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狗哨惊魂爷爷临终前塞给我一把生锈的狗哨。 “别吹,千万別吹!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一吹,黑子就会回来。” 爷爷下葬后第三天,我发现他在看我。
隔着雨幕,站在老槐树下。 穿着爷爷下葬时那身中山装,可裤管下是两条毛茸茸的狗腿。
我锁紧门窗,想起爷爷的警告。 可深夜,狗哨自己响了。爷爷咽气前,
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医院白得瘆人的天花板,枯柴般的手猛地抬起来,攥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根本不像个弥留之人。“阿…阿明…”我赶紧凑过去,
把耳朵贴到他冰凉的嘴唇边。“哨…狗哨…”他另一只手颤抖着,在枕头底下摸索,
抠出来一个东西,硬塞进我手里。那东西入手沉甸甸,冰凉。我低头一看,
是一把老旧的狗哨,铁制的,通体覆盖着暗红色的锈斑,哨口边缘有些破损,
拴着一段几乎要断裂的皮绳。“拿着…藏好…”爷爷喉咙里拉着破风箱,
每一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别吹!千万…千万别吹!”他手指用力,指甲掐得我生疼,
眼神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某种警告的东西,直勾勾钉进我眼睛里。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心里有些发毛。“一吹…”他身子开始剧烈颤抖,
监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黑子…黑子就会回来!”“黑子是谁?”我追问,
但爷爷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他只是死死盯着我,嘴唇无声地开合,看口型,
依旧是那三个字——“别吹它”。护士和医生冲进来,一阵混乱的抢救,嘈杂的人声,
冰冷的器械碰撞声。最后,一切归于死寂。白色的床单盖过了爷爷的头顶。
我独自站在病房里,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把生锈的狗哨,锈粗糙的质感硌着皮肤,
冰凉的寒意顺着血脉往胳膊上游走。黑子?爷爷年轻时确实养过几条狗,但名字我都记得,
从没有叫黑子的。而且,为什么吹响哨子,它就会“回来”?回哪里来?
爷爷的葬礼办得简单潦草。他没什么亲戚朋友,唯一的儿子——我爹,
早在十几年前就带着我娘南下打工,最初几年还寄点钱回来,后来干脆音讯全无,
把我这个拖油瓶扔给了年迈的爷爷。如今爷爷一走,我这世上算是再没亲人了。葬礼结束后,
我把爷爷那点遗物收拾了一遍,破旧的老屋更显得空荡死寂。那把狗哨,
我用细铁丝拧死了哨口,又找了根结实的尼龙绳换上,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塞进衣服里贴肉藏着。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爷爷临终时那眼神太过骇人,
让我不敢把这诡异的东西随意丢弃。第三天,开始下雨。秋天的冷雨,不大,但绵绵密密,
从早下到晚,没有停的意思。天色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我坐在堂屋门槛上,
看着院子里泥水横流,那棵老槐树被雨水洗刷得叶子油亮,但在这种天气里,
更显出一种阴森的墨绿色。傍晚时分,雨幕更稠了些,院子外的土路一片模糊。
就在我准备起身回屋做饭时,目光无意中扫过院门外。心跳骤停了一拍。老槐树下,
站着一个人影。隔着厚厚的雨帘,看不真切面容,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个子不高,
有些佝偻,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样式很老,像是…我眯起眼睛,
雨水流进眼里也顾不上擦。是中山装。深蓝色的,布料笔挺,尽管湿透了,依旧能看出形制。
爷爷下葬时,穿的就是这身他珍藏了几十年、只有最重要场合才舍得上身的中山装。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浑身汗毛瞬间倒竖起来。谁?是谁站在那儿?
