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穿越的辣媳林晚星林晚星完整版免费阅读_林晚星林晚星精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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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麦垛埂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70年代穿越的辣媳》,大神“麦垛埂”将林晚星林晚星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故事主线围绕林晚星展开的年代,现代,大女主,家庭,穿越小说《70年代穿越的辣媳》,由知名作家“麦垛埂”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62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9 08:39:5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70年代穿越的辣媳

2025-10-19 10:16:54

1 我重生了意识是被活活打散的,最后一棍子敲在后脑上,骨头碎裂的闷响还在耳边,

赵春花的骂声尖锐得像淬了毒的针:“不下蛋的母鸡!白吃我家粮食的废物!

打死你正好给我家建军再娶一个!”疼,彻骨的疼,还有那浸入骨髓的寒冷和绝望。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入目是昏黄的土坯房顶,一根老房梁黑黢黢的,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薄薄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霉味和阳光暴晒后混合的怪异气味。

这不是阴曹地府。她抬手,摸到的是温热却布满薄茧的皮肤,不是魂魄的虚无。耳边,

院子里那指桑骂槐的声音尖锐地穿透窗纸,字字句句都和记忆里某个模糊又疼痛的清晨重合。

“……一天天丧着个脸,给谁看呢?进门三天了,屁都不会放一个!灶上的活计稀松,

针线拿不出手,真当我们老陈家是收破烂的?我看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

”是赵春花。她的婆婆。上辈子,就是这个人,带着她的小姑子陈宝珠,

还有她那默许一切的丈夫陈建军,在她嫁进来的第三年,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活活用棍棒把她打死了。死的时候,她才二十一岁。冰冷的恨意像是骤然解冻的河水,

裹挟着前世所有的不甘与痛苦,轰然冲垮了意识最后的朦胧。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刚结婚第三天的时候?林晚星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跳出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枕头底下,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方方的小布包。她的呼吸瞬间屏住。拿出来,

一层层打开有些褪色的蓝底白花手帕,里面赫然是一叠厚厚的纸币。大团结,崭新的,

散发着油墨的气息。三十张,整整三百块。这是陈家娶她给的彩礼钱。按照这边的规矩,

这钱说是给女方娘家,但娘家为了显示“不是卖女儿”,通常会让女儿带回来,

算是小家庭的启动资金,实际上,绝大多数都被婆家以各种名目“借”走或者直接霸占。

上辈子,这笔钱就在今天,被她那好吃懒做的小姑子陈宝珠看上,连哭带闹地,

从她这里“借”走了,说是要去县里买最新款的上海牌手表。结果钱一去不回,

陈宝珠戴上了崭亮的手表,在村里招摇,而她林晚星,

却背上了“乱花钱”、“败家”的黑锅,被赵春花念叨、磋磨了整整三年,直到死,

都没摘掉这顶帽子。摸着那厚厚一沓钱,冰凉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

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取代了最初的狂乱和恨意。她回来了。

带着上辈子被践踏、被凌辱、最终惨死的所有记忆。院子里,赵春花的骂声还在继续,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不会下蛋,没用,白吃饭。林晚星低头,看着手里的三百块钱,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又诡异的弧度。她笑了。赵春花,陈宝珠,

陈建军……还有那个把她当换彩礼工具,对她死活不闻不问的娘家。你们等着。这一次,

剧本该换人写了。她仔细地将钱重新包好,贴身藏在内衣口袋里,

动作麻利地穿好那身半新不旧、打着补丁的蓝布衣裳,拢了拢有些毛躁的两条麻花辫。

镜子里的人,脸色蜡黄,身材干瘦,唯有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像是燃着两簇幽冷的火。

推开房门,天刚蒙蒙亮。赵春花正叉着腰站在院子的鸡圈旁,

指着一只不肯进窝的老母鸡骂得起劲,眼角余光瞥见林晚星出来,

嗓门立刻又拔高了一个度:“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新媳妇舍得起床了?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等着老婆子我把饭端到你床头呢!

”若是上辈子那个怯懦、刚到一个陌生环境惶恐不安的林晚星,此刻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手足无措地赶紧去灶房生火做饭了。但现在的林晚星,只是淡淡地瞥了赵春花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莫名让赵春花后面更难听的话卡了一下。“妈,我进城一趟。

”林晚星的声音也不大,甚至没什么情绪起伏。赵春花一愣,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进城?你进城干啥?这大清早的,饭不做,猪不喂,

你想上天啊?再说,你有钱吗你就进城?”她狐疑的目光在林晚星身上扫视,

似乎想看出她是不是偷藏了私房钱。林晚星拍了拍放钱的口袋,

语气理所当然:“我把彩礼钱带着,去看看买个收音机或者缝纫机啥的,给家里添个大件,

也显得咱家光耀。”“啥?”赵春花眼睛瞬间瞪大了,买大件?光耀门楣?

这话简直说到了她心坎里!这年头,

谁家要是有个“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那在村里走路都能横着!

