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滚滚,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已过其半。我那正道魁首的死对头谢朝辞,白衣胜雪,
傲立于九天之下,即将一步登天。可就在最后一道紫金神雷劈下的瞬间,我的脸,
带着被他一剑穿心的凄厉与不甘,在他识海中轰然炸开。他浑身剧颤,灵气暴走,
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从云端狼狈跌落。飞升,失败了。而我,这缕被他亲手斩灭的孤魂,
化作了他永生永世无法根除的心魔。宗门长老告诉他,欲要飞升,必斩心魔。
而斩断我的唯一方法,就是跪在我坟前,看尽我们相杀的一生,真心实意地……忏悔。
他冷笑:“要我向一个魔女忏悔?痴人说梦!”1.我叫沈月落,
曾是魔域人人闻风丧胆的少主。谢朝辞,是正道千年不遇的天才,仙盟未来的希望。
我们是天生的敌人,宿命的死对头。我死在他剑下的那一刻,大雪漫天,他眼神里的冰冷,
比那西岭的万年玄冰还要刺骨。“沈月落,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我捂着胸口那个血流不止的窟窿,笑着看他:“谢朝辞,
杀了我,你就再无对手……恭喜你,天下第一。”他剑锋一转,收剑回鞘,转身离去,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施舍。我倒在雪地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失去了所有温度。
我以为这是结束。没想到,这竟是另一个开始。我的怨念没有消散,
反而化作一缕无法被超度的幽魂,牢牢地系在了他的神魂之上。他修炼,
我便在他识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悟道,我便在他眼前幻化出万千魔障。
他成了整个修真界最大的笑话。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天才,在飞升的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只因……心魔难除。他的师尊,长明仙尊,为他耗费百年修为推演天机,
最终得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论。“朝辞,那沈月落……是你的情劫,亦是你的心魔。
你因杀她而生魔,也需因她而斩魔。”谢朝辞跪在长明殿,脊背挺得笔直,
俊美的脸上满是讥诮和不屑。“师尊,我与她正邪不两立,唯有生死,何来情劫?一个魔女,
也配做我的心魔?”长明仙尊长叹一口气:“天机如此,为师也无法更改。你若想再进一步,
唯有去她坟前,以自身神魂为引,进入‘轮回镜’,回顾你与她的一生。找出心魔的根源,
以无上道心勘破它,方能功德圆满。”“否则,你此生修为,将永远停滞于此,
直至被心魔吞噬,堕入魔道。”谢朝辞沉默了。对一个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修为停滞,
比死还难受。最终,他还是来了。来到了我那座由仙盟草草立下的,
象征着“正道胜利”的衣冠冢前。他白衣依旧,风姿卓绝,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郁。他看着石碑上“魔女沈月落”五个大字,
眼神冰冷如刀。“沈月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给我设下了什么圈套。”他盘膝而坐,
催动灵力,一面古朴的铜镜在他面前缓缓浮现。镜光笼罩住他,也笼罩住我这缕虚无的魂。
我成了这出戏唯一的观众。他将亲眼看到,他所谓的“一生之敌”,是如何用一生,
为他铺就那条飞升之路的。谢朝辞,准备好……迎接真相了吗?2.光影流转,
镜中的景象回到了三百年前。云顶天池,仙门大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彼时,他十六岁,
一袭白衣,一柄长剑,在比武台上剑光如虹,引得无数仙门少女倾心尖叫。而我,十五岁,
刚刚从血腥的魔域夺嫡之战中胜出,奉父命前来仙门观礼,实则是探查虚实。我隐匿了魔气,
扮作一个不起眼的小宗门弟子,坐在最偏僻的角落里。镜中的谢朝辞,正与当时的夺冠热门,
神火宗的大弟子李昊天对决。李昊天的赤焰刀法霸道无比,刀刀烈火,
而谢朝辞的无情剑道却如寒冰清泉,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浇灭对方的攻势。场面一度胶着。
“哼,雕虫小技。”现在的谢朝辞,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出一声冷哼,
显然对自己当年的“稚嫩”颇为不屑。镜中的他,久攻不下,渐渐有些急躁。
李昊天抓住一个破绽,一刀劈向他的面门。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那一刀若是劈实了,
谢朝辞就算不死,也得毁容。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见的银光,从我坐的角落,
悄无声息地射向李昊天的手腕。那是一根淬了“软筋散”的银针,无毒,
却能让人的手腕瞬间酸麻,失了力道。镜中的李昊天只觉得手腕一麻,刀锋顿时偏了三寸,
擦着谢朝辞的脸颊而过,仅仅划破了一点油皮。而谢朝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剑抵在了李昊天的喉咙上。“你输了。”少年谢朝辞的声音清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谢师兄好厉害!
