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有趣的車前子的《瑾医惊华南朝谋断录》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主角苏瑾在宫斗宅斗,古代言情,毒医,魂穿,大小姐,穿越,强强,系统小说《瑾医惊华:南朝谋断录》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由实力作家“有趣的車前子”创本站无广告干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511514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5 04:28:3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现代女医穿古代:银针斩权西药定江山三甲外科圣手苏瑾手术中猝睁眼竟成绑赴刑场的罪臣女!怀中还揣着通敌密刽子手刀都举“中医传承系统”突然炸响:救十人解锁现代医术!她当场掐动脉“诈尸”自用听诊器揪出三皇子心青霉素灭军中瘟剖腹产救贵妃性把太医院脸打肿!可院判藏毒进药丞相女雇凶截连救下的战神王爷都藏着身世且看她以银针破阴用西药换兵金銮殿验尸掀权臣老底!系统最后任务解锁“百毒不侵”,苏瑾冷笑开药箱:“这古该换我改医学史了!”爽点中西医爆锤古人/权谋反杀/双强拉扯/系统逆袭
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烙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灼痛,苏瑾猛地睁开眼时,最先感受到的不是急诊室熟悉的消毒水味,而是刺骨的寒意——破旧的青布帷帐漏着风,身下的褥子硬得像石板,鼻尖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着淡淡的草药苦气。
“咳……咳咳!”她想撑起身,胳膊却软得提不起劲,胸腔里翻涌的钝痛让她瞬间清醒——这不是她的身体。
记忆还停留在十二小时连台手术后的眩晕,她作为市一院最年轻的急诊科主任,刚从抢救室里拖出个心梗病人,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栽倒在走廊。可现在,指尖触到的粗布衣袖、头上沉重的发髻、还有这具身体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虚弱感,都在尖叫着一个荒诞的事实:她穿越了。
“小姐!您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突然响起,帐子被轻轻掀开,进来个穿着灰布襦裙的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脸上满是惊喜和后怕,“太好了,您都昏迷一天了,春桃还以为……还以为您要丢下我了!”
小姑娘说着就抹眼泪,伸手想扶她,却又怕碰疼她似的缩了缩。苏瑾盯着她陌生的脸,脑子飞速运转,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突然涌进来——
这里是南朝梁国,永安三年。她现在的身份是京城苏家的庶出三小姐,也叫苏瑾。原身生母早逝,在府里过得连丫鬟都不如,三天前被人“不小心”推下荷花池,高烧不退,就这么一命呜呼,换成了她这个现代灵魂。
“水……”苏瑾嗓子干得发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用口型示意。春桃连忙点头,转身端来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用小银勺喂她喝下。
温水滑过喉咙,那股灼痛感稍缓,苏瑾趁机打量四周。这屋子说是“小姐”的住处,实则比柴房好不了多少:土墙斑驳,桌椅腿都缺了角,唯一像样的物件是窗边一张掉漆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个空了的瓷药碗,碗底还残留着一点黑褐色的药渣。
“之前的药……谁给的?”苏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她是急诊科医生,对药物反应极其敏感,这具身体里除了落水引发的风寒,还藏着一种更隐蔽的虚弱——像是长期服用某种慢性毒药的症状。
春桃的手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是……是二姨娘院里的张管家送来的,说是治风寒的药。”
二姨娘柳氏?苏瑾的记忆碎片里立刻跳出一张温婉的脸。这位二姨娘是当朝柳丞相的侄女,嫁进苏家后深得父亲苏明哲宠爱,连嫡母都要让她三分。原身落水后,嫡母借口“身子不适”没来看过,倒是这位二姨娘“好心”派了管家送药。
苏瑾指尖微微收紧,目光落在那只空药碗上。以她的专业判断,那药渣里绝不止风寒药那么简单,说不定原身的“高烧不退”,根本就是这药催出来的。
“小姐,您别多想,”春桃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安慰,“二姨娘也是好心……”
“好心?”苏瑾冷笑一声,刚想追问,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说话声。春桃脸色骤变,慌忙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凑到苏瑾耳边小声说:“是老爷和二姨娘!他们怎么会来这儿?”