她老陈家要是有一样,她赵春花脸上得多有光!那三百块钱,她本来就琢磨着怎么弄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儿媳妇这么“上道”,自己主动提出来了!看来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赵春花脸上立刻阴转晴,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和蔼”的笑容:“哎哟,还是我儿媳妇懂事!

知道想着家里!去吧去吧,早点去早点回!路上小心点钱!”她心里盘算着,等东西买回来,

还不是她说了算?收音机放她屋里听,缝纫机给宝珠用,美得很!

她压根没想过林晚星会拿着钱跑路,这年代,一个女人,没介绍信,能跑到哪里去?更何况,

林家那个德行,她跑了又能回哪儿?林晚星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径直出了院门。她没去镇上的供销社,而是直接走了十几里山路,搭上了一辆顺路的拖拉机,

直奔县城。县城的百货大楼,比起几十年前自然是简陋的,但在七十年代的农村人眼里,

已经是琳琅满目,充满了诱惑。林晚星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卖电视机的柜台。柜台里,

摆着几台黑白电视机,最显眼的位置,却放着一台屏幕更大,带着颜色的——彩电!

虽然只是14寸,但在普遍连黑白电视都还是稀罕物的农村,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东西。

“同志,那台彩色电视机,多少钱?”林晚星指着那台彩电问。售货员是个年轻姑娘,

打量了一眼穿着寒酸的林晚星,没什么热情:“那是上海金星牌的,四百五十块,

还要一张电视机票。”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你买不起”的意味。四百五!

这几乎是城里工人一年的工资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也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摇头。

林晚星却面色不变,直接从怀里掏出那个蓝花手帕包,打开,露出里面厚厚一沓大团结,

又从上衣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盖着红印的票证。

那是她昨天收拾原主那少得可怜的嫁妆时,在一个旧笔记本夹层里发现的,

应该是原主那个早逝的、据说有点门路的舅舅留下的遗物。上辈子,她胆小,没敢用,

也不知道怎么用,最后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这辈子,这东西成了她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售货员的眼睛瞬间直了,周围的人也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我买了。”林晚星声音清晰,

把钞票和票证一起推过去。办手续,交钱,开票。

当林晚星抱着那个沉甸甸的、装着彩电的纸箱,走出百货大楼时,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些震惊、羡慕、不可思议的目光。她雇了个板车,把电视拉回村。

当板车停在陈家门口时,整个清水村都轰动了。“老天爷!陈家新媳妇抱了个啥回来?

”“箱子那么大!是缝纫机吧?”“不像!我看像是……电视机?”“电视机?!

黑白电视吧?咱公社书记家好像有一台!”“等等……那箱子上画着的,是带颜色的!

是彩电!!”“彩电?!!”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把陈家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赵春花和陈宝珠早就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着林晚星指挥着板车师傅把那个大箱子搬进堂屋,

拆开包装,露出那台在这个土坯房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崭新锃亮的彩色电视机。

赵春花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陈宝珠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台彩电,

激动得脸都红了。“妈,我回来了。”林晚星拍了拍手上的灰,

语气平淡得像只是买了棵白菜,“我看收音机缝纫机都不稀罕,就买了这个,

以后晚上咱家也能看电视,让全村都来看看,咱老陈家可是全村头一份有彩电的人家!

”赵春花看着那台彩电,再看看院子里、院墙外那些村民羡慕嫉妒的眼神,

听着那一声声“春花婶子,你家可真阔气!”“建军媳妇真有本事!”的奉承,

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

我的好媳妇!你可真给妈长脸!给咱老陈家长脸了!”她一把拉住林晚星的手,

亲热得不得了,仿佛早上那个指桑骂槐的人不是她。陈宝珠更是迫不及待地凑上去,

摸着冰凉的电视机外壳,恨不得立刻抱回自己屋里。当晚,陈家堂屋人满为患。全村的老少,

能走动的几乎都来了,挤不进来的就趴在窗户上、门口看。林晚星在售货员简单的指导下,

已经学会了调台。虽然只能收到一个中央台,信号还时不时飘点雪花,

但当那个小小的屏幕亮起,出现带着颜色的影像和声音时,

整个屋子、整个院子都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和惊叹。赵春花坐在最前面最好的位置,

享受着四面八方恭维的目光,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林晚星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这一室因为一台小小电视机而引发的喧嚣与狂热,眼神冷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热闹吧,

得意吧。这才只是开始。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林晚星就起来了。

她悄无声息地抱起那台几乎运行了一整夜、还有些温热的彩电,用原来的箱子装好,

再次出了门。她找到了昨天就看好的,

村里唯一在县里机械厂上班、家境比较殷实的知青王宇家。王宇是个时髦青年,

早就对彩电垂涎三尺,奈何票证难弄。林晚星直接以四百三十块的价格略低于原价,

但没要票,转手卖给了他。王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掏了钱,欢天喜地地把电视抱走了。

揣着这失而复得还多了三十块的四百三十块钱,林晚星没有回陈家,而是直接去了村支书家。

清水村的村支书李卫东,是个五十多岁、面相严肃、一心想着给村里干点实事的老支书。

他看着林晚星放在他桌子上的四百三十块钱,听着她清晰地说出要把这钱捐给村里修路,

震惊得半天没合拢嘴。“晚星同志,你……你说真的?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婆婆他们知道吗?

