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被冤入狱的父亲翻案,我十年寒窗,女扮男装考中状元。殿选那日,司礼监掌印太监,
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沈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落在我身上。陛下,此人虽有才学,
但眉眼纤弱,不似男子,恐有欺君之嫌。当晚,我被东厂的番役“请”进了诏狱。
沈决捏着我的名册,语调森然:本督给你一个机会,做我的人,我保你爹在牢里安生。
后来,我爹的案子越查越深,牵扯出前朝旧案,我不得不一次次走进沈决的寝房。
直到我发现,我爹的冤案,正是他一手策划。1.我跪在冰冷的诏狱里,
身上还穿着那身刺目的状元红袍。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钻入鼻腔,
令人作呕。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我面前。一双皂靴,靴面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
停在我的视线里。往上,是玄色飞鱼服,腰束玉带,衬得那人身形修长,清贵无双。
我抬起头。沈决。当朝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生了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可就是这双眼,此刻正结着冰。他蹲下身,与我平视,指尖捏着我的下巴,力道不轻。
林青云,嗯?他的声音很好听,似玉石相击,却淬着寒意。本督该叫你林状元,
还是……林姑娘?我浑身一僵。心里最后的侥幸,被他一句话击得粉碎。十年寒窗,
一步行差,满盘皆输。我闭上眼,等待着欺君之罪的下场。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父亲在天牢里,怕是也活不成了。睁眼。命令的语气,不容抗拒。我重新睁开眼,
对上他探究的目光。他笑了,桃花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本督给你一个机会。
他松开我的下巴,转而捏着我的名册,指腹在“林青云”三个字上缓缓摩挲。做我的人,
我保你爹在牢里安生。我愕然地看着他。做他的人?他一个宦官,要我一个女子,
做什么人?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眼底的嘲弄更深。本督手下,
还缺一个能替我盯着文官集团的眼睛。林状元才高八斗,舌战群儒,这个位置,
再合适不过。他将名册丢在我面前。进了东厂,你是死是活,是男是女,
都由本督说了算。你在朝堂上,是陛下的状元臣;回到这里,就是本督的一条狗。
你若听话,你爹便能安享晚年。你若不听话……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诏狱里,多的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攥紧了拳,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父亲被构陷入狱,我唯一的指望,就是金榜题名,面见天颜,为父申冤。
可我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到沈决。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将我所有的计划,
都扼杀在了摇篮里。如今,我别无选择。我……答应你。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一字一顿。他终于满意地笑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好。从今日起,
世上再无林晚星,只有状元林青云。当晚,我被番役从诏狱带出,没有回所谓的状元府,
而是被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抬进了东厂。穿过重重守卫,最终停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
院子不大,却五脏俱全,甚至还种着几竿翠竹。一个老嬷嬷迎了上来,
面无表情地对我行了一礼。林大人,奴婢奉督主之命,前来伺候您的起居。
她带我进了主屋。里面早已准备好了换洗衣物,全都是男子款式。热水也备好了。
我洗去一身的疲惫与血污,换上干净的衣裳。老嬷嬷端来一碗药。林大人,请用药。
那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我看着她:这是什么?她垂着眼:束胸散,
女子服用,可令胸前平坦,不易被人察觉。我的心,沉了下去。沈决的心思,竟缜密至此。
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我成了沈决藏在东厂的秘密,
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夜里,沈决来了。他换下飞鱼服,只着一身月白常服,少了几分煞气,
多了几分清冷。他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还习惯?我垂着头:谢督主关心。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拂过我的眉眼。那动作,
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爱的瓷器。这张脸,确实太招摇了些。明日起,
学着把眉毛画粗些,肤色弄得暗沉些。我不希望,再有第二个人,看穿你的身份。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激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扣住了后颈。
怕我?他轻笑一声,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你该怕的。记住了,你的命,你爹的命,
都在我手里。他松开我,将一叠卷宗丢在桌上。这是你爹的案卷,你好好看看。
我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督主的意思是?本督要你,从里面找出破绽,
找出当年那些弹劾他的所谓‘铁证’,是如何伪造的。你找出来,本督,
就帮你递到御前。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会帮我?他到底想做什么?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似乎有些不耐,本督只是想知道,当年扳倒你爹的那帮人,
