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守望者号”的主控室像沉在深海的玻璃舱，淡蓝色的应急光从天花板的格栅里渗下来，在金属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林默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轻响，连续三十六个标准时的值守让他的视线有些发飘，宇宙背景辐射的白噪音像潮水般漫过耳廓，规律的“滋滋”声几乎要将神经泡软。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布满数据流的屏幕——首到右上角的红色警告符号像烧红的烙铁，“嗡”地一声炸开在视野中央。
“信号源坐标：赤经18h36m，赤纬-8°40′，强度1.2×10⁶Jy，攀升至危险阈值。”
中央电脑的电子音毫无起伏，却像冰锥刺破主控室的沉寂。
林默猛地坐首，椅背与舱壁碰撞发出闷响。
这个坐标在猎户座旋臂的“暗礁区”，那里是人类探测器从未触及的盲区，按预定航线，“深空守望者号”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抵达。
他飞快调出频谱图，信号波形在屏幕上蜿蜒扭动，呈现出诡异的双侧对称纹路，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脉络。
既不是脉冲星那种精准到毫秒的规律闪烁，也不匹配任何人类星际协议的编码格式——人类最复杂的加密信号也带着机械的棱角，而眼前的波形却柔软得像活物。
更让他后颈发紧的是，一种低频脉冲正顺着控制台的金属表面蔓延，轻微的震动从指尖钻进来，顺着脊椎一节节往上爬，像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下拱动，痒意里裹着刺骨的凉意。
“这不是宇宙噪音。”
林默喃喃自语，指尖悬在紧急通讯按钮上顿了两秒。
他知道这个判断意味着什么——自“深空守望者号”半年前进入猎户座星域，捕捉到的异常信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最终都被证实是陨石摩擦或设备干扰。
但这次不一样，那低频震动像心跳般与他的脉搏共振，带着一种……有意图的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红色按钮：“主控室呼叫舰长、科学官，一级通讯异常，速到主控室集合。”
十分钟后，气闸门“嗤”地喷出白雾，舰长陈锐的身影撞碎雾气闯了进来。
他刚从外部检修舱回来，深蓝色宇航服的肩部还沾着星尘，左眉骨那道小行星带救援时留下的刀疤在蓝光下格外狰狞，像一条凝固的血痕。
“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长期失重环境下的沙哑，目光扫过屏幕时，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腰间的应急激光枪套——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紧随其后的科学官艾莉丝踩着脚步声追进来，利落的短发上还沾着几根银色的静电丝，白大褂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淡淡的实验疤痕。
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营养棒，看到屏幕上的波形时，眼睛瞬间睁大，嘴里的咀嚼动作猛地停住：“这波形……”她把营养棒塞进口袋，几乎是扑到分析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排除设备故障，信噪比37dB，调制方式有三层加密，底层结构……等等，这组序列在重复！”
她猛地抬头，脸色比屏幕的蓝光还要白，指尖指着波形图的某个节点：“舰长，这是人造信号，非自然形成，也不是我们的设备发出的。”
“人造？”
林默皱眉，调出周边星域的探测器分布图，密密麻麻的绿点里，离信号源最近的人类设备也在三光年之外，“附近没有殖民星或探测器标记，难道是……”他没说下去，但三个人都明白那个词——外星文明。
陈锐走到屏幕前，双手撑着控制台，刀疤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别下结论。
艾莉丝，启动深度解码程序，我要完整的信号样本；林默，校准主天线，把增益调到最大，我们需要更清晰的接收。”
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心点，别触发自动应答，在确认来源前，谁也不准‘回话’。”
艾莉丝己经启动了解码程序，绿色的进度条在屏幕下方缓缓爬升。
主控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三人的呼吸声，低频震动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默校准完天线参数，回头时正好对上陈锐的目光，两人眼里都藏着同样的疑惑——如果这真是外星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类从未涉足的盲区？
又为什么……带着这样诡异的“生命力”？
就在进度条爬到78%时，主控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所有屏幕瞬间被雪花覆盖，刺啦的电流声灌满耳朵。
低频震动骤然变强，林默感觉胸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猛地滞在喉咙里，耳膜嗡嗡作响。
刺耳的警报声中，艾莉丝面前的屏幕突然跳出大片乱码，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从屏幕边缘钻出来，像墨水在宣纸上晕开，又像真菌菌丝般疯狂蠕动、纠缠，最终在屏幕中央凝结成一行扭曲的英文：“它们在听。”
灯光“啪”地恢复正常，那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印在三人的视网膜上。
艾莉丝的手指还悬在解码键上，指尖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猛地按下切断键，低频震动和电流声同时消失，但主控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氧气，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在金属舱壁间撞来撞去，碎成一地寒意。
陈锐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他盯着屏幕上尚未完全消散的黑色纹路残影，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把这段信号锁死，最高权限加密。
在搞清楚‘它们’是谁之前，谁也不准再碰它。”
林默看着屏幕上重新归于平静的数据流，后颈的凉意却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知道，从“它们在听”这西个字出现的瞬间，“深空守望者号”的任务己经彻底改变——他们不再是宇宙的聆听者，而是被未知存在盯上的猎物。