苏瑾心里一沉,示意春桃扶自己靠在床头,拉过被子遮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房门没关严,留着一道指宽的缝隙,外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苏瑾的耳朵里——
“……废太子那边已经约好了,三月初三上巳节,陛下去郊外祭天,周岳会带禁军在半路动手。”这是苏明哲的声音,平日里在朝堂上以“忠臣”自居的父亲,此刻语气里满是阴狠的算计。
废太子萧综?周岳?苏瑾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读研时主攻过南北朝史,对梁武帝晚期的这段历史记得清清楚楚——永安三年三月,被废的太子萧综联合外戚柳氏、禁军统领周岳发动兵变,试图逼宫夺位,结果计划败露,萧综被赐死,柳氏满门抄斩,所有参与谋反的世家都被连根拔起,苏家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原身的家族,早就绑上了废太子的贼船!
“老爷放心,柳丞相已经安排好了,”柳氏的声音带着笑意,温婉中藏着狠辣,“到时候事成,苏家就是从龙之臣,您最少能封个国公。只是……”她顿了顿,话锋一转,“那庶女还没断气,留在府里终究是个隐患。”
苏瑾的呼吸瞬间停滞。
“不过是个庶女,死了也没人在意,”苏明哲的声音满是不耐,“之前让张管家在药里加了点‘料’,怎么还没咽气?”
“许是药量轻了,”柳氏轻笑,“再过几日,我让张管家再送几碗药过去,保管让她‘风寒加重’,悄无声息地没了。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要是让她看出什么,传到外人耳朵里,坏了咱们的大事……”
后面的话苏瑾已经听不清了,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在血管里。原来原身的落水不是意外,是柳氏故意安排的!送药也不是好心,是要斩草除根!而她的亲生父亲,为了所谓的“从龙之臣”,竟然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毒死!
春桃在旁边听得浑身发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双手紧紧攥着苏瑾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苏瑾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也能理解——春桃的家人都在柳氏手里当差,要是柳氏知道春桃听到了这些,后果不堪设想。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柳氏最后那句“斩草除根”还在屋子里回荡。苏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死。现代的她救了无数人,没道理穿到古代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庶女。她知道历史走向,知道废太子的谋反一定会失败,只要能撑到三月初三,只要能找到证据脱离苏家,她就能活下来。
更重要的是,这具身体里的慢性毒药,她有办法解。
“春桃,”苏瑾睁开眼,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脆弱,只剩下医生特有的冷静和果决,“你现在去府里的废弃药圃,找几样东西——新鲜的甘草、绿豆,还有薄荷。记住,别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张管家的人。”
春桃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些普通的草药,但还是用力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看着春桃匆匆离去的背影,苏瑾慢慢坐起身,走到那只空药碗前。她捡起一根枯枝,拨弄着碗底的药渣,指尖在触及那黑褐色残渣时,微微一顿——这是乌头碱的残留!
乌头碱是剧毒,少量长期服用会导致心脏衰竭,死状和“风寒加重”极其相似。柳氏选的毒药既隐蔽又狠毒,要是换了真正的苏瑾,恐怕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可她是苏瑾,是能在急诊室里从死神手里抢人的医生。
苏瑾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柳氏,苏明哲,还有那个谋反的废太子……你们想让我死?那我就偏要活下去,还要把你们的阴谋,一点点撕个粉碎!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苏瑾猛地抬头,只看到一片衣角消失在墙根下。是谁?是柳氏派来监视她的人吗?
苏瑾眼神一凝,快步走到门边,轻轻拨开一条缝隙。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呜呜”声,刚才的黑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悬念像一颗种子,悄然在她心里埋下。看来这苏家,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她不仅要解毒、避祸,还要提防这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不过没关系,越是危险的处境,越能激发她的斗志。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跳动着一颗现代灵魂的心脏,带着医学知识和历史预知的底气。
春桃是跑着回来的,灰布襦裙上沾了不少泥土,双丫髻散了一缕,额头上满是冷汗,进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苏瑾刚把那只装着药渣的空碗藏到床底,闻声立刻起身扶住她:“怎么了?遇到人了?”
