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后座嗷嗷叫唤,说他刚吃的午饭都要颠出来了。
“忍着点吧,死胖子,”开车的强哥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
“谁让你非要跟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搞什么‘深度探险’?”
我叫阿哲,旁边坐着小雅,后面是强哥和胖子。
我们四个算是个半吊子户外俱乐部,就好那口“远离尘嚣,挑战极限”的调调。
这次的目标,是地图上标注都模糊不清的,一个叫“噤声岭”的山区,据说里面有个与世隔绝的古老村落。
越往里走,路越烂,最后干脆没路了,只剩下两条被野草都快淹没的车辙印。
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带着一股子腐烂树叶和泥土混合的腥气,吸进肺里都沉甸甸的。
阳光被头顶层层叠叠的枝叶筛得稀碎,洒下来也是有气无力,明明是下午,林子里却跟傍晚似的,幽暗得很。
手机早就没了信号。
只有强哥车上的老式指北针还在忠实地打转。
“哥几个,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小雅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低,跟蚊子哼似的。
她这一说,我才猛地意识到。
对,太安静了。
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只有我们这破车的引擎在单调地轰鸣,还有轮胎碾过湿滑泥土发出的“噗嗤”声。
胖子也安静下来了,往窗外瞅着,脸色有点发白:“是、是有点瘆人哈……”强哥眉头也皱起来了:“都打起精神!
山里气候多变,安静点也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都捏白了。
又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车子实在进不去了。
我们只能弃车,背上包,徒步。
钻进林子,那股潮湿阴冷的感觉更重了。
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软绵绵的,偶尔会踩空陷进一个小泥坑。
四周的树木长得奇形怪状,树皮上挂满了深绿色的苔藓,跟老头脸上的褶子似的。
光线更暗了,几乎要看不清路。
我掏出手电筒照着,光柱在昏暗的林间晃动,照出一片片奇形怪状的影子,张牙舞爪的。
胖子紧跟在我后面,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汗味混着恐惧的酸气。
“阿哲,还有多远啊?”
他声音都带颤音了。
我看了看强哥给的简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