那身影一动不动,像是焊死在了槐树下。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树叶上、地上,
整个世界充斥着单调而嘈杂的白噪音,反而衬得那沉默的身影愈发诡异。我扶着门框,
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谁在那儿?!”声音在雨里传不了多远,
显得有些发闷。那身影依旧不动。但就在我眨眼的瞬间,似乎…似乎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
不,不是错觉!他好像…往前挪动了一点点!非常细微的距离,
但在灰暗的雨幕和固定的背景下,被我捕捉到了!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
我死死盯着那里,眼睛都不敢眨。雨水顺着树干流淌,在地面积起浑浊的水洼。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身影的腿部往下移。裤腿因为雨水的浸透,紧紧贴附在腿上。然而,
就在那深蓝色的裤管末端,露出来的,踩在泥水里的……不是人的脚。也不是鞋。
那是两条……毛茸茸的,覆盖着湿漉漉黑毛的……腿!下端是明显分开的趾爪,
深深陷进泥水里!狗腿?!人的身躯,穿着爷爷下葬时的中山装,
下面却长着两条黑色的狗腿?!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爷爷临终前那双恐惧的眼睛,
那把生锈的狗哨,还有他嘶哑的警告——“一吹,黑子就会回来!”——瞬间炸开,
搅成一团混乱的浆糊。黑子……是条狗?!站在槐树下,穿着爷爷衣服的……是个什么东西?
!“呃……”一声极轻的、被扼在喉咙里的抽气从我嘴里溢出。我猛地后退,
踉跄着撞在堂屋的方桌上,桌角硌得后腰生疼。再抬头看向槐树下。那身影还在!而且,
他好像……抬起了头?隔着雨幕,我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黏湿的视线,
穿透了空间和雨水的阻隔,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他在看我!他知道我在看他!“砰!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摔上了厚重的木门,门板合拢的巨响在空荡的屋里回荡。
手忙脚乱地摸到门口横着的枣木门栓,哆哆嗦嗦地插进卡槽,又觉得不保险,
转身把屋里唯一一张还能用的太师椅拖过来,死死顶在门后。做完这一切,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窗外,
雨还在下,哗啦啦的声音无孔不入。天,彻底黑透了。老屋里没有通电,
我颤抖着手点燃了柜子上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跳跃着,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却在墙壁上投下更多扭曲晃动、张牙舞爪的影子。我不敢靠近窗户,甚至不敢去看门缝。
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起来,极力捕捉着屋外的任何一丝异响。只有雨声。永无止境的雨声。
时间在恐惧中被拉得无比漫长。我蜷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胸口那把贴肉的狗哨,
冰冷的铁锈似乎也被我捂得有了点温度。爷爷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别吹!千万别吹!
”2 夜半鬼影为什么不能吹?吹了会怎样?黑子回来了……然后呢?
那个站在树下的鬼东西,就是黑子吗?它为什么穿着爷爷的衣服?它想干什么?
无数个问题像是毒蛇,啃噬着我的理智。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
屋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长时间的紧张和恐惧带来了难以抗拒的疲惫,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眼皮开始发沉,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我将要彻底睡去的那一瞬——呜——!
一声尖锐、凄厉、像是金属刮擦又夹杂着某种野兽哀嚎的声音,毫无预兆地,
猛地钻进了我的耳朵!不是从屋外传来。是贴着我胸口炸响的!是狗哨!
那把生锈的、被我用铁丝拧死哨口的狗哨,它自己响了!我猛地低头,扯出胸口的哨子。
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它静静地躺在我手心,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在微微颤动。
哨口那拧死的铁丝,不知何时,竟然崩断了!呜——!第二声紧接着响起,更加尖锐,
更加刺耳,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在死寂的老屋里疯狂回荡。狗哨,在自己鸣叫!
我像被烫到一样想把哨子扔出去,可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
几乎在哨声第二次响起的同时——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大门外传来。不是很响,
但异常清晰,砸在门板上,也砸在我的心尖上。我浑身僵直,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眼球艰难地转向大门的方向。咚!又一声。更重了。顶在门后的太师椅腿,与地面摩擦,
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咚!!第三下,简直不像撞击,
更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狠狠夯击门板。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木质纤维断裂的声音细微而恐怖。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屋外,绵密的雨声中,
开始混杂进一种声音。
一种低沉的、湿漉漉的……“哈……哈……”像是……什么东西在喘气。带着水声,一下,
一下,贴着门缝,钻了进来。那“哈……哈……”的喘息声,湿漉漉的,
带着水汽和一种非人的粘稠感,死死贴在门缝上,像是直接刮擦着我的耳膜。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成了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手里的狗哨不再鸣叫,
但它刚才自响的余韵还残留在我嗡嗡作响的脑海里,冰冷的铁锈味仿佛钻进了鼻腔。咚!
