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的琅琅书声里，张梦涵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向了斜前方。
王玉彩正在背英语单词，嘴唇轻轻动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她的指尖在课本上滑动，停在某个单词上时，会微微蹙一下眉，像是在跟那个单词较劲。
张梦涵的课本摊在面前，翻开的却是前一页。
他盯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注释，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昨天放学时，她走进小巷的背影。
浅蓝色的校服裙在风里轻轻摆，像朵含苞的花。
“张梦涵，你单词默写完了吗？”
后桌用笔戳了戳他的背，“等下组长要收了。”
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对着课本发了半天呆，本子上还是空白一片。
“啊……马上。”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笔，心脏还在怦怦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王玉彩己经把默写本收进了桌肚，脊背挺得笔首。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做得又快又好。
张梦涵咬着笔杆，忽然有点懊恼——要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样专注，是不是就能离她“近”一点？
哪怕只是成绩上的。
数学课发上周的测验卷，老师念到“王玉彩，98分”时，张梦涵看到她起身去讲台拿卷子，步子轻得像猫。
她接过卷子时，对老师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回来坐下，翻开卷子时，嘴角好像轻轻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轮到张梦涵时，老师顿了顿：“65分。
张梦涵，你这成绩起伏也太大了，上课好好听讲。”
他低着头接过卷子，红色的分数刺得眼睛发疼。
卷子被他捏在手里，边角很快皱了起来。
他偷偷抬眼看王玉彩，她正低头在卷子上写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很柔和，一点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也是，她那样的好学生，怎么会留意到他这种成绩忽上忽下的人呢？
张梦涵心里有点涩，把卷子塞进桌肚最深处，像是要藏起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午休时，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
王玉彩没走，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头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有几根调皮的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动。
张梦涵坐在座位上，假装刷题，眼睛却忍不住一次次往那边瞟。
他忽然发现，王玉彩的课桌右上角，刻着一个小小的“忍”字，刻痕不深，像是用圆规尖轻轻划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愣了一下。
原来总是安安静静、好像没什么烦恼的她，也有需要“忍”的事情吗？
是作业太多，还是……有别的心事？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像是隔着一层薄雾，隐约看到了她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一点点东西。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自己的圆规，犹豫了半天，在自己课桌的同一个位置，轻轻划了一道浅痕。
划完又觉得太明显，赶紧用橡皮蹭了蹭，最后只剩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
像是在做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仪式。
下午自习课，王玉彩的同桌请假没来，她旁边的座位空着。
张梦涵的心没来由地跳快了几分。
课间时，有同学借他的橡皮，他递过去的时候，故意绕了点路，从王玉彩身边经过。
她正在整理笔记，侧脸对着他。
张梦涵的脚步慢得像蜗牛，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像是某种植物的清香。
“那个……”他忽然想跟她说句话，哪怕只是问个问题，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王玉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他。
她的眼睛很亮，带着点疑惑，就像上次数学课上那样。
张梦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举起手里的笔：“没、没事，就是看看笔还有没有水。”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烂借口！
王玉彩眨了眨眼，没说话，转回去继续整理笔记了。
张梦涵落荒而逃，回到座位上，心脏还在狂跳。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
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她刚才好像……没觉得我很奇怪？
放学前，老师让大家把昨天的作文交上来。
张梦涵收完卷子，走到王玉彩座位旁时，手指都在抖。
“你的作文。”
他把卷子递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王玉彩抬起头，接过卷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很轻的一下，像电流窜过。
张梦涵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谢谢。”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说完低头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和她的人一样。
张梦涵回到座位，感觉刚才被碰到的指尖还在发烫。
他偷偷看过去，王玉彩己经把作文纸夹进了文件夹，正收拾着书包。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的课桌上。
他看着那个影子，忽然觉得，那个小小的“忍”字，和自己刻下的浅痕，好像在光里轻轻靠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靠近，但心里那点涩涩的感觉，好像淡了点，又有点甜甜的东西悄悄冒了出来。
明天，要不要问问她那道数学题？
张梦涵在心里又盘算了起来，带着点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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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注释，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昨天放学时，她走进小巷的背影。
浅蓝色的校服裙在风里轻轻摆，像朵含苞的花。
“张梦涵，你单词默写完了吗？”
后桌用笔戳了戳他的背，“等下组长要收了。”
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对着课本发了半天呆，本子上还是空白一片。
“啊……马上。”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笔，心脏还在怦怦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王玉彩己经把默写本收进了桌肚，脊背挺得笔首。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做得又快又好。
张梦涵咬着笔杆，忽然有点懊恼——要是自己也能像她一样专注，是不是就能离她“近”一点？
哪怕只是成绩上的。
数学课发上周的测验卷，老师念到“王玉彩，98分”时，张梦涵看到她起身去讲台拿卷子，步子轻得像猫。
她接过卷子时，对老师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回来坐下，翻开卷子时，嘴角好像轻轻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轮到张梦涵时，老师顿了顿：“65分。
张梦涵，你这成绩起伏也太大了，上课好好听讲。”
他低着头接过卷子，红色的分数刺得眼睛发疼。
卷子被他捏在手里，边角很快皱了起来。
他偷偷抬眼看王玉彩，她正低头在卷子上写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很柔和，一点都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也是，她那样的好学生，怎么会留意到他这种成绩忽上忽下的人呢？
张梦涵心里有点涩，把卷子塞进桌肚最深处，像是要藏起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午休时，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
王玉彩没走，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头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有几根调皮的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动。
张梦涵坐在座位上，假装刷题，眼睛却忍不住一次次往那边瞟。
他忽然发现，王玉彩的课桌右上角，刻着一个小小的“忍”字，刻痕不深，像是用圆规尖轻轻划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愣了一下。
原来总是安安静静、好像没什么烦恼的她，也有需要“忍”的事情吗？
是作业太多，还是……有别的心事？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像是隔着一层薄雾，隐约看到了她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一点点东西。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自己的圆规，犹豫了半天，在自己课桌的同一个位置，轻轻划了一道浅痕。
划完又觉得太明显，赶紧用橡皮蹭了蹭，最后只剩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
像是在做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仪式。
下午自习课，王玉彩的同桌请假没来，她旁边的座位空着。
张梦涵的心没来由地跳快了几分。
课间时，有同学借他的橡皮，他递过去的时候，故意绕了点路，从王玉彩身边经过。
她正在整理笔记，侧脸对着他。
张梦涵的脚步慢得像蜗牛，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像是某种植物的清香。
“那个……”他忽然想跟她说句话，哪怕只是问个问题，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王玉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他。
她的眼睛很亮，带着点疑惑，就像上次数学课上那样。
张梦涵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举起手里的笔：“没、没事，就是看看笔还有没有水。”
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什么烂借口！
王玉彩眨了眨眼，没说话，转回去继续整理笔记了。
张梦涵落荒而逃，回到座位上，心脏还在狂跳。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
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她刚才好像……没觉得我很奇怪？
放学前，老师让大家把昨天的作文交上来。
张梦涵收完卷子，走到王玉彩座位旁时，手指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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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卷子递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王玉彩抬起头，接过卷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很轻的一下，像电流窜过。
张梦涵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谢谢。”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说完低头在卷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和她的人一样。
张梦涵回到座位，感觉刚才被碰到的指尖还在发烫。
他偷偷看过去，王玉彩己经把作文纸夹进了文件夹，正收拾着书包。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他的课桌上。
他看着那个影子，忽然觉得，那个小小的“忍”字，和自己刻下的浅痕，好像在光里轻轻靠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靠近，但心里那点涩涩的感觉，好像淡了点，又有点甜甜的东西悄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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