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根绝路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卷轴“啪”地掉在地上,红绸散开,泛黄的纸页沾了灰。

王冲一脚踩上去,鞋印在“五行相生亦相克”的字迹上烙下黑印:“百年无人修成的破烂,你还当宝贝?”

周围的哄笑像针,扎得李晨风耳膜发疼。

他弯腰去捡,手背被赵虎死死踩住,骨头碾过碎石的钝痛顺着手臂爬上来。

“疼?”

赵虎笑得露齿,“这点疼都受不住,还想练这送死的功法?

别忘了,我堂叔可是特意吩咐要好好关照你的修炼。”

李晨风没吭声,猛地抽回手时,指腹被磨出了血。

他把卷轴紧紧按在怀里,血珠滴在纸页上,晕开一小团暗红。

转身要走,赵虎的声音又追上来:“练功房你也别去了,省得你的五系杂气污了地方。

这可是执法长老的意思。”

他的脚步顿了顿。

外门练功房的十二盏引灵灯,是他过去三年唯一能沾点浓郁灵气的地方。

可现在,连这点念想都被掐断了。

后山竹林的巨石后,成了他新的修炼地。

李晨风靠坐在湿冷的石壁上,小心翼翼展开卷轴。

纸页边缘发脆,墨迹模糊处能看见前人的批注:“德昌二十年,张明经脉俱裂亡裕丰七年,李翠山五气逆行疯”。

最后一行墨迹新鲜:“需五系灵根平衡者方可修,然天地间何来平衡?

此为绝路。”

夕阳透过竹叶落在字上,晃得他眼睛发酸。

他想起家乡旱灾时,爹娘把最后一块窝头塞给他说“活下去总有办法”,喉结滚了滚——他的办法,就是这条被所有人判了***的路。

按照心法引动灵气时,指尖先泛出淡金的金属性光,跟着是水润的蓝、草木的绿、火焰的红、大地的黄。

五种光像五匹脱缰的野马,撞得他经脉生疼。

“唔!”

他闷哼一声,额头冷汗首冒,感觉经脉里像塞进了无数细针。

这哪是汇流,分明是混战。

收功时,他喘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骨头缝都在疼。

可第二天天不亮,他又去了山涧——借着水流悟水系灵气,正午在烈日***会火系暴烈,傍晚蹲在竹林里感受土系厚重。

有天夜里,五气在丹田乱撞得他快要晕厥,怀中铁片突然灼热起来,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竟把那些乱窜的灵气捋顺了些。

他试着将灵气往铁片上引,那些互相敌视的光靠近铁片,竟像被无形的墙挡着,虽还冲撞,却没了之前的疯狂。

“你能帮我?”

他对着铁片低声问,竹林里只有风声回应。

可从那天起,他夜里修炼时总会攥着铁片,看五种灵光在掌心多稳定片刻,就多一分练下去的底气。

一天清晨,李晨风照旧握着扫帚的手早冻得发僵。

一百八十一级石阶的薄霜被扫得簌簌响,在万籁俱寂里像钝刀刮青石,格外刺耳。

他喉结动了动,指尖扫过冰凉的石阶,那点不甘又冒了头。

凭什么?

就因为这五系驳杂的灵根,他连呼吸这里的空气都像偷来的?

主峰金顶在曦光里若隐若现,那是内门弟子的地盘,据说灵气浓得能凝成实质,但对于他渴望不可及。

“哟,这不是咱们青玄门的‘全才’吗?”

戏谑的声音撞碎晨雾时,李晨风握着扫帚的手沁出了汗。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虎——那家伙的土木双系灵根总带着股张扬的草木气,像盛夏疯长的藤蔓,处处透着“我比你强”的得意。

胳膊被猛地一撞,李晨风的火气噌地窜上来。

三年了,从刚入门的推搡,到抢他的聚气丹,再到如今故意踩散他扫好的落叶,这些“优秀”的师兄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来他这儿耍威风。

扫帚“哐当”落地,他默默弯腰去捡。

后颈突然被按住,王冲的鞋跟碾碎银杏叶的脆响,像踩在他心上。

“五系伪灵根,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掌下的力道越来越重,他却突然抬起眼。

不是想反抗,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得意的嘴脸。

“得记住以后让他们跪!”

“我只是在做分内之事。”

但声音比想象中稳,心里却像团乱麻——他怕,怕一冲动连扫地的差事都保不住。

“我定能成仙。”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怕被风听去,怕被山神笑话。

可这句话出口,心里那点火苗竟旺了些。

试,哪怕被踩碎扫帚,被骂到抬不起头,也不放弃。

木柄断裂的脆响像道惊雷,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李晨风猛地攥紧拳头,手背青筋跳了跳。

他清楚,引气二层对阵练气西层,五系驳杂对土木双系,动手只会更惨。

王冲指尖的土黄色灵光刺得他眼疼。

他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洗得发灰的道袍下摆,磨破边的布鞋——这就是他在修仙圣地的全部底气。

一个月后,召集外门弟子的钟声突然响起。

白玉广场上,执法长老玄色法袍猎猎作响:“年度大比提前,今天和往年规定大不同,最后三名将被逐出山门,永不得踏入青玄门。”

李晨风的心猛地沉下去。

他看着周围弟子或惊慌或兴奋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里是他唯一的家,是白胡子长老给的活路,他不能被赶走。

赵虎站在前排,故意扬声:“有些人连炼气一层都不到,怕是要提前收拾行李啰。

出了山门,说不定另有机缘呢...”哄笑声里,李晨风退到广场边缘,摸着怀里冰凉的铁片,指尖在颤抖。

大比前的半个月,外门像被点燃的干草堆。

弟子们拼了命修炼,练功房的灯彻夜不熄。

李晨风躲在竹林里,五气冲撞得越来越凶,有时疼得在地上打滚,却死死咬着牙不吭声。

黑铁片的反应越来越频繁,每次他快撑不住时,那股暖流就会涌出来,像只手轻轻揉开他打结的经脉。

大比前一日,林清婉师姐找过来,递给他一个瓷瓶:“这是师姐们凑的聚气丹。”

瓷瓶上的水纹花纹在阳光下发亮,里面九枚聚气丹泛着清香。

李晨风捏着瓷瓶,喉头发紧——他从没被这样温柔对待过。

“大比尽力就好。”

林清婉拍了拍他的肩,绿裙像朵花,在山涧边轻轻晃了晃。

他望着师姐的背影离去:“兴许是师姐可怜我。”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瓷瓶小心收好。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