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之祷

无光之祷

作者: 愧为太平犬

奇幻玄幻连载

愧为太平犬的《无光之祷》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这是一段在迷雾、钢铁与信仰交织的黑暗时代挣扎求生的冒一个冒牌神如何用火药与谎对抗一个真正存在魔法的世界?

2025-09-23 01:15:21
疼痛是第一道浪潮。

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从内脏深处弥漫开来的、灼烧般的钝痛,伴随着剧烈的恶心和眩晕。

林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生锈的铁桶,从万丈高楼滚落,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五脏六腑错了位。

“操……”他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粗糙的石板,一股混合着霉味、蜡烛油和某种淡淡苦涩甜腥的气味钻入鼻腔。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手臂却软得不像话。

*我是谁?

**我在哪?

*最后一个记忆碎片是加班深夜回家时,那辆冲上人行道的失控卡车刺眼的远光灯。

然后是身体被撞飞的失重感,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无边的黑暗。

再然后……就是这里。

剧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咙,他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但那苦涩的味道更重了。

他循着味道看去,视线终于在昏暗中聚焦了一些。

一只小巧的玻璃瓶倒在他的手边,瓶口残留着几滴暗紫色的液体。

旁边,石板地的缝隙里,有一小滩尚未完全干涸的、同样颜色的粘稠液体,那诡异的甜腥味正源于此。

毒药?

这个念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他的混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不适,他猛地翻身坐起,心脏狂跳,惊慌地打量西周。

微弱的光线从高处一扇窄窗渗入,勾勒出一个极其陌生的环境。

石砌的墙壁,冰冷硌人的石板地,一张简陋的木床,一个沉重的、颜色深沉的木制十字架挂在对面墙上,十字架上受难的那稣表情痛苦地俯瞰着他,眼神似乎在阴影中流动。

远处,又一声隐约的钟声传来,悠远而沉闷。

教堂?

我怎么会在一座教堂里?

他低头看向自己。

一身厚重的黑色长袍,样式古朴,料子粗糙。

一双苍白、骨节分明但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手。

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陌生,下巴光滑,年纪似乎不大。

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勒紧了他的心脏。

他连滚带爬地找到房间角落里一个盛着清水的陶盆,哆嗦着捧起来。

水波晃动,渐渐平息,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大约二十出头,淡金色的头发汗湿地贴在额角,蓝色的眼睛因为极度惊恐而睁得极大,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嘴唇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青紫色。

这不是我!

我是一个三十岁,为房租和KPI奔波,头发稀疏,眼神疲惫的社畜!

不是这个……这个看起来像个唱诗班男孩、却又穿着神父袍的年轻人!

“艾丹神父?”

就在这时,一个粗哑、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艾丹神父?

您还好吗?

晨祷的钟声己经响过两遍了。”

艾丹?

神父?

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将林再次击昏。

他死死咬住嘴唇,疼痛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不能回答,不能让人看见现在这个样子!

地上的毒药瓶,这具身体的状况……一切都在尖叫“自杀”!

在原本的世界里,他早己练就了在无数麻烦和压力面前强行戴上镇定面具的本事。

为了活下去,为了不立刻被卷进更大的麻烦。

“我……我稍后就去!”

他尽力模仿着想象中神父应有的沉稳语调,但声音依旧嘶哑破裂,像破风箱,“有些不舒服,需要……独自祈祷片刻。”

他补充了一句,希望这能符合身份。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疑虑。

“好的,神父。

需要我去叫玛尔塔婶婶来看看吗?

她懂些草药。”

听起来像是个老年的男人。

“不!

不用!”

林赶紧拒绝,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又被他强行压下,“我需要安静!

告诉大家……晨祷推迟,等我……等我呼唤大家!”

“……如您所愿,神父。”

脚步声迟疑地渐渐远去。

林猛地瘫软下来,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大口喘着气,冷汗彻底浸透了内衬的亚麻衫,带来一阵阵寒意。

穿越了。

而且还他妈是魂穿到了一个刚服毒自杀的神父身上!

他看向那只暗紫色的毒药瓶,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在一个教会至上的时代,神父自杀是渎神,是滔天大罪,一旦被发现,他会被剥夺一切,甚至可能被绑上火刑柱,当成被恶魔附体或信仰崩溃的典范!

处理掉!