“是……是张管家的小厮!”春桃喘着气,手还在发抖,“奴婢刚到西角的废药圃,就看见那小厮在附近晃悠,奴婢赶紧躲在灌木丛里,等他走了才敢摘草药,可还是被他瞥见了衣角,幸好奴婢说您咳得厉害,奴婢来采点薄荷煮水,他才没多问……”
苏瑾眉头微蹙。西角药圃是苏家老夫人在世时打理的,后来老夫人去世,就荒了,平时很少有人去。张管家的小厮偏偏在那时候出现,绝不是巧合——柳氏肯定还在盯着她,连她派人去采草药都要监视。
“没被缠住就好。”苏瑾接过春桃怀里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株带着露水的甘草, handful 饱满的绿豆,还有几片皱巴巴的薄荷叶,“辛苦你了,先喝口水缓一缓。”
春桃接过水碗,喝了两口才定下心神,目光落在布包上:“小姐,这些草药真能治好您的身子吗?之前太医院的太医都没辙……”
“太医治不好,是因为他们没找对病根。”苏瑾拿起一根甘草,指尖捻了点断面的粉末,凑近鼻尖闻了闻——甘草性甘平,能调和诸药,还能解乌头碱的部分毒性;绿豆清热利尿,正好能加速体内毒素排出;薄荷则能疏风散热,缓解风寒引发的头痛。这几样东西虽普通,却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安全的“解毒退热方”。
她转身走到桌边,将陶罐洗干净,先把绿豆倒进罐里,加了两碗清水,用柴火慢慢煮。等水冒泡时,再放入切段的甘草和薄荷,盖上盖子焖煮。很快,屋子里就飘起了淡淡的草药香,混着绿豆的清甜,驱散了原本的霉味。
“春桃,你是不是也总觉得头痛,夜里还咳嗽?”苏瑾突然问道。她刚才扶春桃时,摸到她的手有些发烫,呼吸也带着杂音——这是风寒未愈的症状,想来是之前照顾昏迷的原身时,受凉了。
春桃愣了一下,点头道:“是……奴婢没当回事,忍忍就过去了。”
“忍不得。”苏瑾盛出小半碗温热的甘草绿豆汤,递到她面前,“这汤你先喝,薄荷能治头痛,甘草能润喉,喝两天就好了。你要是倒了,我在这府里,可就真没人能信了。”
春桃捧着碗,眼眶突然就红了。她在苏家当差这么久,除了早逝的原身生母,从没人这么关心过她的身子。她低头小口喝着汤,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原本发紧的胸口竟真的松快了些。
“谢谢小姐……”她哽咽着说,心里彻底打定主意,以后就算拼了命,也要护着小姐。
苏瑾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微暖。在这危机四伏的苏家,春桃是她第一个能抓住的盟友。她正想再说些什么,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张福那尖细的嗓音:“三小姐醒了吗?二姨娘吩咐了,给三小姐送补药来!”
苏瑾脸色骤变。柳氏动作真快,这才刚过晌午,就又派人来送“药”了!她连忙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会意,把剩下的甘草绿豆汤倒进粗瓷碗里,藏到床底下,自己则站到苏瑾身后,摆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福提着一个黑漆食盒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腰上系着玉带,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扫过屋子:“三小姐醒了?真是可喜可贺。二姨娘听说您身子还弱,特意让厨房炖了参汤,还加了名贵的药材,让您补补身子。”
苏瑾靠在床头,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咳嗽了两声:“有劳张管家跑一趟,也替我谢过二姨娘。”
张福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只白瓷碗,碗里盛着深褐色的汤药,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药味。苏瑾的目光落在碗里,瞳孔微微一缩——那汤药表面浮着一层细小的泡沫,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这是乌头碱剂量加重的迹象!柳氏这是嫌之前的药起效慢,想一次毒死她!
“三小姐,快趁热喝吧,凉了药效就差了。”张福把药碗递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催促,甚至还想伸手扶她,显然是想看着她把药喝下去。
苏瑾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犹豫的神色,伸手碰了碰碗沿:“这药……闻着怎么这么冲?我刚喝了春桃煮的薄荷水,会不会冲撞了?”
“薄荷水算什么,哪有二姨娘的补药金贵?”张福不耐烦地说,“三小姐别磨蹭了,要是让二姨娘知道您不喝,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
“张管家这话就错了。”苏瑾突然坐直身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虽不懂什么名贵药材,但也知道‘药食相克’的道理。这参汤里加的要是‘附子’,再配上薄荷,可就不是补药了。”
张福的脸色瞬间变了。附子和乌头同属一科,都含有乌头碱,是柳氏特意让他加进去的,对外只说是“温补的附子”。可苏瑾怎么会知道药里有附子?