”李卫东知道这钱是哪来的,昨天陈家买彩电的动静太大了。“支书,这钱是我自己的。

”林晚星站得笔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是陈家媳妇,更是清水村的一员。

咱们村通向外面的那条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乡亲们出行难,粮食运出去也难。我就想着,

用这钱给村里修路,让大家都方便,也算是给咱们村做点贡献。”她顿了顿,声音不高,

却掷地有声:“至于我婆家那边,东西是我买的,怎么处理,我有权利决定。我相信,

能为村里做贡献,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他们……迟早会明白的。

”李卫东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却目光坚定的年轻媳妇,再看看桌上那厚厚一沓钱,

心情复杂又激动。修路,是他想了多少年都没能解决的大难题!没想到,

竟然是这个刚进门、据说在婆家受气的新媳妇,拿出了这么大一笔钱!“好!好!好啊!

”李卫东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一拍桌子,“晚星同志!我代表全村老少谢谢你!

你这思想觉悟,太高了!”当天下午,村支书就用大喇叭召开了全村大会,

宣布了林晚星捐款四百三十块给村里修路的决定。这个消息,比昨天陈家买了彩电还要轰动!

整个清水村都炸开了锅!村民们先是难以置信,随即便是狂喜和对林晚星由衷的感激和敬佩!

修路,这可是惠及全村每一个人、子孙后代的大好事啊!而与此同时,陈家,

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赵春花正盘算着今天再让乡亲们来看电视,

该收谁家几个鸡蛋当“观看费”,陈宝珠还在幻想抱着彩电去小姐妹那里炫耀,

陈建军和他爹陈老栓也觉得脸上有光,走路都带风。

村支书的广播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赵春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猛地扭曲。“啥?!她把电视卖了?!把钱捐了?!四百三十块!全捐了?!!

”她尖叫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陈宝珠先是一愣,接着就疯了似的冲进堂屋,果然,

昨天放着彩电的桌子上空空如也!“我的电视!我的彩电啊!林晚星!我跟你拼了!!

”她哭喊着就要往外冲。陈老栓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陈建军脸色铁青,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四百三十块!那可不是三十块,三百块!

那是他们老陈家攒了多年都未必能攒下的巨款!就这么被那个败家女人一声不响地捐出去了?

!还是以她个人的名义!他们老陈家连个屁都没捞着,反而成了全村的笑话!

昨天他们还沉浸在“全村第一”的虚荣里,今天就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记耳光!这落差,

足以让人疯狂!当林晚星揣着村支书亲手写的捐款证明,慢悠悠地走回陈家时,还没进院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赵春花杀猪般的哭嚎和陈宝珠尖利的咒骂。“天杀的啊!败家精!扫把星!

我们老陈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个祸害回来啊!”“让她赔!让她把电视给我吐出来!

那是我买手表的钱!是我的!”“离!必须让建军跟她离婚!把她赶回林家去!

”院子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眼神各异,有同情林晚星的,

也有觉得陈家活该的。林晚星面无表情,径直推开院门。霎时间,所有的哭嚎咒骂都停了。

赵春花头发散乱,坐在地上,看到她,眼睛瞬间红了,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

抓起地上的扫帚就扑了过来:“你个贱人!你还敢回来!我打死你个败家玩意儿!

”陈宝珠也张牙舞爪地冲上来想撕扯她。陈建军和他爹陈老栓则脸色阴沉地堵在门口,

眼神像是要吃了她。面对这阵仗,林晚星却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手里捏着一张叠起来的、崭新的硬纸。在赵春花的扫帚即将落到她身上之前,她刷地一下,

将那张纸展开,亮在了所有人面前。纸张顶端,

是鲜红的几个大字——“清水村劳动模范奖状”。下面一行小字:授予林晚星同志,

表彰其无私奉献,热心集体,捐款修路的先进事迹。落款是清水村村民委员会,

盖着鲜红的大印。阳光照在奖状上,那红色格外刺眼。

林晚星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状若疯癫的赵春花,扫过咬牙切齿的陈宝珠,

扫过脸色铁青的陈老栓和陈建军,最后,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她举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奖状,声音清晰地,一字一句地问道:“现在,

谁才是光宗耀祖的祖宗?”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张奖状,在风中,

发出轻微的哗啦声。2.第一桶金与第一个盟友院子里那死一般的寂静,

被赵春花陡然拔高的、破了音的尖叫划破。“奖状?!你个败家精捐了俺老陈家的钱,

还敢拿这张破纸回来耀武扬威?!我撕了它!!”她扔了扫帚,

赤红着眼扑上来就要抢夺林晚星手里的奖状。陈宝珠也反应过来,尖声附和:“对!撕了它!

