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雾锁阴途青雾山的夜,浓得像是泼翻的墨。盘山公路蜿蜒在漆黑的山坳里,
被湿漉漉的雾气包裹着,宛如一条奄奄一息的巨蟒。刚下过雨的路面泛着幽光,
两道摇摇欲坠的车灯切开凝滞的黑暗,成为这死寂天地间唯一活动的存在。“这鬼天气,
真他娘的邪门!”王建军狠狠啐了一口,一脚刹车踩下去,轮胎碾过积水,
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他烦躁地扯了扯脸上几乎被水汽浸透的医用口罩,
消毒水混杂着山间腐土的气息一个劲儿往鼻腔里钻,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副驾上的李默闻声抬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尸检刀具。他刚毕业不到一年,
分配到市局法医科,脸上还残留着未脱的稚气。镜片后的眼睛在仪表盘微光的映衬下,
显出一种强装镇定的不安。“军哥,慢点开…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他的声音隔着口罩,
带着点闷闷的沙哑,仔细听,尾音还有些发颤。三个小时前,
景区报警电话打破了市局的平静——青雾山顶废弃多年的玄元观外,发现一具男尸,
身首分离,死状诡谲。王建军干了二十年法医,自认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
可当他看到现场时,脊背还是窜起一股寒意。那尸体是个光头,
满脸虬结的络腮胡几乎盖住了半张脸,脖颈处的断口平滑得不可思议,绝非寻常利器所能及。
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尸体周围没有丝毫挣扎痕迹,唯有道观那扇斑驳腐朽的木门门框上,
留着几道用暗红色颜料画就的符咒,已被夜雨淋得模糊不清,像干涸的血。“邪性也得走,
局里催命似的等着报告。”王建军重新挂挡,双手握住方向盘,
感觉那塑胶圈套似乎比平时沉了不少,“咱们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还能被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唬住?”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飞快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白色的裹尸布严严实实地盖着,勾勒出僵硬突兀的轮廓,安静地横陈在后座上,
像一块不应存在于这世上的顽石。车窗外,雾气愈发浓重,能见度骤降到不足五米。
老旧的收音机突然自顾自地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地播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那腔调悲悲切切,
在密闭的车厢里幽幽回荡,听得人心里直发毛。王建军皱眉伸手想去关掉,手指摸索着,
却摸了个空——收音机的电源线,不知何时竟已脱落,垂在了下面。“奇了怪了,
刚才明明插着的……”他嘟囔着弯腰去捡,
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后座的白布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军哥!你看……你看后面!
”李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惊惧,几乎破了音。王建军猛地直起身子,
视线瞬间钉死在车内后视镜上。只见那块原本盖得好好的白布,此刻竟滑落到了脚垫上!
而后座之上——空空如也!只有几道蜿蜒曲折的暗红色血痕,正顺着座椅的缝隙缓缓流淌,
像是拥有生命般,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轨迹。“尸体呢?!!”王建军的头皮瞬间炸开,
心脏“咚咚”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他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猛地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李默也连滚爬地跟上,两人抄起手电,疯了似的在后座周围照射、翻找。
手电的光柱在粘稠的雾气中剧烈颤抖,勉强照亮路边丛生的杂草和形态狰狞的怪石。可是,
没有!哪里都没有!那具重达一百六七十斤的成年男尸,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在这密闭行驶的车厢里,凭空消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建军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调,他从业二十年,
勘验过的尸体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从未遇到过如此打败认知的情形,“这才几分钟?
