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死神在线选人,魔方是他杀人的计数器。结案那天,他对我笑了:“你猜,下一个是谁?
”1 阴影中的魔方我叫陈庸,在城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开了家侦探事务所。
名义上是侦探,其实大部分时间处理的都是些寻猫找狗、调查外遇的琐事。
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因为一桩不相干的委托去市局找老同学林涛,
命运的齿轮才猛地转向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向。那是三月里一个沉闷的周三,
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我在林涛的刑警队办公室外等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边的旧报纸。
头条新闻触目惊心:《本市车祸频发,三月内十余起致命事故引关注》。标题下方,
是几张打了马赛克的事故现场照片。林涛终于开完会出来,一脸疲惫,眼袋深重。“老陈,
什么事?快说,我这边快被这些车祸案子压垮了。”我把委托的事情简单说了,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神还瞟着桌上那摞厚厚的卷宗。等他签完字,
我随口问了句:“报纸上说的,情况这么严重?”“邪门得很。”林涛揉了揉太阳穴,
“伤亡三十多人了,看起来全他妈是意外!上面催,家属闹,媒体盯着,我头都快炸了。
”或许是出于侦探的本能,或许只是想找个借口多待一会儿,我说:“能让我看看资料吗?
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林涛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给我这个“外脑”看看也无妨,
挥了挥手:“你自己去影像室调吧,最近三起的监控还在系统里。看归看,别瞎琢磨,
都是板上钉钉的意外。”我道了谢,走进隔壁的影像分析室。值班的警员认识我,没多问,
帮我调出了三个文件夹。我点开了第一个,标注着“3.15 - 人民路 - 张明”。
时间戳显示是上午7点32分。监控角度来自路口的交通摄像头。
会计张明驾驶着白色丰田卡罗拉,匀速驶向十字路口。天气晴朗,能见度极佳。突然,
毫无征兆地,一大群麻雀像是被什么东西惊起,从路旁的梧桐树上“轰”地飞出,
其中几只猛地撞在卡罗拉的前挡风玻璃上。“啪”的一声脆响,玻璃瞬间裂成蛛网状。
车辆明显失控,猛地向右偏转,狠狠撞上了路边的灯柱。车头瘪陷,引擎盖扭曲变形。
报告结论:飞鸟撞击导致驾驶员受惊失控,意外事故。我深吸一口气,点开第二个,
“3.2 - 解放路 - 李静母女”。下午3点15分。一辆家用MPV在路口等红灯。
旁边车道,一辆满载建材的重型货车并排停下。红灯读秒即将结束,货车起步的瞬间,
左前轮突然爆胎!巨大的车身像山一样向左侧倾覆,结结实实地压在了MPV上。
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欲聋,烟尘弥漫。画面惨不忍睹。报告结论:货车轮胎老化,
行驶中爆胎导致侧翻,意外事故。第三个,“3.10 - 中山路 - 王强”。
傍晚6点08分,天色微暗。程序员王强的灰色大众轿车正准备右转进入辅路。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在人行横道上。就在王强的车头即将掠过老人身后的瞬间,
老人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猛地一个趔趄,向前摔倒,半个身子探入了车道!
王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下意识地猛打方向并急刹。车辆失控,
侧滑着撞向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流冲天而起。报告结论:为避让突然摔倒的行人,
驾驶员急打方向失控,意外事故。三起事故,原因各异,结果都是车毁人亡。看起来,
确实像是一连串不幸的巧合。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也许林涛是对的,
我只是在浪费时间。就在我准备关掉系统时,
一种莫名的执念让我又点开了“3.15- 张明”的监控,拖动进度条,
回到事故发生前的几分钟。我的目光不再聚焦于那辆白色卡罗拉,
而是扫视着画面的每一个角落——人行道、街边店铺、远处的天桥……然后,我看到了他。
在画面左上角,距离事故核心区域几十米外的人行天桥上,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
凭栏而立。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正在缓慢地转动着。那是一个魔方。
五彩的色块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交替变换。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只是个巧合吗?
