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车祸死后，魂魄飘在空中。亲眼看着我爸急匆匆赶往婚姻介绍所。
他手里紧攥着我的死亡证明，对着红娘满脸堆笑：我女儿的彩礼能退我一半吗？
毕竟还没办婚礼，就陪睡了三个月。红娘吓得报了警。月老气得剪断了手里的所有红线，
拎着我的魂就往回扔：回去告诉你爸！买卖姑娘的钱，地府不收！
1.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时，我以为是地府的入职培训。
直到我爸那张写满惊慌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他不是惊喜，是惊吓，比煮熟的鸭子飞了还难看。
晴晴？你……你没死？他声音发颤，下意识捂紧口袋，
那里揣着他刚从我丈夫陈浩家拿回来的十万块彩礼钱。陈浩和他妈李桂芬跟在我爸身后，
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我妈扶着门框，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没理会他们，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然后看向我爸，
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这是我死而复生后的第一句话：钱呢？他脸色骤变。
什么……什么钱？我的彩礼钱。我平静地看着他，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记得清楚，陈浩家给了二十万彩礼，我爸当着亲戚的面，说这钱会一分不动地给我当嫁妆。
转头，他就拿这笔钱去给他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我弟苏明，付了首付。现在，我“死”了，
婚礼没办成，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给我办后事，而是怎么把剩下的彩礼也吞了，
甚至说出“陪睡了三个月”这种话。我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硬道：什么彩礼钱！
那是你弟弟买房的钱！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惦记娘家的钱？
我的准婆婆李桂芬，立刻尖声附和：就是！苏晴，你可别不知好歹！
我们家陈浩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爸都同意退一半彩礼了，你还想怎样？人都没死，
装什么死！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骗钱的诈骗犯。我丈夫陈浩，
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是不耐烦地皱着眉，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撑着床坐起来，
车祸后遗症让我头痛欲裂，但我眼神清明。月老把我扔回来时的话回荡耳边：‘你这一家人，
烂到根了。回去，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我没死，婚礼就得照常办。
我直视他们，二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另外，我之前给你的十万块，也该还我了。
那十万，是我工作三年攒下的所有积蓄，我爸说借去周转，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现在想来，
也是进了我弟的口袋。我爸气得跳脚：苏晴你疯了！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跟我要钱？
我没疯。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一步步走向他，爸，
你不是去婚姻介绍所问了吗？人家怎么说？是不是说，买卖姑娘的钱，地府都不收？
我一字一句，清晰复述着月老的话。我爸如见鬼魅，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看着他惊恐万分的脸，笑了。那笑容带着地府的阴冷，
足以让贪婪者不寒而栗。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拿着我的死亡证明，跟人家说，
我陪睡了三个月。爸，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是你的女儿，
还是你给你儿子换房换车的货物？我妈终于忍不住，哭喊出声：晴晴，别说了，
别说了……李桂芬和陈浩也愣住了，他们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强硬的一面。
我没理会我妈的哭声，只是盯着我爸。钱，拿回来。不然，我就把这些事，
告诉所有亲戚朋友，告诉陈浩公司的同事。我还要去报警，告你诈骗。
我爸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这个一向温顺听话的女儿，
好像真的从地府里爬出来，变成了讨债的恶鬼。2.我爸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怕了。
怕我真的把家丑外扬，让他那张比命还重要的脸皮被彻底撕下来。他和我妈回家凑钱，
李桂芬和陈浩则被我单独留了下来。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桂芬率先打破了沉默，拉了把椅子坐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苏晴，你也别太过分。
我们家陈浩要不是看你长得还行，工作也稳定，当初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现在你闹这么一出，是想把彩礼钱都攥在自己手里？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只觉好笑，
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们？那倒不用。李桂芬撇撇嘴，
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好好跟陈浩过日子，别再想那些不属于你的钱，我们家不会亏待你。
我转向一直沉默的陈浩。你也是这么想的？陈浩的视线落在别处，
含糊地“嗯”了一声。苏晴，我妈说得对。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
钱放在谁那里都一样。是吗？我轻笑一声，可我怎么觉得，放在你们那里，
就成了别人的了呢？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门口。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是陈浩的表妹，林琳。看见我望过去，
她立刻缩回头，但已经晚了。陈浩和李桂芬的脸色同时变了。琳琳怎么来了？
李桂芬的语气有些慌乱。陈浩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她……她就是听说你醒了，
过来看看。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死后，我魂魄未散，亲眼目睹。
我“死”后第三天，陈浩就和林琳在我俩准备当婚房的新家里滚在了一起。李桂芬不仅知道，
还给他们炖了汤。她甚至对林琳说：还是你贴心，比那个苏晴强多了。等风头过去，
我就让浩浩娶你。现在，我活了，挡了他们的路。陈浩把林琳拉到走廊上，
压低声音训斥了几句，林琳委屈地瘪着嘴，眼眶都红了。不一会儿，陈浩自己回来了，
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尴尬。苏晴，你别多想，我跟琳琳没什么。我多想什么了？
我反问，我只是觉得，既然我要和你结婚，你的表妹，是不是应该避避嫌？
尤其是在我们的婚房里。陈浩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你……你都知道了？我没回答，
只是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正是陈浩和林琳在新房卧室里不堪入目的画面。
角度很刁钻，是从衣柜的缝隙里拍的。是我之前为了防盗，装的一个针孔摄像头。没想到，
防了盗，却没防住家贼。视频一出，李桂芬尖叫着扑来抢夺。我早有防备，将手机收回。
李阿姨，别激动。我慢悠悠地说，这只是个备份。原视频，我已经发到云端了。
