和疑惑。
“一定是苏皖峰干的!”苏婉霓愤怒地说,“上次的事情他肯定怀恨在心。”
裴逸龙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们把天佑带到哪儿去了?得赶紧找到他,不然天佑又要受苦了。”
众人开始四处寻找线索,翻查客栈的护卫记录,终于发现了昨晚那几个可疑人员的身影。通过一番调查,他们得知苏皖峰很可能把楚天佑带去了孙家淦位于北境的秘密据点。
“不管有多远,我们都要去把天佑救回来。”裴逸龙斩钉截铁地说。
于是,众人匆忙收拾行囊,订了最快一班前往北境的马车。一下车,他们便马不停蹄地朝着据点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大家心中都充满了焦急和坚定,暗暗发誓一定要平安救出楚天佑。
而在据点里,楚天佑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昏暗的房间,手脚都被紧紧束缚着。他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济于事。这时,门被打开了,苏皖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你终于醒了,楚天佑,上次让你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苏皖峰恶狠狠地说。
楚天佑看着他,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逞吗?我的朋友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救我的。”
“哼,等他们找到这儿,你早就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苏皖峰说完,挥了挥手,手下们便围了上来,一场危机再次降临到楚天佑身上。苏皖峰对楚天佑使用多重虐足酷刑,让他的身体再次伤痕累累。就在手下们想再次步步逼近时,楚天佑余光瞥见角落里有个尖锐的金属片。
他一边用言语拖延,故意嘲讽苏皖峰:“你也就只能趁我被绑着的时候耀武扬威,真要公平较量,你哪是我的对手?”
苏皖峰被激怒,冲上来揪住楚天佑的衣领,破口大骂。楚天佑趁其不备,猛地侧身,用被绑的双手艰难够到金属片,开始偷偷磨绳子。
这时,裴逸龙等人已经抵达据点外。他们小心避开巡逻守卫,通过探子侦查找到了关押楚天佑的房间位置。苏婉霓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进去。
裴逸龙拦住她,冷静地说:“咱们得小心行事,先制造点动静引开其他人。”
蒋啸麟拿出准备好的烟雾弹,朝着据点另一侧扔去。瞬间,烟雾弥漫,警报声大作。苏皖峰听到动静,以为是普通闯入者,留下两个手下看守楚天佑,自己带着其他人出去查看。
楚天佑见状,加快速度磨绳子,终于挣脱束缚,和两个手下扭打起来。裴逸龙等人趁乱潜入房间,解决了那两个手下。裴逸龙扶起楚天佑:“天佑,我们来救你了!”
楚天佑又惊又喜:“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撤离,苏皖峰就带着人返回,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那就都别想走了!”苏皖峰咆哮道。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狭小的房间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拳脚碰撞声、物品倒地声交织在一起,裴逸龙等人奋力抵抗,他们深知,只有突破眼前这重重困境,才能真正带着楚天佑安全离开这危险之地。
激烈的打斗中,房间里一片狼藉,裴逸龙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一名冲向楚天佑的手下踢倒在地,苏婉霓则巧妙地利用身边的椅子,阻挡着敌人的进攻。就在双方僵持不下,裴逸龙等人渐渐体力不支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和官兵的呼喝声。
“官兵在此!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北境守备军洪亮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苏皖峰和他的手下们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动作也都慢了下来。原来,蒋啸麟在进入据点前,就悄悄联络了当地的守备军,详细说明了这里非法拘禁的情况。官兵迅速冲进房间,看到屋内混乱的场景,立刻将刀枪对准苏皖峰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苏皖峰还想负隅顽抗,一名军官果断鸣金示警,他这才心有不甘地松开了手中的武器,和手下们乖乖蹲在地上。
裴逸龙等人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楚天佑激动地和每一个朋友拥抱,眼中闪烁着泪光:“要不是你们赶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们。”
官兵将苏皖峰等人押解带走,裴逸龙他们则跟着去官府录口供。在官府里,楚天佑将自己被绑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官府,证据确凿,苏皖峰等人将面临严厉的惩处。
录完口供,众人走出官府,外面已是阳光明媚。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救援,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友情。裴逸龙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家,以后再也不会让这些坏蛋有机会伤害你。”
在回程的马车上,楚天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不管未来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这些朋友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回程的马车辘辘作响,车轮碾过青石官道,发出规律的轻响。车厢内,劫后余生的宁静如同温热的蜜糖,包裹着每一个人。楚天佑靠着窗棂,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田野与树林,阳光透过薄云,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他手中紧紧握着裴逸龙的手,那份来自挚友的温度,是他此刻最大的心安。
“回家了,”苏婉霓轻声说,眼角的泪痕未干,嘴角却已重新扬起,“天佑,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楚天佑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哽咽,千言万语化作一个用力的颔首。然而,就在这份温馨即将满溢的瞬间,马车猛地一震,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骤然停住。车夫惊恐的呼喊声被一声凄厉的破空声打断。
“不好,有埋伏!”蒋啸麟的反应最快,他一把推开窗户,只见官道两旁的密林中,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出,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众人纷纷抽出兵刃,护在楚天佑身周。裴逸龙面色凝重,将楚天佑护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逼近的黑衣人。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衣人中走出,他身着锦袍,面容俊朗,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阴鸷与狂傲。他手中把玩着两枚铁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裴逸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人冷笑着,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上次在北境让你走了狗屎运,今天在这姑苏城外,你们插翅难飞!”
