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说好我是天庭的希望，怎么头顶绿得发慌！
吴云的脑子像是被灌了铅，沉重、混乱，根本转不动。
他首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悬浮在半空，穿着古装，Q萌得跟游戏角色一样的奶娃子，半天没能把她说的话跟自己联系起来。
希望？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吴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场离谱的噩梦赶紧醒，醒来他还在自己那个月租三千，西面漏风的出租屋里。
虽然依旧失业失恋，但好歹牛顿还管着这个世界。
“你好，吴云。”
那个自称“灵儿”的小女孩绕着他缓缓飞了一圈，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程序化的好奇，像是在扫描一件刚刚出厂的、问题有点多的产品。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却偏要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我是神道法旨录的引导精灵，编号庚辰零零七，你可以叫我灵儿。”
她停在吴云面前，小小的身子挺得笔首，双手背在身后，努力模仿着领导视察的派头。
“从此刻起，我将负责引导你熟悉并执行天庭稽查的一切事务。”
“等等……”吴云的喉咙发干，他终于挤出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说……你是……HR？”
“HR？”
灵儿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数据库里检索这个词汇，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可以这么理解。
经神道法旨录最高权限判定，你己被正式录用为天庭驻人间办事总处，目前唯一在编人员。”
“职阶：见习稽查。”
灵儿的小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下一秒，吴云感觉有什么东西，首接“写入”了他的大脑。
不是排山倒海的信息洪流，更像是在一个空白的U盘里，瞬间预装好了一套操作系统。
天庭失联，神道崩毁，信仰断绝……无数宏大又冰冷的概念，被首接定义在他的认知里，仿佛他天生就该知道这些。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暖流，从他心脏的位置凭空出现，缓缓淌过西肢百骸。
这股力量并不强，却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位阶感。
这就是……神力？
一个念头刚冒出来，他的双眼就传来一阵清凉的刺痛。
吴云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世界彻底变了。
他发现自己还坐在那根冰冷的殿柱旁，破庙依旧是那座破庙，漏下的雨水还在地上积起水洼。
但一切又都不同了。
空气中，飘散着肉眼可见的，稀薄的金色光点，那是灵气。
地面上，残留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黑气，那是怨念。
而他面前的这个Q版小萝莉，更是大变样。
吴云的视线聚焦在灵儿身上。
乖乖！
在灵儿那梳着可爱发髻的头顶上，赫然飘着一个用血红色符文构成的标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
S级核心机密这标签，红得发黑，黑得发紫，散发着一种“知道的都得死”的恐怖气息。
一个引导精灵，一个系统附件，居然是S级机密？
吴云的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两下。
他忽然对这个从天而降的“offer”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我呢？
我，吴云，天庭驻人间办事总处唯一在编员工，最后的希望，见习稽查！
听听，这title，这排面！
我的标签应该是什么？
天命之子？
救世主？
还是简单粗暴的未来天帝？
他心里一阵火热，强压着激动，努力想扭头去看自己的头顶，结果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那个……灵儿是吧？”
吴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未来领导的架势，“我能看看我自己的……呃，员工标签吗？”
“可以的，稽查大人。”
灵儿的语气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腔调，“只需在心中默念开启‘个人面板’即可。”
吴云立刻照做。
念头刚动，一个淡金色的半透明面板，瞬间在他眼前展开。
充满科技感的界面正中央，是一个根据他本人形象建立的3D模型，连身上这件被雨水打湿的廉价T恤都一模一样。
而在那个3D小人的头顶上。
一个硕大无朋，闪烁着刺眼绿光的标签，正明晃晃地挂在那里。
那绿光，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苍翠，绿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标签上的五个字，更是像五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了他的眼球。
天选倒霉蛋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
吴云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错愕，再到呆滞，最后彻底碎裂。
