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他是玩弄人心的斯文败类,一个顶级的心理医生。她,是美艳入骨的钓系妖精,
视男人为玩物的顶级捞女。当两人被囚禁于审判罪人的炼狱摩天轮,
一场以灵魂为赌注的“真心话”游戏就此开局。每一次心动都是陷阱,每一次坦白都是屠刀。
在这不断轮回的十日终焉里,他们相互试探,彼此撕咬,直到剥开层层伪装,
直面那比地狱更可怖的……是对方的罪,还是自己的心?1 第一章 囚笼生锈的铁腥味。
混着廉价香水的甜腻。陈铁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中被强行拽出。头很痛。
像是被钝器反复敲击过。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过分美艳的脸。那张脸离他极近。
近到他能看清女人纤长睫毛上沾染的、细小的尘埃。女人的呼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
轻轻拂过他的嘴唇。她红唇微启,声音又软又媚。“醒了?”陈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向后仰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冷的玻璃上。“砰”的一声闷响。疼痛让他彻底清醒。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铁皮盒子。透过布满污渍的玻璃,
能看到外面是无尽的黑夜,以及远处城市废墟的点点鬼火。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摩天轮。
一个废弃的、巨大无比的摩天轮。而他们正被困在其中一个座舱里。“我们……在哪儿?
”陈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却摸了个空。他的金丝眼镜不见了。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显得格外锐利。女人咯咯地笑起来,
身体柔软地靠过来,丰腴的曲线紧贴着他的手臂。“小哥哥,搭讪的方式太老套了哦。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背,带起一阵微弱的颤栗。“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
我原谅你了。”陈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更不喜欢这种无法预测的物理接触。他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女人。一身紧绷的红色连衣裙,
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裸露的肌肤白得像雪,在座舱顶端那盏昏黄小灯的映照下,
泛着一层暧昧的光。她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陈铁……脑海中只有这个名字,
其余的一片空白。就在这时,座舱里的一个老旧喇叭突然响起。滋啦——刺耳的电流声后,
一个诡异、机械的童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欢迎来到‘十日终焉’罪人们。
”“我是你们本轮游戏的裁判,人级十二号,‘人马’。”“游戏名:真心话轮盘。
”“规则很简单哦。”“在座舱升到顶点之前,你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
说出一件你曾做过的、最真实的‘恶行’。”“这件‘恶行’,必须让对方从心底里,
感受到‘生理性’或‘心理性’的极度不适。
”“标准嘛……就以呕吐、战栗或者精神崩溃为准咯。”“成功者,将获得一百‘道’。
失败者嘛……”童音顿了一下,发出一阵咯咯的怪笑。“……会从顶点,被直接扔下去哦。
”“祝你们,玩得愉快。”滋啦——喇叭声消失。座舱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巨大的机械齿轮转动的“咯吱”声,提醒着他们,这个铁皮囚笼正在一寸寸地上升。
奔向死亡的顶点。陈铁的目光落在对面女人的脸上。她脸上的媚笑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或者一个对手的威胁等级。“恶行?”她舔了舔自己鲜红的嘴唇,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这可就有意思了。”陈铁没有说话。他正在飞速分析眼下的处境。死亡游戏。罪人。裁判。
以及一个必须分出胜负的残酷规则。要么用自己的罪恶去摧毁对方。
要么被对方的罪恶所吞噬。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冷静到近乎残忍的笑容。“这位小姐,
”他开口,声音平稳而富有磁性,“你看起来……有很多故事。”女人也笑了,
重新靠回座椅,摆出一个慵懒又极具诱惑的姿势。“我的故事,可不便宜哦。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不过如果能用一个故事换一条命,
倒也划算。”她的目光在陈铁的脸上逡巡。“不如你先来?”“男士优先,不是吗?
”陈铁微微颔首,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他没有急着开口。他在观察。
女人的坐姿,看似放松,但双脚的脚尖却微微绷紧,这是一个随时准备做出反应的姿态。
她的呼吸,平稳悠长,证明她拥有极好的心理素质。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混杂着妩媚、警惕和绝对理性的眼神。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这是一个猎手。
一个和他一样,习惯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同类。“我的故事很长。”陈铁缓缓开口,
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且可能会让你很不舒服。”“哦?”秦妩挑了挑眉,身体前倾,
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有多不舒服?”“是会让人家……吐出来的那种吗?
