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和王伯从戏楼跌跌撞撞跑回来时,雨终于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黏在头发上,
凉得人心里发紧。两人靠在正厅的朱漆门上大口喘气,怀里的线装书和玉珏硌得胸口发疼,
刚才戏楼里黑衣木偶师的影子、那句“林默,第七代,该你了”,
还有最后瞥见的那张像极了叔公的脸,在脑子里转得嗡嗡响。“王伯,
你刚才……看清他的脸了吗?”林默攥着胸口的玉珏,指尖冰凉,声音还有点发颤。
他总觉得那不是幻觉,黑衣木偶师面具下露出来的眼角皱纹,
跟叔公去年视频时笑起来的纹路一模一样——尤其是眼尾那道浅沟,
是叔公年轻时候唱武生翻跟头摔出来的,不可能错。王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
摇着头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在门环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没……没敢细看!
那面具渗人得很,黑琉璃眼睛直勾勾盯着你,谁还敢看下面啊!不过你说像世安……不能吧?
世安的坟我亲手填的土,昨天还去添了把新土,坟头草都没冒芽呢!”这话倒是真的。
昨天林默去竹林里给叔公上坟,新土堆得整整齐齐,
墓碑上“林公世安之墓”的字迹还泛着石粉的白,
怎么想都不可能跟戏楼里的黑衣木偶师扯上关系。
可那眼角的纹路、说话时隐约漏出来的江南口音虽然隔着面具,声音有点闷,
但“该你了”三个字的尾音,跟叔公教他唱昆曲时的拖腔一模一样,
又让他没法完全说服自己那是巧合。“也许是我看错了。”林默叹了口气,
掏出来放在八仙桌上——蓝布包着的线装书、刻着“林”字的玉珏、已经变成花旦脸的木偶,
还有那个螺钿胭脂盒。阳光透过正厅的窗棂照进来,落在这些东西上,却没什么暖意,
反而让玉珏泛着冷幽幽的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王伯凑过来看了眼木偶,
吓得赶紧缩手:“哎哟!这木偶怎么真变成花旦了?早上看还是小生呢!你看这胭脂红,
跟昨天门楣上挂的那个一模一样!”林默拿起木偶,
指腹蹭过花旦的脸——木头的温度比刚才又低了点,黑琉璃眼睛里好像映着什么,
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他想起线装书里写的“木偶厌胜之术”,
说木偶会“遇血活化、镜像寄生”,难道这木偶是在“寄生”他的视线?或者说,
是在通过他看别的东西?“对了,李婶刚才说,道士明天才能回镇上。”王伯突然想起这茬,
语气又沉了下去,“阿强现在还烧着,赵叔刚才又托人捎信,说昨晚也做了噩梦,
身上也起了红绳勒痕,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咱们这锦云班的老伙计,怕是要一个个遭罪了。
”赵叔是锦云班的老丑角,跟叔公同辈,小时候还抱过林默。林默记得他总是笑眯眯的,
脸上画着小丑的妆,走台步的时候故意歪着脚,逗得台下观众哈哈大笑。现在连他都出事了,
可见这诅咒不是闹着玩的——七代人,一个都跑不了。“不能等道士了。
”林默把木偶放回桌上,“线装书里说解咒要找‘镜花水月’,藻井里的玉珏咱们找到了,
但好像还不够。刚才戏楼里的黑衣木偶师提到‘第七代’,阿强、李婶、赵叔都是第七代,
我也是……这诅咒肯定跟咱们的血脉或者过往有关。叔公的书房里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
西厢房之前总出现胭脂盒,也许那边也藏着东西。”王伯一听“西厢房”,
脸又白了:“西厢房对着戏楼,昨晚刚出了胭脂盒的事,
现在去……万一再碰到‘不干净的’怎么办?要不咱等明天道士来了一起去?”“等不了了。
”林默起身往门口走,“赵叔和阿强的情况说不定今晚就会变糟,咱们多拖一天,
他们就多一分危险。你要是怕,就在正厅等着,我自己去。”王伯看着林默的背影,
犹豫了几秒,还是赶紧跟上:“哎!你一个人去我更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好歹我在老宅待了几十年,比你熟路!”西厢房的门还是昨晚王伯关上的样子,
门闩插得紧紧的。林默走过去拔门闩时,手指刚碰到木头,
就感觉一阵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不是天气的冷,是那种像是有人在门后吹冷气的感觉,
凉得人胳膊上起鸡皮疙瘩。“吱呀——”门被推开的瞬间,
一股混合着旧脂粉和樟木的味道扑面而来。跟东厢房不一样,西厢房的家具都没怎么动过,
靠北墙摆着个老式的梳妆台,鎏金掐丝的镜框,上面刻着缠枝莲纹,镜子蒙着层薄灰,
看不清里面的影像;梳妆台旁边是个樟木衣柜,柜门半开着,