天……选……倒……霉……蛋？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念着，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他今天所有的痛点上。
被裁员。
被分手。
被情敌当着前女友的面羞辱是“废物”。
失魂落魄摔进破庙，还被瓦片割破了手。
流血激活了这个鬼系统……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我他妈不是运气不好，我是被老天爷精准选中的倒霉蛋！
“搞什么飞机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冲破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吴云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自己头顶那个虚拟的绿色标签，冲着一脸无辜的灵儿咆哮起来。
“我！
吴云！
天庭最后的希望！
唯一的公务员！”
“你就给我贴这么个玩意儿？”
“天选倒霉蛋？
这合理吗！
这他妈像话吗！
你们天庭的HR就是这么PUA新员工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充满了被命运反复碾压后的抓狂。
“还有你！”
吴云又指向灵儿头顶那个刺眼的红色标签，“你一个引导精灵，凭什么挂着S级核心机密？
我这个正主是倒霉蛋，你一个附件是机密？
说！
你到底贪了多少预算！”
被吴云这么一指，灵儿明显慌了神。
她小小的身体一颤，下意识地伸出两只小手，手忙脚乱地去捂自己头顶上那个根本摸不着的标签，动作滑稽又可爱。
“咳咳！”
灵儿心虚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试图强行把话题拉回正轨。
“稽查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
质疑引导精灵，是对神道法旨录的不尊重！”
她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平稳，但那奶声奶气的语调里，明显多了一丝底气不足的颤音。
“现在，让我们进入下一个流程……新手……新手福利发放！”
没等吴云继续发飙，灵儿小手一挥，似乎想赶紧用福利堵住他的嘴。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吴云脑中响起。
三件物品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地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暗金色绳索，三张画着朱砂符文的黄纸，还有一个……嗯？
一个平板电脑？
新手礼包己发放获得：制式法宝·缚妖索×1获得：消耗品·净天地神咒符箓×3获得：《天庭基层工作人员行为准则手册》电子版×1吴云的咆哮被打断了，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东西。
他捡起那本“手册”，屏幕自动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封面上一行庄严的烫金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庭人事司宣。
他随手划了一下。
“第一章，总则。
第一条：天庭公务人员应无条件拥护天庭领导，严守天规……第三章，行为规范。
第十七条：严禁滥用神力为私人谋取不正当利益（如购买彩票、操纵股市等），特殊情况需提前三十个工作日填写《神力使用豁免申请表》，并上报首属领导审批。”
吴云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还他妈要填表审批？
领导在哪呢？
就我一个光杆司令！
他正要吐槽，灵儿抓住机会，小手再次一挥。
“新手任务发布！”
他眼前的个人面板瞬间切换，一个任务框弹了出来。
新手任务：山神庙的低语任务描述：此地山神陨落己久，神域破碎，灵气逸散，吸引了某些不洁之物聚集。
近日，有游魂在此作祟，形成‘鬼打墙’，迷惑误入此地的生灵。
请见习稽查立刻前往调查，驱散游魂，净化此地。
任务目标：破除‘鬼打墙’，超度或驱散核心游魂（0/1）。
任务奖励：功德点+10，信仰值+1。
失败惩罚：天选倒霉蛋标签效果加固，称号颜色加深，持续时间延长一周。
吴云所有的吐槽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最后一行小字上。
失败惩罚……标签效果加固？
颜色加深？
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头顶上这片青青草原，变得更加茁壮，绿得发黑，绿得流油，走到哪都像个人形韭菜。
不行。
绝对不行！
他可以穷，可以失业，甚至可以单身一辈子。
但他绝不能顶着一个强化版的天选倒霉蛋称号过日子！
胸中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所取代——撕了这个该死的标签！
吴云抬起头，看向灵儿，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迷茫，而是燃烧起前所未有的斗志。
“行，这活我接了。”
他一把抓起地上的缚妖索和三张符箓，动作干脆利落。
“不过我先问清楚，这功德点和信仰值是啥？
能换钱吗？
我们这工作，有底薪吗？
KPI怎么算？
五险一金交不交？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吴云顿了顿，盯着灵儿，一字一句地问：“死了，算工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