”“临危不乱,反败为胜!不愧是天衍宗百年一遇的天才!”他成了那次大比最大的黑马,
一战成名。而我,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收回了手。轮回镜外的谢朝辞,
死死地盯着镜中的画面,眉头紧紧蹙起。他显然也看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银光。
“不可能……我赢他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有外人插手?”他喃喃自语,
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我飘在他身边,冷眼看着。谢朝辞,这只是第一件。
你引以为傲的胜利,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我的算计。3.画面一转,来到了三年后。北境,
万毒窟。一株千年难遇的“九转回魂草”在此现世,引得正魔两道无数高手前来抢夺。
这株仙草,是炼制“渡劫丹”的主药,对即将飞升的修士来说,是无价之宝。当时的谢朝辞,
修为已至化神后期,距离渡劫只有一步之遥,对此物势在必得。而我,作为魔域少主,
自然也要来分一杯羹。万毒窟内,瘴气弥漫,毒虫遍地。我们在一处深潭边狭路相逢。
“魔女,滚开,此物不是你该染指的。”谢朝辞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我的眉心,
眼神里满是厌恶。镜中的我,一身红衣,笑得妖媚又张扬:“谢公子好大的口气,
这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何时成了你仙门的囊中之物?”“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一场大战,就此爆发。现在的谢朝辞,看着镜中的战斗,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记忆里的这场战斗,是他修行生涯中最为凶险的一战。我层出不穷的魔功,
诡异刁钻的毒术,让他数次险象环生。最终,他拼着受了重伤,才一剑将我逼退,
抢走了九转回魂草。他一直以为,那是他道心坚定,实力更胜一筹的结果。可是现在,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他看到了太多被他忽略的细节。比如,我洒向他的那片“蚀骨毒粉”,
看似致命,但一阵风吹过,大部分都落在了空处。比如,我召唤出的那只魔物,
咆哮着冲向他,却在他举剑的瞬间,动作明显地停滞了一下,才让他得以一剑贯穿。再比如,
最后他那一剑刺向我心口,我本可以完全避开,却只是侧了侧身,让剑锋划破了我的肩膀,
借势飞退。那看起来狼狈的败退,更像是一种……刻意的相让。“为什么?
”谢朝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回答。因为镜中的画面,
已经给了他答案。在他带着九转回魂草离开后,镜中的我,捂着流血的肩膀,并没有离去。
我转身,跳入了那布满剧毒的深潭。潭水下,九转回魂草的根茎处,还长着一株不起眼的,
通体漆黑的小草。那才是我的目标——“断魂引”。一种天下至毒之物,
也是压制我体内遗传的“天魔血咒”的唯一解药。天魔血咒,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
发作之时,万蚁噬心,痛不欲生。而那株九转回魂草,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我之所以与他争斗,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争夺的是仙草,
从而忽略了这株真正的救命之物。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弱点。轮回镜外,
谢朝辞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想起来了。在他夺得仙草后不久,
便听闻魔域少主沈月落身中奇毒,闭关疗伤,险些丧命。当时他还冷笑,
说这是魔女作恶多端的报应。原来……原来我身中奇毒,是为了把那株能救他师尊的仙草,
让给他。不,不对。他记忆中,师尊当时身体康健,根本不需要九转回魂草。他抢夺仙草,
是为了自己炼制渡劫丹。“你在骗我……”谢朝辞的声音里充满了挣扎,
“师尊根本没有受伤,你做这一切,毫无意义!”我依旧沉默。谢朝辞,别急。继续看下去,
你会发现,你所以为的“毫无意义”,桩桩件件,都指向你。4.镜中的画面,再次切换。
地点,是上古修士遗留下来的一处秘境——“诛仙阵”。相传,此阵有进无出,威力无穷,
连仙人都能诛杀。那一次,正魔两道为了争夺秘境中的上古传承,
派出了最精锐的年轻弟子进入其中。我和谢朝辞,自然都在此列。因为一次意外,
我们两拨人马,都被困在了诛仙阵的核心。杀气冲天,剑光四起。阵法启动,
无数由灵气汇聚而成的剑影,从四面八方朝我们袭来。正道弟子们结成剑阵,苦苦支撑。
魔域的部下们也祭出法宝,奋力抵抗。但诛仙阵的威力太过强大,很快,就有人开始受伤,
倒下。恐慌和绝望,在人群中蔓延。“大家不要乱!此阵必有生门!只要找到阵眼,