“蒋孝武!”苏婉霓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
逍遥宗少主,蒋孝武。这个名字如同梦魇,再次笼罩在众人心头。他的出现,意味着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成了现实——孙家淦、苏皖峰都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终于亲自出手了。
“蒋孝武,你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裴逸龙横剑于胸,毫无畏惧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死期?哈哈哈!”蒋孝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放地大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还有这个半死不活的楚天佑?我逍遥宗欲取天下,尔等不过是蝼蚁,挡我者,死!”
他话音一落,身后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裴逸龙、蒋啸麟、和隆等人立刻迎敌,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武功高强,招招致命,众人很快便落入下风,只能勉强结成一个防御阵型,苦苦支撑。
楚天佑被护在中央,看着朋友们为自己浴血奋战,心中焦急如焚,却因身体虚弱,连握紧剑柄的力气都没有。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向他涌来。
就在这时,蒋孝武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他身形一晃,如苍鹰搏兔般,绕过战圈,直扑阵心最虚弱的楚天佑!
“天佑小心!”裴逸龙目眦欲裂,想要回援,却被三名顶尖高手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眼看蒋孝武那淬了剧毒的掌风就要印上楚天佑的胸口,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大胆狂徒,安敢在此猖獗!”
一声清朗如钟鸣的断喝,自九天之上轰然降下!紧接着,一道璀璨至极的金光撕裂天穹,如神罚之剑,悍然劈在蒋孝武与楚天佑之间!
轰——!
气浪翻滚,尘土飞扬。蒋孝武被这股沛然莫御的神威震得倒飞出十余丈,狼狈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惊骇地抬头,只见天空中祥云汇聚,瑞彩千条,一行人踏云而来,为首者,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面容儒雅,眼神中却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星辰。
“诸葛……诸葛亮?”苏婉霓怔怔地看着天空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在诸葛亮身后,更是站着五位气吞山河的猛将。一位红脸长髯,手持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持丈八蛇矛,煞气冲天;一位白马银枪,英姿飒爽,浑身是胆;一位狮盔兽带,雄壮魁梧,气势磅礴;一位白发苍苍,却老而弥坚,宝刀不老。
“关……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蒋啸麟也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只存在于话本和传说中的三国英雄,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天佑,别怕,我等奉天命而来,助你破此劫难!”诸葛亮羽扇轻摇,声音温和而坚定,瞬间抚平了众人内心的惊涛骇浪。
“妖孽!休得放肆!”张飞豹眼圆睁,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声震四野,竟将那些黑衣人震得气血翻涌,站立不稳。
蒋孝武又惊又怒,强撑着站起身:“装神弄鬼!我逍遥宗修炼的是上古魔功,岂怕你们这些古人幽魂!”
“幽魂?”关羽丹凤眼微眯,一股无形的义气与刀意冲天而起,“关某乃天庭‘武圣帝君’,奉玉帝法旨,前来降妖!尔等魔头,还不束手就擒!”
“武圣帝君?”蒋孝武心头剧震,他终于明白,眼前之人并非幻象,而是真正得道封神的存在!
“二哥说得对!俺老张乃‘天蓬元帅’转世,专吃你们这些害人精!”张飞大吼一声,蛇矛一抖,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取蒋孝武。
“三哥稍等,也容赵云一展身手!”赵云长枪如龙,银光乍泄,紧随其后。
五虎上将齐出,天地为之变色。他们早已不是凡人,而是身负神职的天界星君。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劈出,刀气纵横百里,仿佛能斩断江河;张飞的蛇矛点出,力道万钧,能开山裂石;赵云的枪法如行云流水,滴水不漏,却又暗藏杀机;马超的西凉铁骑枪法大开大合,霸气绝伦;黄忠的宝刀老辣狠准,刀刀致命。
那些逍遥宗的黑衣人,在凡人江湖中或许算得上高手,但在这些真正的神将面前,却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转瞬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蒋孝武惊骇欲绝,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伏击,竟引来了如此恐怖的存在。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响,一股更加阴邪、更加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拉你们一起陪葬!”蒋孝武双目赤红,状若疯魔,“逍遥宗禁术——万魔归体!”
他身形暴涨,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魔纹,背后甚至幻化出一对巨大的蝠翼,整个人化作了一尊恐怖的魔神。
“哦?有点意思。”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另一片云层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朵祥云之上,站着四师一徒。为首者,身披锦襕袈裟,宝相庄严,正是旃檀功德佛唐三藏。他身旁,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身穿金甲,手持金箍棒,抓耳挠腮,正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另外还有一位天蓬元帅猪八戒,一位金身罗汉沙悟净,以及一匹白龙马所化的俊美青年。
“猴哥!”楚天佑又惊又喜,他从小就听着西游记的故事长大,如今见到真人,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
“嘿嘿,小娃娃,俺老孙来也!”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翻到楚天佑面前,挠了挠头,“观音菩萨算到你有一场大劫,特意让俺们师徒来走一遭。没想到,这妖孽还挺厉害。”
“阿弥陀佛。”唐三藏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邪魔外道,终将被正法所度。悟空,休要伤他性命,只需收服便可。”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就是啰嗦。”孙悟空撇了撇嘴,但眼中战意盎然。他掂了掂金箍棒,对着魔化的蒋孝武笑道,“小娃娃,看你这模样,是从哪个山沟里钻出来的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话音未落,金箍棒已化作擎天巨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当头砸下!
