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柔柔从小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你就把这间向阳的卧室让给她，好不好？
”我妈王慧芳的话音刚落，我那个刚被认回来三天的假千金妹妹苏柔，立刻红了眼眶，
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拉着我妈的衣角。“伯母，不用的，我住哪里都行，
姐姐别不高兴……”她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地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转向我时，那恰到好处的停顿，仿佛我但凡说一个“不”字，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高，实在是高。这绿茶段位，我望尘莫及。客厅里，我爸苏建国眉头紧锁，
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我的亲哥哥苏铭，那个从小把我宠上天的男人，
此刻也只是沉默地递给我一杯水，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而我的未婚夫陈宇，
则站在苏柔身边，温声安抚着她：“柔柔你别怕，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念念，你作为姐姐，
大度一点。”看，多么和谐的一家。他们所有人都站在了正义和道德的制高点上，而我，
苏念，这个当了二十年苏家大小姐的真千金，成了那个鸠占鹊巢后还不知好歹的恶人。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冷的柠檬水里，又酸又涩，密密麻麻地疼。跟他们争？
跟一个顶级绿茶斗？算了，太累了。我累了，毁灭吧。在他们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
我突然笑了，笑得格外灿烂。我走到苏柔面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
语气欢快得像是在宣布什么天大的喜讯。“让啊！怎么不让？妹妹喜欢，别说一个房间，
就是整个家都给你！”我环视一圈，看着他们脸上如释重负又带着一丝错愕的表情，
继续加码，“爸，妈，哥，还有陈宇，你们也打包送给妹妹好了！毕竟她那么柔弱，
那么需要人疼，不像我，皮糙肉厚，一个人也能活得挺好。”我话说完，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苏柔的脸白了又青，挂在眼角的泪珠要掉不掉，显得滑稽又可笑。
我没管她，径直走上楼，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成两个行李箱。
那些名贵的衣服、包包、首饰，我一样没拿。我只带走了我妈，
我真正的妈妈留给我的一只旧木匣子，以及这些年我自己画画得奖的奖杯。
当我拖着箱子下楼时，他们还僵在原地。我把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
“房间腾出来了，祝你们一家人，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微笑着，
像一个真心送上祝福的局外人，“哦对了，我今晚去朋友家住，就不打扰你们联络感情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拉着箱子，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见里面传来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苏念！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当然是摆烂的态度。你们要演戏，我不奉陪了。这富丽堂皇的舞台，连带那些虚伪的看客，
都留给你们的女主角吧。我这个碍事的绊脚石，自己滚蛋。2我在酒店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苏家没有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仿佛我这个人从未存在过。反倒是陈宇，
发了几条不痛不痒的微信，中心思想就是劝我别耍小孩子脾气，
赶紧回家给父母和苏柔道个歉。我看着那句“柔柔她很善良，也很敏感，你别针对她”，
直接把他拉黑了。我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静。直到第四天，我哥苏铭的电话打了过来，
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苏念！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你到底对柔柔做了什么？
”我一头雾水：“我做什么了？”“你还装！”苏铭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
“昨晚柔柔穿着你的睡衣在花园里哭，被陈宇看到了！她说你容不下她，
说你那些衣服都是故意留下来羞辱她的！现在陈宇要跟你解除婚约，你满意了？”我愣住了。
我的睡衣？我放在衣柜最底层，准备当抹布用的旧睡衣？羞辱她？这想象力，
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我甚至能脑补出那副画面：月黑风高，美人垂泪，
一件不合身的旧睡衣，配上那句“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还没接受我”，杀伤力简直爆表。
陈宇那种自诩为护花使者的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解除婚约？我笑了，笑出了声。
“好啊。”我说。电话那头的苏铭愣住了：“苏念，你疯了？
你知道我们家和陈家联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苏家可以靠着陈家的项目，
度过这次的资金危机？”我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过去，“哥，你们求我回去，
就是为了这个吗？”苏铭沉默了。“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然后给陈宇发了条短信。
“想解除婚约？可以。晚上七点，‘倾城’会所，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说清楚。
”晚上七点，我到了。“倾城”是这个城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今晚陈宇在这里办了个派对，
请的都是圈子里的朋友。我到的时候，他正和苏柔站在一起，男人英俊，女人楚楚可怜，
真像一对璧人。看到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玩味。