苏瑾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继续说道:“我记得父亲去年冬天得了‘心疾’,太医特意嘱咐过,家里不能用附子,说是附子性烈,会刺激心脉,万一父亲闻到这药味,旧疾复发,你说……二姨娘会不会怪你?”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张福浑身发冷。苏明哲的“心疾”是真的,去年冬天差点没熬过来,太医千叮万嘱不能碰附子这类烈药。他刚才只想着让苏瑾喝药,忘了这一茬——要是苏明哲真的因为这药味犯了病,柳氏第一个饶不了他!
“这……这……”张福手里的药碗开始发抖,眼神躲闪,“可能是奴婢记错了,或许这药里没加附子……”
“哦?是吗?”苏瑾挑眉,伸手就要去拿药碗,“那正好,我倒要看看,这药里到底是什么。要是真没附子,我喝了便是;要是有,我就拿去给父亲看看,问问二姨娘,到底是想给我补身子,还是想害父亲犯病。”
张福吓得赶紧把药碗往后缩,脸都白了:“别!三小姐别!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老爷的忌讳!这药……这药奴婢先拿回去,等问清楚二姨娘再说!”
他哪里敢让苏瑾把药拿去给苏明哲看?要是真查出附子,柳氏为了自保,肯定会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苏瑾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冷笑更甚,却没再逼他,只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张管家回去问清楚。下次送药前,最好先想想父亲的身子,别什么东西都往我这里送。”
“是是是!奴婢记住了!”张福连忙点头,提着食盒转身就跑,连门都忘了关,那狼狈的样子,跟刚才进门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直到张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春桃才敢开口,声音里满是惊喜和后怕:“小姐!您太厉害了!您怎么知道药里有附子,还知道老爷有心病啊?”
“药里的味道骗不了人,至于父亲的心病……”苏瑾顿了顿,眼神暗了暗,“原身的记忆里有,只是她之前没当回事。现在看来,父亲的心病,倒是我们的一道护身符。”
柳氏和张福怕苏明哲的心病,就像怕捏住了七寸。只要苏明哲还在,只要她还能利用这一点,柳氏就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下手。
苏瑾走到门边,关上房门,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确认没有缝隙,才转身对春桃说:“张福回去后,肯定会跟柳氏告状。柳氏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更小心。”
春桃用力点头:“奴婢听小姐的!对了小姐,刚才奴婢在药圃的时候,好像看见墙角有个黑影,跟您昨天说的那个很像,会不会是……”
苏瑾的心猛地一沉。连续两天出现黑影,看来柳氏不仅派人监视她,还可能在策划别的阴谋。是想再次制造“意外”?还是想对春桃下手,断她的左膀右臂?
“以后你出去,不管去哪里,都要先观察四周,别单独行动。”苏瑾叮嘱道,“另外,你再想想,柳氏除了控制你的家人,还有没有别的把柄在手里?比如……她和废太子的人联系,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春桃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上次张管家给二姨娘送密信,奴婢正好在门外扫地,听见二姨娘说‘把信烧了,别留下痕迹’,可奴婢后来去倒垃圾时,看见灶房的灰堆里,有一小块没烧完的纸,上面好像有‘废太子’三个字!”
苏瑾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小块纸,很可能就是柳氏与废太子通信的证据!只要能找到那块纸,就算不能立刻扳倒柳氏,也能多一张护身符。
“那灰堆在哪里?现在去还能找到吗?”苏瑾急切地问。
“就在二姨娘院外的灶房,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还在不在……”春桃有些不确定。
“不管在不在,都要去试试。”苏瑾攥紧拳头,眼神坚定,“那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今晚等府里的人都睡了,我们悄悄去看看。”
夜色渐浓,苏瑾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银镯子——这是原身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她现在唯一能用来验毒的东西。
刚才张福送来的药虽然没喝,但她知道,柳氏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危险。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危险中,一点点收集证据,一点点积蓄力量,直到能彻底摆脱柳氏和苏家的控制。
突然,窗外的树枝晃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掠过。苏瑾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一片漆黑。是风?还是那个黑影?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咚——”,两下,已是二更天。
苏瑾收回目光,心里的警惕更甚。看来今晚去灶房找证据,不仅要避开柳氏的人,还要提防那个藏在暗处的黑影。