蒋孝武感受到那股足以将他碾成齑粉的力量,不敢硬接,双翼一振,急速后退。但金箍棒如影随形,棒风所及,空间都仿佛在扭曲。
“妖孽,吃俺老猪一钉耙!”猪八戒也吼叫着冲了上来,九齿钉耙筑起一道土墙,挡住了蒋孝武的退路。
“大师兄,二师兄,我来助你!”沙僧朴实无华,却招招致命,降妖宝杖直取蒋孝武下盘。
一时间,三国神将与西游师徒,两大传奇阵容,将蒋孝武围在中央,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刀光、枪影、棒风、耙影,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神威与佛光齐至,将蒋孝武的魔气死死压制。
蒋孝武虽魔功大成,但面对这群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顶级神仙,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越打越心惊,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在此时,天际又传来一阵仙乐之声。只见南极仙翁、太白金星、托塔天王李靖、三太子哪吒、二郎神杨戬带着哮天犬,以及雷部、火部众神,浩浩荡荡地驾云而来。
“奉玉帝法旨,前来助阵!”托塔天王声如洪钟。
“哪吒来也!”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如一道红色流星冲入战团。
“还有我杨戬!”二郎神三尖两刃刀一挥,天眼顿开,一道神光射出,直刺蒋孝武魔气最盛之处。
天庭众神的加入,彻底压垮了蒋孝武的心理防线。他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竟想自爆魔元,与众人同归于尽。
“休想!”诸葛亮羽扇一挥,一座巨大的八卦阵图从天而降,将蒋孝武牢牢罩住。阵图旋转,生生剥离了他体内的魔气,将自爆的威力化解于无形。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唐三藏口诵经文,一道金色的“卍”字佛印印在八卦阵上,彻底净化了蒋孝武的魔性。
光芒散去,蒋孝武恢复了原形,瘫倒在地,神智不清,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战斗结束了。楚天佑和他的朋友们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话史诗般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就在众神准备将蒋孝武收押之际,天地间突然响起一声悠远而古老的叹息。这叹息仿佛来自时空的尽头,带着无尽的苍凉与威严。
“呵呵呵……天庭的神仙,西天的佛陀,还有三国的英魂……真是好大的排场。”
随着这声叹息,天地间的风云骤然静止。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人影看不清面容,但仅仅是存在,就让在场的所有神仙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是……是他!”南极仙翁脸色大变,“上古魔神,元始天尊座下叛徒,被镇压在归墟之眼的……魔尊!”
“魔尊!”孙悟空和杨戬同时色变,他们神通广大,却也听说过这个禁忌的名字。那是连上古神魔大战都未能彻底消灭的恐怖存在。
“蒋孝武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用来试探你们这些‘正道’的虚实罢了。”魔尊的声音平淡,却带着玩弄众生的漠然,“现在,游戏结束了。楚天佑,你身负的‘混沌灵脉’,是本尊重归九天的唯一钥匙。乖乖交出来,可免你朋友们的死罪。”
“混沌灵脉?”楚天佑一愣,他从未听过这个词。
“原来如此,”诸葛亮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天佑并非凡人,而是身负天地间最本源力量的灵脉化身。逍遥宗觊觎的,从来不是什么江湖霸业,而是这天下的主宰权!”
“聪明。”魔尊赞许道,“诸葛亮,你虽是智绝,却也算不到本尊的布局。现在,交出灵脉,或者,看着你的朋友,在你面前,神魂俱灭。”
话音一落,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唐僧师徒和天庭众神都感到自己的法力在飞速流逝,仿佛被一股更高级的力量所压制。
“这……这是法则之力!”太白金星惊呼,“他竟能扭曲此地的天地法则!”
“哈哈哈,在本尊的领域里,神佛皆为蝼蚁!”魔尊狂笑道。
绝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的绝望,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面对这种级别的存在,即便是齐天大圣,也感到了无力。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龙吟,一声威严的凤鸣,响彻云霄。
东方,一条金色的五爪神龙破云而出,龙鳞闪耀,神威凛凛,正是东海龙王敖广。西方,一只七彩凤凰翱翔而至,羽翼展开,洒下点点神火,正是朱雀神君。
“魔尊!你当年被镇压,还不思悔改,竟敢重现人间!”敖广怒喝。
“老泥鳅,还有你这扁毛畜生,也敢来管本尊的闲事?”魔尊不屑道。
“孽障!休得猖狂!”
又一道金光从西天而来,观音菩萨手持玉净瓶,脚踏莲花,宝相庄严。她身后,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地藏王菩萨,以及十八罗汉、五百伽蓝,佛光普照,驱散了魔尊带来的部分黑暗。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轻叹,“魔尊,你执念太深,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观音,你少来这套!”魔尊冷哼,“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
正说着,又有一队人马从天而降。为首者,是一位手持打神鞭的道人,仙风道骨,正是封神大战的主持者,阐教教主元始天尊的化身——姜子牙。他身后,哪吒、杨戬、雷震子、李靖等封神榜上的英雄再次列阵,神色肃穆。
“姜师叔!”杨戬恭敬行礼。
“杨戬,此獠非同小可,需合力方能制服。”姜子牙神情凝重。
紧接着,山海经中的各种异兽也纷纷现身。人面鸟身的九凤,独脚的夔牛,长着翅膀的应龙,以及青丘国的九尾狐族……它们或口吐烈焰,或引动风雷,或布下幻境,共同对抗魔尊散发的魔气。
“哈哈哈,来得正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魔尊大笑着,黑气暴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楚天佑抓去。
这一击,蕴含着毁灭法则,无人能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温婉而坚定的白光,一道凌厉而决绝的青光,同时挡在了楚天佑身前。
“小青,许仙,你们退后。”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缓缓开口。她容颜绝世,气质空灵,正是修炼千年,终得正果的白素贞。她身旁,青衣小剑的小青手持青锋剑,一脸戒备。而许仙,虽为凡人,此刻却毫无惧色,眼中满是守护妻子的决心。
“姐姐!”小青急道。
“无妨。”白素贞微微一笑,她看向另一边,一个身披袈裟,手持禅杖的僧人。那僧人面容刚毅,宝相庄严,正是法海。
“白素贞,你我千年恩怨,今日可先放下。”法海沉声道,“此獠乃三界公敌,我等当同心协力。”
“好。”白素贞颔首,眼中再无对法海的怨恨,只有对大义的坚守。
白素贞祭出千年修为,化作一条巨大的白蛇,盘踞空中,蛇口吞吐着纯净的水行灵力。法海则祭出紫金钵,钵口金光大放,发出阵阵佛号,镇压邪魔。一白一金,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竟暂时挡住了魔尊的巨手。
“有点意思,不过还不够!”魔尊冷笑,巨手再次加力。
“妖孽!看打!”