露出里面几件叠得整齐的昆曲戏服,都是旦角的行头,水袖上的绣花还很鲜艳,
像是刚熨烫过;靠窗的位置摆着张书桌,跟叔公书房的款式差不多,桌上放着个空的瓷笔筒,
里面插着几支没墨的狼毫笔。“这梳妆台是世安的奶奶传下来的,”王伯跟在后面,
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什么,“听说当年是个名角用过的,世安小时候总说,
晚上能听见梳妆台这边有唱戏的声音,他奶奶就把镜子用布盖了,后来就没人敢动了。
”林默顺着王伯的话看向梳妆台——镜子上果然搭着块深蓝色的绒布,布角已经磨得发白,
边缘绣着的“兰”字还能看清。他走过去,伸手想把绒布拿下来,手指刚碰到布面,
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衣柜门被风吹得全打开了,里面的戏服飘了出来,
像是有人在里面抖水袖。“谁!”王伯吓得喊了一声,抓起门后的扫把紧紧攥着。
林默回头看了眼衣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戏服在风里飘着,窗户是关着的,
根本没有风。他皱了皱眉,又转回头看向梳妆台——刚才还搭在镜子上的绒布,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镜子里映出了他的影子,还有……镜子边缘好像有团白雾,
正在慢慢往中间飘。“王伯,你看镜子。”林默的声音有点发紧。王伯凑过来一看,
脸瞬间没了血色:“这……这雾怎么回事?刚才还没有啊!”白雾越来越浓,
慢慢遮住了林默的影子,然后,
一个模糊的轮廓在雾里慢慢显现——是个穿着昆曲旦角戏服的女人,水袖是粉红色的,
头上戴着点翠头面,珠花在雾里闪着光。她背对着镜子外面,像是在整理头面,动作很慢,
水袖垂在镜子边缘,像是要垂到外面来。“是……是白玉兰吗?”王伯的声音都在抖,
手里的扫把“哐当”掉在地上,“她的戏服就是粉红色的!我见过照片!
”林默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心跳得快要炸开了。他想起叔公书房里的那张黑白照片,
白玉兰穿的就是粉红色戏服,头上的点翠头面跟镜子里的一模一样。可这是镜子啊,
怎么会映出不属于房间里的人?难道是“镜像寄生”?女人慢慢转过身,脸还藏在白雾里,
看不清楚,但能看见她手里拿着个东西——是个小木偶,
跟林默桌上的那个花旦木偶一模一样。她对着木偶说了些什么,声音很轻,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清内容,然后,她突然抬起头,
朝着镜子外面的林默看过来——白雾散了点,能看见她的眼睛,是黑琉璃做的,
跟木偶的眼睛一模一样!“啊!”林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书桌,
笔筒掉在地上,笔撒了一地。镜子里的女人突然笑了,嘴角咧得很大,
像是在模仿木偶的表情,然后她抬起水袖,朝着镜子外面指了指——不是指林默,
是指西厢房的后门,那个通往仓库的方向。“她……她在指仓库!”王伯也看明白了,
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她想让我们去仓库?”林默定了定神,再看镜子时,白雾已经散了,
女人的影子也不见了,镜子里只映出他和王伯的影子,还有掉在地上的绒布。
他弯腰捡起绒布,发现布的背面沾着点粉红色的胭脂——跟胭脂盒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而且还没干,像是刚蹭上去的。“去仓库看看。”林默把绒布揣进怀里,
捡起地上的扫把递给王伯,“她既然指了方向,肯定有原因。
仓库里说不定有咱们要找的东西。”西厢房的后门很少有人走,门轴上都长了锈,
推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要散架。门外是条窄窄的走廊,两边堆着些旧木箱,
上面盖着破布,走廊尽头就是仓库的门,是铁皮做的,上面喷着“锦云班道具库”几个字,
油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锈迹。“这仓库以前是放戏服和道具的,
”王伯跟在后面,脚步很轻,“世安说里面有民国时期的老箱子,怕潮,
每年都会开一次门通风。上次开门还是去年冬天,我跟他一起去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
”林默走到仓库门前,伸手推了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樟木味扑面而来,比西厢房的味道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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