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最后问你一次，签不签？"苏婉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精致的指甲在桌上敲得啪啪响。协议上写着：婚后坚决丁克，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生育，
否则净身出户。我盯着这份协议，脑子里闪过前世的画面——十年后，我躺在医院，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苏婉在病房外和她的富二代情人王建国拥抱，
说："终于熬死这个废物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她坚持丁克，不过是不想给我生孩子。
"签。"我拿起笔，一字一顿，"不过签的不是丁克协议，是离婚协议。"苏婉愣住了。
我放下笔，看着她惊愕的脸："苏婉，咱们离婚吧。"11990年8月15日，星期三。
我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床头的老式挂钟指向早上七点，
窗外传来自行车铃声和叫卖声，房间里摆着那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这是我结婚第二年住的筒子楼。我真的重生了。"林修，你死哪去了？"苏婉从外面进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让你昨晚看的协议呢？"丁克协议。前世的今天，我为了哄她开心，
签了这份协议。然后用十年时间，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和王建国勾搭成奸，
看着她花我的钱给情人买房买车，看着她在我病危时和王建国商量怎么分我的遗产。
"我不签。"我从床上坐起来。苏婉皱眉："你说什么？""我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咱们离婚吧。"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足足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你疯了？""我很清醒。"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这婚离定了。
""林修！"苏婉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离婚？
你养得起自己吗？"我停下动作，看着她。前世我被这句话打击得抬不起头，
觉得自己确实没本事，配不上她。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养不养得起是我的事。
"我继续收拾，"你只需要回答，离还是不离。""不离！
"苏婉一把夺过我的衣服扔在地上，"你以为你是谁？说离就离？""那就法院见。
"我绕过她往外走。"林修！你给我站住！"苏婉追出来，"你要是敢走，我就去单位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我头也不回："随便。"身后传来苏婉气急败坏的骂声，
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出了筒子楼，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推着车吆喝，
骑自行车的上班族叮铃铃按着铃，国营商店门口排着长队。这个年代的一切都那么鲜活。
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三十二块钱。前世的这个时候,我在机械厂当工人，月工资四十二块，
刚发了工资就被苏婉要走十块说要买化妆品。现在想想，那十块钱多半是给王建国买烟了。
"救命啊！有人抢孩子！"一个女人的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
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个小女孩往这边跑，女孩拼命挣扎，哭喊着："放开我！妈妈！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人上前。我想起前世的新闻，1990年人口拐卖猖獗，
很多孩子被拐走后再也没回来。"站住！"我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男人回头，
凶神恶煞："滚开！"他抬腿就踹，我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在他鼻子上。男人吃痛松了手，
小女孩摔在地上。我一把抱起女孩，对着周围的人喊："报警！"男人捂着鼻子爬起来就跑，
消失在人群里。"思思！"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跑过来，眼泪都急出来了，
"思思你没事吧？"小女孩扑进女人怀里大哭。女人抱着孩子，抬头看我，
眼睛红红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举手之劳。"我摆摆手，"以后看紧点孩子。
""你等一下。"女人从包里掏出钱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用。"我转身要走。
"那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追上来，"我叫陈清雅，在市百货公司工作。
