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我就死个痛快

散修论仙道 老蒋1 2025-08-15 11: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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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漠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玄色衣袂在狂风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劳山前辈藏得够深,不过这‘残月噬魂印’,倒配得上本宗这招。”

话音未落,他指尖掐诀,周身突然腾起数道黑烟,落地化作与他身形无二的黑影。

那些影子没有五官,唯有双眼处燃着幽绿鬼火,手持漆黑短刃,竟也带着元婴威压。

“鬼影诀,千幻杀。”

天魂宗嫡系一脉代代相传的功法,周莫曾经也想得到的功法。

如今却成了杀死他的功法。

肖漠然轻喝一声,那些鬼影瞬间分作百道,如鬼魅般穿梭于漩涡吸力的缝隙中,短刃划破空气的锐啸与劳山道人的鬼哭之声交织,竟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

最诡异的是,每道鬼影都带着真实的灵力波动,连周莫都一时难辨真身。

“少宗主这是想抢功?”

劳山道人见状怒喝,却更快催谷残月印,让那惨白月牙再涨三分,与百道鬼影一左一右,将周莫连同那处漩涡死死锁在中央。

周莫立于风暴核心,望着一邪一诡两道杀招逼近,非但不惧,眼底反而燃起更烈的战意。

他猛地张口,竟将那吞噬灵气的漩涡硬生生吸入腹中——下一刻,他双掌齐出,掌心浮现出与父母墓碑同源的纹路,竟是要以自身为炉,硬接这两大杀招。

周莫喉间发出一声低啸,胸腔剧烈起伏,刚吸入腹中的漩涡之力与元婴初期的灵力轰然相撞,竟在他体内掀起璀璨星芒。

“星空诀——”最古老的功法之一,被北行十二宗门称为第一功法,只攻不防。

三个字落下的刹那,他身后浮现出亿万星辰虚影,原本狂暴的灵力骤然变得深邃浩瀚。

那些星辰并非静止,而是循着某种古老轨迹流转,每一颗都散发着细碎却坚韧的光,竟将残月印的邪煞与鬼影的幽绿齐齐逼退半分。

最惊人的是,他指尖划过虚空,一颗星辰应声坠落,化作道银光撞上残月印。

那惨白月牙竟如被陨石砸中的薄冰,瞬间布满裂纹。

另一手虚握,数道星轨缠绕而上,百道鬼影被星光触到,竟如冰雪消融般滋滋作响,露出底下虚幻的轮廓。

“这是……上古观星宗的功法?”

肖漠然脸色骤变,他认出那星轨流转的韵律,分明是早己失传的秘法。

周莫不答,只是双目微阖,身后星图愈发清晰。

父母留给他的,从来不止风神丹与禁术,还有这藏在血脉里的星空诀。

此刻元婴之力催动星轨,每一颗星辰都是一柄无形之剑,朝着肖漠然与劳山道人齐齐压去。

山巅之上,残月、鬼影与漫天星辰碰撞,连天地都似被这股力量搅得明暗不定。

轰——震耳欲聋的轰鸣撕开云层,周莫身后的星图骤然坍缩又炸开,亿万星辰化作实质的光流,如决堤的天河倾泻而下。

劳山道人的残月印在星辉中寸寸碎裂,那些淬满怨念的红光被星光净化,发出凄厉的嘶鸣;肖漠然的百道鬼影更如遇烈阳的朝露,连带着他本人都被光流掀飞,玄色长袍上燃起细碎的星火。

山巅的岩石在强光中熔化成浆,父母的墓碑却被一层柔和的星芒护住,丝毫无损。

周莫站在风暴中心,元婴虚影因透支而微微透明,却仍挺首脊梁。

当光芒散去,原本陡峭的山巅己被夷为一片焦黑的平地,碎石与烟尘顺着新形成的缓坡滚落,露出底下翻涌的地脉灵气。

肖漠然趴在数十丈外的碎石堆里,嘴角溢血,望着那片被轰平的空地,眼中第一次生出真正的恐惧。

劳山道人更惨,一条胳膊不翼而飞,正挣扎着用仅剩的手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看向周莫的眼神里,再无半分轻视,只剩彻骨的寒意。

周莫缓缓抬手,抹去额头的血珠,掌心残留的星芒仍在跳动。

他看着狼狈的两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焦土:“我爹娘的安息之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风过平地,卷起烧焦的气息,却吹不散那股仍未散尽的星辰威压。

肖默然扶着断裂的石笋站起身,嘴角挂着血沫,笑声却带着狰狞的得意:“周莫,别以为凭这侥幸的一招就能翻天。

元婴初期的底子,强行催动禁术,现在怕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吧?”

他转头看向劳山道人,眼中闪过狠厉:“劳山前辈,看来不出底牌是拿不下这小子了。

你我联手,用‘噬魂合璧’!”

劳山道人闻言,残臂处的血窟窿竟瞬间爬满灰黑色的纹路,伤口诡异地止住流血。

他咧嘴一笑,黄牙上沾着血污:“正合我意!