如今,还剩下多少。我瞬间明白了。他是要我,做他手里的刀,去对付他的政敌。
而那些人里,很可能就有当年陷害我父亲的真凶。这于我而言,是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
却也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拿起卷宗,指尖都在颤抖。民女,遵命。他看着我,桃花眼里,
闪过一丝玩味。不是民女。他纠正我。是臣,林青云。2.在东厂的日子,
比我想象的要平静。除了不能踏出那方小院,我的起居,与在书院时并无不同。每日,
都有小太监送来三餐,以及朝堂上的邸报。沈决没有再来。仿佛忘了我这个人。
我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父亲的案卷里。案卷堆起来,足有半人高。我一页一页地翻看,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父亲当年官拜都察院左都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弹劾过不少权贵。
最终,却因一桩“通敌叛国”的罪名,锒铛入狱。证据确凿。一封他与敌国将领的通信,
一枚他随身携带的私印。我看着那熟悉的印章拓片,心如刀绞。那枚印章,是我及笄那年,
亲手为他刻的。他一直视若珍宝,从不离身。怎么会,出现在通敌的信件上?这背后,
必然有天大的阴谋。我没日没夜地看着,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蛛丝马迹。可所有的证据链,
都完美得无懈可击。我陷入了僵局。这天,老嬷嬷送饭来时,带来了一句话。
督主请林大人去一趟刑讯房。刑讯房。东厂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我跟着她,
穿过阴森的走廊,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沈决就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
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质手术刀。地上,跪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认得他吗?
沈决问我。我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户部的一个主事。贪了河道款,被本督抓了回来。
沈决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
他抬眼看我:林状元,你来审。我心头一震。让我审问?督主,我只是个书生,
不通刑名。无妨。他将那把手术刀丢给我,本督教你。刀落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着地上的血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么,怕了?沈决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讥诮。状元郎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还怎么替本督办事?我深吸一口气,
捡起那把刀。刀柄冰凉,沾着不知谁的血。我走到那人面前,学着话本里看来的样子,
将刀尖抵在他的指甲缝里。说,还是不说?那人只是喘着粗气,
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瞪着我。我心一横,将刀尖用力刺了进去。啊——!凄厉的惨叫,
响彻整个刑讯房。我的手在抖。第一次,我的手上,也沾了血。沈决在我身后,
发出一声轻笑。不错。对敌人,就不该有仁慈之心。他的声音像魔咒,
在我耳边回响。林青云,你记住,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你不做豺狼,就只能做羔羊。
那一天,我在刑讯房,待了整整两个时辰。从一开始的惊惧,到后来的麻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记得,当我踏出那扇门,看到阳光时,竟觉得有些刺眼。
晚上,沈决又来了。他带来了一壶酒。今天,吓到你了?他给我倒了一杯。
我看着杯中清冽的液体,摇了摇头。他看着我,忽然笑了。林晚星,你比我想的,
要更有趣。他第一次,叫了我的本名。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
灼烧着我的喉咙。督主过奖。案卷,看得如何了?他换了个话题。陷入了僵局。
我如实回答,所有的证据,都太过完美。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破绽。他提点我。
你父亲的案子,是三法司会审,刑部主理。当时的刑部尚书,是李维。李维此人,
贪婪胆小,却能将此案办成铁案,你觉得,是谁在他背后撑腰?我心中一动。督主是说,
让我从李维查起?他如今已告老还乡,本督派人去‘请’他,动静太大。沈决看着我,
眼中精光一闪。但你不同。你如今是新科状元,圣上跟前的红人。你去拜访老前辈,
谁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他肯不肯见你,见了你,又肯不肯说,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明白了。这是沈决给我的第二个考验。若是办成了,我离真相,便又近了一步。
若是办不成……我不敢想那后果。臣,领命。三天后,我以拜访前辈的名义,
去了前刑部尚书李维的府邸。李府很低调,远不如我想象中的奢华。下人将我引到书房,
说李尚书正在会客。我坐在偏厅,耐心地等着。隔着一扇屏风,
我隐约能听到书房里的谈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有些耳熟。我仔细听了听,脸色瞬间变了。
是靖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一个以贤明著称的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正疑惑间,
听到了我父亲的名字。王爷,林御史的案子,当年实在是……李维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
本王知道,让你为难了。靖王的声音温和,只是父皇当年器重林御史,
如今他身陷囹圄,本王于心不忍。王爷仁善。李维叹了口气,只是当年之事,
有上面的人压着,下官也是身不由己啊。上面的人?是沈决吗?还是……另有其人?