一个在清晨天桥上玩魔方的路人?我立刻点开“3.2 - 李静母女”的监控。这次,
我花了更长时间搜寻。终于,在斜对面一家咖啡馆的户外监控视角里,
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侧影。他坐在角落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手里……依然在转动那个魔方。事故发生的巨响传来时,周围的人纷纷惊起张望,只有他,
依旧低垂着眼睑,仿佛沉浸在魔方的世界里,只是转动的速度快了几分。第三个,
“3.10 - 王强”。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在寻找。在路口斜对面的公交站台,
候车的人群因为事故而骚动。而在人群末尾,一个不起眼的阴影里,
那个灰色的风衣身影静静站立,手里的魔方停止了转动,被他握在掌心。三次。不同的地点,
不同的时间,不同类型的“意外”。同一个拿着魔方的男人。冷汗,
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我的后背。这绝不是巧合!我猛地站起身,冲回林涛的办公室,
把他从文件堆里拉起来,拖回影像室。“你看!”我指着定格的三个画面里,
那个幽灵般的魔方男人。林涛皱着眉,凑近屏幕仔细看了半天,然后直起身,
用一种混合着疲惫和无奈的眼神看着我:“老陈,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能说明什么?
一个喜欢玩魔方的怪人,恰好在几个事故现场附近?这城市里怪人多了去了。”“三次!
林涛!三次致命的‘意外’,他都在场!”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也许他就住在附近,通勤路线刚好经过这些地方?或者他就是喜欢看热闹?
”林涛试图用理性解释,“我们办案要讲证据链。光凭他在现场,什么都证明不了。
这些事故,每一个都经过交警和技术队反复勘验,没有任何人为痕迹。车辆没有被动过手脚,
没有刹车失灵,没有引擎故障。飞鸟撞玻璃、货车爆胎、老人摔倒……这些都是小概率事件,
但凑在一起,也只能说是流年不利。”“我不信。”我斩钉截铁地说,
“帮我调取这三个月所有致命车祸的监控,我要看看,他到底出现了多少次!
”林涛拗不过我,或许也是被我眼神里的笃定触动了。他叹了口气,
对值班警员说:“按他说的做,把归档的最近三个月,
所有评级为‘意外’的致命交通事故监控,都调出来。”海量的视频文件被打开。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像一尊石像般坐在屏幕前,眼睛死死盯着画面,
搜寻着那个拿着魔方的灰色身影。结果让我遍体生寒。十七起被认定为“意外”的致命车祸,
有十三起的监控录像中,都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他!他有时是远景里的一个模糊像素,
有时是人群背景板里的一个静默存在,但那个魔方,像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死亡现场。我把这十三个截图排列在屏幕上。林涛看着这诡异的阵列,
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机器运行的嗡鸣声。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干涩:“……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2 看不见的凶器“他不是在看热闹,
”我指着屏幕上的魔方男人,“他是在‘验收’。”“验收?”林涛眉头紧锁。
“验收他的‘作品’。”我转过身,看着林涛,“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谋杀。
精心策划,完美执行的谋杀。”“动机呢?”林涛反问,
“我们排查过所有受害者的社会关系、银行流水、通讯记录。他们彼此之间毫无关联,
生活在不同的圈子,从事不同的职业。仇杀?情杀?财杀?统统不成立!谁会费尽心机,
用制造意外的方式,去随机杀害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如果……动机本身,
就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动机呢?”我缓缓说道,“如果,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从死亡中获取某种利益,而是……享受这个过程本身?
享受这种将概率玩弄于股掌,扮演上帝决定他人生死的……快感?”林涛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看他,”我指向定格画面中魔方男人那平静,甚至有些漠然的表情,“他在享受。
享受自己的计算变成现实,享受生命在他设计的‘巧合’中消逝。”“证据!
”林涛用力抹了把脸,“老陈,我需要证据!就算你的推测是对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让鸟群恰好撞上张明的车?怎么让货车的轮胎在那一刻爆胎?
怎么让老人在王强的车头前恰好摔倒?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这也是困扰我的核心问题。
凶手是如何精确地操控这些看似随机的事件?我再次仔细回看监控,
尤其是事发前几分钟的细节。在“3.15 - 张明”案中,鸟群飞起前,
天桥上那个魔方男人,似乎有一个极快地将魔方举到耳边,又迅速放下的动作?画面太模糊,
无法确定。在“3.2- 李静母女”案中,货车爆胎前,坐在咖啡馆里的他,
手指在魔方上某个特定色块上,轻轻按了一下?在“3.10- 王强”案中,老人摔倒前,
公交站台的他,转动魔方的方向似乎有着特定的规律?魔方……难道不只是个标志或者癖好?