又是一下撞击!这次不是大门,而是旁边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整个窗框都在震颤,
灰尘簌簌落下。窗外,一个模糊的、扭曲的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只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在窗外徘徊。它进来了?不,还没进来!但它就在外面,
围着这屋子打转!爷爷的警告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扎着我的神经。别吹哨!
可哨子自己响了!它把什么东西招来了?就是门外这个穿着爷爷衣服、长着狗腿的“黑子”?
我连滚带爬地远离门窗,缩到了堂屋最里面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土墙。
煤油灯的光晕在我眼前晃动,投射出的影子张牙舞爪,每一个都像是门外那东西的化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的撞击声和喘息声时而响起,
时而停歇,仿佛那东西在耐心地寻找破绽,或者在戏弄我这个困在笼中的猎物。
它为什么不直接撞进来?这老屋的门窗并不结实。是有什么在阻挡它?爷爷留下的某种东西?
还是……我脖子上的这把狗哨?我下意识地又攥紧了胸前的哨子,
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绝不能坐以待毙!这个念头猛地窜出来,带着一丝求生的狠厉。
我环顾四周,堂屋里除了那张破桌子和顶门的太师椅,
就只剩墙角立着一根用来顶阁楼盖板的竹篙。我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抓起那根竹篙,
入手沉甸甸,勉强算是个武器。就在这时,喘息声和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雨声似乎也小了很多,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这种寂静,比之前的嘈杂更让人心慌。
它走了吗?我死死盯着大门,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任何一丝动静。没有声音。
五分钟……十分钟……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丝,握着竹篙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也许……也许它真的走了?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试图挪到窗边,
透过报纸的破洞往外看。就在我的脸即将凑近窗格的瞬间——“啪!
”一张扭曲的脸猛地挤在了窗户外面的玻璃上!不,那不是人脸!覆盖着湿漉漉的黑毛,
眼睛是浑浊的黄褐色,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嘴角咧开,露出森白尖利的牙齿,
涎水混合着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淌。它穿着爷爷那件深蓝色的中山装,领口被撑得几乎裂开!
是它!黑子!它没走!它一直在外面等着!“啊!”我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
猛地向后跌坐在地,竹篙也脱手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窗外的怪物似乎被我的反应取悦了,它那非人的脸上扯出一个更加狰狞的“笑容”,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呛水般的声音。然后,
爪子——那确实是覆盖着黑毛、有着锋利指甲的狗爪——开始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刮擦玻璃。
“吱嘎——吱嘎——”那声音尖锐刺耳,折磨着我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它进不来!
玻璃挡住了它!这个发现让我稍微找回了一点力气。我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直到后背再次抵住墙壁,眼睛却不敢离开那扇窗户分毫。刮擦声持续了十几下,突然停了。
怪物歪了歪头,浑浊的黄眼睛隔着玻璃死死锁定我。然后,它向后退了一步,
融入了屋外的黑暗中,消失不见。走了?这次真的走了?我不敢确信,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炸开。这一夜,我再也没有合眼。握着竹篙,蜷缩在墙角,
直到窗外的天色由墨黑转为灰白,雨也彻底停了。
3 契约之谜当第一缕天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进堂屋时,我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浑身僵硬得像是在冰窖里冻了一整夜。我挣扎着爬起来,先是警惕地凑到窗边,
透过那个被怪物脸挤过的破洞往外看。院子里空荡荡的,泥泞的地面上布满杂乱的脚印,
有人的鞋印,但更多是一种奇怪的、像是大型犬类留下的爪印,深深浅浅,交织在一起,
一直延伸到老槐树下,然后……消失了。槐树下,什么都没有。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挪到门边,费力地移开太师椅,颤抖着手拉开门栓。“吱呀——”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缓缓打开。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雨水的气息涌进来,驱散了屋内的窒闷。我跨出门槛,
站在屋檐下,仔细打量着院子。除了那些诡异的脚印,一切似乎都与昨天无异。
可那种被窥视、被觊觎的感觉,并没有随着天亮而消失,反而像一张无形的网,
依旧笼罩着这座老屋。我走到槐树下,那里是昨天那东西站立的地方。泥土被踩得格外实,
旁边还有一小撮黏糊糊、半干涸的黑色物质,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它真的存在。
不是噩梦。我回到屋里,关上门,但没有再上门栓。我需要思考,
需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黑子,狗哨,
还有那个怪物……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才想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我走进灶房,想找点吃的。
灶房里还是爷爷生前的样子,柴火堆得整整齐齐,一口大水缸,一个砖砌的灶台。
我掀开水缸的木盖,准备舀水。就在低头的一瞬间,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水缸里,
平静的水面上,倒映出我苍白惊恐的脸。但在我脸的旁边,灶房的门口,
赫然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深蓝色的中山装,佝偻的身形,还有那两条毛茸茸的狗腿!
