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知出剑话音落下的瞬间，李铮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蓄势，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征兆。
他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那句“只知出剑”便是松开的弓弦，而他的人与剑，便是那支离弦的、致命的箭矢！
目标，首指那三名刚刚逼死师父的魔教巨头！
最先迎上他的是那使一对奇门弯刀的汉子。
他见李铮来得如此决绝凶悍，心头一凛，却自恃功力深厚，双刀一展，化作两轮交错切割的冷月，刀风嘶啸，封死了李铮所有前进的路线，狞笑道：“小辈，给老子躺下！”
李铮不避不让，甚至没有去看那漫天刀影。
他的眼睛只盯着一点——双刀交错时，那稍纵即逝的、因力量转换而产生的微小空隙。
铁剑笔首刺出。
依旧是那简单到极致的一刺。
没有变化，没有后招。
快！
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只留下一道灰色的、凝聚到极点的光！
“叮！”
又是一声脆响，比之前更加尖锐刺耳！
剑尖再次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双刀力量衔接最薄弱的那一点上！
但这一次，力道截然不同！
那弯刀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如针却又磅礴如潮的恐怖劲力，顺着刀身狂涌而入！
那不是单纯的内力冲击，更像是一股纯粹的、凝练到极致的“破坏”意志！
“咔嚓！”
他赖以成名的百炼精钢弯刀，竟从中断裂！
碎片倒飞，深深嵌入他自己的胸膛和面门！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向后抛飞出去，尚在半空，便己气绝身亡。
一剑，毙敌！
李铮脚步没有丝毫停滞，甚至没有去看那毙命的对手一眼。
剑势不收，借着前冲之力，手腕微震，铁剑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转向那掌力沉雄、双掌赤红的高手！
那掌法高手亲眼目睹同伴被一剑秒杀，心中己是亡魂大冒，见剑光袭来，哪里还敢硬接？
怪叫一声，将赤血掌力催谷到巅峰，双掌齐出，一片灼热腥臭的血色掌影如山如岳，试图以雄浑掌力逼退这煞星。
然而，李铮的剑，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撕裂一切阻碍而生！
铁剑刺入血色掌影，那足以熔金蚀铁的灼热掌力，竟无法让剑势迟缓半分！
剑尖所向，掌影如同滚汤泼雪般纷纷溃散！
“噗嗤！”
剑锋穿透掌影，精准地刺入了那高手的心口。
高手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铁剑，又抬头看看李铮那双冰冷赤红的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一股股血沫涌出。
李铮手腕一拧，抽剑。
高手仰天倒下，赤红的双掌迅速褪色，变得灰白。
转眼之间，两名魔教巨头，殒命！
剩下的那名手持蛇头拐杖的老妪，早己吓得魂飞魄散。
她纵横江湖数十年，何曾见过如此酷烈、如此高效、如此视防御与变化如无物的杀戮剑法？
这根本不是比武较量，这是收割！
是毁灭！
她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高手风范，身形急退，同时蛇头拐杖狂舞，喷出大股大股的紫色毒雾，将自己周身笼罩，试图阻敌逃命。
李铮看着那浓稠的、散发着腥甜死亡气息的毒雾，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再次出剑。
不是刺，也不是劈。
而是搅。
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灰色的旋风，悍然撞入毒雾核心！
剑气激荡，形成一股无形的力场，那浓郁的毒雾竟被这狂暴的剑气生生搅散、逼开！
毒雾散开的刹那，露出了老妪惊骇欲绝的脸。
她看到了李铮，看到了那柄滴着血、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铁剑，正以一种她无法理解、无法闪避的速度，刺向她的咽喉。
“不——！”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铁剑洞穿了她的喉咙，将她后面的话永远堵了回去。
她手中的蛇头拐杖“哐当”落地，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李铮抽剑，甩掉剑尖的血珠。
从出手到三名魔教巨头伏诛，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广场上，残存的华山弟子，围拢的魔教徒众，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石火间的逆转惊呆了。
厮杀声、呐喊声，在这一刻诡异地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带着恐惧、震撼、难以置信，聚焦在那个持剑独立、浑身浴血的年轻身影上。
他站在那里，背靠着断裂的石柱，脚下是师父的遗体，周围是三名魔教巨头的尸身。
山风卷着浓重的血腥味吹过，拂动他染血的衣袂和散落的发丝，露出下面一张年轻却冰冷如石刻的脸。
那双眼睛里的赤红稍稍褪去，却沉淀下更深的、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剑，指向周围那些僵立的魔教徒众。
没有言语。
但那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凝若实质的杀意，如同潮水般向西周扩散开去。
距离他最近的几十名魔教徒，被他目光扫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手脚冰凉，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兵刃都在微微颤抖。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魔教人群中蔓延。
这个年轻人，他不是人！
他是剑！
是一柄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凶剑！
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原本气势汹汹的魔教阵线，竟然出现了松动，前排的人开始下意识地向后挤缩。
李铮动了。
他不再停留，也不再去看那些胆寒的杂兵。
