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这间充斥着硅胶与荷尔蒙气息的狭小店铺,会成为我命运的转折点。那天晚上,
雨下得很大,她像一只受惊的鸟儿撞进我的店里,浑身湿透,苍白的脸上那双惊惶的眼睛,
却亮得惊人。她买走了一样最特别的东西,付了远超标价的钱,却遗落了一个沾血的U盘。
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场香艳的偶遇,直到第二天,新闻里播报了一起离奇的命案,而死者,
正与U盘里加密文件标注的名字一模一样。我捏着那个冰冷的U盘,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而那个神秘的女人,注定会再次出现。1雨点砸在店铺的玻璃门上,噼啪作响。
夜晚的街道空旷无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
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橡胶和香精混合的味道。
这间名叫“午夜真心”的成人用品店,是我最后的避风港。或者说,是我自甘堕落的证明。
何天养,曾经也是个有抱负的青年,如今却守着这方寸之地,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朋友们说我渣,说我游戏人间。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感情对我来说,
就像店里售卖的这些快消品,新鲜感过了,也就索然无味。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
正准备提前打烊,玻璃门却被猛地撞开。风裹挟着雨丝灌了进来,带来一股湿冷的寒气。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进店里。是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但状态极其糟糕的女人。她浑身湿透,
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单薄的裙子紧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滩水渍。她抬起头,看向我。那双眼睛,
像受惊的鹿,充满了慌乱和无助,却又在深处燃烧着某种奇异的光。
店里暧昧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有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需要……需要帮忙吗?”我站起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她没说话,只是急促地喘息着,目光在货架上快速扫过。
然后,她指向角落里那个最贵的展示柜。那里面只放了一件商品。
一件由特殊合金和医用硅胶定制的情趣用品,造型独特,价格不菲,
据说是某个海外大师的限量作品。从我接手这家店起,它就安静地待在那里,像个镇店之宝,
从未有人问津。“我要这个。”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我愣了一下。“小姐,你确定?这个价格……”“我确定。”她打断我,
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巧的、同样湿透的手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厚厚的一沓,
远远超过了标价。她看也没看,直接塞到我手里。“不用找了。”她的手很冰,
触碰到我的掌心时,我甚至打了个寒颤。我压下心中的诧异,打开柜台,
取出那件沉甸甸的商品,用精致的黑色礼盒装好。整个过程,她一直紧咬着下唇,
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紧张地望向门外漆黑的雨夜。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
她把那个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然后,她转身,再次冲进了茫茫雨幕中。
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忙。就像一场幻觉。只有手里那叠湿漉漉的钞票,
和空气中残留的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证明她确实存在过。我摇摇头,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清点钞票时,我发现里面夹杂着一个东西。一个银色的,小巧的U盘。
大概是那个女人匆忙掏钱时不小心带出来的。U盘一角,
沾着一点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我皱了皱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悄然蔓延。2第二天中午,我才被阳光晃醒。宿醉般的头痛袭来。
想起昨晚那个神秘的女人和那个U盘,我把它插上了电脑。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
尝试了几个简单密码都失败了。正准备放弃,电脑右下角弹出了本地新闻推送。
“本市知名企业家张承志于昨夜离奇身亡,警方初步排除自杀可能,
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配图是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西装革履,笑容自信。
我的目光凝固在那个名字上——张承志。这个U盘里那个加密文件夹的名字,
正是“ZCZ”三个字母!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昨晚那个女人苍白的脸,惊惶的眼神,
还有U盘上那点暗红色的印记……瞬间在我脑海里串联起来。这绝不是巧合。
我猛地拔下U盘,像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麻烦。天大的麻烦。我立刻关掉新闻网页,
删除了浏览记录。把U盘锁进了柜台最隐蔽的角落。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每一个进店的顾客,
都让我觉得可疑。仿佛随时会有人冲进来,逼问我那个女人的下落,或者那个U盘的下落。
夜幕再次降临。我刻意拖到很晚才开门营业。心情复杂。既希望那个女人回来取走U盘,
了结这场无妄之灾。又害怕她真的出现,带来更大的麻烦。晚上十点多,
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我心头一跳,抬起头。不是她。是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小哥,
手里捧着一束花。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店里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请问是何天养先生吗?”快递小哥确认了名字,把花递给我。“一位姓林的女士预订的,
指定这个时间送到您店里。”我愣住了。送花给我?还是红玫瑰?姓林的女士?