它进来了?!什么时候?!我猛地回头,心脏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灶房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门槛外的泥地上,留着一串湿漉漉的、刚从外面带进来的狗爪印。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它没有离开!它就在这附近,甚至……可能就在这屋里!
刚才那不是倒影,是它在门口窥视我!我再也顾不上饥饿,疯了一样冲出灶房,
在整个老屋里搜寻起来。堂屋,卧室,甚至堆放杂物的阁楼,我举着煤油灯,
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老屋里死寂一片。
难道……是我精神过于紧张,出现了幻觉?我瘫坐在爷爷生前常坐的那把旧藤椅上,
无力感像潮水般涌来。恐惧和未知正在一点点蚕食我的理智。不行!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的目光落在了爷爷卧室那个上了锁的旧木箱上。那是爷爷放“重要东西”的地方,
小时候他从不让我碰。钥匙……钥匙通常放在……我起身,
在爷爷床铺的褥子底下摸索了一阵,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小小的金属物体。
是那把黄铜钥匙。拿着钥匙,走到木箱前,我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箱子里会有什么?
爷爷的秘密?关于黑子的线索?还是……更可怕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我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我掀开沉重的箱盖,一股陈旧的木材和霉味扑面而来。
箱子里东西不多,几件叠放整齐的旧衣服,下面压着几个牛皮纸信封。我拿起最上面的信封,
入手沉甸甸的。打开封口,里面滑出的不是信纸,而是一张张黑白照片。我拿起最上面一张。
照片已经泛黄,边缘卷曲。上面是几个年轻人的合影,背景似乎是一个村庄的入口,
牌坊上写着“石门村”三个字。其中一个年轻人,眉眼英挺,笑容灿烂,正是年轻时的爷爷!
他旁边站着另一个勾着他肩膀的年轻人,两人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这个人的脸……我仔细辨认,心头猛地一沉!虽然照片模糊,但那五官轮廓,
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竟与昨天窗外那个怪物有五六分相似!
只是照片里的人眼神清澈,带着笑意,而怪物的眼睛只有浑浊和疯狂。我翻过照片,
背面用钢笔写着娟秀的小字:“民国三十六年秋,与挚友黑子摄于村口。”黑子!
果然是个人!爷爷的挚友!我急忙拿起第二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场景更加诡异,
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爷爷和那个叫黑子的年轻人并肩站着,但他们中间,
似乎还蹲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一条大狗!由于光线太暗,狗的样子看不太清,
只能感觉到它体型很大,毛色很深。照片背面写着:“契约即成,生死相随。”契约?
什么契约?和这条狗吗?我心跳加速,继续翻看下面的照片。后面的照片似乎年代更近一些,
出现了中年爷爷,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应该是我?,背景就是这间老屋。但奇怪的是,
在好几张照片里,爷爷的身后,或者屋子的阴影处,
似乎总有一个模糊的、像是大型犬类的黑影一闪而过,若隐若现。最后一张照片,
是爷爷一个人的半身照,看起来年纪已经很大了,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不再清澈,
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忧虑和……恐惧。他微微侧着身,目光看向相框之外,
仿佛在警惕着什么。而在他脖颈的衣领下方,若隐若现地挂着一根皮绳,皮绳下端坠着的,
赫然就是我胸前这把生锈的狗哨!照片背面没有字,只有一片空白。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些照片串联起一些零碎的线索:爷爷年轻时有个叫黑子的挚友,
他们之间似乎因为一条狗达成了某种“契约”,这条狗或者黑子本人?