把她赶出去!让她滚回林家!”林晚星手臂一抬,轻易避开了赵春花枯瘦的手爪。

她个子比赵春花高挑,虽然瘦弱,但重生带来的那股子冷冽气势,

竟让状若疯魔的赵春花一时近不了身。“妈,你看清楚了。”林晚星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婆媳俩的吵闹,“这是村支部盖了章的奖状。撕了它,

就是撕了村委的脸面,就是不满村里的决定。你想想,这后果,咱家担得起吗?

”最后那句话,她微微加重了语气,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的陈老栓和陈建军。陈老栓是家里最要面子,

也最怕得罪“上面”的人。陈建军则在公社农机站有个临时工的职位,虽说只是个临时工,

但在村里也是体面,全仗着村里推荐。果然,陈老栓猛地咳嗽一声,哑着嗓子开口:“行了!

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吗?!”赵春花不服,跳着脚骂:“丢人?丢人的是她!

是她败了咱家的钱……”“钱是我带回来的彩礼钱买的电视,电视是我卖的,钱是我捐的。

”林晚星打断她,条理清晰,“奖状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光荣也是我的光荣。怎么,

妈是觉得,给村里修路,是丢人的事?是败家?”这话直接把赵春花噎住了。

给村里修路是大事,是功德,这话她敢当着全村人的面反驳吗?她不敢。陈建军脸色铁青,

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林晚星,你……你真是好样的!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恨意,却终究没敢动手。昨天林晚星能弄来彩电,

今天能得村支书的奖状,这女人,邪性!他摸不清底细,不敢贸然动手,怕像他妈一样,

踢到铁板。林晚星看懂了他们色厉内荏下的忌惮,心里冷笑。她知道,这第一回合,

她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靠着村支书的虎皮和大义的名分,

婆家短时间内不敢明着把她往死里磋磨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

只会更深。她需要尽快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和经济基础。

她没再理会院子里那几个恨不得生吞了她的陈家人,拿着奖状,

径直回了自己那间阴暗潮湿的杂物间改成的“新房”。关上门,

隔绝了外面的骂骂咧咧和哭哭啼啼。林晚星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心脏还在后知后觉地狂跳,不是怕,是兴奋,是复仇之路踏出第一步的激荡。

她仔细将那张奖状抚平,折好,贴身收藏。这不是一张纸,

这是她在清水村立足的第一面护身符。接下来的几天,陈家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赵春花和陈宝珠看见她就翻白眼,指桑骂槐是家常便饭,陈老栓和陈建军则彻底当她不存在。

做饭、喂猪、打扫、洗衣,所有的活计依旧全是她的,甚至变本加厉。林晚星对此毫无怨言,

默默地干着。她在等,等一个机会。捐款修路的事情在村里持续发酵,林晚星走在村里,

能明显感觉到村民们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前是怜悯或者无视,现在多了几分好奇、敬佩,

甚至有人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这天下午,她正在河边洗全家人的衣服,

一个穿着打补丁但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形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石头上蹲下,

沉默地开始洗自己的衣服。林晚星认得她,村西头的寡妇,叫苏青,

男人几年前修水库时出了意外没了,也没留下孩子,一个人过得清苦,性子冷,不太合群。

苏青洗衣服的动作麻利有力,一看就是干惯了活计的。林晚星注意到,

她用的肥皂是自己用草木灰和猪胰子做的土肥皂,去污力一般。“青嫂子。

”林晚星主动开口,声音温和。苏青似乎愣了一下,侧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又低下头去搓洗,没说话。林晚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这土肥皂不好用吧?

费力气还洗不干净。”苏青动作顿了顿,没吭声。林晚星从自己带着的小布包里,

拿出一块黄颜色的、带着淡淡清香的肥皂,递过去:“试试这个,我从娘家带来的,好用点。

”这是她昨天翻嫁妆箱子时,在最底下发现的唯一一块像样的肥皂,

估计是原主娘家充门面放的。苏青看着那块明显比土肥皂高级的黄色肥皂,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过去,低声道:“谢谢。”她用林晚星的肥皂搓了搓衣领,果然,

污渍很容易就掉了,还带着一股好闻的味道。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再次低声道谢。

两人沉默地洗了一会儿衣服。林晚星状似无意地提起:“青嫂子,

我听说你以前在公社的肥皂厂做过临时工?”苏青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随即淡淡“嗯”了一声,不愿多谈的样子。那肥皂厂后来效益不好,裁撤临时工,

她是最先被清退的一批。“那青嫂子一定懂怎么做肥皂吧?”林晚星继续问,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崇拜,“我看青嫂子这双手,就是巧手。”苏青终于抬起头,

认真地看了林晚星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意思。眼前这个年轻媳妇,眼神清亮,

不像是在嘲讽她。“懂一点。”苏青言简意赅。“真厉害!”林晚星真心实意地赞叹,

“我就想着,咱们这乡下,买块好肥皂又贵又要票,要是自己能做,不光自己家用着方便,

说不定……还能换点钱贴补家用。”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很轻,但足够苏青听清楚。

苏青搓洗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她一个人过日子,工分挣得少,

年底分不到多少粮食和钱,日子紧巴巴的。

如果能有个来钱的路子……但她很快又压下了这念头,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要好油脂,

要火碱,这些东西都不好弄,成本也高。自己做点土肥皂还行,想做得像你这块这么好,难。

”“油脂……可以去公社的食品站看看能不能买到些便宜的猪胰子或者下脚料,

或者跟村里杀猪的人家换。”林晚星早有准备,低声说,“火碱我 maybe 有办法。

” 她记得前世大概这个时候,公社中学的化学实验室清理仓库,

处理了一批过期或受潮的化学药品,其中就有火碱,当时没人要,差点被当垃圾扔掉。

苏青彻底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林晚星,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可思议。这个陈家的新媳妇,

不仅敢捐了婆家的巨款,竟然还懂这些?连公社中学的事情都知道?