二更天的梆子声刚过,苏瑾就提着一盏罩了黑布的小灯,跟着春桃摸出了院子。夜风寒凉,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她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袍,脚步放得极轻——苏家的夜巡虽松,却架不住柳氏派来的暗线,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小姐,灶房就在前面的西跨院,奴婢之前问过灶房的王婶,说晚上没人值夜。”春桃压低声音,手指着前方隐约露出的屋脊,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攥着苏瑾衣袖的手沁出了冷汗。
苏瑾点头,示意她放缓脚步。靠近西跨院时,她突然停住——灶房的窗纸上,竟映着一点微弱的火光,还传来翻动东西的“窸窣”声。
“有人!”苏瑾立刻捂住春桃的嘴,拉着她躲到旁边的老槐树下,透过树影往灶房里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厮正蹲在灶台边,手里拿着根木棍,翻搅着灶台旁的灰堆,动作急切,像是在找什么。
是张福的人!苏瑾心里一沉。柳氏果然多疑,白天张福吃了亏,晚上就派人来清理痕迹,想来是怕那没烧完的密信残片留下隐患。
“怎么办,小姐?他们在找那纸片……”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密信被找到,她们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苏瑾盯着那小厮的动作,脑子飞速运转。小厮翻得急,灰堆又大,显然没什么耐心。她看了眼旁边的柴房,突然有了主意,对春桃小声说:“你去柴房那边,故意弄出点动静,就说‘有老鼠’,别让他看见你。”
春桃虽不解,但还是咬牙点头,猫着腰绕到柴房后,故意踢倒了一根枯木。“哎呀!什么东西!”她装作受惊的样子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灶房里。
灶房里的小厮果然被惊动,手里的木棍一顿,警惕地朝柴房方向看了看,嘴里骂骂咧咧:“哪来的死老鼠,吓老子一跳!”他犹豫了一下,显然怕耽误事,加快了翻搅的速度,又扒拉了几下,见没找到什么,啐了一口,熄了火就匆匆走了。
等小厮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苏瑾才拉着春桃冲进灶房。灶台边的灰堆被翻得乱七八糟,黑灰色的草木灰散了一地,还带着余温。
“快找!他没翻仔细,说不定还在!”苏瑾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裹住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灰堆。春桃也赶紧蹲下,跟着一起找,手指被灰烫得发红也顾不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瑾的心跳越来越快。要是找不到,她们就只能再等下一个机会,可柳氏绝不会给她们太多时间。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点硬邦邦的东西,不是草木灰的松软触感。
“找到了!”苏瑾心里一喜,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捏出来——是一小块烧焦的纸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还带着火星烧过的焦黑,上面隐约能看到几个残缺的字:“废太子”“禁军周”。
“是它!就是它!”春桃激动得差点叫出声,被苏瑾赶紧按住。苏瑾把纸片放在灯下仔细看,“禁军周”三个字让她瞳孔骤缩——这说的肯定是禁军统领周岳!历史上,周岳就是废太子谋反的核心执行者,负责在祭天路上调动禁军动手。
这块纸片,就是柳氏勾结废太子、拉拢周岳的铁证!
苏瑾赶紧把纸片放进贴身的荷包里,又用草木灰把刚才翻找的痕迹掩盖好,拉着春桃快步离开灶房。回到院子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人都松了口气,却没敢歇着——得赶紧把纸片藏好,绝不能被柳氏发现。
苏瑾把纸片夹在一本破旧的《女诫》里,塞进床底的暗格——这是她昨天整理原身遗物时发现的,原身生母怕女儿受欺负,特意在床底挖了个小暗格,放些私房钱。现在,这里成了她藏证据的地方。
“小姐,有了这个,我们是不是就不怕柳氏了?”春桃看着暗格被封好,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还不够。”苏瑾摇头,眼神冷静,“一块碎纸片,只能证明柳氏有问题,却扳不倒她,更没法让父亲脱离谋反的浑水。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或者……一个能直接把证据递到皇帝面前的机会。”
这个机会,她知道在哪里——就在三月初三的上巳节祭天,可那还有一个多月。在这之前,她必须先活下去,还得想办法接近皇权中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丫鬟的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三小姐,二姨娘请您去正厅,说是有要事商量!”
苏瑾和春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柳氏一大早找她,肯定没好事。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副虚弱的样子,跟着丫鬟往正厅走。路上遇到几个洒扫的仆妇,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异样,窃窃私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听说了吗?宫里送来了太后的寿宴请柬,苏家有一个名额呢!”
“肯定是让嫡小姐去啊,三小姐这样的身子,去了也是丢苏家的脸……”
寿宴请柬?苏瑾心里一动。梁武帝的太后寿宴,通常在每年的二月中旬举行,距离现在还有不到十天。按照规矩,世家女子能参加寿宴,是极大的荣耀,也是接近皇室的好机会。柳氏找她,难道和这请柬有关?