我认识的女人里,没有姓林的。而且,谁会给一个男人,
尤其是一个成人用品店的老板送红玫瑰?我狐疑地接过花束。花丛中插着一张精致的卡片。
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迹:“昨晚谢谢你。小心张。”字迹是打印的,看不出笔迹。
但“昨晚谢谢你”和那个“张”字,像两根针,刺中了我敏感的神经。是她!
那个神秘的女人!她姓林?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让我小心张……是那个死了的张承志?
还是另有其人?这束玫瑰,是感谢?还是警告?或者,是某种标记?我拿着那束玫瑰,
站在灯光迷离的店里,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这个女人,像一团迷雾,
彻底搅乱了我原本平静或者说麻木的生活。我意识到,事情才刚刚开始。
3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没有警察上门,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那个死去的企业家张承志的新闻,热度也渐渐下去了,变成了悬案。但我心里的那根弦,
却一直紧绷着。那束玫瑰,我把它拆开,插在了店里的一个玻璃花瓶里。它们开得绚烂,
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我时不时会想起那个雨夜,那个女人冰冷的指尖和惊惶的眼神。
她到底是谁?她和张承志的死有什么关系?那个U盘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送我玫瑰,
又是什么意思?各种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让我心烦意乱。
甚至影响到了我“做生意”的心情。连着拒绝了好几个暗示明显的女顾客,
这在我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周五晚上,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不是顾客。是苏晴。
我的前女友之一,一个杂志社的编辑,文艺又敏感。当初分手,
是因为她发现了我同时和别的女人暧昧的聊天记录。闹得很难看。她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何天养,你果然还守着这个破店。”苏晴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妆容精致,但眼神里的疲惫掩饰不住。“稀客啊。
”我靠在柜台上,懒洋洋地笑,“怎么,想我了?还是想来买点东西重温旧梦?”“闭嘴!
”苏晴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我来是问你点事。”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
“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
“我天天接触的都是来买‘奇怪’东西的人,你指哪个?”“别装傻!”苏晴有些急了。
“是一个女人!很漂亮,但感觉……很危险的女人!”她怎么知道?我收起玩笑的表情,
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苏晴深吸一口气。“我们杂志社最近在做一个专题,
涉及到一些……暗网和灰色地带的事情。我收到匿名线报,说有个关键人物,
可能和城里的几起神秘事件有关,包括张承志那件事。线报提到,那个女人最后出现的地点,
可能就在你这片区!”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何天养,我知道你混蛋,
但我不想看你惹上麻烦。那种人,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招惹的。如果你知道什么,
最好告诉我。”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苏晴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那个林姓女人,
果然不简单。但我不能承认。牵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我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苏大编辑,你是写稿子写出幻觉了吧?我这儿每天来的美女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再说了,就算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卖情趣用品的。”苏晴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何天养,你还是老样子。永远活在你自以为是的世界里。
”她转身走向门口。“希望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自为之。”玻璃门关上,
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店里恢复了安静。我却无法平静。苏晴的警告,像一块石头投入湖中,
激起了更大的波澜。那个女人,不仅危险,而且已经被某些势力盯上了。而我,
这个意外卷入的局外人,似乎已经无法轻易脱身了。
我看着花瓶里那几支已经开始凋谢的玫瑰,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以及,
一丝被危险气息撩拨起的、不该有的兴奋。4周末的晚上,生意总是好些。
形形色色的顾客进进出出,暂时冲淡了我心中的不安。快到午夜时,
店里只剩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孩,在货架前徘徊了很久,显得十分局促。
我正准备上前询问。玻璃门又被推开了。这一次,走进来的身影,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是她。那个雨夜的女人。她换了一身装束。黑色的修身连衣裙,外面搭着一件短款皮夹克,
脚上是及膝的长靴。头发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掩盖了那夜的苍白与慌乱。眼神依旧明亮,却多了一丝冷冽和沉稳。她径直走到柜台前,
仿佛我们早已相识。“我来取回我落下的东西。”她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磁性。
和那晚的颤抖判若两人。那个鸭舌帽男孩偷偷瞟了她几眼,脸一红,
匆匆拿了个最便宜的商品结了账,低头跑了出去。店里只剩下我和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看着她,没有立刻动作。“U盘?”她点了点头。“还有,那束玫瑰,喜欢吗?