李桂芬僵在原地，脸色死灰。陈浩更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苏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不想怎么样。我关掉视频，靠回床头，
像女王般审视着他们。婚礼照旧，彩礼一分不能少。另外，婚房的房产证上，
必须加上我的名字，而且，是百分之百的份额。李桂芬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抢劫！
不给也行。我晃了晃手机，我不在乎多等几天，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陈浩的‘风采’。
顺便，再跟你的宝贝表妹，一起上个社会新闻的头条。陈浩浑身一颤，他知道，
我做得出来。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你。
3.我爸妈最终凑了三十万给我。二十万是陈浩家给的彩礼，十万是我之前给他们的。
我爸把银行卡摔在我面前，眼睛红得像要吃人。苏晴，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为了钱，
连亲爹都不要了！我妈在一旁抹着眼泪，劝我：晴晴，你爸也是为了你弟弟好，
你就体谅体谅他吧。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悲凉。又是为了我弟。这些年，我好像不是女儿，
只是工具。体谅？我拿起那张卡，冷冷地看着我爸，
你拿着我的死亡证明去退彩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体谅一下我？我爸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狠狠地瞪着我。我没再理他，转头对李桂芬和陈浩说：房产证的事，明天就去办。
李桂芬的脸黑得像锅底，但碍于视频的威胁，一个字都不敢反驳。第二天，我强撑着身体，
和陈浩去了房管局。拿到那本只写着我名字的红本本，我心里没有喜悦，
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这是他们欠我的。从房管局出来，陈浩试图拉我的手。晴晴，你看，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过去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好吗？他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看得我直犯恶心。我甩开他的手，冷漠地说：过去？怎么过去？是我忘了我差点死了，
还是忘了你和你表妹在我婚床上做的好事？陈浩的脸色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
我那都是一时糊涂！是林琳她勾引我的！晴晴，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真是可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推卸责任。是吗？我从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浩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个苏晴分手啊？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这是林琳娇滴滴的声音。快了，宝贝。陈浩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等我把她家的钱都弄到手，就把她甩了。她爸妈就是个无底洞，我可不想养他们一家子。
录音播放完毕，陈浩脸色死灰。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在新房里装不止一个监控。
这个录音，来自客厅的智能音箱。陈浩，你爱的人是我，还是我爸妈不用你养，
还能给你倒贴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陈浩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抱着我的腿哭喊：晴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路人侧目，指指点点。我厌恶地踢开他。原谅你？可以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去，
给你妈，给你表妹，给我爸妈，给所有亲戚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婚内出轨，骗我钱财，
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你做得到，我就原谅你。陈浩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知道，这意味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我看着他绝望的表情，
心里畅快无比。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4.陈浩最终没有打那个电话。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逃避。他消失了。手机关机，
公司请了长假，李桂芬也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猜，他大概是躲到哪个亲戚家，
等着风头过去。他以为我找不到他，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太天真了。我没有去找他，
也没有报警。我只是做了一件事。我把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和那段信息量巨大的录音，
匿名发给了林琳所在的大学论坛。标题是：金融系清纯女神的另一面——插足表哥婚姻，
甘当小三。帖子一发出去，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网。林琳的个人信息、照片，
很快被扒得一干二净。清纯学霸的人设一夜之间崩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据说，
学校方面已经介入调查，准备给她记大过处分。做完这一切，我悠闲休养，气色渐佳。
这天下午，我正敷着面膜听音乐，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从猫眼往外看，是李桂芬和林琳。
李桂芬一脸憔悴，头发凌乱。林琳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红肿的眼睛却藏不住。我没开门。李桂芬在外面疯狂地砸门，
声音嘶哑地叫骂：苏晴你这个毒妇！你开门！你把琳琳害成这样，你安的什么心！
林琳则在旁边小声地哭泣。我调大音乐，继续享受下午茶。她们在外面闹了将近一个小时，
直到邻居报了警，警察过来把她们带走，世界才清净下来。没过多久，我接到了陈浩的电话。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苏晴！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琳琳她还是个学生！
你毁了她一辈子！绝？我取下脸上的面膜，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当初你们在我婚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做的事有多绝？她还是个学生，
就知道破坏别人家庭了？陈浩，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丈夫？还是她表哥兼情夫？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久，陈浩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晴晴，算我求你，
你把帖子删了好不好？只要你删了帖子，让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我笑了，
那好，你回来，我们去把婚离了。离婚协议我拟好了，你净身出户，房子归我，
你名下那辆车也归我，另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五十万？！陈浩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