“你……”苏青迟疑着开口。“青嫂子,我就是想想。”林晚星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又有一丝不甘于命的倔强,“这日子总得往前过,不能让人看扁了,

总得给自己找条活路,你说是不是?”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苏青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她一个人挣扎求生,太明白这种不想被人看扁、想要一条活路的心情了。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晚星以为她不会再回应,准备端起洗好的衣服离开时,苏青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

却很清晰:“你要是真能弄来火碱,油脂我想办法。”林晚星眼睛骤然一亮,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第一个盟友,找到了!她压下心中的激动,郑重地点点头:“好,

青嫂子,等我消息。”两人默契地没再多说,各自端起洗好的衣服,一前一后回了家。

林晚星脚步轻快。她知道,制作肥皂只是第一步,是她积累第一桶金,

也是她拉拢第一个可靠伙伴的开始。苏青这个人,能干,沉稳,嘴严,是难得的合作对象。

回到陈家,还没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又让她厌恶的声音——她娘家妈,

王桂花的嗓门。“哎哟,亲家母,你是不知道啊!听说我们家晚星得了奖状?

还给村里捐钱修路了?这孩子,就是心善!像我!这么大的好事,怎么也不回娘家说一声?

我们也好跟着高兴高兴啊!”林晚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娘家?

这是听说她“有出息”了,闻着味儿,来沾光打秋风了?也好。正好一起会会。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端着洗衣盆,从容地踏进了院门。3.巴掌与甜枣院子里,

王桂花正拉着赵春花的手,亲热得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她身上那件半新的蓝布褂子,

还是用当初陈家给的彩礼钱扯布做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眼角余光却不断扫视着院子,

像是在掂量着能捞走点什么。赵春花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对着“亲家母”,

总不好像对林晚星那样直接甩脸子,只是勉强扯着嘴角,哼哼哈哈地应着。

陈宝珠在一旁撇着嘴,毫不掩饰她的鄙夷。林晚星端着洗衣盆走进来,动静不大,

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王桂花眼睛一亮,立刻松开赵春花,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

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夸张的惊喜和心疼:“哎哟!我的闺女啊!你可回来了!看看这小手,

咋泡得这么红哟!在娘家妈都没让你干过这么多活!这老陈家也太不心疼人了!”她说着,

就要去拉林晚星的手,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若是上辈子那个渴望母爱、懦弱无能的林晚星,

此刻恐怕早已红了眼眶,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但现在,林晚星只是微微一侧身,

避开了王桂花伸过来的手,将洗衣盆稳稳放在地上,直起身,

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这个所谓的“妈”。“妈,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平淡得像在问“吃了吗”。王桂花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又被更浓的笑容掩盖:“瞧你这孩子说的!妈听说你给村里立了大功,得了奖状,

心里高兴啊!特地来看看你!你可是给咱老林家长了大脸了!”她说着,

又想去拍林晚星的肩膀,依旧被林晚星不动声色地避开。

赵春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插嘴:“是啊,长了大脸了,把婆家的家底都捐出去长脸!

”王桂花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刺,反而顺着话头,故作嗔怪地对林晚星说:“你这孩子也是!

这么大的事,咋不跟家里商量一下?那钱……虽说你婆家仁义,给了你处置,可你年纪小,

不懂事,这钱该怎么花,妈和你哥也能帮你参谋参谋不是?”图穷匕见。林晚星心里冷笑,

果然是为了钱来的。恐怕是听说她手头经过三百块的大钱,以为她捐了之后还有剩余,

或者想着以后还能从她这里捞到好处。“商量?”林晚星终于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带着冰冷的嘲讽,“妈,当初你们收下彩礼,把我嫁过来的时候,可是说好了,

以后我是陈家的人,是死是活都和林家没关系了。我饿得快死的时候,回去借半碗红薯干,

嫂子不是把我骂出来,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吗?怎么,现在这水,又能舀回去了?

”王桂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她没想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竟然敢当着婆家人的面揭娘家的短!

赵春花和陈宝珠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狗咬狗,一嘴毛!

“你……你胡说什么!”王桂花恼羞成怒,声音尖利起来,“哪个当娘的不疼自己闺女?

那时候家里不是也困难吗?你嫂子那人嘴快,你当小姑子的就不能让着点?