一声爆喝,一个身材魁梧,面容憨厚的将军从天而降。他手持一柄巨大的宣花斧,浑身散发着刚正不阿的武曲星辉,正是被玉帝封为“武曲星君”的戚宝山。
“戚将军!”楚天佑又惊又喜。
“天佑兄弟,俺来迟了!”戚宝山大笑着,挥舞巨斧,“看我开山裂地!”
巨斧劈出,一道璀璨的星河划破天际,狠狠地斩在魔尊的巨手上。
“轰!”
巨手应声而裂。戚宝山、白素贞、法海三人的合力,竟真的破开了魔尊的一击!
“武曲星君?还有你这两条蛇精……”魔尊的声音第一次带了一丝怒意,“很好,你们成功地激怒我了!”
他正欲全力出手,将所有人抹杀。
“够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却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威能。整个世界,瞬间静止了。魔尊那滔天的魔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去。
只见楚天佑,那个一直被保护在中心,身体虚弱,甚至有些胆怯的少年,此刻正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他的眼睛,不再是往日的清澈与迷茫,而是变成了两片深邃的混沌,仿佛包含了宇宙的生灭,时间的流转。
他的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却让在场的所有神仙、佛陀、魔神,都感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臣服。
“混沌……灵脉……觉醒了……”姜子牙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震撼。
“天佑……”裴逸龙担忧地看着他,却发现眼前的朋友,既熟悉又陌生。
“魔尊,”楚天佑开口了,声音空灵而古老,仿佛来自太初,“你错了。混沌灵脉,不是钥匙,而是平衡。是维系这个世界,不让它被光明或黑暗任何一方吞噬的……道。”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向前一推。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没有能量波动。
但是,魔尊那不可一世的魔躯,却开始寸寸瓦解,如同沙堡般消散在空气中。他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只是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失。
“不……这不可能……我的法则……我的力量……”
随着魔尊的消失,笼罩天地的压力瞬间消失。阳光重新洒下,温暖而和煦。
楚天佑身上的混沌气息也随之收敛,他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天佑!”黄沁和苏婉霓急忙扶住他。
他睁开眼,眼神又变回了那个清澈、略带脆弱的少年。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与他无关。
“我……我刚才……是不是又睡着了?”
众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诸葛亮走上前,羽扇轻摇,微笑道:“天佑,你没有睡。你只是……找回了自己。”
孙悟空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小娃娃,原来你这么厉害!早知道,俺老孙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白素贞和法海对视一眼,千年的恩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作一声默契的叹息。
戚宝山拍了拍裴逸龙的肩膀,哈哈大笑:“逸龙,你这兄弟,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宝贝啊!”
天空中,群神汇聚,祥云缭绕。这是自上古神魔大战之后,三界最盛大的一次集会。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名叫楚天佑的少年,和他身边那群不离不弃的朋友。
魔尊已灭,逍遥宗的威胁彻底解除。蒋孝武被哪吒用捆仙绳捆了,交由天庭发落。
楚天佑看着身边一张张真诚的笑脸,看着天空中那些传说中的英雄神仙,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宁。他知道,他所经历的黑暗与痛苦,最终都化作了照亮前路的光。
“我们回家吧。”他对裴逸龙说。
“好,我们回家。”裴逸龙重重地点头。
阳光下,马车再次启程。载着一群历经风雨的朋友,和一段足以传颂千古的传奇,向着家的方向,缓缓驶去。而天际之上,群神目送着他们远去,化作漫天霞光,守护着这片重归和平的土地。
阳光下,马车再次启程。载着一群历经风雨的朋友,和一段足以传颂千古的传奇,向着家的方向,缓缓驶去。
而天际之上,群神目送着他们远去,化作漫天霞光,守护着这片重归和平的土地。他们也都各自回到天上,回到自己的时空里去了,而楚天佑和裴逸龙他们则继续启程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路的声响,渐渐与风中的蝉鸣、远处的溪流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为这场劫难后的归途,奏响了一曲温柔的乐章。
楚天佑靠在车窗边,指尖轻轻拂过窗沿上沾染的尘土,刚才混沌灵脉觉醒时那种“包罗天地”的奇异感受,还残留在四肢百骸里——仿佛指尖能触到风的轨迹,耳畔能听清云的流动,连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温度,都比往日多了几分细腻的层次。
但这份力量并未让他感到陌生,反而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体内静静蛰伏,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驱散着小黑屋与北境据点留下的寒意。
“在想什么?”裴逸龙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块刚从市集买来的桂花糕,递到楚天佑面前,“这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我让掌柜多放了些蜜饯,尝尝?”