陈宇皱着眉走过来：“苏念，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有必要。”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让他有些不安，“毕竟当初订婚的时候，
也是人尽皆知的。”我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起一杯香槟，走到派对中央，轻轻敲了敲杯壁。
瞬间，全场安静。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微笑着，举起了酒杯。“借着今天这个机会，
我宣布一件事。”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从今天起，我，苏念，
与陈宇先生，婚约作废，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全场哗然。
陈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苏柔则是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拉着陈宇的手臂，泫然欲泣：“姐姐，你别这样，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因为我跟陈宇哥哥吵架……”看，又开始了。我没理她，
径直走到陈宇面前，将那枚价值不菲的订婚戒指从手上摘下来，扔进他的酒杯里，
溅起一小片酒花。“这枚戒指，还有你这个人，”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都像是被人穿过的二手货，我嫌脏。现在，物归原主。祝你们，
”我瞥了一眼旁边梨花带雨的苏柔，“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说完，
在所有人震惊得无法言语的目光中，我转身，潇洒离去。背后，
是杯子碎裂和女人尖叫的声音。真解气。摆烂的人生，原来这么爽。3我以为，
主动放弃了婚约，苏家人应该会暂时消停。但我还是低估了苏柔的段位，
和他们那一家人的愚蠢。第二天，我正在画廊看展，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说我妈王慧芳心脏病发，进了抢救室。我心头一紧，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赶了过去。结果，
我刚到抢救室门口，一个耳光就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是苏建国，我的好父亲。
他双眼赤红，指着我，浑身发抖：“逆女！你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我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我做什么了？”“你还问！”苏铭冲上来，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如果不是你昨晚故意羞辱柔柔，她会内疚自责到今天早上精神恍惚，
从楼梯上滚下来吗？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妈会急火攻心，引发心脏病吗？苏念，
你现在满意了？”我如遭雷击。苏柔……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为了救我？
这话里的逻辑漏洞大到能塞进一头大象。我在外面，她在家，她怎么“救”我？
用心灵感应吗？可笑的是，他们信了。他们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
把苏柔这个表演型人格的谎言，当成了审判我的罪证。“姐姐，你别怪爸和哥哥……”这时，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苏柔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过来。她额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
脚上打着石膏，看起来好不可怜，
“是我自己不小心……真的不关你的事……”她越是这么说，苏建国和苏铭就越是愤怒。
“你看看！你看看柔柔多善良！苏念，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苏建国指着我的鼻子，
痛心疾首，“我苏家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从今天起，你给我滚！永远别再踏进苏家一步！
”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狠狠地砸在我脸上。“这里面有五十万，
算是我养你二十年的补偿！从此以后，你跟我们苏家，再无任何关系！
”银行卡冰冷的棱角划过我的脸，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原来，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只值五十万。原来，在他们心里，我这个亲生女儿，
真的比不上一个刚回来几天的、满口谎言的假千金。也好。也好。
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写满了厌恶和失望的脸，突然就释然了。这个所谓的家，
早就成了我的牢笼。如今，他们亲手打开了笼门，我还应该感谢他们。
我没有去捡那张银行卡。我只是挺直了背脊，看着苏建国，一字一句地说道：“苏先生，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别后悔。”然后，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我没有看到，
在我身后，苏柔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胜利的微笑。走出医院，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冰冷刺骨，很快就淋成了落汤鸡。
我拖着麻木的身体，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分不清脸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大地大，好像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就在我冷得快要失去知觉时，
一阵巨大而规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穿透了雨幕。我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盘旋在我头顶的半空中，巨大的螺旋桨掀起狂风，