”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果然是她。
我从柜台下拿出那个早已准备好的U盘,放在台面上。“物归原主。”她没有立刻去拿,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好奇害死猫。”我耸耸肩,
“我只想安安稳稳做生意。”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划过心尖。“可惜,
从你收到玫瑰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无法安稳了。”她拿起U盘,在指尖把玩着。
“我叫林晚。”她终于说出了名字。“何天养,我知道你。”我的心一紧。“你调查我?
”“必要的谨慎。”林晚直视着我的眼睛,“那晚情况特殊,我别无选择。这个U盘很重要,
谢谢你没有把它交给警察,或者……其他人。”“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麻烦已经找上你了。”林晚的语气变得严肃,“张承志的事,没那么简单。
他背后牵扯很深。现在,有些人认为U盘在我手里,而有些人,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你。
”我后背发凉。“你是在威胁我?”“不,我是在提醒你。”林晚向前倾了倾身体,
一股淡淡的、冷冽的香气袭来,“我们或许可以合作。”“合作?”我几乎要笑出来。
“林小姐,你搞错了。我只是个小店主,对你那些危险游戏没兴趣。”“别急着拒绝。
”林晚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压在柜台上,推到我的面前。名片很简单,
只有一个名字“林晚”,和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ID号码。“你店里来往的人杂,信息灵通。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和一些……不易引起注意的渠道。
”她的目光扫过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意有所指。“作为回报,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而且,价格会让你满意。”她说完,不等我回应,拿起U盘,转身就走。走到门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灯光下,她的侧脸轮廓优美,眼神复杂。“那束玫瑰,
不只是感谢。”“它很适合你。”门开了又关。她消失在夜色中。像上次一样,来去匆匆。
只留下那张名片,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冷香。我拿起那张名片,质感很好。
看着那个加密ID,内心挣扎得像一团乱麻。合作?这无疑是引火烧身。拒绝?她说的对,
麻烦可能已经盯上我了。独自应对,或许更危险。而且,不可否认,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危险,神秘,美丽。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明知会扎手,
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我捏着名片,犹豫不决。视线落在花瓶里。那几支玫瑰,
虽然边缘有些卷曲,但依旧红得热烈,红得……妖异。林晚。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的生活,从那个雨夜起,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而前方,是未知的深渊,
还是……一场艳遇?5我最终还是加了那个加密通讯软件的ID。验证很快通过。
林晚的头像是一片漆黑的夜空,只有一颗孤星。她没有主动发消息给我。我也保持着沉默。
仿佛那晚的对话从未发生。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我开始留意进店的每一个顾客,
试图分辨哪些是真正的买家,哪些可能别有目的。
我也会下意识地关注新闻里关于张承志案件后续的蛛丝马迹,虽然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报道。
苏晴又来过一次,旁敲侧击,被我敷衍过去。她似乎也放弃了,只是临走时又提醒我一遍,
让我离是非远点。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我以为林晚不会再出现,
那场意外的交集将逐渐淡去时,她又来了。这次是在一个下午,阳光很好。她穿得很随意,
牛仔裤,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针织开衫,像个清纯的大学生。她径直走到柜台前,
将一个纸袋放在我面前。“帮我保管几天。”语气自然得像是老朋友托付东西。
纸袋里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硬壳笔记本,封面是牛皮纸的,有些磨损。“这是什么?