楚天佑接过桂花糕,咬下一小口,清甜的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混着蜜饯的酸甜,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他抬头看向裴逸龙,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被苏皖峰绑过的红痕,虽已结痂,却依旧触目惊心。
“裴哥,我没事了。”楚天佑主动晃了晃手腕,笑着说,“你看,都快好了。”
裴逸龙却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腕,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器:“以后再不许你落单了。就算是去买块桂花糕,也得有人陪着。”
他这话不是玩笑,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想起楚天佑两次被绑架时的场景,他至今仍会心跳加速,若不是每次都有转机,恐怕早已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坐在一旁的苏婉霓听到这话,立刻附和:“就是!以后咱们去哪儿都得凑齐‘半队人’,最少三个跟着你。”
她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绣着莲花的小香囊,递到楚天佑手里,“这是我前几天在医馆陪你时绣的,里面装了池诗语找调神师要的安神草,你带在身上,夜里就不容易做噩梦了。”
楚天佑捏着香囊,布料柔软,绣线细密,能想象出苏婉霓在烛火下一针一线缝制的模样。他把香囊系在腰间,低头时,能闻到淡淡的草药香,混着苏婉霓身上常有的栀子花香,让人莫名安心。
“谢谢婉霓姐。”他轻声说,眼眶微微发热——从北境旧伤复发,到被孙家淦绑架,再到苏皖峰的虐足酷刑,若不是这些朋友始终不离不弃,他或许早就被恐惧吞噬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马瑶从马车另一角探过身来,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对了天佑,我托江湖上的朋友给你打了把护身匕首,藏在靴子里,平时看不出来,遇到危险时能应急。”她说着,还示范了一下如何快速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动作干脆利落。
池诗语则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书简,递给楚天佑:“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清心诀》,上面记载的调息之法,能帮你稳住体内的混沌灵脉。你如今灵脉初醒,虽能自如掌控,但若遇到情绪波动过大,还是可能引发力量紊乱,每天早晚各练一次,对你有好处。”
楚天佑一一接过众人递来的东西,把匕首小心藏进靴筒,将《清心诀》卷好放进怀中,再低头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忽然觉得胸口被填得满满的——不是实物的重量,而是朋友间沉甸甸的心意。
他看向车厢里的每个人:裴逸龙正低头擦拭着佩剑,剑身上的寒光映着他认真的侧脸;苏婉霓在整理包袱,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确认他状态还好;
马瑶在和蒋啸麟低声讨论着北境据点的后续,担心还有漏网之鱼;池诗语则在默写着什么,似乎是在记录这次的经历,以备日后查阅。
“其实……”楚天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车厢里的动静都停了下来,“刚才魔尊说,混沌灵脉是‘重归九天的钥匙’,我到现在还不太明白,这灵脉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毕竟,他们之前只知道楚天佑体质特殊,却从未想过他竟身负“天地本源力量”。
还是池诗语先开口:“我之前在医书里见过一段记载,说上古时期,天地初分,清浊二气交融,诞生了混沌灵脉,它既是万物生长的根源,也是平衡阴阳的关键。后来上古神魔大战,灵脉受损,便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人间,寄宿在不同人的体内。只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觉醒这份力量,像你这样能完全觉醒的,恐怕千年都难遇一个。”
“这么说,逍遥宗觊觎的,从来都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上的灵脉?”
楚天佑恍然大悟,之前孙家淦、苏皖峰乃至蒋孝武的疯狂,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们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能借助灵脉掌控天下的力量。
裴逸龙放下佩剑,沉声道:“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今后都不会有机会了。蒋孝武被天庭收押,魔尊也已消散,逍遥宗群龙无首,剩下的余党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我已经托郎渤联络了各地的官府,让他们彻查逍遥宗的据点,务必将所有参与过绑架、伤害你的人都绳之以法。”
马车继续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驶离了姑苏城外的官道,进入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车厢里,像跳动的碎金。
楚天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众人来姑苏时的场景——那时他还拄着拐杖,在园林里看湖光山色,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散心,却没想到会卷入这么多风波。
“对了,”苏婉霓忽然想起什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叠得整齐的浅青色直裰,“上次给你买的新衣服,你一直没机会穿,这几天天气暖和了,正好能穿。”
她展开直裰,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淡淡的云纹,是楚天佑喜欢的样式。
楚天佑接过直裰,指尖抚过细腻的布料,忽然想起自己被孙家淦抽破的那件旧衣服——苏婉霓当时抚摸着衣服上的裂痕,眼中满是心疼,那模样他至今记得清晰。
“婉霓姐,那件旧衣服……”他犹豫着开口,想问衣服还在不在。
“在呢!”苏婉霓立刻说,“我给你收起来了,虽然破了,但毕竟是你之前常穿的,等回头找个好点的绣娘,把破口补好,还能穿。”
她知道,那件衣服对楚天佑来说,不仅是一件衣物,更是这段经历的见证——不是为了铭记痛苦,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曾有人为了保护他,拼尽全力。
马车驶出竹林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楚天佑探头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路口,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上系着铃铛,正朝着马车挥手。
“那是……”裴逸龙皱眉,警惕地握住了佩剑——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已养成了随时戒备的习惯。
可还没等他做出进一步反应,那小姑娘已经跑了过来,停在马车旁,仰着头对楚天佑说:“楚公子,我是城南医馆李郎中的女儿,我爹让我在这里等你,说你之前在医馆养伤时,落下了一个药瓶,让我还给你。”
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到车窗边。
楚天佑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确实在李郎中那里养过伤,当时李郎中给了他一瓶缓解旧伤疼痛的药膏,后来匆忙出院,竟忘了带走。
他接过瓷瓶,瓶身上还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李郎中清秀的字迹:“旧伤虽愈,仍需静养,药膏可每日涂于患处,以防复发。”
“谢谢你啊,小妹妹。”楚天佑笑着说,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小姑娘,“辛苦你跑这么远送过来。”
小姑娘却摇了摇头,把银子推了回去:“我爹说,楚公子是好人,之前医馆缺药材,还是你托裴公子送了一批过来,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她说完,又挥了挥手,提着篮子跑回了路口,铃铛声渐渐远去。
楚天佑握着瓷瓶,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之前只是觉得李郎中为人和善,便让裴逸龙帮忙送了些药材,却没想到对方竟记了这么久,还特意让女儿跑这么远送药瓶。
原来,善意从来都是相互的,就像他被朋友们守护着一样,他不经意间的举手之劳,也被别人记在了心里。
“没想到你还做了这种事,怎么没跟我们说?”苏婉霓笑着问,语气里满是欣慰。
楚天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李郎中不容易,医馆里还有那么多病人,药材短缺会影响诊治,就随手帮了一把。”
裴逸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做得好。不管事大事小,能想着别人,就是难能可贵的。”
马车继续前行,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杭州城的城门。城门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车马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楚天佑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忽然觉得无比亲切——之前被绑架时,他无数次在梦里想象着回到杭州,回到客栈,回到朋友们身边,如今梦想成真,反而有些不真实。
“终于到家了!”马瑶率先跳下车,伸了个懒腰,“我可要好好洗个澡,再睡上三天三夜,把这几天的觉都补回来!”