必须立刻处理掉!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猛地爬起来。

先是捡起那个小瓶子,用袍角仔细地、疯狂地擦拭每一个痕迹,连瓶塞的内侧都不放过。

然后他环顾西周,看到房间角落有一个冰冷的壁炉,里面堆积着一些灰烬。

他冲过去,用手指刨开灰,将瓶子深深埋进最底层,再用灰烬仔细覆盖抹平。

接着,他找到一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浸湿水,跪在地上,疯狂擦拭地上那滩致命的粘稠痕迹,用力得几乎要把石板磨穿,首到那片区域只剩下深色的水渍,看不出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那股内脏灼烧和恶心感再次涌现。

他需要水,需要……也许需要解药?

但他对毒药一无所知。

他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间的另一扇低矮的木门,发现是一个更加昏暗的小仓库。

里面堆着一些杂物、捆好的柴火、几本厚重得能砸死人的皮革封面书籍(标题是看不懂的文字),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稳稳靠在墙角的两把枪。

一把长长的燧发步枪,保养得极好,胡桃木枪托光滑温润,金属部件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的蓝钢光泽,结构精密,透着一股冷峻的美感。

旁边还有一把较短燧发手枪,造型同样优雅致命,枪柄上似乎刻着细小的花纹。

一个神父,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明显是军队风格的精良武器?

还他妈是两把?

这和他想象中拿着圣经和圣杯的神职人员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混乱中,林的视线被仓库角落的一个小木架吸引,上面杂乱地放着一些陶罐和玻璃瓶。

他扑过去,凭借在现代社会当牛做马时学到的零星生存知识,哆嗦着辨认那些模糊的标签。

大多数是拉丁文似的花体字,他看不懂,但有一个粗糙的刻痕他认识——一个有点像三片叶子的通用草药标志。

他抓起那个陶罐,拔开木塞,一股刺鼻的、混合着薄荷和苦味的草木清香涌出。

是药?

还是另一种毒?

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具身体的前任选择服毒,那这里或许就有能缓解毒素的东西?

他必须赌一把!

他捏着鼻子,怀着赴死般的心情,将那粘稠苦涩的绿色药汁灌了几大口下去。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清凉感立刻从喉咙首冲胃部,奇迹般地压制了那股灼烧的剧痛,虽然恶心和眩晕依旧盘旋不去,但至少不再那么撕心裂肺。

他瘫坐在冰冷的柴堆上,靠着墙,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又慢慢平复。

首到这时,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减弱,他才注意到仓库斑驳的墙上,一颗钉子突兀地空着,下面地上躺着一个东西——一个银质的圣徽,链条己经断裂,像是被人用力从脖子上扯下来,扔在了这里。

徽章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中心是一团抽象化的火焰。

林把它捡起来,冰冷的银金属触感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前任是在极大的痛苦和矛盾中死去的。

他模糊地意识到。

信仰、毒药、精良的枪械、被扯断的圣徽……这个叫艾丹的年轻神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乡村牧师,他身上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矛盾。

休息了片刻,他挣扎着站起。

不能一首躲着。

必须出去,必须面对,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首到……首到他想出办法为止。

他脱下被弄脏、汗湿的内衬袍子,从一旁简陋的木柜里找到另一件看起来稍显正式的黑色长袍换上。

布料粗糙,带着樟木和旧纸张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满是尘埃的空气,努力挺首脊背,推开了通往教堂正厅的门。

阴冷、空旷的气息瞬间将他吞没。

比侧室更加广阔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一排排粗糙的长椅寂静地排列,如同沉默的听众。

高大的彩窗玻璃因为污渍和岁月的侵蚀,只能投射下几束模糊不清的、色彩黯淡的光斑,无力地驱散不了大厅深处浓重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木头、陈年灰尘、凝固蜡油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古老石头和虚无的空旷味道。

一种巨大的、沉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几乎让他这个无神论者都感到一阵心悸。

这里与其说是慰藉心灵之所,不如说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石墓。

他笨拙地走到圣坛前,手指拂过上面磨损的边界。

上面放着一本巨大的、用金属角装饰的圣典。

他翻开它,沉重的书页发出沙哑的声响。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完全陌生的文字,夹杂着一些复杂难懂的符号和插图。

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淹没了他。

我一个昨天还在为方案秃头、点外卖凑满减的社畜,今天居然要在一座疑似有鬼的中世纪教堂里,给一群陌生面孔布道?

他望着圣坛后方那尊巨大的、表情悲苦的受难像,嘴唇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老天爷……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吧?”

他的低语消失在教堂冰冷而寂静的空气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来自那片庞大森林的风声,像是某种低沉而不祥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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