这是我女儿林思思。"林思思。这个名字在我脑海里炸开。前世1995年，
全国首富榜上出现一个女人的名字——陈清雅，32岁，白手起家创办清雅集团，身价过亿。
而她收养的女儿林思思，在2005年成为最年轻的女企业家。我救的这个小女孩，
是未来的女首富？"我叫林修。"我说，"在机械厂上班。
"陈清雅把一张名片塞给我："林师傅，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尽管找我。"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市百货公司采购部经理陈清雅。"那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林叔叔再见。"小女孩冲我挥手。我笑了笑，转身离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单位打来的。"林修，你怎么还没来？车间主任找你。""马上到。"我挂了电话，
加快脚步。但我心里清楚，这个厂待不长了。前世1992年,机械厂就倒闭了，
所有工人下岗。我得提前准备。2到厂里的时候已经迟到半小时。车间主任刘建国站在门口，
看见我就黑着脸："林修，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对不起刘主任，路上耽搁了。
""耽搁？"刘建国冷笑，"我看你是飘了吧？连上班都不当回事了？"我没说话。
前世我在这里忍气吞声十年，就为了这个铁饭碗。现在想想真可笑。"行了，赶紧进去干活。
"刘建国挥挥手，"待会开会，厂长有重要通知。"我换上工作服进了车间。
老张头正在操作台前忙活，看见我招招手："小林，听说了吗？""听说什么？
""厂里效益不好，要裁人。"老张头压低声音，"听说要裁一半。"我心里一沉。
虽然知道厂子要倒闭，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那咱们呢？""不好说。"老张头叹气，
"听天由命吧。"下午三点，全厂开会。厂长站在台上，
脸色严肃："同志们,我今天要宣布一个决定。由于市场环境变化，厂里效益下滑，
经上级批准，我们要进行人员优化..."台下一片哗然。"优化就是裁员！
""我们怎么办？""家里还有老人孩子要养！"厂长拍了拍桌子："大家安静！
被优化的职工，厂里会给补偿，一次性发三个月工资。名单明天公布。"三个月工资，
也就一百多块钱。这点钱够干什么？散会后，车间里人心惶惶。我反而松了口气。
与其等着厂子倒闭，不如早点出去闯。"林修。"有人拍我肩膀。回头一看，是王建国。
他是我们厂长的侄子，吊儿郎当，从来不好好干活，靠关系混日子。前世就是他勾引苏婉，
两人背着我搞了三年。"有事？"我冷着脸。"别这么凶嘛。"王建国嬉皮笑脸凑过来，
"听说你和嫂子闹矛盾了？"我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嫂子今天找我诉苦来着。
"王建国点了根烟，"说你突然要离婚，把她气坏了。"我盯着他："她找你诉苦？
""对啊，我俩是同学嘛。"王建国若无其事，"我劝她了，说你肯定是一时糊涂，
过两天就好了。"原来前世他们这么早就勾搭上了。我面无表情："不用劝，我是认真的。
"王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行啊兄弟,有个性。不过你想清楚了？嫂子那条件，
多少人想娶娶不着呢。""那你娶。"我转身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王建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没理他，直接出了厂门。
外面天色渐暗，街上亮起了昏黄的路灯。我摸出陈清雅给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地址。
市百货公司，在市中心。要不要去找她？正犹豫，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修！
你给我站住！"苏婉气冲冲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我妈。"小修，你怎么能说离婚呢？
"我妈一脸着急，"婉婉多好的姑娘，你要珍惜啊。"我看着我妈，心里一阵难过。
前世我妈为了讨好苏婉，把自己省吃俭用攒的钱都给她，结果苏婉转手就买了化妆品。
我妈临终前还在念叨，说对不起苏婉，没给她生个孙子。"妈，这事您别管。"我说。
"我怎么能不管？"我妈拉着我的手,"婉婉都跟我说了，说你嫌她不肯生孩子。小修啊，
生孩子这事不能强求，两个人过日子，和和气气最重要。"苏婉在一边抹眼泪："妈，
您别说了，是我不好，我配不上林修。"演技还是这么好。"婉婉你别哭啊。
"我妈赶紧去哄她，"小修他就是一时糊涂，我好好说说他。"我深吸一口气："妈，
我跟苏婉过不下去了，这婚必须离。""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妈急了，"你们才结婚两年，
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因为她有别的男人了。"我盯着苏婉，一字一顿。
苏婉脸色瞬间变了："林修，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我冷笑，
"你敢说你和王建国没关系？""我和王建国只是同学！
"苏婉声音都尖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我掏出兜里的三十二块钱，
"上个月你说要买化妆品，问我要了十块钱，
结果我第二天在百货公司看见王建国抽的就是十块钱一包的大前门。"苏婉愣住了。
我妈也愣住了。"你...你跟踪我？"苏婉色厉内荏。"不用跟踪，你自己做的事，