”她的眼波流转,带着致命的钩子。陈铁看着她笑了。“不。
”“是会让你……爱上我的那种。”2 第二章 獠牙空气凝固了一秒。
秦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见过无数种男人。油腻的狂妄的故作深沉的。但眼前这个不一样。
他说“爱”这个字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或情感。
只有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的探究。仿佛“爱”,只是他工具箱里的一件器械。
用来解剖人心的器械。秦妩的心底,警铃大作。她向后靠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妩媚。“小哥哥,你真会开玩笑。”她的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缕长发,
声音娇嗲。“想让人家爱上你,可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陈铁没有理会她的调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猎物自己露出破绽。座舱在持续上升。
“咯吱……咯吱……”金属摩擦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磨着人的神经。
窗外的废墟越来越小。时间不多了。“既然你不愿意先说,”陈铁慢条斯理地开口,
打破了陈铁,“那我就帮你一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上。
这是一个心理医生在问诊时,标志性的姿态。权威且不容置疑。“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秦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猜?”“我不猜。”陈铁的声音很平淡,“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但你对这个代号的反应,会告诉我很多东西。”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在害怕。不,
不是害怕。是抗拒。你抗拒被定义,抗拒被‘标签化’。”“这通常意味着,你的过去,
充满了被人利用、被人当成某种‘工具’或‘符号’的经历。”秦妩的呼吸,
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心理医生?”她眯起眼睛,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危险。“算是吧。
”陈铁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一个不怎么称职的心理医生。”他继续说道,语速不疾不徐,
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的穿着很讲究。这件连衣裙,虽然看不出牌子,
但剪裁和面料都是顶级的。这说明你对生活品质有极高的要求,
或者说你习惯了用外在的物质,来构建自己的安全感和价值体系。”“你的妆容很精致,
但眼角有一丝极淡的疲惫。这说明你长期处于一种‘表演’状态,需要时刻维持完美的形象,
这让你心力交瘁。”“还有你的香水。”陈铁的鼻子轻轻动了动。“前调是玫瑰和荔枝,
甜美热烈,极具攻击性,用来吸引猎物。但中后调,却是冷冽的木质香,带着疏离感。
这是你的保护色。”“你在用甜腻的表象,掩盖你冰冷而疏离的内核。
你在告诉所有人‘我很有趣,快来靠近我’,但当他们真的靠近时,
你又会用冷漠将他们推开。”“你渴望亲密,又恐惧亲密。”陈铁每说一句,
秦妩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到最后她那张美艳的脸上,只剩下苍白。她引以为傲的伪装,
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一件透明的薄纱,被一层层轻易地剥开。这种被看透的感觉,
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发自内心的恶心。“闭嘴!”她低吼出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陈铁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很好。鱼儿上钩了。
“你看我甚至还不知道你的故事,”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你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秦妩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死死地盯着陈铁。
这个男人是魔鬼。一个穿着人皮的魔鬼。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否则死的一定是自己。她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陈铁。”她开口,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铁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哦?你怎么知道?”“你刚才清醒的时候,
下意识地重复了两遍自己的名字。”秦妩的身体再次前倾,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侵略性。
“现在轮到我了。”“沈医生。”她刻意加重了“医生”两个字。“你坐得很直,双手交叉,
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御和说教姿态。你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掌控话语权。
”“你不戴眼镜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眯眼,而且会不自觉地用手指推鼻梁。
这说明你近视度数不低,而且有很强的路径依赖。你是一个活在自己制定的‘规则’里的人,
任何超出规则的事情,都会让你感到不安。”“比如我现在的靠近。”她伸出手,
纤长的食指,轻轻点在了陈铁的喉结上。陈铁的身体瞬间僵硬。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秦妩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震动,脸上的笑容越发妖异。“你的心跳乱了。”她俯下身,
将嘴唇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气如兰。“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
诚实多了。”“你在渴望我,对不对?”“你在渴望一种……失控的感觉。”“一个控制狂,
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就是被别人彻底地、粗暴地……摧毁。”陈铁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个女人!她不仅挣脱了他的掌控,甚至开始反客为主!她也在分析他!