现在你有点出息了,就翻旧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困难?”林晚星往前走了一步,

逼近王桂花,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像是能看穿她所有虚伪的皮囊,“把我卖……嫁到陈家,

换了三百块彩礼,转头就给哥娶了媳妇,给家里盖了新瓦房,这叫困难?我在陈家挨打受骂,

快被打死的时候,你们谁来看过我一眼?现在听说我得了张奖状,就跑来认闺女了?妈,

你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你!你反了天了!”王桂花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林晚星的鼻子,口不择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按尿桶里淹死!”恶毒的咒骂脱口而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连赵春花都听得有些咋舌,这王桂花,可真够毒的。林晚星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点了点头,

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了然:“果然。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她不再看脸色铁青、呼吸急促的王桂花,转而看向一旁看戏的赵春花和陈宝珠,

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妈,宝珠,你们都听到了。我林晚星,

从嫁进陈家那天起,就和林家没关系了。以后,林家任何人再来,不管是打着什么名义,

都不用理会,直接赶出去就行。我们陈家的东西,一粒米,一根线,都跟他们林家无关。

”这话既是说给王桂花听,也是说给婆家人听。她是在划清界限,

也是在表明立场——她现在,是陈家的人至少名义上是,她会守着陈家的利益。

赵春花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宝珠却听得眼睛一亮。对啊!把这讨厌的林家人赶走!

省得他们来打秋风!她立刻叉腰附和:“对!听见没!赶紧滚!我们陈家不欢迎你!

”王桂花被这接连的打击气得眼前发黑,指着林晚星“你你你”了半天,

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狠狠一跺脚,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跑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赵春花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晚星。

她讨厌这个儿媳妇,但刚才林晚星对付王桂花的那股子狠劲和干脆,

又莫名让她觉得……有点解气?而且,林晚星最后那话,听着倒是顺耳。

陈宝珠倒是单纯地高兴,觉得林晚星赶走了讨厌的人。林晚星没理会她们的心思,

自顾自地晾好衣服,然后转身回了自己那间小杂物房。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

深深吸了口气。对付豺狼,就得比豺狼更狠。刚才那番话,彻底断了娘家吸血的后路,

虽然会引来后续的麻烦,但快刀斩乱麻,利大于弊。现在,

婆家这边暂时用村支书的虎皮和大义稳住了,娘家也被她当面撕破脸,

短期内应该不敢明目张胆来找事。她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把肥皂的事情落实。第二天,

林晚星以去公社卫生院看看上次被打留下的伤这是个绝佳的理由为由,

向陈老栓要到了外出的许可。陈老栓大概是被昨天她对付王桂花的气势惊到,

又或许觉得她得了奖状,不好太过限制,竟没多为难,还让陈建军用自行车捎她一段。

到了公社,林晚星直奔中学。她凭着前世的记忆,

找到了一位姓刘的、负责管理实验室的老教师。她没直接说要火碱,

而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学校是不是有些废旧不用的东西需要处理,她可以帮忙,

顺便想找点旧报纸什么的引火。刘老师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见林晚星说话礼貌,

又是清水村的他听说过捐款修路的事,对林晚星有点印象,也没多想,

指着仓库角落几个落满灰尘的纸箱说:“那里有些以前受潮结块的药品,没什么用了,

正准备扔呢,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不过小心点,有些东西有腐蚀性。”林晚星心中狂喜,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了谢,走过去翻看。果然,在一个箱子里,

她找到了几大块用油纸包着、虽然受潮结块但依旧能用的火碱!她小心地包好,

又拿了几本废弃的练习本,再三感谢了刘老师,这才离开。搞定了最关键的火碱,

林晚星又去了一趟食品站,用身上仅有的几毛钱和两张工业券,

买了一些便宜的猪胰子和熬油剩下的边角料。当她背着这些东西回到村里,没有直接回陈家,

而是绕路去了村西头苏青家。苏青看到她带来的东西,尤其是那几大块火碱时,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和欣喜。“你……你真的弄来了!

”她抚摸着那些略带潮湿的白色块状物,像是抚摸什么珍宝。“嗯,青嫂子,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林晚星笑着说。两人关起门来,在苏青家那间小小的灶房里,

开始了第一次试验。苏青果然手艺娴熟,按照记忆中的配比,处理油脂,融化火碱,搅拌,

入模……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林晚星在一旁打下手,看着苏青专注的侧脸,心里渐渐踏实。

这是个可靠的伙伴。等待肥皂凝固需要时间,林晚星没有久留,约定好第二天再来看成果,

便悄悄回了陈家。她不知道的是,她背着东西去找苏青的一幕,被村里一个长舌妇看见了。

第二天,林晚星还没出门,赵春花就阴着脸把她堵在屋里,

质问她:“你昨天鬼鬼祟祟去找苏青那个寡妇干什么?还背着一堆东西!

你是不是又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搬?我告诉你林晚星,你别以为有张奖状就能上天了!