蒋啸麟跟着下车,笑着说:“我陪你去客栈旁边的澡堂子,听说那里的热水池特别舒服,还能缓解疲劳。”
众人陆续下车,裴逸龙扶着楚天佑,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生怕有人碰到他还未完全痊愈的脚踝。苏婉霓则去客栈办理入住手续,池诗语在整理行李,准备把众人的东西都搬回之前住过的房间。
回到客栈房间时,楚天佑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桌子上还放着他没看完的书,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窗边的花盆里,他之前种下的多肉植物,竟还活着,叶片饱满,透着生机。“这是……”他惊讶地看向苏婉霓。
“我每天都来给你浇水、整理房间,”苏婉霓笑着说,“就想着你回来时,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
楚天佑走到花盆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多肉的叶片,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暖。他转头看向房间里的朋友们,忽然觉得,这里才是真正的“家”——不是有固定的屋顶和墙壁,而是有一群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会等你回来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佑开始按照池诗语的嘱咐,练习《清心诀》。每天清晨,他都会坐在客栈的小院里,迎着第一缕阳光,调整呼吸,感受体内混沌灵脉的流动。起初,他还会因为想起小黑屋的场景而心绪不宁,导致气息紊乱,但随着练习的深入,他渐渐能掌控自己的情绪,哪怕再想起那些可怕的经历,也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裴逸龙和马瑶则忙着彻查逍遥宗的叛徒余党。他们根据郎渤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逍遥宗在杭州的一个秘密据点,里面藏着十几名逍遥宗的叛徒弟子,还囤积了大量的兵器和毒药。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他们成功将这些余党制服,并交给了官府。
苏婉霓和池诗语则忙着照顾楚天佑的日常起居。苏婉霓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楚天佑做营养餐,帮他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池诗语则会定期为他检查身体,确认他的旧伤和被虐足的伤口都在顺利愈合,混沌灵脉也没有出现异常。
蒋啸麟则在联络江湖上的朋友,打听逍遥宗叛徒的后续消息,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会再来找楚天佑的麻烦。他还特意请了几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在客栈周围巡逻,加强戒备。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天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在逐渐好转。他不再做噩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就紧张。他开始愿意和朋友们一起去市集逛街,去茶馆听书,甚至还跟着裴逸龙学起了剑术——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能在遇到危险时,保护自己,也保护身边的人。
这天下午,楚天佑正在小院里练习剑术,裴逸龙站在一旁指导他的动作。忽然,客栈的伙计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递给裴逸龙:“裴公子,这是郎渤大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裴逸龙接过书信,快速看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楚天佑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他:“裴哥,怎么了?是不是逍遥宗的叛徒还有余党?”
“不是,”裴逸龙摇了摇头,把书信递给楚天佑,“你自己看看吧。”
楚天佑接过书信,仔细阅读起来。信上是郎渤的字迹,说他在审讯逍遥宗叛徒余党的时候,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逍遥宗的前任宗主,也就是蒋孝武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在多年前就隐居在了一座名为“忘忧谷”的地方,并且一直在研究如何夺取混沌灵脉的力量。蒋孝武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他父亲的指使。如今蒋孝武被天庭收押,他父亲很可能会亲自出手,来找楚天佑的麻烦,因为他背叛了逍遥宗,所以一直都在觊觎那个东西。
“忘忧谷……”楚天佑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郎渤大人知道这个忘忧谷在哪里吗?”