而是……工具?控制器?“林涛,我需要所有事故现场的详细勘验报告,
尤其是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环境证物记录!”我急切地说。
林涛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立刻安排人手调阅卷宗。几个小时后,
我在“3.10 - 王强”案的证物清单里,
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记录:“于事发人行道区域,收集到少量无色透明碎屑,成分主要为水,
疑为冰块融化残留,未深入分析。”冰块?那天傍晚的气温在十度左右,
怎么会凭空出现冰块,又恰好融化?类似的记录,
在另外几起有“环境干扰”因素的事故报告中,也零星出现。
比如“3.15- 张明”案发现场附近的树下,有“少量湿润鸟粪及羽毛,
附近发现微量冷凝水迹”;“3.2- 李静母女”案,货车停靠的路边,
有“少量橡胶碎末及……微量水渍”。水……冰……一个大胆的,
近乎荒谬的猜想在我脑中形成。
我请求技术队重新检验“3.10- 王强”案中那些“冰块融化残留”的样本,
如果还有保留的话。幸运的是,样本还在。经过更为精密的仪器分析,
结果令人震惊——那并非普通的水冰,而是一种结构异常紧密的高密度冰,
内部检测到极其微量的特殊聚合物和金属离子。更关键的是,在浓缩残留物中,
找到了纳米级别的金属碎屑,形状……像某种极其细微的针尖!“冰……冰针?
”林涛看着报告,难以置信。“不是冰针,”我纠正他,“是冰制成的……发射基座和弹体!
”我向林涛和几位技术骨干解释我的推理:“凶手……我们暂时称他为‘魔方’,
他提前在选定的地点,布置好由特制冰材料制成的微型发射装置。这种冰融化速度极慢,
能够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结构稳定。”“在‘3.15 - 张明’案,
他可能将发射器藏在鸟巢附近或树下,发射某种高频声波或释放信息素,惊飞鸟群,
精确导向车辆。”“在‘3.2- 李静母女’案,
他可能将微型冰质‘钉刺’预先附着在货车轮胎侧面薄弱点,计算好车辆启动、胎压变化时,
冰钉在机械应力下碎裂或触发内部机构,刺破轮胎。”“在‘3.10- 王强’案,
他可能在人行道上放置了极其光滑的冰片,或者……直接用冰发射器,
射出了一枚微小的冰珠或麻痹性针剂,击中老人的腿部神经,导致他瞬间失衡摔倒!
”“所有这些发射指令,很可能就是通过他手中那个改造过的魔方来远程下达的!
魔方不同的旋转状态、特定色块的按压,对应着不同的指令代码。他混在人群中,
像个普通的魔方爱好者,实则是在冷静地启动杀局!”“而最关键的一点是,
”我深吸一口气,“冰制装置会在事发后不久,甚至在警方赶到前,就完全融化消失。
连同可能存在的微量化学药剂或机械零件,一起化为乌有,不留痕迹。
这就是为什么所有调查都指向意外!”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我的推论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
但眼前的化验报告和那十三次出现的魔方男人,却又像拼图一样,
严丝合缝地印证了这个可怕的猜想。一个利用物理、化学、生物学知识,精密计算概率,
将环境化为武器,制造“完美意外”的高智商连环杀手!“立刻成立专案组!
