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怀孕了，不是你的。这张卡里有五千万，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静。
死一般的寂静。我，陈默，看着对面坐着的未婚妻林诗雅，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还是那么漂亮，一身高定的香奈儿，妆容精致得像个假人，
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凉薄味儿。哦豁，这是什么新型的“分手通告”？
还带“遣散费”的？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也不是伤心，而是……淦！
五千万？真的假的？这姐们儿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我捏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
冰凉的触感提醒我这不是梦。我低头看了看，百夫长黑金卡，嗯，道具还挺真。
林诗雅看我半天不说话，以为我被这噩耗打击傻了，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讥讽：“陈默，
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事已至此，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五千万，
算是我对你这三年青春的补偿。你拿着钱，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她顿了顿，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残忍，又假惺惺地补充了一句：“你放心，
孩子他爸……他对我很好，也会对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可去你的吧！
谁他妈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这五千万能不能顺利到账！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还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哦，是吗？那……恭喜啊。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林诗雅显然对我这反应很不满意。
她预想中的情节应该是我暴跳如雷，或者痛哭流涕地质问她为什么，
再或者跪下来求她不要走。可我没有。我只是捏着那张卡，
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翻来覆去地看。“你不问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她忍不住了，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我心里呵呵一笑。问？我为什么要问？
是怕自己头上的绿帽子不够鲜艳，还是想知道自己输给了哪路神仙？没必要，真没必要。
“不用了，”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写满了“快问我啊快来问我啊”的脸，非常诚恳地说道，
“不管他是谁，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怀上他的孩子，还愿意掏五千万把我这个正牌未婚夫踹了，
想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呢，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大志向，这五千万……对我来说，
挺重要的。”林诗雅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坦诚”，
这么“拜金”。“陈默！你……你脑子里就只有钱吗？我们三年的感情，
在你眼里就只值五千万？”她气得胸口起伏，那对被礼服紧紧包裹的丰满，颤颤巍巍，
倒是挺晃眼。我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大姐，是你先拿钱砸我的好吗？现在又跟我谈感情？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诗雅，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决定给她来个逻辑闭环，
“是你先用五千万来衡量我们这段感情的。现在我接受了这个价格，你又觉得我侮辱了感情。
这……这让我很难办啊。”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你！”林诗雅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
是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尊敬的客户，
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XX:XX收到转账人民币50,000,000.00元，
当前余额为50,000,123.45元。那一长串的“0”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像一群可爱的小天使。我趣！真到账了！那一瞬间，什么背叛，什么绿帽子，
什么三年的感情，全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知道，我，陈默，
一个兢兢业业给你们林家当牛做马，暗地里帮你们处理了无数烂摊子，
明面上还得扮演一个“吃软饭”角色的准女婿，现在，自由了！
而且还是带着五千万巨款光荣退休！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古人诚不我欺！
我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把林诗雅吓了一跳。她警惕地看着我：“陈默，你想干什么？
”我没理她，而是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屏幕，用尽全身力气，
露出了一个这辈子最真诚、最灿烂的笑容。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
是王律师吗？对，是我，陈默。”“我这边有个事儿想咨询一下。就是……我未婚妻，
给了我五千万分手费，钱已经到账了。我想问问，从法律角度上讲，
这笔钱现在完全属于我个人了吧？她后续有没有可能以‘赠与’可撤销为由再要回去？
”电话那头的王律师沉默了三秒，估计也是被我这操作给干蒙了。而我对面的林诗雅，
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再从铁青，变成了煞白。她看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妙啊！这表情，
可比什么质问和争吵有意思多了！2“陈默！你个王八犊子！你把门给老娘打开！
”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以及一道清脆又带着火气的女声。我正哼着小曲儿，
把最后一件衬衫塞进行李箱。听这动静，嘿，林诗雅的闺蜜，苏清浅来了。这姑娘，
人长得跟名字一样，清清浅浅，跟个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似的，就是这脾气……啧啧，
火爆得像个小辣椒，还带着一股子川妹子特有的麻辣味儿。“你再不出来，
老娘今天就把你这门给卸了！你信不信噻！”我慢悠悠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走过去打开了门。门一开，苏清浅那张气鼓鼓的包子脸就怼到了我面前。她穿着一身运动装，