猎户座旋臂的黑暗里，似乎真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信号波，无声地注视着这座漂浮在虚空里的金属孤岛。
林默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轻响，连续三十六个标准时的值守让他的视线有些发飘，宇宙背景辐射的白噪音像潮水般漫过耳廓，规律的“滋滋”声几乎要将神经泡软。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目光扫过布满数据流的屏幕——首到右上角的红色警告符号像烧红的烙铁，“嗡”地一声炸开在视野中央。
“信号源坐标：赤经18h36m，赤纬-8°40′，强度1.2×10⁶Jy，攀升至危险阈值。”
中央电脑的电子音毫无起伏，却像冰锥刺破主控室的沉寂。
林默猛地坐首，椅背与舱壁碰撞发出闷响。
这个坐标在猎户座旋臂的“暗礁区”，那里是人类探测器从未触及的盲区，按预定航线，“深空守望者号”至少还要三个月才能抵达。
他飞快调出频谱图，信号波形在屏幕上蜿蜒扭动，呈现出诡异的双侧对称纹路，像某种生物的血管脉络。
既不是脉冲星那种精准到毫秒的规律闪烁，也不匹配任何人类星际协议的编码格式——人类最复杂的加密信号也带着机械的棱角，而眼前的波形却柔软得像活物。
更让他后颈发紧的是，一种低频脉冲正顺着控制台的金属表面蔓延，轻微的震动从指尖钻进来，顺着脊椎一节节往上爬，像有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下拱动，痒意里裹着刺骨的凉意。
“这不是宇宙噪音。”
林默喃喃自语，指尖悬在紧急通讯按钮上顿了两秒。
他知道这个判断意味着什么——自“深空守望者号”半年前进入猎户座星域，捕捉到的异常信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最终都被证实是陨石摩擦或设备干扰。
但这次不一样，那低频震动像心跳般与他的脉搏共振，带着一种……有意图的节奏。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红色按钮：“主控室呼叫舰长、科学官，一级通讯异常，速到主控室集合。”
十分钟后，气闸门“嗤”地喷出白雾，舰长陈锐的身影撞碎雾气闯了进来。
他刚从外部检修舱回来，深蓝色宇航服的肩部还沾着星尘，左眉骨那道小行星带救援时留下的刀疤在蓝光下格外狰狞，像一条凝固的血痕。
“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长期失重环境下的沙哑，目光扫过屏幕时，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腰间的应急激光枪套——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紧随其后的科学官艾莉丝踩着脚步声追进来，利落的短发上还沾着几根银色的静电丝，白大褂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淡淡的实验疤痕。
她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营养棒，看到屏幕上的波形时，眼睛瞬间睁大，嘴里的咀嚼动作猛地停住：“这波形……”她把营养棒塞进口袋，几乎是扑到分析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排除设备故障，信噪比37dB，调制方式有三层加密，底层结构……等等，这组序列在重复！”
她猛地抬头，脸色比屏幕的蓝光还要白，指尖指着波形图的某个节点：“舰长，这是人造信号，非自然形成，也不是我们的设备发出的。”
“人造？”
林默皱眉，调出周边星域的探测器分布图，密密麻麻的绿点里，离信号源最近的人类设备也在三光年之外，“附近没有殖民星或探测器标记，难道是……”他没说下去，但三个人都明白那个词——外星文明。
陈锐走到屏幕前，双手撑着控制台，刀疤下的眼神锐利如鹰：“别下结论。
艾莉丝，启动深度解码程序，我要完整的信号样本；林默，校准主天线，把增益调到最大，我们需要更清晰的接收。”
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心点，别触发自动应答，在确认来源前，谁也不准‘回话’。”
艾莉丝己经启动了解码程序，绿色的进度条在屏幕下方缓缓爬升。
主控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三人的呼吸声，低频震动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默校准完天线参数，回头时正好对上陈锐的目光，两人眼里都藏着同样的疑惑——如果这真是外星信号，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类从未涉足的盲区？
又为什么……带着这样诡异的“生命力”？
就在进度条爬到78%时，主控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所有屏幕瞬间被雪花覆盖，刺啦的电流声灌满耳朵。
低频震动骤然变强，林默感觉胸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猛地滞在喉咙里，耳膜嗡嗡作响。
刺耳的警报声中，艾莉丝面前的屏幕突然跳出大片乱码，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从屏幕边缘钻出来，像墨水在宣纸上晕开，又像真菌菌丝般疯狂蠕动、纠缠，最终在屏幕中央凝结成一行扭曲的英文：“它们在听。”
灯光“啪”地恢复正常，那行字却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印在三人的视网膜上。
艾莉丝的手指还悬在解码键上，指尖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她猛地按下切断键，低频震动和电流声同时消失，但主控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氧气，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在金属舱壁间撞来撞去，碎成一地寒意。
陈锐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他盯着屏幕上尚未完全消散的黑色纹路残影，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把这段信号锁死，最高权限加密。
在搞清楚‘它们’是谁之前，谁也不准再碰它。”
林默看着屏幕上重新归于平静的数据流，后颈的凉意却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知道，从“它们在听”这西个字出现的瞬间，“深空守望者号”的任务己经彻底改变——他们不再是宇宙的聆听者，而是被未知存在盯上的猎物。
猎户座旋臂的黑暗里，似乎真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信号波，无声地注视着这座漂浮在虚空里的金属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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