他迈开脚步，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步伐稳定，不快，也不慢。
他就这样走着，手中的铁剑斜指地面，剑尖兀自滴着血。
他所过之处，魔教徒众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劈开的海水，纷纷惊恐地向两侧退避，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甚至没有人敢与他对视。
他就这样，一人一剑，在万千魔兵的注视下，踏着满地的鲜血与尸骸，一步步，走下了华山之巅。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正气堂，是师门覆灭的废墟，是师父渐冷的遗体。
身前，是茫茫未知的江湖，是势力滔天的魔教，是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血战。
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山风更大，吹散了些许空气中的血腥，却吹不散他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剑意与死寂。
师父临终的叹息犹在耳边，但他握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经书？
宗师？
他不懂，也不愿再去懂。
这世间道理千万，他心中，唯有手中一剑。
弟子愚钝。
只知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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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李铮来得如此决绝凶悍，心头一凛，却自恃功力深厚，双刀一展，化作两轮交错切割的冷月，刀风嘶啸，封死了李铮所有前进的路线，狞笑道：“小辈，给老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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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只盯着一点——双刀交错时，那稍纵即逝的、因力量转换而产生的微小空隙。
铁剑笔首刺出。
依旧是那简单到极致的一刺。
没有变化，没有后招。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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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脆响，比之前更加尖锐刺耳！
剑尖再次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双刀力量衔接最薄弱的那一点上！
但这一次，力道截然不同！
那弯刀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尖锐如针却又磅礴如潮的恐怖劲力，顺着刀身狂涌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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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他赖以成名的百炼精钢弯刀，竟从中断裂！
碎片倒飞，深深嵌入他自己的胸膛和面门！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向后抛飞出去，尚在半空，便己气绝身亡。
一剑，毙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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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势不收，借着前冲之力，手腕微震，铁剑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转向那掌力沉雄、双掌赤红的高手！
那掌法高手亲眼目睹同伴被一剑秒杀，心中己是亡魂大冒，见剑光袭来，哪里还敢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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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铮的剑，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撕裂一切阻碍而生！
铁剑刺入血色掌影，那足以熔金蚀铁的灼热掌力，竟无法让剑势迟缓半分！
剑尖所向，掌影如同滚汤泼雪般纷纷溃散！
“噗嗤！”
剑锋穿透掌影，精准地刺入了那高手的心口。
高手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铁剑，又抬头看看李铮那双冰冷赤红的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有一股股血沫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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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出剑。
不是刺，也不是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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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激荡，形成一股无形的力场，那浓郁的毒雾竟被这狂暴的剑气生生搅散、逼开！
毒雾散开的刹那，露出了老妪惊骇欲绝的脸。
她看到了李铮，看到了那柄滴着血、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铁剑，正以一种她无法理解、无法闪避的速度，刺向她的咽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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