扎着高马尾，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跑过来的。“陈默！你……你……”她指着我，
又看了看我脚边的行李箱，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你真的要走啊？你个瓜娃子，
脑子被门夹了嗦？林诗雅那个堂客说啥子你就信啥子？她说分手你就分手？
你三年的心血就这么不要了？”我倚在门框上，掏了掏耳朵，
懒洋洋地看着她：“我说苏大小姐，你这急吼吼地跑来，是来给我送行的，
还是来给我普法的？”“我普你个仙人板板！”苏清浅一巴掌拍在我胳膊上，下手还挺重，
“你晓不晓得诗雅她……她就是一时糊涂！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她点？
你去跟她服个软，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嘛！”我听得直乐。服软？道歉？
我内心吐槽的小人已经笑得在地上打滚了。这姑娘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
人家都把别的男人的种揣在肚子里，还甩了我五千万，这事儿还能过去？过去世吗？
“我说清浅啊，”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是不是对‘一时糊涂’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都揣上崽了，还能叫一时糊涂？
这叫精准扶贫，懂吗？”苏清浅被我这比喻噎了一下，
小脸憋得通红：“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是不是不爱她了？”“爱？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我拍了拍我的行李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我还是觉得五千万比较实在。”苏清浅的嘴巴张成了“O”型，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五……五千万？她真的给你了？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我冲她眨了眨眼，“所以啊，别劝我了。
我现在是手握巨款的钻石王老五，正准备开启我崭新的人生呢。你呢，
还是多操心操心你那个好闺蜜吧，我怕她那肚子，等不了多久咯。”说完，我拉着行李箱，
就要从她身边走过去。苏清浅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很小，但力气却不小。“陈默，
你不能走！”她眼圈有点红了，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你走了，林家的那些事怎么办？
那些项目，那些投资……你都撒手不管了？你明明知道，要是没有你，
林叔叔他……”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她。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进来，
给她毛茸茸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边。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嘿，
这小妮子，知道的还真不少。没错，外界都以为我是个攀上高枝，
靠着林诗雅才能过上好日子的“软饭男”。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林家这几年能顺风顺水，
好几个关键的投资项目能起死回生，靠的都是我。我帮他们赚钱，
他们给我一个“准女婿”的名分和看似光鲜的生活。这是一场交易，仅此而已。至于林诗雅，
她不过是这场交易里，最漂亮的一件装饰品。而现在，这件装饰品自己长了腿，
跟着别人跑了，还顺手给了我一笔丰厚的“解约金”。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我看着苏清浅那张写满了担忧和焦急的脸，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林诗雅这个正主都不在乎林家的死活，她一个闺蜜，倒是比谁都上心。“清浅，撒手。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那是林家的事，从今天起，跟我陈默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给他们家当了三年的牛马，仁至义尽了。现在，是时候为自己活了。
”苏清浅被我冰冷的语气吓到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我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那张错愕又受伤的脸。
我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他妈的爽！至于林家会怎么样？
关我屁事。我，陈默，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他们以为五千万是打发我滚蛋的遣散费？天真。
那不过是他们为自己愚蠢的决定，支付的第一笔预付款罢了。好戏，才刚刚开始。
3有钱了第一件事干什么？当然是消费！狠狠地消费！我拉着我那唯一的行李箱，
直奔市中心最高端的商场——万象城。以前陪林诗雅逛这里，我就是个拎包的苦力，
眼睁睁看着她刷我的附属卡虽然花的还是她家的钱，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不一样了，
哥们儿自己有钱了！哥们儿要自己当上帝！我走进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男装店，
一个长相甜美的导购立马迎了上来。“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环顾四周，指了指我身上这套皱巴巴的衣服，又指了指店里挂着的那些，
“除了我身上这套，其他的，看着顺眼的，都给我来一套。
”导购小姐姐的职业假笑僵在了脸上，大概是把我当成了来捣乱的疯子。我也不废话，
直接从兜里掏出那张黑金卡，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姐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八个度。“好的先生！您这边请！我马上为您安排！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就跟个换装娃娃一样，被几个导购围着，试了一套又一套。别说，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不假。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嘿，
还真有那么点霸道总裁的意思了。就在我刷卡刷得正爽的时候，
一个刺耳又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了起来。“哟，这不是陈默吗？怎么着，
被我们家诗雅踹了，拿了点分手费，就跑到这来打肿脸充胖子了？”我一回头，好家伙，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林诗雅正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站在不远处，满脸鄙夷地看着我。
她旁边的男人，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把紧身的T恤撑得满满当当，古铜色的皮肤，
寸头，脖子上还戴着条能拴狗的金链子。一股子浓郁的……呃，
健身房汗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用猜了，这位想必就是那个“播种机”了。
我还没开口，那壮汉就先发话了，一口大碴子味的东北话，贼拉地道。“你瞅啥瞅？
没见过帅哥啊？”他搂紧了林诗雅的腰，挑衅地看着我，“我叫张伟，是诗雅现在的男人。
