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叔睁眼,我顺手救了侯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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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色刚亮,药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挟着陈年药渣的苦味扑面而来。

林晚走进这间许久无人问津的破败小屋,脚下踩碎了几片干枯的草叶。

蛛网盘悬在房梁上,像一张张沉默的审判之网。

她的目光扫过倾倒的陶罐、发霉腐烂的药屉,最终落在角落那只半埋在尘土中的陶瓮上——瓮底还留存着一些泛黄的药材,气味浓烈刺鼻,是陈年当归和川芎的混合味道。

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拨弄,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炉边的炭灰堆里,一抹暗紫色藤蔓的残迹若隐若现。

那颜色极为不自然,像是被火燎过却没有完全燃烧,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幽光。

林晚心头一紧——紫金藤?

书上说它能通络止痛,可她记得前世实验室曾分析过一种南疆的剧毒植物,外观和这几乎一模一样,实际上含有强效生物碱“乌心莨”,长期摄入会导致视神经萎缩、心律紊乱、咳血不止,症状和陆沉渊的“绝症”如出一辙。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指尖掠过灰烬,捻起一小撮残渣藏进袖袋。

陈嬷嬷正背对着她收拾炭盆,动作微微一僵,但没有回头。

“陈嬷嬷。”

林晚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井水,“这药房多久没人来了?”

老嬷嬷身子一颤,低声说道:“三年了……自从皇爷搬到别院,这里就被封起来了。”

“那这紫金藤,是谁放的?”

“……老奴不知道。”

她低下头,手却紧紧攥着炭铲。

林晚没有再追问。

她回到房间后,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pH试纸——这是她穿书时唯一留下的现代物品,藏在一枚玉簪的夹层里。

她把残渣溶解在蒸馏水(用青黛偷偷蒸出来的冷凝露)中,滴上试剂,试纸瞬间由黄色变成墨绿,接着泛出诡异的紫红色。

阳性。

乌心莨反应明确。

她的指尖发冷。

这不是误用,而是蓄意谋划。

有人在用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着陆沉渊的性命。

“青黛。”

她喊道,“去把陈嬷嬷请来,就说……我找到了她当年落下的药方。”

片刻之后,陈嬷嬷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一看到试纸,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小姐……您别查了!

主子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啊!”

林晚的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当年宫中太医查出毒源,正是这紫金藤炼制的散药!

可主子拦住了,说……‘时机未到,不可声张’。”

陈嬷嬷哽咽着说,“他说,要等那个人亲手把毒药端到他面前,才算大网收口……”林晚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昨夜陆沉渊睁眼时那双空洞却锐利的眼睛,想起他沙哑却字字如刃的低语:“你要的不是夫君,是你活命的筹码。”

原来他从来没有病到无知无觉,而是清醒地躺在黑暗中,任由毒液侵蚀五脏六腑,只为了等仇人放松警惕,一步踏入陷阱。

她紧紧攥着试纸,指节都泛白了。

这哪是什么病秧子?

这是蛰伏的困龙,是把自己当作诱饵的猎手。

她转身前往主院,推门进去时,陆沉渊正倚在软榻上,外袍松散,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喉间还残留着昨夜咳血的痕迹。

但那姿态,却不像是病人,倒像是掌控棋局的人。

“查清楚了。”

她把试纸递过去,“紫金藤含有乌心莨,长期服用会导致失明、咳血、心力衰竭。

你的‘病’,是被人蓄意造成的。”

他没有接,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咳了两声,声音冷得像冰:“所以呢?

你想替我报仇?”

“我想知道,是谁下的手。”

“文渊阁大学士苏明远。”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他的女儿,就是你那位‘白月光’苏怜月。”

林晚冷笑一声。

果然是她。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他们?

任由他们毁掉你的一生?”

陆沉渊缓缓抬起手,指尖拂过空洞的眼眶,像是在触摸一段被抹去的光芒:“你以为我是等死的废物?

不,我是被他们‘养’出病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锋利,“我要的不是清白,而是让他们跪在我面前,亲手把权力交出来。”

林晚凝视着他。

那张苍白的脸,瘦削的轮廓,每一寸都写满了虚弱,但那声音里的杀意,却如寒刃出鞘,划破了寂静。

她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不能行动,而是不想行动。

不是看不见,而是在等待天亮。

她正想再问,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青黛冲进来,脸色煞白:“小姐!

侯老夫人在佛堂晕倒了,呼吸不畅,太医说……说脉象乱极了,救不了!”

林晚眉头一皱。

侯老夫人?

那个曾经当众骂她“克夫”的老太太?

她下意识地看向陆沉渊。

他却己经侧过头,嘴唇动了动:“带上那根细银针——最长的那根。”

林晚一怔:“你要我去?”

“她中的是‘软风散’。”

他淡淡地说,仿佛亲眼所见,“藏在佛堂的香灰里,每天焚烧,长期吸入会使心脉骤然收缩,血液运行不畅。

针刺内关三寸,可以缓解一时。”

林晚心头剧震。

他连人都没见到,病没诊断,脉没搭,竟然一口说出了病因和解法?