这个家还是我做主!”林晚星心里一沉,面上却镇定:“妈,我没拿家里的东西。

我去找青嫂子,是看她一个人过日子艰难,帮她捎了点便宜的火碱和油渣,

她想自己做点土肥皂用。顺便,我也跟她学学,以后咱家也能自己做肥皂,省点钱。

”“做肥皂?”赵春花将信将疑,“你能有那本事?”“试试看呗,反正成本不高,

万一成了,以后咱家洗衣、洗澡都能省下一笔钱呢。”林晚星抛出了诱饵,

“青嫂子以前在肥皂厂干过,有手艺。”一听到“省钱”,赵春花的脸色缓和了些,

但依旧警告道:“你最好别耍花样!要是让我知道你败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暂时应付过去了婆母,林晚星松了口气。她知道,必须尽快让肥皂见到效益,

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才能真正拥有话语权。下午,她再次来到苏青家。一进门,

苏青就对她露出了一个罕见的、带着兴奋的笑容。

她指着灶台上几个木模子里已经凝固成型的淡黄色皂块,声音有些激动:“晚星,你看!

成了!”林晚星快步上前,拿起一块肥皂。质地细腻,颜色均匀,

带着淡淡的油脂和碱混合的特殊气味。她沾了点水搓了搓,泡沫丰富,

去污力明显比土肥皂强得多!成功了!林晚星紧紧握住那块温润的肥皂,

仿佛握住了改变命运的第一块基石。她看向苏青,两人眼中都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

“青嫂子,”林晚星压低声音,语气坚定,“我们的路,开始了。

”4.第一块香胰子淡黄色的皂体在苏青粗糙却灵巧的手指间转动,

灶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皂荚混合着猪油的特殊气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成了。

”苏青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更肯定,带着一种工匠对自己作品的骄傲,

“比厂子里那些掺多了填充料的也不差。”林晚星接过来仔细看,又沾水搓了搓,

丰富的泡沫和明显的去污力让她心头大定。她看着苏青,眼神发亮:“青嫂子,

这不仅是成了,这是做得极好!”她掂量着这块肥皂,心里飞速盘算。

这肥皂质量远超土肥皂,甚至不比供销社里那些要票的差。如果只是自家用或者送人,

意义不大。要想靠它打开局面,必须有点不一样。“青嫂子,

”林晚星目光扫过苏青窗台上晾着的几朵野菊花,“你说,要是咱们在这肥皂里加点东西,

比如晒干的野菊花瓣,或者艾草汁,弄出点香味,或者不同的颜色,会不会更好?

”苏青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加东西?这……厂子里好像没这么做过。不过,

理论上应该行,就是比例得试试,加多了怕影响凝结。”“那就试试!”林晚星一锤定音,

“咱们不光要做能用的肥皂,还要做点不一样的,好看的,带香味的!”说干就干。

两人趁着天色还早,又去村边采了些野菊花、薄荷,还挖了点带着清香的艾草根。

回到苏青家,苏青负责处理油脂和火碱,林晚星则负责将花瓣捣碎,挤出艾草汁液。

小心翼翼地尝试不同的添加比例,重新搅拌,入模。这一次,等待凝固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当新的模子打开,几块带着淡淡黄色菊花碎屑、透着浅绿艾草色泽的肥皂呈现在眼前时,

连苏青都忍不住吸了口气。“这……这真好看。”她拿起一块带着菊花瓣的,凑近闻了闻,

有一股极淡的、清雅的菊花香。“这能叫肥皂吗?这怕是得叫‘香胰子’了。”“香胰子!

对,就叫香胰子!”林晚星抚摸着那光滑细腻的皂体,心潮澎湃。

在这个物质匮乏、颜色单调的年代,这样一块带着天然香气和颜色的肥皂,绝对能吸引眼球。

第一批成功的“香胰子”数量不多,只有十几块。林晚星和苏青商量后,

决定不直接在村里卖,太扎眼,也卖不上价。林晚星的目标是公社,甚至是县城。

她找了个由头,再次去了公社。这次,她揣着几块用旧报纸包好的香胰子,

目标明确——公社妇联办公室。公社妇联主任姓周,

是个四十多岁、面相严肃但据说办事公道的中年妇女。林晚星打听过,

这位周主任是城里调下来的,比较讲究。林晚星没有直接推销,她等在妇联办公室外面,

直到看到周主任忙完出来,准备回家,才装作偶遇,快步上前。“周主任您好。

”周主任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个面色蜡黄但眼神清亮的年轻媳妇,有些疑惑:“你是?

”“主任,我是清水村的林晚星。”林晚星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哦!是你啊!

”周主任显然听过她的名字,捐款修路的事在公社也小范围传开了,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找我有事?”林晚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腼腆和坚定:“主任,是这样的。我看咱们农村妇女,整天操劳,

洗衣做饭,手都糙得不行,用的土肥皂又伤手又洗不干净。我就想着,

能不能自己做点更好用的肥皂。”她说着,小心地打开旧报纸,

露出里面两块淡黄色嵌着菊花的香胰子。“这是我跟着村里一个嫂子自己琢磨做的,

加了点野菊花,不伤手,洗得也干净,还有点香味。不敢自己藏着,

就想送给主任您这样为咱们妇女操心的人试试,看能不能给提提意见。

”周主任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两块与众不同的肥皂吸引了。她接过一块,入手温润,凑近一闻,

那股淡淡的菊花香沁人心脾。在这个满眼灰蓝黑、气味单调的年代,

这样一块小巧精致又带着天然香气的东西,很难让人不喜欢。“你们自己做的?