将周围的雨水都吹开了。舱门打开，一道绳梯被放了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老管家，顺着绳梯利落地滑下，他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快步走到我面前，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小姐，我们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他的声音恭敬而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老管家没有多言，只是为我披上了一件温暖干燥的羊绒毯，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指向那架在暴雨中依然稳如泰山的直升机。“老爷在等您回家。”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透过直升机的舷窗，隐约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清瘦，却坐得笔直的身影。那一瞬间，
我口袋里，妈妈留给我的那个旧木匣子，仿佛也变得滚烫起来。
4我至今都记得登上直升机时的那种不真实感。前一秒，我还是个被全世界抛弃，
在暴雨中瑟瑟发抖的落汤鸡。下一秒，
我就坐进了铺着柔软地毯、散发着淡淡檀木香的温暖机舱里。那个被称为“老爷”的老人，
就坐在我对面。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式盘扣褂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满脸皱纹，
但那双眼睛，却像鹰一样锐利，沉淀着岁月无法磨灭的精光。他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心疼，有愧疚，还有一丝……近乡情怯般的紧张。“孩子，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我是你外公，姜立。你妈妈，是我的独生女儿，
姜知夏。”外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妈妈不是孤儿吗？这是苏家人告诉我的。他们说，
妈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当初是苏建国可怜她，才娶了她。仿佛看穿了我的疑惑，
姜立也就是我外公递给我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你母亲当年的日记，
还有……一些真相。”我颤抖着手打开。日记本已经泛黄，但里面的字迹娟秀而有力。
我看到了一个与苏家人描述中完全不同的妈妈。她才华横溢，热情开朗，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她与苏建国相爱，不顾外公的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爱情”。而所谓的“真相”，
则是一份份冰冷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当年妈妈生产后，并非像苏家人说的那样，
产后抑郁，意外身亡。她是被人换了药，慢性毒杀。而下手的人，
线索隐晦地指向了苏建国和我那个“好母亲”王慧芳！王慧芳当时是照顾妈妈的护工，
是苏建国从老家带出来的远房表妹。我的世界，再一次，天翻地覆。原来，
我不仅被鸠占鹊巢，我的亲生母亲，更是死于一场卑劣的阴谋！而我，竟然认贼作母，
叫了杀母仇人二十年的“妈妈”！滔天的恨意，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涌。
我死死地攥着那份报告，指甲深陷掌心，掐出了血。外公轻轻地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将一个温暖的手炉塞进我手里。“孩子，别怕。从今天起，外公在，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他的手很温暖，很粗糙，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直升机降落的地方，
不是任何一座我所熟知的大厦顶楼。那是一座悬浮在城市云端之上的“天空之城”。
巨大的玻璃穹顶之下，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奇花异草，仿佛一座真正的世外桃源。
那位叫福伯的老管家告诉我，这里叫“云顶天宫”，是我外公名下，最不起眼的一处房产。
我被这“不起眼”三个字，震撼得说不出话。接下来几天，
我才慢慢对我这位“穷得只剩钱”的首富外公，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福布斯富豪榜？
外公说那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他早就不屑于参与排名了。
那些在金融市场呼风唤雨的商业巨鳄？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姜老”。
苏家和陈家，那两个被我曾经视为“豪门”的家族，在外公的商业帝国版图里，
渺小得连一个像素点都算不上。我从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假”千金，一步登天，
成了这个国家最顶级的、真正的豪门继承人。外公给了我一张黑卡，没有额度。
福伯为我请来了全世界最顶尖的造型、礼仪、商业顾问团队。他们没有要求我成为一个淑女，
也没有逼我学习那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外公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念念，你想做什么，
就放手去做。捅破了天，外公给你补上。你只要记住，你是我姜立的外孙女，你生来，
就该是女王。”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褪去了所有卑微与怯懦，
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的自己。苏家，苏柔，陈宇……你们的报应，来了。5一个月后，
金融圈的顶级盛宴，“星耀之夜”慈善晚宴，在城市最奢华的七星级酒店举行。
能拿到这场晚宴入场券的，无一不是各行各业的翘楚。苏家和陈家，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
才勉强弄到了两张邀请函，指望着能在这里，为他们岌岌可危的生意，找到一线生机。
苏建国和王慧芳，带着他们引以为傲的“新女儿”苏柔，以及“好女婿”陈宇，盛装出席。
苏柔穿着一身洁白的晚礼服，画着精致的淡妆，挽着陈宇的手臂，笑得温柔又得体，
引来不少赞许的目光。他们俨然成了今晚“励志”的典范——看，就算遭遇了家庭变故，
苏家依然坚挺，并且找到了一个比原来那个更善良懂事的女儿。
他们正享受着这种虚假的荣光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全场的灯光，仿佛在这一刻，