而且分析得……该死的准确!一种陌生的、夹杂着愤怒与兴奋的战栗,从他的脊椎升起。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能这样挑战他的权威,这样赤裸裸地剖析他的内心了?
“你……”他刚想开口。秦妩的手指却突然用力,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喉咙。“别说话。
”她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冰冷,不带一丝媚态。“现在听我说。”“我的故事很简单。
”“我叫秦妩。”“我杀了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我害死了一个家庭。”“我用我的身体,
用我的眼泪,用我伪装出来的爱,让一个男人为我神魂颠倒,让他抛弃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让他把公司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然后在他最爱我的时候,我告诉他,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的妻子,带着他们五岁的女儿,在赶来找我对质的路上,
精神恍惚,出了车祸。母女两人,当场死亡。”“那个男人疯了。”“而我拿着他所有的钱,
在一个海岛上,享受着阳光和香槟。”秦妩说完,松开了手。她静静地看着陈铁,
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人性的最阴暗处。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故事。然而……陈铁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鄙夷,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很精彩的故事。”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但是你在撒谎。”3 第三章 谎言秦妩的心,猛地一沉。
“你说什么?”“我说你在撒谎。”陈铁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或者说,
你的故事里,掺杂了谎言。”他向后靠去,重新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一个真正冷血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者,在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时,
是不会用‘害死’这个词的。”“你会说‘他们自己蠢’,或者‘那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你用了‘害死’,说明你的内心深处,对这件事,存在着愧疚。或者,
至少你认为这件事是‘不道德’的。”陈铁的目光,像X光一样,穿透了秦妩的层层伪装。
“其次你说你拿着钱在海岛上享受阳光和香槟。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但太‘标准’了。
像是一个急于证明自己过得很好的、失败者的幻想。”“一个真正的赢家,
是不会刻意去描绘自己的战利品的。”“最重要的一点。”他伸出一根手指。
“你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你的瞳孔,放大了百分之十五。你的心跳,
加速到了每分钟一百一十次。你的微表情,显示出了恐惧和……痛苦。
”“你在害怕这个故事。你在为这个故事而痛苦。”“所以这个故事,要么是假的,
你只是想编一个足够恶心的故事来赢下游戏。”“要么……”陈铁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这个故事是真的。但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并不是你所描述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加害者’。”秦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手术台上,被这个男人用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地剖开。
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干涩。“我说了,
一个不怎么称职的心理医生。”陈铁淡淡地说道,“我的工作,就是倾听谎言,
然后找出真相。”座舱依旧在缓慢上升。窗外的黑暗,仿佛有生命一般,
要将这个小小的铁皮盒子吞噬。“现在轮到我了。”陈铁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仿佛教堂里牧师的低语,充满了神圣感和催眠的魔力。“我的故事,只有一个主角。
”“一个女孩。”“她很普通,长相普通,家境普通,甚至有点自卑。
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就是我。”“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她把我当成神,当成她唯一的救赎。
她对我言听计从,毫无保留。”“我告诉她,她很特别,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我告诉她,
全世界只有我懂她,只有我能让她发光。”“我让她疏远她的家人,因为他们只会打压她。
我让她辞掉她稳定的工作,因为那会磨灭她的灵气。”“我让她相信,她活着唯一的意义,
就是为了我。”陈铁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根根淬毒的银针,扎进秦妩的耳朵里。
秦妩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孩。看到了她是如何一步步地,
走进这个男人精心编织的、名为“爱”的陷阱里。“我享受这种感觉。”陈铁的脸上,
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病态的笑容。“我享受那种,将一个独立的灵魂,彻底捏碎,
再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塑造的感觉。”“她就像我的作品。