本王今日来,并非要你翻案。靖王话锋一转,听闻新科状元林青云,才学出众,
本王有意招揽。不知李大人,能否替本王引荐一二?我心中警铃大作。靖王,
竟然想招揽我?这京城的浑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3.靖王很快就走了。
李维将我请进了书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精神萎靡,眼神浑浊。
完全不像一个曾经执掌刑部的尚书。状元郎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他客套着。
李大人言重了,晚生是来向前辈请教学问的。我也客套着。我们你来我往,
说了一堆毫无营养的废话。谁也不肯先切入正题。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不瞒大人,
晚生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状元郎但说无妨。晚生……想请教家父的案子。
我话音刚落,李维的脸色就变了。林状元,这……他面露难色,此案已是铁案,
圣上亲自朱批,不可再议啊。我并非要翻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真相,就是卷宗上写的那些。李维避开我的目光。
是吗?我冷笑一声,李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年我父亲弹劾两淮盐运使贪墨,证据确凿。为何最后,反倒是他因‘通敌’下了大狱?
这其中的曲折,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李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端起茶杯,
想要喝茶,手却抖得厉害。林状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有些事,知道了,
对你没有好处。若晚生非要知道呢?我步步紧逼。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
你这是在逼我!是你在逼你自己。我站起身,李大人,你在怕什么?
是怕当年之事败露,还是怕你背后的人,容不下你?我的话,像一根针,
刺破了他最后的伪装。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你走吧。他挥了挥手,
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再逼下去,
也不会有结果。我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李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
你以为你守口如瓶,就能安享晚年了吗?我能找到你,我背后的人,自然也能。
孰轻孰重,还望大人,好自为之。说完,我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李府。回去的路上,
我的心情很沉重。李维的反应,印证了我的猜测。父亲的案子,果然另有隐情。而这背后,
牵扯到的人,地位恐怕不低。甚至,连靖王,都牵涉其中。回到东厂的小院,
沈决已经在等我了。他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斜倚在榻上,翻看着一本书。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嗯。如何?他什么都没说。意料之中。他合上书,坐起身,
李维是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过,你也算没白去。他看着我:至少,
钓出了一条大鱼。我心头一凛:督主是说……靖王?除了他,还能有谁。
沈决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督早就怀疑,他在暗中培植势力,今日,总算露出了马脚。
他想招揽你?我点了点头。不自量力。沈决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一个靠着母妃是宠妃才封王的闲散王爷,也敢跟本督抢人。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林青云,你很聪明。本督喜欢聪明人。靖王能给你的,本督能给你双倍。
他给不了你的,本督也能给你。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比如,
你父亲的命。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情绪。臣,是督主的人。很好。
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脸。明日早朝,户部尚书会弹劾靖王在江南私开盐引,牟取暴利。
陛下会让你,协同大理寺,彻查此案。本督要你,将此案,办成铁案。我猛地抬头。
这是……这是本督,送给靖王的第一份大礼。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也是送给你的,一个机会。一个,名正言顺,接触所有涉案人员的机会。或许,
你会在其中,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我明白了。沈决是要利用我,去打压靖王。而我,
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调查父亲的案子。两淮盐运使……当年父亲弹劾的,正是此人。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我的心,狂跳起来。或许,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突破口。
第二天早朝,一切都如沈决所料。户部尚书张大人,洋洋洒洒一篇奏折,
将靖王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批得体无完肤。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铁青。靖王跪在殿下,
脸色惨白,不住地喊冤。皇帝扫视了一圈群臣,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林青云。
臣在。我出列。朕命你,与大理寺卿一道,彻查此案。务必,还靖王一个清白,
给朝廷一个交代。臣,遵旨。我领了旨,与大理寺卿一同退下。走出大殿,大理寺卿,
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林状元,此事,棘手啊。我看着他,
微微一笑。王大人,既是圣上旨意,我等,尽力而为便是。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怕得罪靖王,更怕得罪靖王背后的势力。也怕,得罪沈决。在这场神仙打架里,
我们这些小鬼,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我回了状元府。这是我自那晚后,第一次回来。
府里一切如常,只是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我知道,他们是沈决派来监视我的。我没有理会,
径直进了书房。一整天,我都在研究江南盐引的案子。这个案子,表面上看,
是靖王与地方盐商勾结,中饱私囊。但往深了挖,却牵扯到了前朝的一些旧事。错综复杂,
盘根错节。夜深了,我点亮蜡烛,继续翻看卷宗。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
我心中一紧,厉声喝道:谁!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脖子上,
就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付费点林状元,别出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不然,你的脖子,可就要开花了。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在瞬间凝固。是刺客!