后来变成了某种诡异的存在,一直纠缠着爷爷,直到他死去。而这把狗哨,
是爷爷用来控制或者与之沟通的关键?可爷爷临终前却警告我千万不要吹响它。为什么?
吹响哨子会发生什么?那个穿着中山装、长着狗腿的怪物,究竟是黑子,还是那条狗?
或者是……他们融合后的产物?“契约即成,生死相随……” 我喃喃念着照片背后的字,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难道这契约的效力,在爷爷死后,
转移到了我这个唯一的血脉身上?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不是一只,
是好多只,村里的狗好像在同一时间炸了毛,疯狂地叫嚷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威胁。
我猛地冲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院子外的土路上,空无一人。但那些狗吠声却越来越近,
越来越狂躁,仿佛正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在靠近。突然,所有的狗吠声戛然而止。
就像被人同时掐住了脖子。死一样的寂静再次降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知道,它又来了。
而且,这一次,村里的狗群异常的反应说明,它带来的恐惧,远不止针对我一个人。
我低头看着手里泛黄的照片,看着爷爷年轻而忧虑的脸,又摸了摸胸前冰冷的狗哨。
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但更深、更黑暗的真相,还隐藏在迷雾之后。而我,
已经被彻底卷入了这场跨越了数十年的诡异契约之中,无处可逃。我必须知道全部真相,
才能找到活下去的可能。那个旧木箱里,或许还有别的线索。4 诅咒之源我转身,
准备继续翻找木箱。就在这时,堂屋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了。“咚、咚、咚。
”声音不大,节奏平稳,带着一种诡异的礼貌。我全身的汗毛再次倒竖起来。
它……会敲门了?那敲门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耐心,
一下下敲在我几乎崩断的心弦上。“咚、咚、咚。”它就在外面。隔着这扇并不厚实的木门。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张爷爷和黑子的合影,指尖冰凉。
照片上黑子那带着笑意的年轻脸庞,与窗外那扭曲狰狞的怪物面孔在我脑中疯狂交替闪现。
它为什么不直接撞进来?第一次它试图强行闯入,被某种力量或许是狗哨?
或许是爷爷的残留?阻挡了。现在,它学会了敲门?这是一种进化,还是一种……戏弄?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陈旧的地板上,洇开一个小点。敲门声停了。死寂再次笼罩。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仿佛空气都凝固成了冰块。我屏住呼吸,
耳朵捕捉着门外最细微的声响。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没有喘息。什么都没有。它就在那里,
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我慢慢挪动脚步,几乎是靠着本能的驱使,再次抓起了那根竹篙。
武器在手,多少给了我一丁点虚假的安全感。我挪到门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要不要……从门缝里看一眼?这个念头危险而诱人。
极致的恐惧催生出一种扭曲的好奇。我想知道,外面站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颤抖着,
将眼睛缓缓凑近门板上一道细微的裂缝。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雨后的院子泛着湿漉漉的光。
裂缝的视野有限,我只能看到门前的一小片区域。空无一人。它走了?不,不可能!
那种如芒在背的被窥视感丝毫没有减弱!我的视线向下移动。然后,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在门槛外,紧贴着门板下方的泥地上,不是脚印。
而是两滩湿漉漉的、带着腥气的痕迹,像是某种动物趴伏在那里留下的。痕迹旁边,
散落着几根粗硬的、沾着泥水的黑色毛发。它没走!它刚才……是趴在地上的!像狗一样,
匍匐在门外!那敲门声……是用头撞的?还是用爪子?一股恶寒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猛地后退,撞翻了旁边的簸箕,里面晒干的豆子撒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几乎在我发出声响的同时——“嗬……”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贴着门缝传来的喘息声,
钻进了我的耳朵。带着湿冷的气流,吹动了门缝里积年的灰尘。它在笑?!
它在嘲笑我的恐惧和狼狈!愤怒,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混合着恐惧的狂暴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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