迟早会露馅。"我转身对我妈说，"妈，我知道您疼我，但这婚真的离定了。您回去吧，
我会处理好的。""小修..."我妈眼眶红了。"听我的，回去吧。
"我扶着我妈往车站走。身后传来苏婉的咒骂声："林修，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头也不回。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3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民政局。
苏婉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旁边还站着她妈张秀兰。"林修，你可算来了。
"张秀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女儿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伤她的心？""妈，
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我说。"什么你们两口子的事？"张秀兰冷笑，"我女儿嫁给你，
是看得起你。你一个月工资四十二块，我女儿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一个月四十五块，
比你还多三块！"我没接话。前世我就是被这套说辞打压得抬不起头，觉得自己配不上苏婉。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算了妈，别说了。"苏婉拉了拉张秀兰，转头看我，"林修，
你真的想清楚了？""想清楚了。""那行。"苏婉咬着嘴唇，"房子是我家出钱买的，
你净身出户。"我点头："可以。"苏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这么爽快。"还有，
这两年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得还给我。"苏婉继续说。"什么东西？""手表，皮鞋，
还有那件夹克。"苏婉掰着指头数，"加起来一百多块钱呢。"我脱下手表和皮鞋，
扔给她："拿去。""林修，你疯了？"张秀兰尖叫，"你光着脚走？""我乐意。
"我转身往民政局里走。办手续很快，十分钟就办完了。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
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林修，你会后悔的。"苏婉咬着牙说。"不会。
"我把离婚证放进口袋，"倒是你，好自为之。"走出民政局，我光着脚站在马路边。
八月的太阳晒在地上,烫得很。但我心里却是凉快的。"师傅，去哪？
"一辆三轮车停在我面前。"去...天桥夜市。"我说。那里是小商品批发市场，
我准备去碰碰运气。三轮车师傅看了看我光着的脚,没说什么，拉着我就走。到了天桥夜市，
已经是中午了。市场里人头攒动，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我在市场里转了一圈，
心里有了主意。这个年代，人们生活刚刚好起来，对小商品的需求很大。
特别是一些新奇的东西，很容易卖出去。我用身上仅剩的三十二块钱，
在批发市场买了一批发卡和小镜子。这些东西成本低，利润高，最适合摆地摊。"小伙子，
第一次做生意？"旁边卖货的大姐问我。"是。"我点头。"那你可得注意了，城管查得严，
别被抓了。"大姐好心提醒。"谢谢大姐。"我拎着货，找了个天桥下面的位置。
刚把货摆好，就有人来看了。"小伙子，这发卡多少钱？"一个大姐拿起一个问。"五毛。
""太贵了，三毛卖不卖？""大姐，我这都是新款，别的地方卖八毛呢。""行吧，
给我来两个。"第一单成交。我心里一松，看来这生意能做。一下午下来，我卖了十几块钱。
虽然不多，但总算开了个头。收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正收拾东西，
一个小孩跑过来："叔叔，这个镜子多少钱？"我抬头，愣住了。是林思思，
旁边站着陈清雅。"林师傅？"陈清雅也认出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尴尬："做点小生意。"陈清雅看了看我摆的货，又看了看我光着的脚，若有所思。
"思思，我们先回去。"陈清雅拉着女儿要走。"等一下，陈经理。"我叫住她，
"你上次说，如果我需要帮忙可以找你。"陈清雅停下脚步。"我现在确实需要帮忙。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借一千块钱，三个月还你，利息算两成。"陈清雅看着我，
眼神里有意外，也有打量。"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进货，做大一点。"我说，
"我知道哪些货好卖，只要本钱够,三个月肯定能还上。"陈清雅沉默了几秒钟。"好，
我借你。"她从包里掏出钱包，"不过不用三个月，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利息也不用。""那怎么行。""就当是我感谢你救了思思。"陈清雅把钱递给我，
"林师傅，我相信你。"我接过钱,手都有点抖。一千块，在1990年可不是小数目。
"陈经理，谢谢你。""不用谢，好好干。"陈清雅笑了笑，拉着思思离开了。
我看着手里的钱，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4有了一千块本钱，
我底气足了不少。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批发市场。这次我不只买发卡和镜子，