一件完美的、只属于我的……艺术品。”“我让她笑她就笑。我让她哭她就哭。
”“我让她跪下,她甚至会开心地摇尾巴。”“噗通。”“噗通。
”秦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她的胃里翻涌上来。
这不是对血腥或暴力的不适。而是一种……对灵魂被践踏、被扭曲的、生理性的排斥和恐惧。
“后来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后来?”陈铁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漠,像是神祇在俯瞰蝼蚁。“艺术品,总有失去新鲜感的一天。
”“我厌倦了。”“我告诉她,她让我失望了。她根本不是什么璞玉,
只是一块无可救药的顽石。”“我告诉她,我从没爱过她。她对我来说,
只是一个有趣的实验。”“一个……失败的实验。”“然后我把她所有的聊天记录,
那些她对我说的、最卑微、最私密的话,都发给了她的父母,她的朋友。”“我让她,
社会性死亡。”陈铁说完,静静地看着秦妩。秦妩的身体,在无法抑制地颤抖。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胃里翻江倒海。她想吐。她真的想吐。这个男人的恶,
不是浮于表面的残忍。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以摧毁他人人格为乐的、纯粹的恶。
他不是在杀人。他是在诛心。“所以……”陈铁的声音,像地狱里的判词,“你现在,
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是不是,很想吐?”“是不是,
觉得我这个人……恶心得让你想要立刻去死?”秦妩猛地抬起头。她的双眼通红,
布满了血丝。但她的眼神,却异常的清明。“不。”她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我不觉得恶心。”陈铁的眉头,第一次真正地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觉得你恶心。”秦妩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你说的这个女孩……”“……就是我。”4 第四章 重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陈铁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他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张美艳、张扬,充满了生命力的脸,
怎么可能和他记忆中那个怯懦、卑微、永远低着头的女孩重合在一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惊讶,对吗?”秦妩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浴火重生般的、凄厉的美。
“我也很惊讶。”“当我从那栋楼的楼顶跳下去,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睁开眼,
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三个月前。”“回到了,我第一次走进你那间心理咨询室的那一天。
”陈铁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重生?这个荒诞的词,像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
“那一天,我穿着和你记忆中一样的、洗得发白的连衣裙,低着头不敢看你的眼睛。
”秦妩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你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你说我很特别,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我看着你那张伪善的脸,
听着你那些充满了暗示和陷阱的话,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
尝遍我所受过的一切痛苦。”“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像条狗一样,祈求我的原谅。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冰冷,一句比一句充满了怨毒。陈铁的心,在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地崩塌。眼前的这一切,
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所以我开始‘表演’。”秦妩的眼神,重新变得妖媚起来,
但那妖媚的背后,是化不开的冰。“我按照你的‘剧本’,
扮演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可怜的女孩。”“但这一次,我偷偷录下了我们每一次的对话。
”“我学会了化妆,学会了穿衣,学会了如何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去勾引男人。
”“我不再是你那件卑微的‘艺术品’。”“我把自己,
打造成了一件……最顶级的、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的‘奢侈品’。”她伸出猩红的指甲,
轻轻划过陈铁的脸颊。“我利用你教我的人性弱点,去接近那些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男人。
”“我让他们,成为我复仇的棋子。”“我让你投资失败,让你名誉扫地,让你众叛亲离。
”“最后在你一无所有,只能来求我的时候,我把你录下的那些音频,公之于众。
”“我让你,社会性死亡。”秦妩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陈铁的心脏上。
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那段被刻意遗忘的、充满了屈辱和失败的记忆,
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那个叫“秦妩”的病人,
那个被他视为完美作品的女孩。最后却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败笔。