老铁，我得谢谢你啊，把这么好的娘们儿让给我，够意思！
”林诗雅被他这粗俗的话搞得有点尴尬，但脸上还是带着一丝得意的。我看着他们俩，
一个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个粗犷得像头熊，这组合……真他妈辣眼睛。
我懒得跟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计较，冲他摆了摆手：“不客气，垃圾分类，
人人有责。你喜欢，就送你了，千万别跟我客气。”“你他妈说谁是垃圾呢？
”张伟一听就火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林诗雅赶紧拉住他：“阿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穷酸，只会耍嘴皮子功夫。”说完，
她又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陈默，我劝你还是省着点花吧。五千万听着多，
但像你这样花，也撑不了多久。别到时候钱花光了，又跑来找我哭穷。”我笑了。
“这就不劳林大小姐您操心了。”我从导购手里接过刚刚打包好的十几个购物袋，
故意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钱嘛，就是用来花的。不像某些人，以为自己找了个金龟婿，
结果呢，可能连个备胎都算不上。”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张伟身上扫过。
张伟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梗着脖子喊：“你放屁！我跟诗雅是真心相爱的！
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哦？结婚？”我故作惊讶，“那敢情好啊。在哪办婚礼啊？
我一定带着五千万的份子钱去给你们捧场。”我特意在“五千万”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诗雅的脸瞬间就白了。她知道，我这是在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她用五千万买断了我们的过去，我就用这五千万来祝贺她的未来。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你……你无耻！”林诗雅气得浑身发抖。“过奖过奖。”我拎着大包小包，
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回头冲他们露齿一笑，“对了，忘了告诉你们。
这家店，我刚刚顺手买下来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老板。所以……两位，
要不要办张VIP卡？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打个骨折。”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那两张比调色盘还精彩的脸，在一众导购“老板好！”的恭送声中，
潇洒地走出了店门。淦！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4离开万象城，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私人会所——“云顶”。
这里是真正的销金窟，会员制，门槛高得离谱。以前我跟着林诗雅的父亲来过几次，
但都是作为陪衬。今天，我是来消费的。用五千万中的一小部分办了张顶级会员卡，
我熟门熟路地要了个最安静的包厢，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一个人自斟自饮。
我在等一个人。果然，没过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苏清浅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看到我一个人在喝闷酒，她愣了一下。“陈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还以为你……”她欲言又止。“以为我找个角落偷偷哭呢？”我给她倒了杯酒，
推到她面前，“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生意？
”苏清浅皱起了眉，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告诉你，
你要是想利用我去报复诗雅，我……”“停！”我打断了她的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我说苏大小姐，你的想象力能不能别这么丰富？我是那种人吗？”“你就是！
”她毫不客气地回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不跟她绕圈子了。“清浅，你知不知道，
林氏集团最近在竞标一个城南的地产项目？”苏清浅点了点头：“知道啊，我听我爸提过。
说是块大肥肉，好几家公司都盯着呢。”“没错。”我晃了晃杯中的红酒，
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这块地，林家势在必得。林叔叔为了这个项目，
几乎压上了全部身家。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什么问题？
”苏清浅被我勾起了好奇心。我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他们的资金链，
有问题。而且，他们的竞标方案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这个漏洞，是我故意留下的。
”苏清浅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她捂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故意的？为什么？
”“为什么？”我冷笑一声，“没有为什么。我给他们家当了三年免费的军师，
帮他们赚了多少钱，填了多少坑，他们心里有数。现在他们一脚把我踹了，我收回点利息，
不过分吧？”苏清…浅沉默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林家这几年表面风光，实际上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全靠我这个外人一次次力挽狂澜。
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开心的时候，我是“小陈”，
是“准女婿”；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是个外人，是个想攀龙附凤的穷小子。就连林诗雅，
也从未真正地尊重过我。“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苏清浅的声音有些干涩。
“很简单。”我重新靠回沙发上，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想跟你合作。
你家不是也做地产吗？这块肥肉，林家吃不下，不如我们联手，把它吞了。”苏清浅呆住了。
她呆滞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陈默，你疯了！那可是林家！你这么做，
是想跟他们彻底撕破脸皮啊！”“撕破脸皮？”我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从林诗雅拿着那五千万让我滚蛋的时候，我们的脸皮，就已经被撕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把掉在地上的脸皮，捡起来，再狠狠地踩上几脚而已。
”我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清浅，这是个机会。对你，对我，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