”周主任很是惊讶,翻来覆去地看,“这做得可真不错!比供销社卖的也不差,还带着香味!

这想法好!”“主任您过奖了。”林晚星谦虚道,“就是瞎琢磨,也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眼。

”“入眼!太入眼了!”周主任爱不释手,又问了问制作过程,

听说林晚星还想带着村里其他妇女一起学,改善生活,更是连连点头,“好啊!晚星同志,

你这思想觉悟就是高!自己好了不忘大家!这事我看行!妇联支持你们!

”有了周主任这句话,就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林晚星心里踏实了大半。她没在公社多留,

将剩下的几块香胰子,分别“送”给了公社卫生院一位相熟的女医生,

和供销社一位负责日用品柜台的售货员。她不说卖,只说是自己做的,

请她们“试用”、“提意见”。做完这一切,她才返回清水村。接下来几天,

林晚星白天照样在陈家干活,忍受着赵春花时不时的敲打和陈宝珠的白眼,

晚上则偷偷去苏青家,两人加班加点,用剩下的材料又做出了几批香胰子,

还尝试了不同的“款式”。果然,没过两天,效果就显现了。

先是公社妇联的周主任托人来清水村,指名道姓找林晚星,说那香胰子好用,问她还有没有,

她想买几块送人。接着,卫生院的女医生和供销社的售货员也悄悄捎来话,

问能不能再弄点那种带香味的肥皂,她们可以出钱买,甚至暗示可以帮忙在同事间问问。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很快就在公社和周边几个村子传开了——清水村有个媳妇,

会做一种带香味的“香胰子”,特别好用,连公社的领导都喜欢!

开始有相熟的村民拐弯抹角地向林晚星打听,那香胰子能不能卖给他们一块半块的。

林晚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找到村支书李卫东,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当然,

略去了火碱的真实来源,只说是托人在县里找的便宜原料。“支书,

现在有不少人想买这香胰子。我和苏青嫂子商量了,光靠我们俩,做不了多少。我就想着,

能不能在村里组织几个手脚麻利、信得过的妇女,一起做?原料和销路我们来想办法,

赚了钱,按劳分配,也能给村里增加点副业收入,您看怎么样?”李卫东听着,

眼睛越来越亮。修路是长远好事,但这香胰子,是立马就能见到效益的!这林晚星,

真是个能折腾的人才啊!刚捐了款,这又琢磨出赚钱的门路了!“好!这个想法好!

”李卫东一拍大腿,“这事我看行!晚星啊,你就放手去干!村里支持你!

需要人手你跟我说,我给你找可靠的!”有了村支书的明确支持,林晚星的底气更足了。

她首先确定的合作成员就是苏青,技术核心。然后又通过李卫东,

找了村里两个家境困难但为人老实、手脚干净的寡妇加入,一个叫孙二婶,一个叫吴嫂子。

小作坊,就在苏青家那间不大的灶房里悄悄成立了。第一批对外销售的香胰子,

定价五毛钱一块。这个价格比供销社的普通肥皂稍贵,但不要票,而且带着香味和颜色,

很快就通过周主任、女医生和售货员的渠道,以及村民们的口口相传,销售一空。

当林晚星将第一笔分红——每人两块五毛钱——交到苏青、孙二婶和吴嫂子手中时,

三个女人看着那皱巴巴却实实在在的纸币,手都在发抖。

孙二婶更是直接红了眼眶:“这……这真是咱们挣的?”“这才只是开始。

”林晚星看着她们,笑容温暖而有力。她给自己也留了两块五,这是她重生以来,

真正意义上,靠自己智慧和双手挣到的第一笔钱。虽然少,却重若千钧。然而,

就在林晚星的小作坊开始步入正轨,初现曙光时,麻烦也接踵而至。

陈宝珠最先发现林晚星晚上经常偷偷出门,她跟踪了一次,发现了苏青家灶房的秘密。

看到那做好的、漂亮的香胰子,还有孙二婶她们拿到钱时激动的样子,

陈宝珠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跑回家,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赵春花。“妈!不得了了!

林晚星那个败家精,又在外面瞎鼓捣!她带着苏青那几个寡妇在做肥皂卖钱呢!

赚了钱都不拿回家,全分给外人了!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赵春花一听,火冒三丈!

她早就怀疑林晚星鬼鬼祟祟没干好事,没想到竟然是在偷偷赚钱不交公!“反了!真是反了!

”赵春花气得胸口疼,一把抓起墙角的扫帚,咬牙切齿,“这次我非打断她的腿!

看她还敢不敢藏私房钱!”她气势汹汹地冲出门,直奔村西头苏青家而去。而此时,

林晚星正和苏青几人盘点着第二批香胰子的材料,计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院门被“砰”地一声狠狠踹开,赵春花狰狞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手里的扫帚直指林晚星:“林晚星!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货!给老娘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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