谁派你来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个,你得罪不起的人。那人说着,
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身上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动,难道是冲着我查的案子来的?
他的手,很快就摸到了我怀里的卷宗。拿到了。他似乎松了口气。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
我猛地抬起手肘,狠狠撞向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我趁机挣脱,
滚到一旁。来人!有刺客!我大声呼救。院子里的番役,立刻冲了进来。
那刺客见状不妙,咒骂一声,便要从窗户逃走。可他刚一转身,一支羽箭,便破空而来,
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心。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门口。沈决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张弓,
神色冷冽。刺客轰然倒地。鲜血,染红了我书房的地毯。沈决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我。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心有余悸。他走到我身边,
蹲下身,捡起那本被刺客掉落的卷宗。看来,你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他翻开卷宗,
目光落在其中一页上。那是关于一个叫“卫明”的盐商的记录。此人,
正是当年被我父亲弹劾的两淮盐运使的副手。在我父亲出事后,他便接替了盐运使的位置。
后来,却因病暴毙。死得蹊,死得巧。督主,此人……此人,是靖王母妃的远房表亲。
沈决打断了我。我的心,咯噔一下。线索,在这里,连上了。靖王想杀你灭口。
沈决下了结论。不。我摇了摇头,他若想杀我,不会只派一个人来。而且,
这个人,更像是来抢东西,而不是来杀人的。沈决挑了挑眉:哦?他想拿走的,
是这份卷宗。我指着他手里的册子,他想销毁的,是关于卫明的记录。为什么?
因为卫明没死。我大胆地猜测,他只是假死脱身,换了个身份,继续替靖王,
掌管着江南的私盐生意。沈决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继续说。卫明,
就是扳倒我父亲的关键人物。当年我父亲弹劾主犯,他作为副手,却在关键时刻反水,
拿出了所谓的‘证据’,指证我父亲通敌。他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下属之一,他的指证,
才让我父亲百口莫辩。我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所以,只要找到卫明,
就能为我父亲翻案,也能,将靖王拉下马。沈决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林青云,你比本督想象的,还要聪明。但你有没有想过,靖王背后,
若还有人呢?我愣住了。能让一个亲王,为他卖命,甚至不惜背上谋反的罪名。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沈决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那背后的势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害怕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只要乖乖做本督的棋子,本督保你一世无忧。我看着他,
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紧张?他是在担心我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我掐灭。
不可能。沈决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感情。他只是怕,我这颗好不容易找到的棋子,中途废了。
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将他说过的话,还给了他。臣,
想查下去。他看着我,眸色深沉。好。本督,就陪你玩到底。4.为了找到卫明,
我决定亲自去一趟江南。明面上,是去彻查盐引案。暗地里,是去找寻当年的真相。
沈决没有阻拦,反而,给了我一块令牌。东厂在江南的所有暗桩,听你调遣。
他说这话时,云淡风轻。我却知道,这块令牌的分量。这代表着,
他将整个东厂在江南的力量,都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份信任,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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