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 我捏着手里皱巴巴的二十块钱,
看着眼前这位号称A大行走的冰山——校草顾言深。我不小心撞坏了他的……嗯,
限量版模型?他垂眸,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说出的话却让我差点原地爆炸:“赔不起?
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债。”从那天起,我成了他的“专属小工”,端茶送水,随叫随到。
直到某天,他把我堵在图书馆无人的角落,气息灼热:“让你靠近我,
是为了这个……”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薄荷清甜的吻便落了下来。我懵了,
说好的高冷毒舌呢?这人怎么还带偷心的!林筱筱觉得自己今天水逆。先是早上起床晚了,
顶着鸡窝头狂奔到教室,差点被灭绝师太记名;再是中午在食堂,
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最后一份被前面那个高个子男生买走;现在,
她抱着半人高的、刚从快递点取回来的社团活动材料,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宿舍楼下的拐角处,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后背。“砰——哗啦!”一声闷响,
伴随着某种东西碎裂的、清脆得令人心颤的声音。林筱筱怀里的材料撒了一地,
她也因为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墩儿生疼。她龇牙咧嘴地抬头,
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呃,好吧,好像是她自己没看路。逆着光,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转过身。傍晚的夕阳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
却融化不了他眉眼间的冷意。那张脸,林筱筱很熟悉——A大公认的校草兼学神,顾言深。
以颜值超高、成绩断层第一以及性格极度冷漠闻名全校。此刻,
这位校园风云人物正低头看着地上的一堆……碎片?林筱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心脏瞬间漏跳一拍。那是一个极其精致的机甲模型,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但现在,
它已经四分五裂,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一条机械臂可怜兮兮地滚到了她的脚边。完了。
林筱筱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顾言深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捡起几块较大的碎片,
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黑眸看向林筱筱,没有任何温度。
“你打算怎么赔?”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清冽,没有波澜,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林筱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她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大学生,
每个月生活费紧巴巴的,这种限量版模型,一看就是她赔不起的天价。“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道歉,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我…我赔你钱行吗?
”她手抖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还有几个钢镚,递了过去。
这是她准备晚上买奶茶“续命”的钱。顾言深的视线在她手心那点零钱上扫过,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嫌弃?
“这是‘星辰纪元’的初代限量版,全球发行五百套。”他语气平淡地陈述,“市价,
八千八。”“八…八千八?!”林筱筱倒吸一口冷气,感觉眼前一黑。
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个价!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和写满绝望的眼睛,顾言深沉默了几秒,
忽然开口:“赔不起?”林筱筱认命地点点头,像只等待审判的鹌鹑。
“那就用你自己来抵债吧。”“啊?”林筱筱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幻听了。用、用她自己?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校草大人竟然是这种人?顾言深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淡淡补充:“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从今天起,你负责给我打一个月的工,端茶送水,
随传随到,直到我认为债务清偿为止。”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夕阳在他身后,
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有意见?”林筱筱张了张嘴,想说有,有很大的意见!
这不就是变相的卖身契吗?但一想到那八千八的巨额债务,
以及顾言深那双仿佛能冻死人的眼睛,她所有抗议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没…没意见。
”她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很好。”顾言深拿出手机,“扫码,加好友。
明天早上七点,图书馆门口,别迟到。”就这样,
在周围同学或好奇或羡慕她们大概以为她在搭讪校草或同情的目光中,
林筱筱晕乎乎地加上了全校女生梦寐以求的顾言深的微信,
背上了为期一个月或许更久的“卖身债”。她看着微信列表里那个黑色星空头像,
ID只有一个简单“Gu”的联系人,欲哭无泪。她撞坏的哪里是模型,
分明是开启了她的“悲惨世界”!第二天,林筱筱顶着两个黑眼圈,
准时在早上七点出现在图书馆门口。初秋的清晨带着凉意,她裹紧了外套,
看着顾言深踩着点,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却清爽干净得像一幅水墨画,与周围睡眼惺忪赶早课的学生格格不入。“校、校草早。
”林筱筱硬着头皮打招呼。顾言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径直走进图书馆。“跟上。”林筱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她原以为所谓的“端茶送水”只是个夸张的说法,没想到顾言深是真把她当免费劳动力使唤。
“去,帮我接杯温水,要四十五度。”“笔记拿去,整理成电子版,重点标红。”“这本书,
帮我去三楼社科区借一下。”“我桌子脏了,擦一下。”一整个早上,林筱筱忙得脚不沾地。
她发现顾言深学习时极其专注,效率高得吓人,而且要求完美,吹毛求疵。水温差一度不行,
笔记格式不美观要重做,书借错了版本要立刻去换……林筱筱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咆哮了,
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好的,顾同学。”“没问题,马上就好。”她算是见识到了,
这位校草不仅高冷,还是个事儿精!中午,顾言深要去学生会开会,
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她一马。林筱筱如同获得大赦,冲向食堂,
准备用美食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然而,冤家路窄这个词,大概就是为她发明的。
她刚打好饭,找了个空位坐下,就看见顾言深和几个学生会干部也走进了食堂。
他似乎看到了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对同伴说了句什么,竟径直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顾言深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
将他餐盘里那份 untouched 的糖醋里脊,自然地拨到了她的盘子里。
林筱筱:“???”“赔你的。”他语气依旧平淡,“昨天,食堂。”林筱筱想起来了,
昨天中午抢走她最后一份糖醋里脊的那个高个子背影……原来也是他!所以,他这是记得?