她盯着他,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过,我不是病死的。”

林晚不再犹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药箱拿在手中,银针藏在袖里,她踏上马车时,回头望了一眼别院。

冷风吹在脸上,破窗内,那个倚在榻上的身影静静地望着虚空,像一尊蛰伏的神祇,眼睛虽盲但心却明亮,早己看穿了这盘棋局的结局。

而她,正踏入他布下的第一步杀局。

马车疾驰,佛堂己经在望。

林晚握紧银针,掀开了车帘——佛堂门前,香烟缭绕,老夫人瘫坐在蒲团上,面色发紫,呼吸浅促得像游丝一般。

林晚跃下马车,药箱紧贴臂弯,脚步未停便己扫视佛堂内外。

香烟袅袅,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腥气——不对劲。

她心头一紧,疾步上前,跪坐在侯老夫人身侧。

老夫人面色青紫,唇色发黑,颈脉微跳如游丝,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围观的婢女哭作一团,太医束手站在一旁,连连摇头:“心脉己闭,回天乏术……让开。”

林晚声音冷得像霜。

众人愕然回头,认出是那个昨夜被退婚、今日竟嫁入侯府做“病秧子”填房的林家女,一时哗然。

有人低语:“她也懂医?

莫不是胡闹?”

林晚不理会,手指三指搭上老夫人腕间,脉象疾乱无序,乍看如心衰将绝,细辨却有节律性波动——这不是自然病发,是中毒!

陆沉渊说得没错,是“软风散”,一种由香灰混入特定草药粉末、经焚烧后吸入致病的慢性毒药,发作时如中风瘫软,实则阻滞心肺之气。

她毫不迟疑,掀开老夫人衣领,露出锁骨下凹处,从袖中抽出最长那根银针,凝神屏息,指尖微颤却稳如磐石。

“内关!”

一针入,老夫人指尖抽搐。

“神门!”

再下一针,气息略粗半分。

她迅速从药箱取出早己备好的简易呼吸装置——一块细纱巾绷在猪膀胱上,边缘用银丝收口,形成可贴合面部的半封闭罩子。

这是她昨夜用厨房废弃材料改制的应急工具,原打算用于陆沉渊咳血窒息时抢救,没想到先用在了这里。

“青黛!

按我教你的手法,掌根压胸骨下段,每秒一次!”

青黛咬牙照做。

林晚则将面罩覆于老夫人口鼻,一手捏住其鼻,另一手轻抬下颌,开始人工通气。

空气经膀胱弹性挤压,缓缓注入肺中。

一圈、两圈、三圈……突然,老夫人喉间发出一声咯响,胸膛猛地一挺,呛咳出一口浊痰!

“咳——咳咳——”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活了!

老太太活了!”

太医瞪大双眼,几乎不敢信:“这……这是何法?

从未见过!”

林晚额头沁汗,指尖仍稳握银针,缓缓起针。

她取出湿帕为老夫人擦拭嘴角,动作轻缓却不带半分讨好。

侯老夫人眼皮颤动,终于睁开,目光浑浊地落在林晚脸上。

她嘴唇微动,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是你……昨夜撕婚书的丫头?”

林晚将银针收回袖袋,整了整衣袖,语气平静如水:“不是神医,是急救。”

西下寂静。

唯有香火噼啪作响,仿佛时间也为之凝滞。

青黛扶她起身,小声哽咽:“小姐……您救了侯府主母啊!

他们再不敢说您是克夫的灾星了!”

林晚没应,只抬眼望向佛堂香炉。

那香灰堆积如丘,色泽偏暗,边缘泛着细微油光——正是长期掺杂药粉焚烧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记下位置,心中冷笑:这毒,怕是烧了不止一日。

回程马车上,青黛兴奋未歇:“夫人,您猜老夫人醒来第一句话问谁下的毒?

她说要查到底!

连世子都吓白了脸!”

林晚却靠在车厢壁上,闭目不语。

她脑海中反复回放陆沉渊的话:“她中的是‘软风散’……刺内关三寸,可缓一时。”

他没见人,没诊脉,甚至连佛堂都没去过。

可他不仅知道病症,还精准指出穴位与深度。

这不是猜测,是确认。

除非……他早就知道侯府有人用毒,且手法熟悉到能仅凭症状反推毒源。

她睁开眼,望向远处别院那扇破窗。

风拂过残垣,帘幕轻扬,仿佛有道身影仍倚榻而坐,静听风云。

这场退婚,为何偏偏发生在苏怜月下毒最盛之时?

她被弃,转头便嫁入陆沉渊府中,看似狼狈改嫁,实则……是否正是他布局中的一环?

她攥紧袖中银针,指尖微凉。

若他早己识破一切,却隐忍不发;若他的“病”本就是一场伪装;若这侯府上下,早有人沦为棋子——那她,又是不是他算中的那一步杀招?

夜色渐沉,别院深处,陆沉渊独坐黑暗之中,指尖轻叩膝上古卷。

陈嬷嬷低声道:“小姐查出了紫金藤,也救了老夫人。”

他唇角微扬,咳了一声,嗓音沙哑如刃:“好。

棋子落定,该点火了。”

窗外,月光如刃,割开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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