就能破阵!”镜中的谢朝辞,临危不乱,高声喊道,瞬间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他冷静地分析着剑影的轨迹,推演着阵法的变化,试图找出那唯一的生机。现在的谢朝辞,
看着镜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骄傲。破掉诛仙阵,
是他修行生涯中最为辉煌的战绩之一。他因此被誉为“阵法奇才”,在仙盟中的声望,
一时无两。他记得,当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只有他,在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之后,
终于勘破了阵法的奥秘,找到了位于“死门”之中的“生门”,带领众人逃出生天。而我,
那个魔女,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出手抵挡几下,并未出什么力。他还因此嘲讽我,
说魔域中人,不过是些头脑简单的莽夫。可是,这一次,轮回镜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视角。
一个他从未注意过的,我的视角。在所有人都仰仗着谢朝辞寻找生路的时候,镜中的我,
却悄悄地脱离了人群。我用魔域秘法,隐匿了身形,独自一人,
走向了与谢朝辞推演方向完全相反的,杀机最盛的“绝地”。在那里,
才是诛仙阵真正的核心——“诛仙剑魂”。要破此阵,根本不是找到什么生门,
而是要以自身精血,暂时安抚暴走的剑魂,让大阵出现片刻的停滞。而那个所谓的“生门”,
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镜中的我,脸色苍白,毫不犹豫地逼出自己的心头血,
一滴滴地洒向那团狂暴的剑魂。每滴精血落下,我的气息就萎靡一分。剑魂的杀气,
也随之减弱一分。当我洒下第九滴心头血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如同金纸,身体摇摇欲坠。
而整个诛仙阵,在这一刻,出现了瞬息的停顿。所有的剑影,都消失了。就是这一瞬。
远处的谢朝辞,恰好“推演”出了那个位于“死门”的“生门”。“找到了!大家跟我来!
”他高声呼喊,意气风发。众人欢呼着,跟在他身后,从那个我“伪造”出的生门,
安然无恙地逃了出去。没有人知道,在他们身后,那个杀机毕露的绝地里,有一个红衣女子,
用自己的心头血,为他们换来了生机。当阵法恢复运转时,我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被一道剑气扫中,从空中跌落。若不是我提前准备了保命的法宝,那一次,
我可能真的就死在里面了。轮回镜外,死一般的寂静。谢朝辞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引以为傲的“阵法奇才”之名,
他职业生涯中最光辉的战绩,原来……只是一个笑话。一个我精心为他编织的,
用我的心头血写就的……谎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见的恐惧。是啊,
为什么呢?谢朝辞,你真的想知道吗?5.那次从诛仙阵出来后,我元气大伤,
足足休养了半年。而谢朝辞,则声名鹊起,成了整个正道年轻一辈的领袖。人人都说,
天衍宗的谢朝辞,未来必定是仙盟的下一任盟主。我听到这些消息时,
正躺在魔宫的寒冰床上,喝着苦涩的汤药。我的侍女阿香为我打抱不平:“少主,
凭什么风头都让他一个人出了?明明是你……”“阿香。”我打断了她,“有些事,不必说。
”阿香不懂,但我觉得,这样很好。他站在光里,就让他继续站在光里好了。我习惯了黑暗。
可谢朝辞,显然不这么想。他似乎将我视为了他修行路上的唯一阻碍,唯一的“污点”。
只要有我在一日,他就觉得自己的“正道魁首”之名,不够纯粹。于是,他开始处处针对我,
针对整个魔域。今日,以“魔域妖人滥杀无辜”为由,讨伐。明日,
以“魔域功法有伤天和”为名,制裁。正魔两道的矛盾,在他的挑动下,日益激化,
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镜中的画面,不断闪过我们交手的场景。断龙崖上,
我们为了一块“天外陨铁”,斗了三天三夜。最终,我“棋差一招”,被他打落山崖,
陨铁被他夺走。他不知道,那陨铁至阳至刚,正好能克制我体内的天魔血咒。
我是真的需要它。可他用那块陨铁,为自己打造了一柄举世闻名的仙剑——“霜寒”。
从那以后,我血咒发作的痛苦,加倍了。无尽东海,
我们为了争夺一头即将化龙的“千年蛟龙”,再次大打出手。我“不敌”他,
眼睁睁看着他取了蛟龙内丹,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他不知道,那蛟龙是我从小养大的宠物,
我视若亲弟。我去东海,不是为了它的内丹,而是为了给它护法,助它化龙。是他的出现,
毁了一切。我的小蛟龙,临死前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怨恨。它不明白,
为什么我那么强大,却救不了它。还有很多很多……每一次,他都赢了。每一次,
他都踩着我的“失败”,走上更高的位置。他的声望,如日中天。我的名声,狼藉不堪。