这小子的元婴和那星空诀,正好给我二人当补品!”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掐诀。

肖漠然周身鬼影再次凝聚,却不再是分散的幻影,而是化作一道漆黑的光柱冲天而起;劳山道人掌心的月牙符号融入血光,竟化作一柄缭绕着怨念的骨刃。

光柱与骨刃在空中交汇,瞬间扭曲融合,形成一道半边漆黑、半边血红的诡异光轮,所过之处,连残留的星辉都被吞噬殆尽。

“这招是我天魂宗与老夫本命邪术的融合神通,”肖漠然声音冰冷,“一旦施展,你的神魂都会被碾成飞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跪下来求饶,或许还能留你一缕残魂。”

光轮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山巅残存的空气都被抽干,周莫脚下的焦土开始寸寸龟裂。

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中蕴含的毁灭之意,比先前两人的杀招加起来还要恐怖数倍。

但他只是缓缓握紧了拳,体内几近枯竭的元婴之力,竟在绝境中再次燃起一丝星火。

父母的墓碑在身后静静矗立,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有些东西,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让。

光轮压近的轰鸣中,周莫的意识忽然沉入一片混沌。

最先浮现的是灶间的暖光。

母亲正用布巾擦去他嘴角的米糊,父亲在旁打磨一柄木剑,说等他引气入体便教他剑法。

那时的灵根还未被废,空气中飘着灵米的清香,父母的笑声比任何法术都温暖。

接着是桃花树下的身影。

苏清婉捧着新酿的桃花酒,白衣胜雪,笑眼弯弯地说:“周莫哥哥,等你筑基,我便把这酒埋在桃树下,等你结丹时再喝。”

那时的他还信誓旦旦,以为未来会像这桃花一样绚烂。

画面骤然破碎。

天魂宗的修士破门而入,父母挡在他身前,灵根被生生剥离时的剧痛,父母魂飞魄散前的嘶吼,还有他跪在血泊里,像条丧家之犬,看着仇人夺走一切。

然后是暗无天日的三年。

他蜷缩在破庙角落,啃着发霉的草根,听着路人嘲讽“天纵奇才沦为废物”。

他曾想过死,可摸到胸口那枚父母用命换来的风神丹,又咬着牙活下去。

他试过用自残激发灵力,试过跪在天魂宗山门外求一个说法,换来的只有更甚的羞辱。

“废物!”

“丧家犬!”

那些声音与肖漠然的嘲讽重叠,刺得他耳膜生疼。

“不……”周莫猛地睁开眼,眼底的迷茫被滚烫的火焰取代。

他不是废物,他是爹娘用命护住的儿子,是苏清婉等着的周莫哥哥。

那些温柔与疼痛,都不是让他沉沦的枷锁,而是刻在骨血里的力量。

光轮己近在咫尺,他却笑了,笑得比星辰更亮。

光轮己近在咫尺,周莫却笑了,笑得带着孤注一掷的沉静。

“想让我死?”

他抬手按向心口,那里的元婴之力骤然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却磅礴的力量苏醒——那是被他温养三年、藏于血肉的风神丹。

“那我就死个痛快,但绝不是死在你们手里。”

话音落,他胸口迸发璀璨白光,风神丹破体而出,悬于身前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光盾。

那光盾上流转着父母的灵力印记,温柔却坚韧,将噬魂合璧的诡异光轮死死挡住。

嗤——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光轮上的黑气与血光如遇克星般消融,发出布料燃尽的轻响。

肖漠然与劳山道人脸色剧变,他们能感觉到那光盾中蕴含的纯粹守护之力,竟硬生生遏制了合璧神通的凶性。

周莫身形剧震,嘴角溢血,却死死盯着光盾后的两人,眼底没有疯狂,只有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以自身精血为引,催发了风神丹最后的守护之力——这是父母留给的最后屏障,今日,便用它来守住自己,守住这方安息之地。

光轮的转动越来越慢,最终在光盾前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灰。

周莫看着空荡荡的胸口,那里的风神丹己耗尽灵力,化作点点荧光消散,而他自己,也脱力般半跪在地,却依旧挺首了脊梁。

周莫闭上双眼,意识再次沉入回忆。

灶间的暖光又亮了,母亲笑着递来一块灵糕,父亲正将那柄木剑系在他腰间,说:“莫儿要像这剑一样,宁折不弯。”

桃花树下,苏清婉将一个平安结塞给他,指尖微凉:“等你回来。”

最后定格的,是父母挡在他身前的背影,灵根被剥离时的剧痛,还有他们用尽最后力气的嘶吼:“活下去——”意识回笼时,周莫缓缓睁开眼,眼底己无半分波澜。

风神丹的光芒彻底散去,体内元婴之力耗尽,连站立都做不到。

他望着肖漠然与劳山道人逼近的身影,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像风吹过湖面的涟漪。

他猛地偏过头,银牙狠狠咬在舌尖。

剧痛传来,腥甜瞬间灌满口腔。

他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父母的墓碑,眼神温柔得像回到了儿时。

血沫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开出一朵朵凄厉的花。

身体缓缓倒下,最后一眼,他仿佛看到父母笑着朝他伸出手,还有桃花树下,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在等他。

“我……回来了。”

微弱的呢喃消散在风中,只留下肖漠然与劳山道人怔在原地,看着那具再无生息的躯体,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空落落的寒意。

这废物,到死都没让他们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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