”林涛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布满血丝,“代号……‘捕风者’!就算他真是无形的风,
我们也要把他揪出来!”3 死神的计算“捕风者”专案组迅速运转起来。首要任务,
是确定嫌疑人的身份和行踪。通过对十三起事故地点进行地理画像,
我们大致锁定了凶手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城市东南区域,那里新旧城区交汇,
道路复杂,监控覆盖存在不少盲区。
技术人员尝试对监控中魔方男人的图像进行清晰化处理和面部识别,但效果不佳。
他总能巧妙地利用角度、光线和衣物遮挡,避开清晰的正面照。而且,
他显然具备极强的反侦察意识,从未在需要身份证件的场所留下记录。另一方面,
我们开始对所有事故现场的残留“水迹”进行回溯分析,并在一些之前忽略的地点,
真的找到了更多那种特殊高密度冰的微量痕迹。同时,物理和工程专家模拟后确认,
利用特制冰装置和精确计算,确实有可能实现监控中看到的那些“意外”效果。
凶手是一个顶级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就在我们全力追查时,
第四起带有“魔方”标记的事故发生了。4月5日,下午2点20分。
城东新建的星河路隧道入口前。一辆黑色SUV在驶出隧道,光线由暗转明的瞬间,
前挡风玻璃突然被一大片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光斑笼罩,驾驶员瞬间致盲,
车辆失控撞向隧道壁。司机重伤,副驾驶当场死亡。监控显示,在隧道口上方的人行天桥上,
魔方男人站在那里,手里转动着魔方,面对着隧道出口方向。在事故发生的刹那,
他手中的魔方有一个明显的停顿,然后被他收进口袋,转身离去。
我们立刻封锁了天桥和周边区域。这一次,我们来得足够快!
技术队像篦子一样梳理着天桥的每一寸地面、栏杆。终于,
在栏杆外侧一个极其隐蔽的螺丝孔内,
找到了一个几乎完全融化、只剩米粒大小的透明物体残骸!经过紧急检验,
确认这就是那种特制冰!其内部嵌有微型的镜面结构和光敏感应元件!
它被精确计算了角度和融化时间,在特定时刻车辆出隧道、特定光线角度下,
会反射聚焦阳光,瞬间照亮目标车辆的前挡风玻璃!凶手不仅利用冰,还在利用光!这一次,
我们除了冰,还找到了别的东西——在放置冰装置的螺丝孔边缘,
提取到了一枚极其模糊、但不完整的指纹!以及一根只有几毫米长的、深灰色的羊毛纤维!
这是突破性的进展!指纹虽然不完整,无法直接比对,
但结合之前的地理画像和魔方男人的大体身形特征,大大缩小了排查范围。而那根羊毛纤维,
经过鉴定,来自一种价格不菲的定制款羊绒面料,本市只有少数几家高端成衣店有售。
我们立刻对符合画像区域内的、有科学、工程、数学背景,
尤其是有物理学、机械工程、化学或计算机科学教育或工作经历的人员进行秘密排查。同时,
便衣警察拿着羊毛纤维的样本,走访了那几家高端成衣店。三天后,
一家位于市中心购物广场的高级男装店店员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
她认出这种面料是他们店一款限量版风衣的材质,去年秋冬款,本市售出不超过十件。
而其中一件的购买者,店员对他印象颇深。因为他当时付款用的是现金,而且气质很特别,
“很安静,但眼神……有点吓人”。我们迅速调取了那天的监控录像。他戴着无框眼镜,
面容清秀,眼神深邃而平静,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冷漠。他的身高体形,
以及那件标志性的深灰色风衣,都与我们的侧写高度吻合!4 百万分之一清晰的正面照片,
如同在黑暗的隧道中终于捕捉到的一缕稳定光源,让专案组所有成员都为之振奋。
我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清了对手的容貌——清秀、斯文,甚至带着一丝书卷气,
与想象中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形象相去甚远。技术部门连夜对照片进行增强处理,
并将其导入人脸识别系统,
与全市人口数据库、交通违章记录、乃至部分行业从业者信息进行交叉比对。
林涛调动了大量警力,对购买过同款风衣的另外九人进行逐一排查,
理画像和背景侧写理工科、高智商、可能从事自由职业或拥有灵活作息的人群进行筛选。
希望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然而,
这座城市拥有超过千万的常住与流动人口。照片上的面孔,混迹于这茫茫人海之中,
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数据库的比对结果一次次返回“无匹配”。另外九名风衣购买者,
经过细致核查,均排除了作案嫌疑。大规模的排查工作进展缓慢,且收效甚微,
如同在沙漠中寻找一颗特定沙砾。“捕风者”行动陷入了僵局。我们手握嫌疑人的清晰影像,
却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住址、他藏匿的巢穴。这种看得见却抓不着的感觉,
让专案组内的气氛格外压抑。凶手仿佛一个幽灵,在我们编织的侦查网络中从容穿行。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在我们全力追查他的过程中,死亡并未停止。
5 挑衅第一起新案件发生在4月18日,早高峰时段。城西一座立交桥的转弯匝道上,