她毁了他的一切。“所以我杀了你。”陈铁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没错。”秦妩坦然地承认,“在你身败名裂的那天晚上,你掐死了我。然后,你也自杀了。
”“然后我们一起来到了这个鬼地方。”“还真是……缘分不浅呢沈医生。
”她笑得越发灿烂,眼角却有晶莹的液体滑落。是泪水。充满了痛苦和快意的泪水。
“呕——”陈铁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干呕起来。一种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恶心感,
从他的灵魂深处涌出。不是因为秦妩的故事。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想起了自己最后的疯狂和不甘。想起了自己亲手掐死那个他既憎恨又痴迷的女人的触感。
想起了自己从高楼坠落时,那种彻底失控的、无力的感觉。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他一个以掌控人心为傲的“神”,最终却被自己的“作品”彻底摧毁。这种认知上的崩塌,
这种自我价值的全面否定,比任何血腥的画面,都让他感到恶心和无法接受。就在这时,
那个诡异的童音再次响起。“叮咚!”“恭喜囚犯‘秦妩’,
成功引发对方‘心理性极度不适’。”“游戏胜利!”“奖励一百‘道’已发放。
”随着话音落下,一颗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小球,凭空出现在秦妩的面前。秦妩伸出手,
将那颗名为“道”的小球握在手中。温暖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而另一边,陈铁脚下的地板,
突然“咔哒”一声,打开了一个黑洞洞的缺口。“那么失败者……”“该接受惩罚了哦。
”童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陈铁看着脚下的深渊,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只是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秦妩,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灼穿。“原来……是这样。
”他笑了。笑得癫狂,笑得扭曲。“原来这才是我真正的‘罪’。”“不是玩弄人心。
”“而是……失控。”“秦妩你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完美的‘失败品’。
”“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他的身体向后一仰,主动坠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风声在耳边呼啸。秦妩握着那颗金色的“道”,看着空荡荡的对面,
身体控制不住地瘫软下来。她赢了。但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空虚和疲惫。她和那个魔鬼,已经纠缠了两世。
难道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吗?座舱到达了顶点。然后开始缓缓下降。一切仿佛都结束了。
但秦妩知道,这才刚刚开始。5 第五章 轮回之始黑暗。冰冷的黑暗。然后是坠落,
永无止境的坠落。陈铁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灵魂被碾碎。但那种极致的痛苦,
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原来如此。“十日终焉”。死亡并不是结束。
而是一种循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熟悉的铁腥味和廉价香水味,再次钻入他的鼻腔。
他依旧坐在那个狭窄的座舱里。对面依旧是那个红裙似火的女人。秦妩。她的脸上,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初次见面的茫然和警惕。仿佛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只是一场虚无的梦境。但陈铁知道,那不是梦。虽然关于“重生”的记忆已经被抹去,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失败和屈辱的烙印。
以及对眼前这个女人,一种深入骨髓的、混杂着憎恨与痴迷的……熟悉感。“醒了?
”秦妩开口,声音依旧软媚,但陈铁却从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眸深处,
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杀意。她也记得。或许不是全部,但至少那种刻骨的恨意,
已经融入了她的本能。“我们……在哪儿?”陈铁开口,重复着上一轮的台词。但这一次,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猎人再次锁定猎物时的兴奋。游戏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输。诡异的童音,准时在喇叭里响起,宣布着同样的游戏规则。
“真心话轮盘”。用最真实的“恶行”,去击溃对方。秦妩舔了舔嘴唇,眼神玩味。
“不如你先来?”还是同样的开场白。但这一次,陈铁没有再试图用心理分析去瓦解她。
他知道对付秦妩这种已经有了“抗体”的人,同样的方法,不会再奏效。
必须用更直接、更猛烈的手段。“好。”陈铁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他看着秦妩,
脸上露出一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的故事,你一定很熟悉。
”“因为主角就是你。”秦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记得!他竟然还记得!“别紧张。
”陈铁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这一次,我们换个玩法。”“我不说我的罪。
”“我说你的。”他没有给秦妩任何反应的时间,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叫秦妩,对吗?