还买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会发光的钥匙扣、带音乐的贺卡、塑料仿真花。
这些东西在1990年都是稀罕货，肯定能卖出去。"小林，你这是要大干一场啊。
"批发市场的老板笑着说。"是啊,王老板，以后多关照。""行，
你要是做大了,别忘了我。"我拎着货回到天桥下,照旧摆摊。
这次生意明显好了很多,特别是那个会发光的钥匙扣，很多年轻人都来买。"哎，
这个多少钱？""两块。""这么贵？""你看这做工，还会发光呢，别的地方买不到。
""行吧，给我来一个。"一天下来，我赚了三十多块。这在1990年，已经算很不错了。
晚上收摊的时候，有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你谁啊？有没有营业执照？"城管来了。
"同志，我这就是小本生意，养家糊口。"我赶紧陪笑脸。"小本生意也得有执照。
"城管板着脸，"没执照就是违法经营，东西没收。""别啊同志。"我急了，
"您通融通融，我明天就去办执照。""少废话，要么交罚款，要么没收。
"我咬了咬牙："罚多少？""五十。"五十块，我今天才赚三十多。但没办法，
总比东西被没收强。我掏出五十块递给他，城管看了看,收进兜里："下次再让我看见，
直接没收。"说完扬长而去。我看着手里剩下的货,心里憋屈得很。但这就是现实，没办法。
接下来几天，我换了几个地方摆摊，生意渐渐稳定下来。一个月后，
我不仅还了陈清雅一千块，自己手里还存了三百多。"林师傅，你真的还上了。
"陈清雅接过钱，有些惊讶。"说话算话。"我笑了笑。"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清雅问。"我想开个店。"我说，"专门卖小商品，比摆地摊强。
"陈清雅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不过开店需要不少钱。""我知道，
所以我还得再攒一段时间。""这样吧。"陈清雅想了想，"我在百货公司有个柜台，
一直空着。你要是愿意，可以去那里卖货，每个月给我交两百块租金。
"我愣住了："陈经理，这...这太好了。""别客气，合作共赢嘛。"陈清雅笑着说，
"而且百货公司人流量大，对你生意有好处。"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百货公司的柜台，
那可是黄金位置，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陈经理，谢谢你。""不用谢，好好干。
"第二天,我就搬进了百货公司。柜台虽然不大，但位置极好，就在一楼入口处。
我把货摆得整整齐齐，还特地做了个招牌——"新奇小铺"。生意果然好了很多，
第一天就卖了一百多块。"林师傅，生意不错啊。"隔壁柜台的大姐笑着说。"托您吉言。
"我笑着回应。正忙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修？"我抬头，看见了苏婉。
她挎着个皮包,穿着新衣服，看起来心情不错。旁边还跟着王建国。"哟，
这不是我前妹夫吗？"王建国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混得不错啊，都进百货公司了。
"我没理他，继续忙自己的。"林修，你现在混成这样，不会后悔吧？"苏婉阴阳怪气地说。
"后悔什么？"我抬头看她。"后悔离婚啊。"苏婉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金镯子，"看见没，
建国送我的，真金的。"我瞥了一眼那镯子，冷笑。那是镀金的地摊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挺好，祝你们幸福。"我淡淡地说。"你..."苏婉被噎住了。
王建国搂着苏婉的肩膀："走吧婉婉，跟这种人计较什么。"两人走后，
隔壁大姐小声说："那是你前妻啊？""嗯。""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前妻眼光够差的。"我笑了笑,没说话。苏婉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我只需要等着就好。5转眼到了1990年年底。这几个月，我的生意越做越好，
不仅把柜台扩大了一倍，还雇了两个售货员。陈清雅时不时会来看看，
有时候还会给我一些建议。"林师傅，我听说你最近进了一批新货？"陈清雅问。"对，
是从南方进的，款式新，卖得很好。"我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南方看看？
"陈清雅说，"那边货源更全，价格也便宜。"我心里一动。前世1992年，
南方改革开放的春风刮起来，很多人去南方淘金，赚得盆满钵满。现在虽然还早，
但提前布局也不是坏事。"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说，
"不过柜台这边...""柜台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帮你看着。"陈清雅笑着说，"去吧，
年轻人就该多闯闯。""那就谢谢陈经理了。"第二天，我就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
火车上人挤人，我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到。深圳和北方完全不一样，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街上全是匆匆忙忙的人。我找了家便宜的旅馆住下，第二天就去批发市场。
市场比北方大得多，各种货应有尽有。我转了一整天，选了一批新款的饰品和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