走进正厅,苏明哲和柳氏已经坐在主位上,嫡姐苏瑶站在柳氏身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看到苏瑾进来,还故意挺了挺胸。
“瑾儿来了?快坐。”柳氏脸上堆着温婉的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身子好些了吗?昨天张管家不懂事,送的药让你受惊吓了,姨娘已经骂过他了。”
苏瑾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微微屈膝:“谢姨娘关心,女儿好多了。不知姨娘找女儿来,有什么事?”
“是好事。”柳氏拿起桌上的一个描金红漆请柬,推到苏瑾面前,“宫里送来太后的寿宴请柬,苏家能去一位小姐。你姐姐瑶儿最近得了风寒,怕在宫里失仪,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你身子虽弱,但性子稳重,不如就由你代表苏家去赴宴吧。”
轰!苏瑾的脑子像被惊雷劈了一下。让她去赴宴?柳氏怎么会这么“好心”?苏瑶站在旁边,脸色瞬间垮了,显然也没想到柳氏会这么安排,张嘴想反驳,却被柳氏用眼神制止了。
苏瑾低头看着那请柬,烫金的“寿宴”二字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她瞬间就明白了柳氏的心思——苏瑶得了风寒是假,柳氏故意不让她去才是真!柳氏知道她身子弱,又在府里没见过世面,想让她在寿宴上出丑,比如突然发病晕倒,或者说错话得罪权贵,这样既能让苏家丢脸,又能顺理成章地把她“处置”了,还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要是换了真正的苏瑾,恐怕真的会在寿宴上出丑,甚至丢了性命。可她是来自现代的苏瑾,更重要的是,她清楚地记得——这场太后寿宴上,梁武帝会突发咳血急症!
历史记载,永安三年二月的太后寿宴,梁武帝在宴会上突然咳血不止,太医院的太医们用了各种止血方都没用,最后是靠一个民间游医的偏方才暂时稳住病情。可那游医来得太晚,皇帝虽保住了命,却落下了病根,也让废太子看到了“皇权松动”的机会,加速了谋反计划。
而现在,她要是能在寿宴上救下皇帝,不仅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还能直接获得皇帝的信任,成为接近权力中心的“救命恩人”!这正是她一直在等的机会!
“女儿……女儿怕不行。”苏瑾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低头绞着衣角,“女儿身子不好,万一在宫里出了差错,丢了苏家的脸,父亲和姨娘会怪罪的。”
“傻孩子,有什么好怕的?”柳氏立刻接话,语气带着诱导,“有苏家在,没人敢欺负你。再说,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坐着,别乱说话,怎么会出错?这可是为苏家争光的好机会,你可不能推辞。”
苏明哲也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姨娘都安排好了,就按你姨娘说的做。别给我惹麻烦。”
看着父女俩一唱一和的样子,苏瑾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期待也彻底破灭。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对着柳氏和苏明哲屈膝行礼:“既然父亲和姨娘信任女儿,女儿就不推辞了。女儿一定会好好准备,不给苏家丢脸。”
柳氏见她答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上却还在“叮嘱”:“这就对了。回头让春桃去库房领两匹新布,做身像样的衣服,可别让人看轻了我们苏家。”
“谢姨娘。”苏瑾再次行礼,转身退出正厅。走出正厅大门时,她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决绝。
柳氏,你想让我在寿宴上出丑送死?那我就偏要在寿宴上大放异彩,让你看看,你亲手推到皇帝面前的,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能断你生路的索命人!
回到院子,春桃立刻迎上来,焦急地问:“小姐,柳氏是不是又算计您了?那寿宴……”
“是算计,也是机会。”苏瑾打断她,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纸片的荷包,放在桌上,“春桃,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我们需要一个接近皇帝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眼神明亮而坚定。寿宴救驾,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在太医院的眼皮子底下,治好皇帝的病,拿到足以扳倒柳氏和废太子的证据,彻底扭转苏家的命运——还有她自己的命运。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昨晚灶房里的小厮,还有那连续出现的黑影。柳氏既然能想到让她去寿宴出丑,会不会还安排了别的后手?比如,在寿宴上,让她“意外”身亡?
悬念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苏瑾的手指微微收紧。这场寿宴,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但她没有退路,只能迎着危险,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