一辆运送桶装水的货车固定绳索突然断裂,沉重的桶装水滚落,引发后方多车连续追尾,
一名司机因伤势过重死亡。现场勘查再次发现了微量特殊冰屑,嵌在货车货厢栏板的缝隙里,
初步判断是某种冰制卡扣或锁止结构,在特定震动频率或温度下失效。附近监控中,
那个灰色的风衣身影在远处一栋商业楼的入口处一闪而过,手里依旧把玩着魔方。第二起,
发生在4月25日,傍晚。一名骑电动车的送餐员,在穿过一个地下通道时,
为避让地面一片“突如其来”的反光水渍事后证实是几乎完全融化的高密度冰,
内部含有润滑剂成分,失控滑倒,头部重重撞在通道墙壁上,当场身亡。
事故发生后两分钟,对面人行道上的一个公共监控探头,捕捉到魔方男人平静离去的背影。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事故现场,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的散步。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他不仅在继续他的“死神”游戏,
甚至刻意选择了在我们警方全力调查他的时期顶风作案,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
真正的挑衅,在第二起案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抵达了市局。一个普通的白色信封,
没有寄件人信息,收件人写的是“捕风者专案组 收”。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林涛和我前几天晚上,在局门口路边摊吃宵夜的场景。照片背面,
用打印的宋体字写着:“效率,是死亡的韵律。你们,太慢了。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头顶。他不仅在杀人,还在监视我们!
他清楚地知道专案组的代号,甚至知道我和林涛这两个核心调查者的动向!专案组会议室里,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嚣张!太他妈嚣张了!”林涛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水杯乱晃。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连日来的压力和凶手的公然挑衅,让这位老刑警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我盯着那张照片,缓缓说道。“享受将警方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之前他只是在‘验收’他的作品,现在,他把我们也当成了他游戏的一部分。我们的追查,
我们的挫败,甚至我们的愤怒,都成了他愉悦感的来源。
凶手的形象在我心中愈发清晰:一个极度自信、控制欲极强、有着表演型人格的高智商罪犯。
他精心设计“完美意外”,不仅仅是为了逃避制裁,
更是为了满足一种“神”一般的自我认知——操纵命运,决定生死。而现在,
他觉得自己可以更进一步,挑战乃至戏弄代表着秩序和正义的警方。“我们必须调整思路。
”我看向林涛和专案组其他成员:“他如此骄傲,如此沉迷于自己的‘完美犯罪’,
这或许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他可能会为了追求更极致的‘艺术’,
或者为了更直接地刺激我们,而采取更冒险的行动。
”我们加强了对所有成员及其家属的安全保护,同时调整侦查方向:第一,
重新梳理所有魔方出现过的现场监控,寻找凶手到来和离去的路线,
尝试追踪其可能的交通工具或最终落脚点,
尤其关注他是否有可能使用代步工具或在某些区域反复出现。第二,
对寄来的信封和照片进行最严格的痕检,虽然凶手极为谨慎,使用打印字和很可能戴了手套,
但仍需寻找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这是一场危险的心理博弈。我们在赌,赌他的骄傲,
最终会压倒他的谨慎。6 第二封挑衅信凶手的沉寂,持续了将近两周。这两周里,
专案组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我们按照既定策略,对外释放烟雾弹,
仿佛真的被难住,将部分警力撤回,处理其他积压案件。但暗地里,
对交通枢纽、高端公寓、科研机构周边区域的秘密布控从未放松,
对那张正面照片的排查也以更隐蔽的方式进行。时间一天天过去,压力在与日俱增。
谁也不知道,这沉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凶手已经金盆洗手,
或者更糟——他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五月八日,第二封挑衅信,
重重砸在了“捕风者”专案组的桌上。依旧是一个朴素的白色信封,没有寄件人信息,
收件人明确写着“捕风者负责人亲启”。这一次,里面不再是我们被监视的照片,
而是一张打印着简单文字的A4纸:“地点:清河路与解放大道交叉口,
时光购物中心前立交桥匝道。时间:晚高峰。礼物即将送达,敬请见证。
”信的内容像一颗冰弹,在专案组会议室里炸开,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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