还特意赔给她?看着餐盘里色泽诱人的里脊肉,林筱筱心里那点怨气,
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一点点。好像……这人也没那么完全不近人情?“谢…谢谢。”她小声说,
耳根有点发热。“嗯。”顾言深应了一声,开始低头吃饭,没再说话。这顿午饭,
林筱筱吃得食不知味。对面坐着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周围是各种探究、羡慕、嫉妒的视线,
她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火上烤。期间,有女生鼓起勇气过来想加顾言深微信,
被他头也不抬的一句“不方便”直接劝退。那女生泫然欲泣地跑开,
顾言深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习以为常。林筱筱偷偷瞄他,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
慢条斯理,安静得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侧脸上,
睫毛长得像两把小扇子,投下淡淡的阴影。抛开他那恶劣的性格不谈,这张脸,
确实是造物主的恩赐。“看够了?”他突然开口,视线依旧落在餐盘上。
林筱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赶紧埋头扒饭。“谁、谁看你了!
”顾言深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很低,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林筱筱的心尖。
完了,林筱筱,你不对劲!你怎么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迷惑!下午,
林筱筱继续她的“小工”生涯,跟着顾言深去实验室。顾言深是物理系的,
经常需要泡在实验室。她作为“跟班”,只能在外面休息区等着。她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一个穿着白大褂、气质温润的学长走了过来,微笑着问她:“同学,是来找人的吗?
需要帮忙吗?”这位学长说话温柔,笑容和煦,跟里面那个冰山简直是两个极端。
林筱筱顿时心生好感,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在等顾言深。”“言深啊。”学长笑了笑,
“他做事比较专注,可能还要一会儿。我是他同学,叫沈墨。你要是无聊,
可以进来参观一下,只要不碰设备就行。”“真的可以吗?谢谢沈学长!
”林筱筱感激地道谢,跟着沈墨走进了实验室。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对什么都觉得新奇。
沈墨耐心地给她介绍一些基础的仪器,语气温和,幽默风趣,逗得林筱筱忍不住笑了几次。
她没注意到,实验室里面,正在记录数据的顾言深,笔尖顿了一下,
眼神晦暗地瞥了休息区方向一眼。过了一会儿,顾言深从里面出来,
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冷了几分。“走了。”他对林筱筱说,语气硬邦邦的。
林筱筱赶紧跟沈墨道别:“沈学长,我先走啦,谢谢你!”沈墨笑着点点头:“不客气,
有空常来玩。”回去的路上,顾言深一言不发,步子迈得极大,林筱筱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心里嘀咕,这人又抽什么风?谁惹他了?直到走到宿舍楼下,顾言深才停下脚步,转过身,
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林筱筱。”“啊?在!”“离沈墨远点。”他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转身就走,留下林筱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什么意思?沈学长人那么好,为什么让她离远点?
难道……顾言深和沈墨有矛盾?林筱筱看着顾言深远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位校草大人,
心思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们之间的交集,似乎也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赔偿”,
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对劲。“卖身”的日子过了快两周,
林筱筱渐渐习惯了顾言深的“奴役”。虽然他还是那么龟毛、要求多,但林筱筱发现,
他其实并不难伺候。他让她做的事,大多是一些跑腿、整理之类的琐事,并不会真正为难她。
而且,他似乎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东西必须摆放整齐,环境必须一尘不染。有时候,
她忙完他吩咐的事,会坐在他对面看自己的书或者画设计图林筱筱是设计专业的。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气氛偶尔甚至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和谐。
她发现顾言深看书时喜欢微蹙着眉,思考时会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笔,偶尔遇到难题,
他会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稳定。她也发现,
他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有一次她生理期突然提前,肚子疼得脸色发白,
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顾言深什么都没问,只是离开了片刻,回来时,
将一杯滚烫的红糖姜茶和一板布洛芬放在了她面前。那一刻,
林筱筱看着他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但更多的时候,是他们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酸酸甜甜的试探。比如,
他会因为她给沈墨的朋友圈点了个赞,而莫名其妙地冷她一整天,布置的任务量翻倍。比如,
她会故意在给他接的水里多放几颗枸杞,美其名曰“养生”,看他皱着眉喝下去的样子,
偷偷在心里乐开花。比如,他会在她画设计图睡着时,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等她醒来又装作无事发生。比如,她会“不小心”把他需要的书借走,然后等他来问时,
再“勉为其难”地帮他找出来,只为能多跟他说几句话。这种暗戳戳的互动,
像藏在云层后的月光,朦胧又勾人。林筱筱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她开始期待每天见到顾言深,
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因为他的一个眼神、一句不经意的话而心跳加速。
她好像……喜欢上这座冰山了。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慌又有一丝隐秘的甜蜜。然而,
平静很快被打破。校花苏晚晴回国了。苏晚晴是艺术系的校花,家世好,长相明艳动人,
和顾言深一样,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据说两人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
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金童玉女。苏晚晴一回来,就高调地出现在了顾言深身边。
她去教室等他下课,去图书馆找他,甚至以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身份,
频繁地和作为会长的顾言深一起工作。看着论坛上那些偷拍的、两人并肩而行的照片,
郎才女貌,无比登对,林筱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言。她算什么?
一个因为撞坏了东西而被迫“卖身”的小跟班罢了。怎么配和光芒万丈的校花相比?这天,
林筱筱按照顾言深的吩咐,去学生会办公室给他送落下的资料。她走到门口,刚要敲门,
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晚晴娇柔的声音。“言深,我们两家都希望我们毕业后能一起出国深造,
你觉得呢?”“再说。”是顾言深一贯冷淡的回应。“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周末我爸爸生日宴,
你一定要来哦,我爸妈都想见见你。”门外的林筱筱,手指僵在半空,心一点点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