”“你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嗜赌,母亲懦弱。”“你从小就长得漂亮,
这份漂亮,没有给你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成了你的原罪。”“你被邻居的大叔猥亵过,
被学校的混混堵截过,甚至你的父亲,都曾经用那种肮脏的眼神看过你。”秦妩的身体,
开始微微颤抖。这些事……这些被她埋藏在记忆最深处、连自己都快要忘记的、腐烂的往事,
为什么他会知道?“你发誓,你一定要逃离那个像泥潭一样的家。”“你唯一的武器,
就是你的美貌。”“你开始学会利用它。你让那些追求你的男生为你买单,为你写作业,
为你做所有事。”“你享受那种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因为那让你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小的女孩。”“你变得强大,
但也变得……冷漠。”“你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相信任何感情。你把一切都当成交易。
”“直到你遇到了那个男人。”陈铁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一个真正对你好的、把你当成公主一样宠着的……富商。”“他有家庭,
有孩子但他给了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以及……你从未感受过的,被珍视的感觉。
”“你动摇了。”“你甚至,有那么一刻,真的爱上了他。”“不……”秦妩的嘴唇翕动着,
发出了微弱的、否定的声音。她的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你害怕了。”陈铁的眼神,
像两把尖刀,刺进了她的灵魂深处。“你害怕自己会沉沦,
害怕自己会再次变成那个需要依靠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弱小的女孩。
”“所以你策划了一场骗局。”“你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了那个唯一真心待你的人。
”“你告诉自己,你是为了钱,为了自由。”“但实际上,你只是个胆小鬼。
”“你不敢去爱,不敢去相信。”“你亲手毁掉了自己唯一的救赎,然后告诉自己,
这才是赢家该有的姿态。”“秦妩你最大的‘恶’,不是害死了那个家庭。
”“而是……你用一层厚厚的、名为‘冷血’的铠甲,
活埋了那个曾经渴望被爱的、真正的自己。”“你欺骗了所有人。
”“但你骗得最彻底的……”“……是你自己。”话音落下。座舱内一片死寂。
秦妩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她那颗早已麻木的心,还会痛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冷血的,是无情的。但这个男人,却用最残忍的方式,
撕开了她所有的伪装,让她看到了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懦弱的、可悲的自己。
“呕——”一种剧烈的反胃感,从她的胸口直冲喉咙。她再也忍不住,
捂着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这一次不是因为恶心别人。而是因为……恶心自己。
“叮咚!”诡异的童音,带着一丝赞赏的语气响起。“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恭喜囚犯‘陈铁’,成功引发对方‘自我认知崩塌式’极度不适。”“游戏胜利!
”“奖励一百‘道’已发放。”金色的光球,出现在陈铁的面前。他伸出手,握住了它。
而秦妩脚下的地板,则应声打开。她失魂落魄地看着陈铁,眼神空洞。陈铁也看着她,
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他赢了。但他知道,这场游戏,
还远未结束。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的纠缠,才刚刚拉开序幕。“我们还会再见的。”他对她说。
然后看着她坠入黑暗。6 第六章 执念之种第三次。陈铁睁开眼,闻到了熟悉的铁腥味。
这是第三次轮回。对面的秦妩,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清醒。这一次她的眼神里没有了茫然。
只有刻骨的仇恨,和一丝……深深的忌惮。两轮游戏,一胜一负。
他们就像两只被困在斗兽场里的野兽,用最残忍的方式,互相撕咬着对方的灵魂。
每一次死亡,记忆都会被清空。但那种被对方撕开伤口的、极致的痛苦,却会像种子一样,
埋藏在灵魂的最深处。然后在下一次轮回中,生根发芽。这些痛苦,最终会化为一种东西。
“执念”。陈铁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词。他不知道这个词从何而来,
但就是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他的执念是什么?是“掌控”。
是那种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病态的快感。上一轮秦妩的重生,
让他尝到了“失控”的滋味。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所以这一轮他要重新夺回掌控权。
他要让这个女人,再次臣服于他的脚下。而秦妩的执念呢?是“自由”。是摆脱一切束缚,
不再成为任何人的附庸。陈铁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操控的恐惧。
所以她要反抗。她要用尽一切手段,摧毁这个试图控制她的男人。两人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但空气中,已经充满了无形的、噼啪作响的电光。喇叭里的童音,照常响起,
宣布着游戏规则。这一次没等对方开口,秦妩抢先笑了。“沈医生,玩了两轮了,腻不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总是说些过去的事情,多没意思。
”“不如我们来玩点……刺激的?”陈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怎么个刺激法?
