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板说要同居，违约金一个亿一
我低头盯着手机银行短信里那一串零，感觉像被金块砸中天灵盖——疼，且晕。
预支工资一万块，备注：生活费。
陆知衡的私人号码还躺在通话记录最顶端，头像漆黑，像无星夜空。”
赔人“两个字在我脑子里自动循环，带着地铁的轰鸣，震得心脏发颤。
我甩甩头，把行李箱提手攥得死紧。
乔安安，先活下去，再谈尊严。
出租屋的灯管老化，闪得跟蹦迪似的。
我花了半小时把衣服全塞进22寸行李箱，顺便把桌上那盏破旧小夜灯也塞了进去——塑料壳裂了缝，灯珠却还亮，幽暗昏黄，像十八岁那年某人掌心的温度。”
带上吧，万一用得上呢。
“我自言自语，顺手把灯塞进夹层，动作小心翼翼得像在藏匿一段不敢见光的旧时光。
夜里十一点，闺蜜唐唐发来语音轰炸。”
面试通过没？
听说陆氏工资高得离谱，快请我吃火锅！
“我盯着天花板，灯管滋啦一声彻底***，黑暗瞬间吞掉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
我回了条语音，声音干哑：”通过是通过了……就是可能把自己卖了。
“唐唐：？？？
我没敢细说，挂断后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口闷下去，喉咙还是发紧。
脑海里反复闪回男人那双冷黑的眼——像深海，表面平静，底下暗礁遍布。
我莫名有种预感：跳进去，不是淹死，就是被他拖上岸。
第二天七点，我拖着箱子站在陆氏大楼门口。
玻璃幕墙反射出我略显憔悴的脸，黑眼圈快掉到下巴。
一辆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面前，司机下车，恭敬地替我拉开车门：”乔小姐，陆总让我接您。
“我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合同上可没写专车接送。
车门阖上那瞬间，车厢安静得只剩空调风声。
真皮座椅冰凉，我却掌心冒汗。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像电影倒带，把贫民区的旧楼、狭窄弄堂一点点甩远。
我低头刷手机，热搜赫然挂着昨晚的词条：#陆氏集团新任掌门陆知衡深夜现身金融街#配图模糊，只露出男人线条冷硬的侧脸。
我下意识摁灭屏幕，心里打鼓：原来他习惯在夜里收割。
车子驶入近郊别墅区，雕花铁门自动滑开。
独栋白色洋房，院子里的玫瑰开得嚣张，一片炽烈红浪。
我拖着箱子踏上台阶，门恰好在里侧被拉开——陆知衡站在逆光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他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热气升腾，衬得眼神更凉。”
八点整，一分不差。
“他垂腕看表，语气像在赞赏，又像在计算利息。
我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话，他侧身让开：”进来，合同在桌上。
“客厅宽敞得能踢足球，落地窗外云影缓慢移动。
茶几上摆着两份纸质合同，封面大字：同居协议我嘴角一抽，这名字听着就像三流霸总小说。”
坐。
“他率先落座，双腿交叠，背脊挺首，像谈判席上的王者。
我小心翼翼坐到对面，翻开合同第一页，再次被那个天文数字闪瞎：违约金：人民币壹亿元整（￥100,000,000.00）我数完八个零，差点原地裂开。”
有异议？
“他抿一口咖啡，声音低却清晰。
***笑：”陆总，我这条命可能不值一个亿……“”值不值，我说了算。
“他放下杯子，杯底与瓷碟相碰，清脆一声，像法槌落下。”
期限一年，到期自动解除，你恢复自由，我放弃追偿。
“”那……这一年我要做什么？
“”陪我吃饭、出差、应酬，必要时扮演女友，挡掉桃花。
“我瞪大眼：”就这些？
“他身体微微前倾，黑眸锁定我：”还有——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超过一分钟扣一万。
“我：……这到底是男朋友还是移动打卡机？
我低头继续翻，条款细致到令人发指：- 乙方不得在外留宿，未经甲方同意不得饮酒。
- 乙方需保持通讯畅通，响铃三声必须接听。
- 甲方提供食宿、交通、置装费，乙方月薪税后十万。
- 合同期满，甲方一次性支付乙方人民币一百二十万元，作为合作终止礼金。
我手指一抖，纸张被捏出褶皱。
一百二十万，足够我还清学贷、给养母换肾，还能租个像样的工作室。”
乔安安。
“他突然唤我名字，声音压得极低，像在提醒我走神。
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里。”
最后一条，“他屈指轻敲桌面，”不得与任何异性存在暧昧行为，违约即视为放弃全部所得，并承担违约金。
“我喉咙发紧：”那……同性呢？
“他挑眉：”你也喜欢女生？
“我秒怂：”不、不是！
我就问问……“他似笑非笑：”最好别试。
“语气轻飘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钢笔递到我面前，金属外壳冰凉。
我握住笔，掌心全是汗，纸张被洇出一个小圆点。”
可以签了？
“他靠回椅背，神情淡漠，仿佛这一笔下去只是买棵白菜。
我深吸一口气，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乔安安，一年而己，熬过去就是自由＋巨款，熬不过去……我甩甩头，把"一个亿"甩出脑海，唰唰写下名字。
最后一划收笔，合同被抽走，他翻到最后一页，利落签名。
陆知衡。
三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像要在纸上烙下印章。
我抬眼看他，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给他镀上一层淡金光边，却驱不散身上那股冷冽。”
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指尖带着咖啡的温度。
我轻轻握上去，一秒即松，却被那抹滚烫灼得心口发颤。”
二楼客房你的行李己经搬上去。
“他抬腕看表，”给你一小时收拾，中午陪我出席一个饭局。
“我：？？？
刚签合同就上岗，连缓冲都没有！”
有意见？
“”没……“我拖着箱子往楼梯走，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提醒：”换洗用品全新，衣柜里有你的尺寸。
“我脚下一滑，差点把箱子踢飞。
——他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我却听见自己心跳失速的声音。
二楼走廊尽头，房门虚掩。
我推门而入，米色窗帘随风轻晃，窗外玫瑰海翻起红色浪头。
衣柜门敞开，一排排女装整齐悬挂，连标签都没剪——全是我的码。
床尾放着一双粉色拖鞋，鞋尖各绣一只小仓鼠，蠢萌蠢萌。
我胸口猛地收紧，想起幼儿园演《小红帽》时，我戴的就是仓鼠面具。
——巧合吧？
我弯腰换鞋，脚踝突然被什么毛茸茸蹭了一下。
低头，一只灰色英短正用尾巴扫我，瞳孔在阳光下缩成细线。
它脖子上挂着金属牌，刻字：LH我愣了两秒，LH＝陆衡？
猫咪优雅转身，跳上床头柜，尾巴一扫，把一个小物件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颗扣子，黑色牛角扣，边缘磨得微亮——正是我昨晚在地铁里拽掉的那颗！
我呼吸瞬间停滞，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
——原来，那不是偶遇，是猎物自己跑进笼子。
房门被轻敲两下，男人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像午夜电台：”换好衣服就下楼，别让我等。
“脚步声渐远，我却定在原地，指尖发凉。
窗外乌云压境，玫瑰红海被风吹得波浪翻涌，像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我捏着那颗扣子，听见自己心跳声砰砰作响——陆知衡，你到底想从我身上找回什么？
而我又会不会，在这一年的围猎里，先丢盔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