十分钟都不到!尸体自己还能长腿跑了不成?!”李默蹲下身,
手指颤抖地蘸了一点座椅上尚未凝固的血迹,凑到鼻尖。
一股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窜入鼻腔,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体温。“军哥,
血…血还没全干,他肯定没走远…”他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
目光惊恐地扫向四周被浓雾笼罩的密林深处。那影影绰绰的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
正沉默地窥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追!”王建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死死攥紧手中的强光手电,一头扎进路旁阴森的树林。他比谁都清楚,这具尸体事关重大,
若是找不回来,不仅无法向上级交代,万一被什么心怀叵测之徒利用,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2 林深诡影树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刺骨的阴冷和潮湿。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厚厚的落叶层上艰难前行,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死寂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他们早已紧绷的神经。浓雾如同活物般缠绕在枝桠间,
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肩头和外套,冰凉的寒意无孔不入地钻进毛孔,
让人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李默总觉得背后有东西。不是错觉,
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如芒在背的感觉。他一次又一次猛地回头,手电光柱慌乱地扫向身后,
然而每一次,都只看到空荡荡的、被雾气扭曲的树影,以及更深邃、更令人不安的黑暗。
“军…军哥,”李默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缩到王建军身后,“你…你真没觉得,
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咱们吗?”王建军心头也是一阵发毛,他想厉声呵斥李默别自己吓自己,
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闭嘴!这荒山野岭的,
除了咱们还能有谁?专心找!”话虽如此,
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手电光死死钉在身后的黑暗中,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吹得四周树叶簌簌作响,
也带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血腥与腐坏的特殊气味。王建军猛地停下脚步,
鼻子用力嗅了嗅,脸色骤变。“这边!”他低喝一声,不再理会身后的异样感,
循着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来源,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拨开一丛纠缠的荆棘,
前方的雾气似乎淡薄了些。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树林边缘,重新回到了盘山公路旁。
而在公路中央,背对着他们,赫然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式样古怪的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满头浓密的黑发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身形轮廓,与失踪的那具尸体颇为相似,
然而——那尸体分明是个光头!王建军心下稍安,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这位老乡,打扰一下。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法医,
刚才车上运送的一具重要遗体不见了,是个光头,留着大胡子。
您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东西?”那白袍男人如同泥塑木雕,
对王建军的问话毫无反应。就在王建军准备再次开口时,
他却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头颅。那动作极其不自然,
关节处甚至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年久失修的玩偶。“老乡?”王建军皱起眉头,
心中疑窦丛生。白袍男人依旧不答,反而迈开了脚步,朝着公路的前方走去。
他的步态极其怪异,双腿如同两根直挺挺的木棍,几乎没有弯曲,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平移,
悄无声息。“军哥,这人…好怪啊…”李默缩在王建军身后,声音发颤。
王建军紧紧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那头黑发…在黑发的映衬下,脖颈的皮肤显得异常苍白。等等…黑发?
一个荒谬绝伦、却让他瞬间汗毛倒竖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
“李默…”王建军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你…你仔细看他的头发…有没有觉得…那头发…像是倒着长的?”“倒…倒着长?
”李默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尸体是光头,但是有一脸大胡子!
”王建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如果…如果把他的头倒过来装!
那垂下来的胡子…像不像…像不像一头黑发?!!”李默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回头看向发现血迹的警车方向,
又看向那个步态僵直、渐行渐远的白袍背影,极致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几乎让他瘫软在地!“不…不可能!军哥,这绝对不可能!
哪有人头掉了还能倒过来装回去走路的?!”“我也不想相信!可你闻闻这空气里的味儿!
再看看他走路的姿势!”王建军的话音未落,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两人骇然回头,只见他们那辆闪着警灯的厢式车,竟无人自动,缓缓地朝着公路前方驶去!
而那个白袍男人,正不偏不倚地走在警车前方,仿佛在为其引路!“糟了!钥匙没拔!
”王建军魂飞魄散,拉着几乎吓傻的李默拼命追去。然而人的双腿怎能追上四个轮子?
警车起初速度不快,但随即开始加速,迅速将他们甩开。而那白袍男人的步频也陡然加快,
他那看似缓慢的平移步伐,竟诡异地始终与警车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引导着车辆驶向迷雾更深处。“别…别追了…追不上了…”李默瘫跪在地,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浸透内里的衣衫。王建军也终于力竭停下,
眼睁睁看着警车的尾灯如同鬼火般,最终被浓雾彻底吞噬,巨大的绝望感瞬间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李默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手指颤抖地指向公路前方,
声音抖得不成句子:“军…军哥…他…他停了!车和他…都停了!
