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来第一天，我干了件大事。
我把上辈子整个修仙界打出狗脑子来抢的天阶丹药——九转还神丹，摆在了地摊上。标价，
一块下品灵石。是的，你没看错。一块。下品。灵石。我的前师尊，为了这丹方，
将我推入万魔渊。我的前竹马，为了这丹方，眼睁睁看我被抽掉仙骨。整个宗门，
靠着我炼的丹药享受荣光，最后给我立了个“为宗门牺牲”的贞节牌坊。他们都说，
我是顾全大局，是宗门的英雄。放屁。上辈子，我把这丹药当命。这辈子，
我就要让它变得比路边的石头还不值钱。所以，当他们找到我，
痛心疾首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把神物如此糟蹋时。我只是掏了掏耳朵。“吵什么？
”“耽误我做生意。”“下一个，谁要？一块灵石，概不赊账，不包邮哦。”1我重生了。
地点，苍梧城。时间，山门大选前三天。空气里还是那股熟悉的，混着灵气和烤红薯的甜味。
挺好。我没去客栈，直接去了城里最热闹的坊市。租了个最小的摊位，
就在一个卖假符箓的大爷旁边。大爷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对同行的审视和一丝丝的怜悯。
我没理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破布，铺在地上。然后，一瓶一瓶地往外掏东西。
每一个都是上好的白玉瓶，上面刻着聚灵阵法。上辈子，光是这种瓶子，
一个就能卖一百中品灵石。我一口气摆了三十瓶。旁边卖假符箓的大爷眼都直了。他凑过来，
压低声音。“小姑娘，你这……瓶子是祖传的？”我冲他笑笑。“瓶子不卖。
”然后我拿出一块木板，用手指头，蘸着口水，在上面划拉了几个字。“九转还神丹，
一块下品灵石一颗，概不议价。”写完，往摊位前一戳。大爷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字，
愣了三秒。然后，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默默地把自己的摊位往旁边挪了两尺。
生怕我的疯病会传染。我懂。九转还神丹，天阶上品丹药。断肢可重生，残魂可补全。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一颗下去，阎王爷都得把人给你客客气气地送回来。上辈子，
我炼出第一颗的时候，天降异象，整个宗门都疯了。一颗丹药，
在外面被炒到了一座城池的价格。无数大能为了它打破头。现在。我卖一块下品灵石。
相当于凡人世界里的一文钱。坊市里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我的摊子。
一个看起来像大家族管事的男人停了下来。他盯着我的木板，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你是不是在耍我”的愤怒。“小姑娘，
你知道九转还神丹是什么吗？”我点点头。“知道啊。
”“那你这个价格……”“就是这个价格。”我打开一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滚圆，
紫气萦绕，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散开。周围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识货的人，
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管事更是呼吸都重了。
“这……这丹气……真的是……”我把丹药丢回瓶子里，盖上盖子。“买吗？
”“一块下品灵石。”管事死死盯着那些玉瓶，喉结上下滚动。“我……我全要了！
”他掏出一个储物袋，看样子是准备大出血。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每人，每天，限购一颗。
”管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他觉得我在羞辱他。
可能是觉得我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小丫头，是某个大能的弟子，出来体验生活，
故意耍人玩。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疯了吧？拿天阶丹药开玩笑？”“肯定是假的，
做得像而已。”“一块灵石，就算是假的，买回去看看热闹也好啊。
”一个胆子大的散修挤了过来，丢下一块下品灵石。“姑娘，我买一颗。”我收了灵石，
丢给他一瓶。他打开，倒出来，闻了闻，又看了看。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他一口把丹药吞了下去。下一秒。一股磅礴的灵气从他体内炸开。
他身上陈年的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修为的瓶颈瞬间松动。“我……我突破了！
”他激动得快哭了。整个坊市，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那管事再也忍不住了，
嘶吼着扑过来。“给我一颗！”我指了指后面。“排队。”人群疯了。
他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瞬间就把我的小摊子围得水泄不通。卖假符箓的大爷，
早就被挤到十米开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的世界观，可能在今天，
碎得比他的假符还彻底。我面无表情地收钱，发药。一块灵石。一颗神丹。公平交易。
混乱中，我感觉到了几道强大的神识扫过。是城里的大人物。他们还没动。在观望。
他们不信。或者说，他们不敢信。他们怕这是个陷阱。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来证实这一切。很快。那个人就来了。
苍梧城的城主，李家的家主，一个元婴后期的大修士。他排开人群，走到我的摊位前。