他是正道的光,我是魔域的影。轮回镜外的谢朝辞,已经无法安坐。他站起身,
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英俊的脸上血色尽失。这些他引以为傲的,战胜“魔女”的辉煌过往,
此刻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险胜”?“棋高一着”?原来,
全都是我故意放水。他每一次的胜利,都建立在我的痛苦和牺牲之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月落!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算计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
他的道心,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他一直坚信的,黑白分明的世界,在这些残酷的真相面前,
开始崩塌。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谢朝辞,
别急着崩溃。最让你无法接受的,还在后面。6.镜中的画面,
终于来到了那场波及整个修真界的正魔大战。起因,是仙盟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被发现惨死在自己的洞府。现场,留下了魔域的独门功法气息。一时间,群情激愤。
以谢朝辞为首的仙盟大军,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兵临魔域城下。大战一触即发。
“沈月落,交出凶手,否则,今日便踏平你魔域!”谢朝辞一身银甲,手持霜寒剑,
立于阵前,声震四野。镜中的我,一身黑色的铠甲,站在城楼上,神情冷漠。“谢朝辞,
我说不是我魔域所为,你信吗?”“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好一个‘人证物证俱在’。”我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废话少说!战吧!
”随着谢朝辞一声令下,无数的法术和法宝,如同流星雨一般,砸向了魔域的护城大阵。
战争,是残酷的。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修士的生命,在这一刻,
变得比草芥还要廉价。不断有人倒下,无论是正道,还是魔域。鲜血,染红了大地。谢朝辞,
看着镜中这炼狱般的场景,眼神复杂。他一直认为,这场战争是正义的,是必须的。
是为了维护修真界的和平与秩序。可是,轮回镜却向他展示了战争的另一面。
他看到了仙盟内部的暗流涌动。那个被杀的长老,实际上是仙盟内部另一派系的首领,
一直与谢朝辞的师尊不合。他的死,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嫁祸魔域,
挑起战争,从而清除异己。而那个所谓的“物证”,那缕魔域功法的气息,
是他最敬爱的师叔,长风真人的。长风真人,一直对他关爱有加,是他最信任的长辈之一。
镜中的证据,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谢朝辞的脸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主持正义,到头来,却成了一把被别人利用的,最锋利的刀。他的信仰,
在这一刻,摇摇欲坠。“不……不可能……师叔他怎么会……”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掀起的这场血雨腥风,竟是源于一场卑劣的构陷。而我,早就知道了真相。
我之所以不解释,之所以选择迎战,是因为我知道,解释是没用的。
在那些被仇恨和野心蒙蔽了双眼的人面前,真相,是最无力的东西。而且,我也有我的目的。
这场战争,是我送给谢朝辞的,最后一份大礼。7.大战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夜。
魔域固然实力强大,但终究抵不过整个正道的联合围剿。城破了。仙盟的修士,
如同潮水般涌入城中。我的部下,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血,流成了河。最后,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魔神殿前,面对着以谢朝辞为首的仙盟高手。“沈月落,你败了。
”谢朝辞的霜寒剑,剑尖滴血,指着我。他的脸上,有疲惫,有决绝,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或许,连日的厮杀,也让他感到了迷茫。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是啊,我败了。
”我扔掉了手中的魔刀,解除了身上的铠甲。鲜红的衣裙,在硝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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