”王建军顺着他指的方向竭力望去。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的三岔路口,警车安静地停在那里,
而那个白袍男人,就站在驾驶座的车门外。然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身。
雾气缭绕之中,他的面容依旧模糊,但一双眼睛,却在黑暗中闪烁着非人的、幽红色的光芒,
死死地钉在了王建军和李默的身上。3 倒颅真容“他…他想干什么?!
”李默死死抓住王建军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全身筛糠似的抖着。
王建军强迫自己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努力让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脏平复些许。
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拿回警车,找回尸体!“走…过去…小心点。”他声音沙哑,
拉着李默,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岔路口挪去。越是靠近,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就越是浓烈。王建军注意到,白袍男人正微微低着头,
似乎正透过车窗,观察着空无一人的驾驶室。他尝试着绕到警车另一侧,想去拉车门,
手指触到冰冷的门把手——锁死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尸体交出来!
”王建军鼓起全部勇气,对着那白袍背影厉声喝道,试图用音量驱散内心的恐惧。
白袍男人闻声,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随着他的动作,
周遭的雾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一些,
终于清晰地露出了他的正脸——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毫无血色的脸,
嘴角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弧度向两边咧开,形成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露出了一口泛黄、参差不齐的牙齿。然而,最让人魂飞魄散的,是他脖颈的位置!那里,
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脖颈皮肤!而是一道无比平整、环绕了整个脖子的暗红色切口!
切口处的皮肉微微外翻,甚至能看到里面暗红色的组织,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
只有少许粘稠的、暗红色的液体正缓缓地、一滴滴地顺着袍子往下淌,落在路面上,
发出清晰的“滴答…滴答…”声。这分明就是那具失踪尸体的头颅!只不过,
它被倒转了一百八十度安装在了脖子上!原本光秃秃的头顶朝下,
而那一大把浓密杂乱、沾着血污的络腮胡,此刻如同瀑布般垂落下来,远远看去,
活像一头怪异的黑色长发!“嗬——!”李默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双眼一翻,
直接瘫软下去,被王建军手忙脚乱地扶住。王建军自己也吓得肝胆俱裂,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冻结了!他想要转身逃跑,却发现双腿如同灌满了铅,
又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根本动弹不得!白袍怪人——或者说,
那具被倒转了头颅的尸体——咧着那诡异的笑容,一步,一步,朝着王建军挪了过来。
他抬起一只苍白浮肿的手,五指弯曲成爪,尖长的指甲在黑暗中泛着青黑色的幽光,
直直抓向王建军的咽喉!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千钧一发之际,
险些晕厥的李默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从地上摸起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石块,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白袍怪人的后脑勺或者说,实际是下巴的位置狠狠砸了过去!“噗!
”一声闷响,像是砸在了一个浸透了水的破麻袋上。白袍怪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缓缓地、极其滞涩地转过头,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漠然地盯住了瘫软在地的李默。
他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人颅骨开裂的重击,
不过是蚊虫叮咬。“跑!快跑!!”王建军趁着这短暂的阻滞,感觉腿上的束缚一松,
他嘶声大吼,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李默,也顾不上方向,
连滚带爬地朝着与公路相反、雾气更为浓重的山林深处亡命奔逃!两人什么也顾不上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远离那个怪物!树枝抽打在脸上、身上,划出血痕,
他们也毫无知觉,只是拼尽全力地奔跑,肺部火辣辣地疼,
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烂泥,
再也迈不动一步,两人才筋疲力尽地瘫倒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古树下。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军…军哥…我们…我们甩掉他了吗?
”李默瘫在地上,断断续续地问道,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惧。
王建军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树干,剧烈地喘息着,警惕地环视四周。
这里的雾气似乎稀薄了一些,透过枝叶的缝隙,隐约能看到极远处,
似乎有零星几点微弱的灯火在闪烁。“不知道…但…但那边好像有灯光,
可能是村子…”王建军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们得…得找到人帮忙…联系局里…”他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却摸了个空。
翻遍所有口袋,手机不知所踪,想必是刚才在树林里追逐搜寻或者亡命奔逃时丢失了。
“我…我的手机也没了…”李默带着哭腔,也摸遍了自己的口袋。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彻底的绝望。在这荒山野岭,与外界失联,
身后还有一个无法理解的恐怖怪物在游荡…王建军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别慌…”他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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