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皮糙肉厚的,应该能理解对吧?”我没哭没闹,而是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直到出院那日我听见他办公室传来调笑声:“哥,她是为了保护你才受重伤的,你一次不去看她,是不是太狠心了呀~”“放心吧,她那个撵都撵不走的狗脾气,我随便勾勾手指就灰溜溜的滚回来了。”
他不知道,那个人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了。
这次,我不会再回来。
陆文远把继妹带回家那天,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利落一点,妹妹肚子饿了,等不了你太久。”
他站在厨房门口,语气冷淡得像在吩咐佣人。
“把厨房门关上,她身体不好,你别呛到她。”
我没说话,安静地拉上玻璃门。
“姐姐做饭的样子好狼狈啊。”
宁雪突然凑近厨房,嘴角挂着甜腻的笑,“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她?”陆文远笑一声,轻蔑地瞥了瞥厨房里忙碌的我:“阿雪就是心善,别管她,她现在也就剩这点价值了。”
张阿姨端着茶具经过,讨好道:“宁小姐,厨房脏污,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我没搭理几人,把海鲜粥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走。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粥碗应声而碎,身后传来宁雪的尖叫。
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挨了陆文远一巴掌。
“你明知道继妹对海鲜过敏还故意做海鲜?”“方晴,我才发现你现在这么恶毒。”
脸颊滚烫,我垂眸看着陆文远紧张地将宁雪公主抱起。
他火急火燎地给他的医生朋友打电话。
男人急切的模样,引得家里两位保姆频频侧目。
只因为他对我和宁雪的态度,实在是差别太大。
昨晚,宁雪第一次来,给我带了芒果当见面礼。
明知道我芒果过敏的陆文远却冷声对我说:“继妹最善良了,好心给你芒果,还不赶紧吃。”
我被他逼着吃下芒果。
失去意识前,我只记得男人冷漠地从我身上横跨过,嫌弃地吩咐张阿姨:“把屋子处理干净,别吓到妹妹。”
头顶猛然传来的疼痛让我从回忆中抽离。
陆文远将我拖拽到地上。
额头撞到桌角上,瞬间渗出血迹。
他厌恶地甩开我的手,冷声吩咐道:“道歉。”
我听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似乎是被我嘴角的笑***。
陆文远突然死死按住我的脑袋,强迫我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磕了个头。
医生在此时匆匆赶到,下意识朝着满身血迹的我走来,却被陆文远拦住。
他指着安然无恙的宁雪,紧张地说:“快来看看我妹妹。”
一片喧闹中,我听见了下人们的窃窃私语。
“陆先生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新来的保姆小声问。
张阿姨淡定的摇头:“没事的,看热闹就行,反正怎么劝都没有用,陆先生不管怎么对待她,她最后都会欣然接受,然后再主动向陆先生低头。”
我低下头,手指蜷缩,没有说话。
她说的没错,我以前也的确如此。
宁雪躲在陆文远背后,对我眨眼睛,表情很是得意。
于是这满身的伤最后只剩我一个人回房慢慢处理。
扣下药箱时,我猛然发现最上层的维生素被换成了避孕药。
我把药瓶放在陆文远正在写的病历本上,一言不发。
他却嗤笑一声:“你都知道了?”“是我换的又怎么了?你不会觉得你也配怀上我的孩子吧?”他的钢笔尖划破纸张,声音低了一些:“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就还能稳稳当当地做陆夫人。”
、“毕竟,我们之间不一直都是你上赶着的吗?”是的,从校服到婚纱,我痴恋了他七年。
哪怕新婚夜时,他喝多了和他的兄弟打赌,赌约是我的第一次,第二日清早,我也会依旧笑意盈盈地为他准备早餐。
隔壁的陈医生刚好在此时来送报告,声音发颤:“陆医生,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的,这药长期服用会导致……”“夫人她……她今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
陆文远怔了一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嘴上却说:“那不是更好?”我点点头,无声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陆文远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他不知道,我本来就无法生育,也不可能会为他生下孩子。
而这,是我自己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