”“一些……旧东西。”林晚避重就轻,“放你这里最安全。”她环顾了一下店铺。
“你这里,有后门或者暗格之类的地方吗?”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带她去了店铺后面我用来堆放杂物和偶尔休息的小隔间。隔间很小,只有一张单人床,
一个简易衣柜和一张桌子。乱糟糟的,弥漫着和我身上一样的,
淡淡的烟草和香精混合的味道。林晚却似乎很满意。她仔细看了看,
然后将那个笔记本塞进了床板下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除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看着我,眼神认真。我点点头。“报酬呢?”我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问,
想打破这有些严肃的气氛。林晚转过身,面对着我。隔间空间狭小,
我们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身上那股冷香,在这里变得格外清晰。她抬起手,
轻轻拂过我衬衫的领口,那里沾了一点灰尘。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皮肤。
带着微凉的温度。“你想要什么报酬?”她微微仰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脆弱。阳光从隔间唯一的小窗户透进来,照在她脸上,
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神秘危险的林晚,
更像是一个需要依靠的普通女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种反差,比直接的诱惑更让人心动。
我低下头,慢慢靠近她。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一些,
但没有躲闪。就在我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却侧过头,避开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声音有些微哑。然后,她像一尾灵活的鱼,从我身侧滑过,走出了狭小的隔间。
“笔记本,拜托了。”她留下这句话,离开了店铺。我站在原地,
还能感受到她指尖残留的凉意,和她身上独特的香气。怀里空落落的。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征服欲同时升起。这个女人,在玩火。而我,
似乎已经心甘情愿地被点燃。6笔记本在我这里放了三天。风平浪静。第四天晚上,
林晚发来了第一条消息。不是文字,是一个定位地址。位于城市另一端的一个高档公寓小区。
后面跟着简短的三个字:“来接我。”没有商量的语气,直接是命令。我看着那个地址,
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把我当司机了?而且,那种地方,安保严密,
是我这种开着小破车的人轻易能进去的吗?我回复:“理由?”那边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发来一张照片。照片是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拍的,角度刁钻。能看见窗户一角,
以及楼下模糊的街景。重点是,照片里有一只手,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枪口正对着房门方向。我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被堵住了。需要帮忙。
”林晚又发来一条文字消息。“从地下车库B区电梯上来。备用门禁卡在消防栓顶部。
”我的心跳得厉害。这已经不是玩火了,这是在枪口上跳舞!我完全可以拒绝。报警,
或者干脆置之不理。但脑海里浮现出林晚那双眼睛,
想起她在我小隔间里那一瞬间流露出的脆弱。还有,那束妖异的玫瑰,和她指尖微凉的触感。
一种混合着刺激、担忧和某种卑劣欲望的情绪攫住了我。我咬咬牙,回复:“等着。”关店,
开车。一路飞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按照林晚的指示,
我顺利进入了那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找到B区电梯。
从消防栓顶部摸到一张薄薄的门禁卡。电梯上行。数字不断跳动。每一层都像是一个世纪。
终于到了目标楼层。电梯门打开。楼道里静悄悄的,铺着厚厚的地毯,吸音效果极好。
我按照照片里的角度,找到了那个房间。门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林晚就站在落地灯旁,背对着我。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的背部线条。地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你来了。
”林晚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有一丝放松。她手里拿着一个湿巾,
正在擦拭手指。“他……”我看着地上那个男人。“只是晕过去了。”林晚打断我,
“我们得快点离开。”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走消防通道。
”我们迅速离开房间,进入昏暗的消防通道。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
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直到坐进我的破车里,
驶离那个小区,汇入车流,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侧脸在路过的车灯映照下,显得疲惫而苍白。“谢谢你,何天养。”她轻声说。
我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会被堵住。我知道,有些问题,
现在问不合适。我只是把车开得飞快,朝着我店铺的方向。危险的气息如影随形。但这一次,
我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我参与了她的世界。
尽管是以一种近乎被迫的方式。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纽带,因为今晚的行动,变得更深了。
7我没有送林晚回她可能存在的任何住处。而是直接带她回了我的店铺,那个小隔间。这里,
似乎是目前唯一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全的地方。进了隔间,林晚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脱掉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她走到小桌子前,拿起我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流过脖颈,没入衣领。动作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现在,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林晚放下水瓶,转过身,倚着桌子。“张承志的事,
没那么简单。他表面上是企业家,背地里却做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包括利用一些特殊渠道,
进行非法交易和操控。”她顿了顿,看着我。“那个U盘里,
有他部分犯罪证据和关系网的一部分备份。但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你是在……调查他?
”我试探着问。“可以这么说。”林晚没有否认,“他死了,但事情没完。
他背后的利益网络还在运转。有些人想灭口,有些人想拿到他留下的东西,比如那个U盘,
或者……更重要的。”她指了指之前藏笔记本的那个方向。“那个笔记本,才是关键?
”林晚点了点头。“里面记录了一些更核心的东西,包括几个关键人物的信息和交易记录。
现在,好几方人马都在找它。”“那你为什么把它放在我这里?”我不解,
“你明知道我这里也不安全。”林晚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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