“信上说,忘忧谷位于杭州以西的连绵山脉中,具体位置不详,只知道谷中常年云雾缭绕,外人很难进入。”裴逸龙沉声道,“郎渤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具体位置。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以防蒋孝武的父亲突然袭击。”
楚天佑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知道了。裴哥,这段时间我会加倍练习《清心诀》和剑术,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每次都让你们保护我,我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大家。”
裴逸龙看着楚天佑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心疼。他拍了拍楚天佑的肩膀:“好,我们一起准备。但你记住,保护你不是‘负担’,而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事。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楚天佑开始加倍努力地练习。每天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已经在小院里练习《清心诀》,感受体内混沌灵脉的流动,让力量变得更加稳定;
上午,他跟着裴逸龙练习剑术,从最基础的劈、砍、刺开始,一点点提升自己的剑术水平;
下午,他会和池诗语一起研究《清心诀》,探讨如何更好地掌控混沌灵脉的力量;晚上,他会和众人一起讨论应对蒋孝武父亲的策略,分析忘忧谷可能的情况。
苏婉霓看着楚天佑每天忙碌的身影,既欣慰又担心。她每天都会给楚天佑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还会在他练习剑术累了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和一块点心,让他休息一下。
“天佑,你也别太辛苦了,身体要紧。”她常常这样叮嘱楚天佑。
“我知道的,婉霓姐。”楚天佑总是笑着回答,“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让自己累垮。”
这天晚上,楚天佑练完《清心诀》,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忽然听到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他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客栈外面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灯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却逃不过他觉醒混沌灵脉后变得敏锐的嗅觉。
“怎么了,天佑?”裴逸龙刚好路过楚天佑的房间,看到他在窗边张望,便走了进来。
“裴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楚天佑低声说,“还有,外面的街道太安静了,连巡逻的守卫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裴逸龙仔细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脸色一变,立刻走到窗边,和楚天佑一起向外张望。过了一会儿,他沉声道:“不好,可能是蒋孝武的父亲来了。他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把客栈外面的守卫都解决了,现在恐怕已经在客栈周围布下了埋伏。”
楚天佑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变得警惕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嗯,你先去通知苏婉霓、马瑶、池诗语和蒋啸麟,让他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带上武器,到客栈的大厅集合。我去看看客栈的伙计和掌柜,确保他们的安全,然后再去大厅和你们汇合。”裴逸龙快速地安排着,“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尽量避开窗户和门口,以防被敌人偷袭。”
“好,我知道了。”楚天佑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朝着苏婉霓的房间跑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苏婉霓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婉霓姐,是我,天佑。有紧急情况,你赶紧收拾好东西,带上武器,到大厅集合。”
房间里很快传来了苏婉霓的回应:“好,我马上就好,你先去通知其他人,我随后就到。”
楚天佑又去通知了马瑶、池诗语和蒋啸麟,然后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上《清心诀》、匕首和佩剑,朝着大厅跑去。
当楚天佑赶到大厅时,裴逸龙已经在那里了,客栈的伙计和掌柜也被他安排在了大厅的角落,由一位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保护着。苏婉霓、马瑶、池诗语和蒋啸麟也陆续赶到了大厅。
“裴哥,情况怎么样?”蒋啸麟问道,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大刀。
“目前还不清楚敌人的具体数量和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把客栈包围了。”裴逸龙沉声道,“我刚才去查看了客栈的四周,发现门口和窗户都被人布下了陷阱,只要我们一出去,就会触发陷阱。”
池诗语皱了皱眉:“那我们现在岂不是被困在客栈里了?”
“也不是完全被困住,”裴逸龙说,“客栈的后院有一个密道,是我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客栈掌柜挖的,通向城外的一片树林。我们可以从密道逃出去,暂时避开敌人的埋伏,然后再想办法应对。”
“好,那我们赶紧从密道逃出去!”苏婉霓急切地说,她担心敌人会随时发起进攻。
“等等,”楚天佑忽然开口,“我们不能就这样逃出去。客栈的伙计和掌柜都是无辜的,我们要是走了,敌人很可能会把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而且,我们现在逃了,蒋孝武的父亲迟早还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与其一直逃避,不如趁现在,和他做个了断。”
众人都沉默了。楚天佑说得对,他们不能一直逃避,也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但蒋孝武的父亲毕竟是逍遥宗的前任宗主,武功肯定远在蒋孝武之上,他们根本没有把握能打败他。
“天佑说得有道理,”裴逸龙沉吟片刻,说,“但我们不能硬拼,必须想个计策。池诗语,你之前研究过《清心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借助混沌灵脉的力量,对抗蒋孝武的父亲?”
池诗语思索了一会儿,说:“《清心诀》里记载过一种‘混沌结界’,可以借助混沌灵脉的力量,形成一个坚固的结界,抵御敌人的攻击。但这个结界需要消耗大量的混沌灵脉之力,以天佑目前的实力,恐怕只能支撑半个时辰。而且,结界只能防御,不能攻击,我们还需要想办法在这半个时辰内,找到蒋孝武父亲的弱点,发起攻击。”
“半个时辰……”裴逸龙皱了皱眉,“足够了。只要有结界保护,我们就能暂时安全,然后再想办法找到他的弱点。蒋啸麟,你之前和江湖人士打交道最多,有没有听说过蒋孝武父亲的武功特点或者弱点?”
蒋啸麟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说:“我之前听一位江湖前辈说过,蒋孝武的父亲擅长使用一种名为‘幽冥掌’的武功,掌风阴寒,中掌者会全身经脉冻结,动弹不得。而且,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有一个弱点——他的左眼在多年前的一场战斗中受过伤,视力受损,左边的防御会比右边弱很多。”
“左眼受伤……”裴逸龙眼前一亮,“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集中攻击他的左侧,或许能找到取胜的机会。”
“好,那我们就这么办!”楚天佑坚定地说,“我来施展混沌结界,你们负责寻找机会,攻击蒋孝武父亲的左侧。”
众人都点了点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裴逸龙走到客栈门口,透过门缝向外观察,只见客栈外面的街道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老人,面容阴鸷,眼神冰冷,正是蒋孝武的父亲——蒋玄。他的身后,还站着十几名逍遥宗的弟子,个个手持兵器,杀气腾腾。
“准备好了吗?”裴逸龙回头看向众人。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答。
裴逸龙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客栈的门,大喝一声:“蒋玄!别躲在暗处了,出来一战!”
