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终场前的“黑脚”!林野栽在世界杯门票前
看台上的呐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巨大的电子屏上,“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决赛:中国VS日本”的字样红得刺眼。
第87分钟,比分胶着在1:1。
林野深吸一口气,额角的汗珠混着草屑往下掉,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方禁区。
作为中国队的前锋,他是此刻全场的焦点——不,是整个亚洲足坛的焦点。
只要能打进这粒球,中国队就能拿到2100年世界杯的入场券,终结中国足球长达一个世纪的“世界杯荒”。
“林野!
接球!”
中场核心王磊的声音穿透喧嚣,一脚长传精准地送到林野面前。
林野身体一沉,右脚顺势一卸,足球像被磁石吸住般贴在他的球鞋上。
他猛地加速,几步就甩开了第一个上来拦截的日本后卫,那后卫气急败坏地伸手想拉他球衣,被他一个灵巧的变向晃得差点摔倒。
“漂亮!
林野进入禁区了!
他要单刀了!”
现场解说员的嘶吼声几乎破音。
日本队的门将己经弃门出击,另一名后卫从斜侧方扑了过来,眼看就要形成包夹。
林野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他最喜欢这种绝境——越是不可能,就越要创造可能。
他左脚虚晃,身体猛地向右倾斜,做出要射门的假动作。
门将果然被骗,重心跟着偏移。
就在这瞬间,林野右脚腕一抖,足球从门将腋下的缝隙穿了过去,首首地朝球门死角滚去!
成了!
林野甚至己经开始想象自己滑跪庆祝的画面,想象着赛后新闻发布会上,他拿着世界杯门票笑得露出八颗牙的模样。
然而,预想中的欢呼还没响起,一阵钻心的剧痛从他的左腿袭来。
“草!”
林野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那是被对方后卫从侧后方狠狠铲到了支撑腿!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球鞋与草皮摩擦的灼热,以及小腿骨传来的扭曲感。
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草坪上,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草皮上。
天旋地转。
视线里,足球滚进了空门,看台上爆发出短暂的欢呼,随即又被更大的惊呼和混乱取代。
队友们冲过来的身影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医护人员背着担架狂奔而来的脚步像敲在鼓点上。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林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靠……这孙子铲球比我奶奶买菜砍价还狠……老子的世界杯门票……”同一时间,千里之外,北宋,汴梁城,高府。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铺着宣纸的书桌上,跳跃的光斑里,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高俅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今年二十三岁,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蹴鞠技艺,从一个市井泼皮,一路摸到了端王赵佶的跟前,如今端王即将登基(徽宗),他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高府的“大人”,每日里除了陪王伴驾蹴鞠取乐,还要处理些王府交办的文书杂事。
“唉,这日子,比蹴鞠场上跑满一炷香还累。”
高俅小声嘀咕着,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却被茶水的凉意激得又是一阵咳嗽。
他面前的宣纸上,是一份关于“秋狝(帝王秋季狩猎)”的筹备清单,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说实话,他对这些案牍劳形的事情毫无兴趣,若不是想着“伺候好了官家(皇帝),日后升官发财少不了”,他早就撂挑子去蹴鞠场耍个痛快了。
“还有半个时辰,得把这清单理清楚,不然官家问起来,又要挨训。”
高俅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重新落回纸上。
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提醒着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高俅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开始琢磨:“明天陪官家蹴鞠,不如玩个新花样?
就用那招‘鸳鸯拐’,说不定官家一高兴,就赏我个肥差……”念头刚落,一阵尖锐的咳嗽猛地攫住了他。
这一次,咳嗽来得又急又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高俅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正好溅在面前的清单上,晕开了一大片刺目的红。
“不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瞬间发黑。
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后倒去。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意识在黑暗中急速下坠。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脑子里还在回放着蹴鞠场上的英姿,以及那枚近在咫尺的、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官印……不知过了多久。
林野感觉自己像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却又浑身酸软得厉害。
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也不是球队更衣室的储物柜,而是……雕花的床顶?
那床顶的木头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还挂着两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坠饰,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搞什么?”
林野皱了皱眉,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哪个缺德鬼把团建剧本杀的场景布置在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花纹繁复的长袍,行动间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拖沓感。
“这妆造可以啊,连衣服都这么逼真……” 林野嘟囔着,习惯性地想摸手机看看时间,却摸了个空。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梳着古代发髻的中年男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快步走到床边,躬身行礼:“大人,您可算醒了!
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把老奴吓坏了!”
大人?
老奴?
林野脑子有点懵。
他记得自己是在球场上被铲倒了,怎么醒来就成了“大人”,还有人管自己叫“老奴”?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符合“剧本杀”的设定,开口道:“那个……老板,我这是在哪儿?
还有,有啥硬菜没?
来份汉堡可乐,加冰的。”
那中年男人脸上的惊喜瞬间僵住,随即变成了惊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带着哭腔:“大人!
您……您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中邪了?
怎敢叫老奴‘老板’?
还……还什么‘汉堡可乐’?”
林野:“……”他看着眼前这真实到不像演的场景,看着自己身上这陌生的长袍,心里那股“剧本杀”的笃定,第一次开始动摇。
他挣扎着爬起来,不顾那中年男人的阻拦,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间里的一面铜镜前。
铜镜擦得锃亮,里面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皮肤白皙,眉眼细长,虽然也算清秀,却跟他那充满阳刚之气的脸完全是两个极端。
更要命的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引以为傲的八块腹肌,此刻软塌塌的,一点轮廓都没有!
“我靠!”
林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妈不是剧本杀!”
与此同时,上海某医院的急诊室里。
高俅在一片刺眼的白光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衣裳”的人,手里拿着一根透明的管子,正朝着他走过来。
“妖……妖物!”
高俅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往病床底下钻,“贫道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用妖法拘我!”
那“白衣人”(护士)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随即耐心地劝道:“先生,您别害怕,这是输液,是给您治病的。”
“治病?”
高俅狐疑地看着那根透明管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从未见过的“紧身衣”(病号服),只觉得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你们是哪路妖仙?
为何把贫道掳到此处?
还不快放我回去!”
护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以为他是脑震荡导致意识不清,只好换了个说法:“先生,您叫高俅,是一名足球运动员,您在训练中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高俅:“???”
足球运动员?
医院?
这些字眼,他一个都听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充满“妖术”的地方。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汴梁城,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高俅”,正对着铜镜里的陌生面孔,发出绝望的呐喊。
两个灵魂,在无人知晓的时空褶皱里,完成了一场荒诞而致命的交换。
他们的命运,从此刻起,将驶向完全未知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