”秦妩的身体,像一条美女蛇,缓缓地、一寸寸地,爬向了陈铁。座舱的空间本就狭小。
她柔软的身体,很快就挤进了陈铁和座椅之间的缝隙里。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我们……不说故事了。”她的声音,
充满了致命的诱惑。“我们来做。”陈铁的身体,瞬间绷紧。一股热流,从小腹处,
不受控制地升起。这个女人……她疯了吗?“怎么?”秦妩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怕了?”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规则只说,
要让对方感到‘不适’。”“可没说,用什么方法。”“你说如果我现在,就在这里,
让你当着外面那些‘观众’的面,彻底失控……”“那算不算,一种极致的‘不适’呢?
”陈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提议,
精准地戳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他是一个控制狂。最恐惧的,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暴露自己最原始的、无法控制的欲望。那对他来说,是比死还难堪的羞辱。
秦妩显然很满意他的反应。她的红唇,缓缓凑近他的嘴唇。“来吧沈医生。”“让我看看,
你那张伪善的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一头……什么样的野兽。”眼看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就要印上来了。陈铁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冰冷的、疯狂的光芒。“好啊。
”他开口声音嘶哑。然后他猛地扣住秦妩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温柔和情欲。只有掠夺和征服。像是两只野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
宣告着自己的主权。秦妩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没想到,
陈铁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她想推开他,但男人的力量,却大得惊人,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舌头,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疯狂地搅动着,掠夺着她口中的每一寸空气。
窒息感瞬间袭来。秦妩的身体,开始发软。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陈铁突然松开了她。
他看着她那张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和那双沾染了水汽的、迷离的眼眸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味道不错。”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
“不过秦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用身体当武器,是弱者才会用的手段。
”“因为当你的身体被征服时,你的精神,也就溃不成军了。”“而我……”他的手指,
轻轻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迷恋。“……最擅长的,就是征服。
”秦妩的大脑,一片混乱。她输了。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输得一败涂地。
她本想用欲望来摧毁他,结果却差点被他的欲望所吞噬。这种挫败感,
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想要呕吐的羞耻。“叮咚!”童音再次响起。“恭喜囚犯‘陈铁’,
游戏胜利!”但这一次,陈铁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看着秦妩,
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他转头对着空气说道。
“裁判我要求更改规则。”喇叭里陷入了短暂的陈铁。似乎连那个所谓的“人马”裁判,
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哦?有意思的提议。”过了一会儿,童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浓厚的兴趣。“说来听听,你想怎么改?”陈铁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弧度。
“我要和她玩一场真正的……催眠游戏。”7 第七章 精神深潜“催眠游戏?
”裁判的童音里,充满了好奇。秦妩也抬起头,警惕地看着陈铁。这个男人,
又想耍什么花样?“没错。”陈铁松开秦妩,重新坐正,恢复了他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规则很简单。”“我和她同时对对方进行催眠。”“我们要做的,是潜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找到对方内心最深处的‘罪’与‘执念’。”“然后用它来摧毁对方的意志。
”“谁先在精神世界里,让对方彻底崩溃、跪地求饶,谁就获胜。”“怎么样,裁判大人,
这个游戏,是不是比之前那个,更刺激?”陈铁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挑衅。他这是在赌。
赌这个地狱的规则,并非一成不变。赌这个所谓的裁判,
也渴望看到更精彩、更残忍的“表演”。喇叭里陈铁了很久。
久到秦妩都以为这个提议被驳回了。“……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尖锐的、疯狂的大笑声,
从喇叭里爆发出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囚犯‘陈铁’,我批准你的请求!
”“现在‘真心话轮盘’,升级为‘灵魂角斗场’!”“游戏开始!”随着话音落下,
座舱顶端那盏昏黄的小灯,突然熄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有摩天轮转动的“咯吱”声,在黑暗中回响,显得格外阴森。秦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精神世界的战斗?那是什么样的?她对催眠一无所知,而对方却是一个顶级的心理医生。
这场游戏,她从一开始,就处于绝对的劣势。“怕了?”黑暗中传来了陈铁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别怕。”“放松。”“听我的声音。
”“想象你现在,正走在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走廊上。”“走廊的两边,
是一扇扇紧闭的门。”“每一扇门背后,都藏着你的一段记忆。”秦妩的意识,
开始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不!不能被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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