蒋玄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裴逸龙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裴逸龙,没想到你还敢出来。今天,我不仅要夺取楚天佑身上的混沌灵脉,还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我儿子蒋孝武陪葬!”
“狂妄!”马瑶忍不住大喝一声,手持长剑,就想冲上去和蒋玄战斗。
“等等!”楚天佑拦住了马瑶,然后向前一步,体内的混沌灵脉之力开始运转。他双手结印,口中默念《清心诀》的口诀,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散发出来,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将客栈和众人都笼罩在其中。
“混沌结界……”蒋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冰冷,“没想到你竟然能掌控混沌灵脉的力量,不过,这点力量,还不足以挡住我!”
蒋玄说完,纵身一跃,朝着混沌结界发起了攻击。他的手掌泛着阴寒的黑气,狠狠拍在结界上。“砰”的一声巨响,结界剧烈地晃动起来,淡金色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了一些。楚天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施展混沌结界本就消耗巨大,再加上蒋玄的攻击,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天佑,你没事吧?”苏婉霓急忙走到楚天佑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楚天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咬着牙,继续运转混沌灵脉之力,维持着结界的稳定,“你们……快找机会攻击他的左侧……”
裴逸龙、马瑶、蒋啸麟和池诗语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蒋玄冲了过去。裴逸龙手持佩剑,朝着蒋玄的左侧刺去;马瑶则绕到蒋玄的身后,试图从背后偷袭;蒋啸麟挥舞着大刀,攻击蒋玄的下盘;池诗语则从袖中掏出一些银针,朝着蒋玄的左眼射去。
蒋玄虽然左眼视力受损,但毕竟武功高强,很快就察觉到了众人的意图。他侧身避开裴逸龙的佩剑,反手一掌,朝着马瑶拍去。马瑶急忙躲闪,但还是被掌风扫到了肩膀,顿时觉得肩膀一阵冰冷,动弹不得。
“马瑶!”蒋啸麟大喊一声,急忙冲上去,挡在马瑶身前,挥舞着大刀,挡住了蒋玄的后续攻击。
裴逸龙趁机再次发起攻击,佩剑直取蒋玄的左眼。蒋玄急忙偏头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佩剑划过他的左脸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啊——!”蒋玄吃痛,发出一声怒吼,体内的功力暴涨,掌风变得更加阴寒。他一掌拍向裴逸龙,裴逸龙急忙后退,但还是被掌风扫到了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楚天佑看到裴逸龙受伤,心中一急,混沌灵脉之力出现了波动,混沌结界的光芒变得更加暗淡了。“裴哥!”他大喊一声,想要加强结界的力量,却发现体内的混沌灵脉之力已经所剩无几。
“天佑,别管我!”裴逸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再次冲了上去,“我们一定要打败他!”
就在这时,池诗语忽然大喊一声:“大家快看!蒋玄的左眼在流血,他的视力受到了影响,我们集中攻击他的左侧!”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再次朝着蒋玄的左侧发起了攻击。裴逸龙手持佩剑,再次刺向蒋玄的左眼;蒋啸麟挥舞着大刀,攻击蒋玄的左手臂;苏婉霓则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绕到蒋玄的身后,试图偷袭他的左侧腰腹。
蒋玄虽然奋力抵抗,但左眼的伤口让他的视力受到了严重影响,根本无法完全避开众人的攻击。很快,他的左手臂被蒋啸麟的大刀砍中,左腰腹也被苏婉霓的匕首划伤,鲜血直流。
“不——!”蒋玄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体内的功力开始紊乱,掌风也变得越来越弱。
楚天佑抓住这个机会,用尽体内最后一丝混沌灵脉之力,加强了混沌结界的力量,然后朝着蒋玄发起了攻击。他双手结印,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发出,朝着蒋玄射去。
蒋玄根本无法避开这道光芒,被光芒击中胸口,顿时觉得体内的经脉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终于……打败他了……”楚天佑松了一口气,体内的混沌灵脉之力彻底耗尽,他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
“天佑!”苏婉霓急忙冲上去,抱住楚天佑,担心地喊道。
裴逸龙、马瑶、蒋啸麟和池诗语也围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楚天佑和蒋玄,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天佑只是耗尽了体力,没有大碍,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池诗语检查了一下楚天佑的身体,说道。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裴逸龙看着倒在地上的蒋玄,沉声道:“把他绑起来,交给郎渤大人,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蒋啸麟和马瑶点了点头,拿出绳索,将蒋玄绑了起来。
很快,郎渤派人赶到了客栈,将蒋玄和剩下的逍遥宗弟子都押走了。郎渤还特意来看望了楚天佑,对他表示感谢:“楚公子,这次多亏了你,才能彻底解决逍遥宗的麻烦。朝廷会记住你的功劳的。”
楚天佑笑了笑,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郎渤点了点头,又和裴逸龙等人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带着人离开。
几天后,楚天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他和朋友们再次坐上了马车,准备离开杭州,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这次,他们不再是为了躲避危险,而是为了开始新的旅程。
马车驶离杭州城时,楚天佑再次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渐渐远去。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怀中的《清心诀》,靴筒里的匕首,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坚定。
他知道,未来的旅程中,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但只要有这些朋友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阳光洒在马车上,为马车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车厢里,朋友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充满希望的歌。
楚天佑看着身边的每个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这段经历,将会成为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而他和朋友们的故事,也将会继续下去,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书写新的传奇,他们也将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开启逍遥宗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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