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我的脸说:“苏晴需要心肾移植,你是最合适的供体。”我乖巧点头,
在他欣喜的目光中拨通报警电话。手术室门口警察破门而入时,我正慢条斯理摘下婚戒。
“先生,买卖器官要坐牢的。”看着他被押走的狰狞表情,我微笑补充:“对了,
你白月光那份伪造的医疗记录,是我亲手整理的。”---客厅那盏意大利定制的水晶吊灯,
流淌下过于明亮的光,照得林哲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都无所遁形。他坐在我对面,
那双曾盛满海誓山盟的桃花眼,此刻正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恳求注视着我。“薇薇,”他开口,
声音是他惯用的、那种能让人溺毙的温柔,每一个音节都打磨得恰到好处,“有件事,
只有你能帮我。”我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第二性》,
书页停留在波伏娃谈论婚姻作为一种制度性压迫的段落。真应景。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三年,此刻却陌生得如同路人的丈夫。
他似乎被我的沉默鼓励,身体微微前倾,试图来握我的手。我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
放在摊开的书页上。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那是一种混合着焦灼、期盼,以及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是苏晴,”他吐出这个名字,像吐出什么珍稀的宝物,带着痛惜的颤音,
“她的情况……很不好。尿毒症晚期,并发严重的心力衰竭。医生说,
必须尽快进行心脏和肾脏联合移植,否则……可能就这几天了。
”我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冷透的花茶,瓷杯边缘留下一个模糊的唇印。冷掉的洛神花茶,
酸涩得让人舌根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要攀越最险峻的山峰,目光灼灼地锁住我,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薇薇,你的身体一直是最好的,每年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
各项指标完美。医生也说了,直系亲属或者……情感深厚的伴侣之间,
器官匹配度和移植成功率会最高。”他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我的反应,
见我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深了些,便抛出了那句盘桓在他心底、或许已久的话:“宝贝,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捐一个肾,还有……心脏,给苏晴?”“宝贝”?
在我可能要被剖心取肾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冻住了。客厅角落那座古董座钟的秒针,
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一声声,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心底某个角落,最后一点残存的、对这段婚姻、对这个男人的温软念想,
在这句话落地的那一刻,“咔嚓”一声,碎裂成齑粉,然后被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
原来,三年夫妻情深,抵不过白月光一滴鳄鱼的眼泪。原来,那些耳鬓厮磨,那些日常烟火,
都是构筑在流沙上的海市蜃楼,潮汐未至,已自行塌陷,露出底下狰狞的、自私的真相。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让人窒息。然后,我牵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轻柔,
甚至堪称温顺的微笑。“好啊。”我说,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林哲愣住了,瞳孔因巨大的惊喜而放大。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如此……逆来顺受。他眼底瞬间迸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亮光,猛地站起身,
想要拥抱我:“真的?薇薇!你答应了!你……你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女人!
我就知道!苏晴有救了!我以后一定……”他语无伦次,激动得脸颊泛红,
那些承诺像廉价的糖果,迫不及待地想要塞满我的耳朵。我轻轻地,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我有点累,想上楼躺一会儿。”我站起身,语气平淡无波。“好,
好!你快去休息!千万别累着!要吃什么喝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弄!”他忙不迭地点头,
此刻在他眼中,我大概成了一个珍贵的、需要小心呵护的……移动器官库。我转身上楼,
步伐稳健,背脊挺直。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一个愚蠢的过去。
关上卧室门,落锁。我走到窗边,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灯火。我没有开灯,
就在黑暗中站着,听着自己冷静得过分的心跳。楼下,
隐约传来林哲压抑着兴奋打电话的声音,大概是向苏晴,或者医院,
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拿出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映亮了我毫无表情的脸。解锁,
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没有一丝犹豫,按下了拨号键。“您好,
110报警服务台。”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冷静、专业的声音。
我的目光落在窗外浓重的夜色上,声音清晰而平稳,像在播报一段与己无关的新闻:“您好,
我要实名举报。这里有人策划并准备实施非法买卖人体器官。
地点是……”……接下来的几天,林哲扮演着二十四孝好丈夫。他亲自下厨,
端上据说能“补气养血”的各式汤羹;他嘘寒问暖,
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隐藏在关切下的、迫不及待的催促。
他不断在我耳边描绘着苏晴获救后的美好未来,以及我们“更加牢固”的夫妻关系,
试图用这些虚幻的图景,麻醉我,也麻醉他自己。我配合着他的表演,
偶尔蹙眉表示“担忧”,偶尔低叹流露“不舍”。每一次我的“软弱”,
都会换来他更多空洞的许诺和更精心的“照料”。这场戏,他演得投入,我看得清醒。
他以“需要绝对安静和最好的医疗环境”为名,
迅速联系好了一家位置偏僻、以保密性著称的私立医院,并敲定了手术日期。
一切都在他的金钱和人脉下,畅通无阻。手术前三天,我以“想一个人静静,
跟父母告个别”为由,回了一趟娘家。在我出嫁前的房间里,
那个靠着墙角、落满灰尘的老旧书柜最底层,我挪开几本厚重的旧辞典,
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是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
以及一个薄薄的、边缘已经磨损的牛皮纸文件袋。我捏着它们,指尖传来一种冰冷的实感。
这里面,装着的是能斩断一切、也能毁灭一切的武器。是我在无数个被忽略、被欺骗的夜晚,
像一只沉默的蜘蛛,慢慢织就的网。手术日,天色阴沉得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私立医院的VIP楼层,寂静得能听到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过浓的消毒水气味,试图掩盖某种更深层的腐朽。我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布料粗糙,带着一股漂白剂的味道。躺在移动病床上,
被护士推向那条通往手术室的、漫长而洁白的走廊。灯光惨白,照得人无所遁形。
林哲跟在旁边,亦步亦趋,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像是要去参加什么盛典。他紧紧握着床栏,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别怕,薇薇,很快就好。我会一直守在外面,等你出来。以后,
我们好好过日子。”他的眼神里,有紧张,有兴奋,有对苏晴即将获救的期盼,
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对即将被剖开身体、取出心脏和肾脏的妻子的,怜悯与痛惜。我闭上眼,
不再看他那张虚伪的脸。移动病床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就在病床即将被推入那扇标志着“手术重地,闲人免进”的自动门时,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而有力的脚步声,如同骤雨敲打地面,
瞬间击碎了死亡般的宁静。“警察!不许动!”几声低沉的呵斥伴随身影迅速靠近。
几名穿着藏蓝色制服的警察,在一个面色苍黄的院方负责人带领下,如同神兵天降,
迅速封锁了走廊两端。为首的一名中年警官,目光锐利如鹰,亮出证件,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接到举报,这里正在进行非法器官移植交易!所有相关人员,
接受调查!”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护士推床的动作僵住,旁边的医生脸色瞬间煞白。
林哲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猛地扭头,
震惊、茫然、难以置信地看向那群警察,又猛地回头,视线死死地盯在病床上的我身上,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逐渐苏醒的、被愚弄的狂怒。我就在这一刻,用手肘支撑着,
慢慢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几分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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