都找到了唯一的主角。我穿着一身由意大利国宝级设计师亲手缝制的星空色曳地长裙，
缓步而入。裙摆上点缀着无数细小的碎钻，随着我的走动，宛如将整片银河披在了身上。
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慵懒而高贵的发髻，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淡妆，红唇如火，眼神冷傲。
我的身边，是外公最信赖的左膀右臂，被誉为“华尔街之狼”的年轻总裁，陆景深。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五官俊朗，
气场强大到足以让在场所有男人都黯然失色。我们一出现，就立刻夺走了所有的呼吸。
“那是谁？好美，气场好强！”“她身边的男人是陆景深！能让陆景深亲自陪伴的女伴，
这到底是什么来头？”议论声中，我看到了僵在不远处的苏家人和陈宇。他们的脸上，
写满了同一个词：不可置信。苏柔那张精心维持的柔美假面，瞬间碎裂，
嫉妒和错愕在她眼中交织。王慧芳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苏建国和陈宇，
则是死死地盯着我身边的陆景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我勾起唇角，
端着一杯香槟，在陆景深的陪伴下，径直朝他们走去。“苏先生，苏太太，”我微笑着，
像是在跟两个陌生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的声音，让他们如梦初醒。
“念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王慧芳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哦，忘了自我介绍。我现在，叫‘念一’。你可以理解为，
念念不忘，只此唯一。”我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苏柔，最终落在了陈宇身上。“陈总，
别来无-恙？”我故意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极轻，却又带着无尽的嘲讽。
陈宇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气场碾压他的陆景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悔恨，还有一丝他不愿承认的……不甘。“这位是？”他看着陆景深，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维持自己的风度。陆景深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只是微微俯身，
用一种只有我能听见的、带着一丝宠溺的语气对我说：“这里空气不好，
要不要去露台透透气？”我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再看苏家人和陈宇一眼，
就好像他们是路边的尘埃。这种被彻底无视的、赤裸裸的羞辱，远比任何恶毒的言语，
都更让他们难堪。在我们转身离开的瞬间，
我听到了身后传来苏柔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陈宇哥哥，
我……我有点不舒服……”看，老戏码又上演了。可惜，这一次，已经没有观众，
愿意再看她演下去了。6那晚之后，“念一”这个名字，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整个上流圈子里炸开。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曾经被苏家赶出门的落魄千金，摇身一变，
成了首富姜立失散多年的外孙女。而陆景深，这个从不与任何女性传绯闻的商界帝王，
竟然是她的“护花使者”。我的身价，和苏家的股价，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前者，
一飞冲天，成了无数人想要攀附的对象。后者，一落千丈，成了圈子里最大的笑话。陈宇，
无疑是那个最痛苦的笑话本身。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被我拉黑后，
就换不同的号码。他甚至不顾颜面，跑到“云顶天宫”的楼下，想要见我一面。
福伯客气地请他离开，他却固执地等在雨里，摆出一副痴情不悔的模样，
试图上演一出苦肉计。我通过监控，看着他在楼下被淋得像只丧家之犬，内心毫无波澜。
陆景深端着一杯热可可，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需要我处理掉吗？”“不用。”我摇了摇头，喝了一口热可可，甜腻的暖意，
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让他等着吧。有些人的脑子，只有被雨水泡一泡，才能清醒一点。
”陈宇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我让福伯把他“请”了上来。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看到我，他眼睛一亮，
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念念！”他激动地想上前来拉我的手，却被陆景深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陈总，请自重。”陆景深的声音很冷。陈宇的表情一僵，随即脸上堆满了懊悔和痛苦。
“念念，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被苏柔那个贱人蒙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我打断他，觉得有些好笑，“陈宇，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人都该像苏柔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不是的！
”他急切地辩解，“念念，我是真心的！我发现我爱的人一直是你！离开你之后，
我才知道你有多好……”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他“迟来的深情”，
细数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辜负的痴情种。我静静地听着，直到他说完。
然后，我笑了。“陈宇，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我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张错愕的脸，声音轻柔却残忍，“可惜，我这个人，没兴趣养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