眼神锐利得像把刀。“这些丹药，都是你炼的？”我抬头看他。“不然呢？
”2李城主没说话。他只是盯着我。那眼神，想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上辈子，
我也见过他。在我被宗门捧为丹道圣女的时候，他带着重礼上山求药，对我毕恭毕敬。现在，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我不在乎。我指了指他身后已经排成长龙的队伍。“城主大人，
要买丹药，也得排队。”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敢这么跟李城主说话的，整个苍梧城，
找不出第二个。李城主的脸色沉了下去。一股威压朝我压了过来。元婴后期的威压，
足以让一个金丹修士当场跪下。但我只是眨了眨眼。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愣住了。
他以为我是装的，加大了威压。我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城主大人，你再这样，
影响我做生意了。”李城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终于意识到，
我不是他能轻易拿捏的软柿子。他收回威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
”他没去排队，而是站到了一边，眼神阴沉地看着。他在等。等我卖完。他觉得，
我手里的丹药，肯定是有限的。等我卖完了，就是他动手的时候。可惜，他想错了。
我的储物戒指里，这种丹药，堆得跟山一样。上辈子，我没日没夜地炼丹。
宗门收走了一部分，但我自己，也偷偷留下了更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现在，
正好拿出来清库存。队伍一点点前进。很快，三十瓶丹药就卖完了。排在后面的人一片哀嚎。
李城主的眼睛亮了。他朝我走了过来。“小姑娘，丹药卖完了吧？现在，
可以跟我走一趟了吗？”我没理他。我当着他的面，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三十瓶。
一模一样的白玉瓶。一模一样的丹气。我把新的三十瓶摆好。“好了，继续。
”李城主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周围的修士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更疯狂的喊声。队伍重新排好。我继续卖。
一块灵石，一颗。童叟无欺。李城主就站在旁边，从白天，一直看到天黑。他的脸色，
从阴沉，到震惊，再到麻木。我一批一批地往外拿丹药。三十瓶，又三十瓶。仿佛无穷无尽。
到最后，整个苍梧城稍微有点门路的修士，几乎人手一颗九转还神丹。甚至有几个老乞丐，
也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凑来的一块灵石，颤颤巍巍地过来买了一颗。我照卖不误。天黑了，
坊市的人渐渐少了。但我摊位前的队伍，还是那么长。李城主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是的，恐惧。
一个能把天阶丹药当糖豆一样卖的人。一个拥有无穷无尽神丹的人。这种存在，
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要收摊了。”“明天请早。
”我把剩下的丹药收起来，把那块写着字的破木板也收起来。然后，在所有人，
包括李城主在内的，呆滞的目光中，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了。
李城主没敢拦我。他不知道我的深浅。他怕了。我知道，今天晚上，整个苍梧城，
都将为我无眠。他们会疯狂地打探我的来历。李城主会把他所有的情报网都撒出去。但没用。
因为“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从山里出来的小丫头。他们什么都查不到。而这，
只会让他们更加恐惧。第二天，我准时出摊。我到的时候，摊位前已经排了上千人。
队伍从坊市这头，一直排到了城门口。李城主也在。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憔悴。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审视和阴沉。只剩下了敬畏。他没再试图插队，
也没再试图跟我说话。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像一个最普通的，
前来求药的修士。我开始卖。依旧是一块灵石一颗。依旧是每人限购一颗。
人群比昨天更有秩序。因为他们知道，我的丹药，管够。没必要抢。就在我卖得正欢的时候。
一个我不想看到，但又意料之中的人，出现了。他穿着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气质出尘。
正是上辈子，我爱到骨子里，也恨到骨子里的好师兄。萧承安。3萧承安的出现，
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是青峰宗的大师兄，年轻一代的翘楚，在苍梧城这一带，
名气很大。很多人都认得他。他穿过人群，直接走到了我的摊位前。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心。“裴玄，真的是你？”我抬起眼皮，
看了他一眼。“你谁啊？”萧承安的身体僵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裴玄，你……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萧承安，你师兄啊！”我哦了一声，语气平淡。
“不认识。”“买丹药吗？买就排队。”“不买就让开，别挡着后面的人。
”我指了指他身后那条长长的队伍。萧承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们。青峰宗的大师兄，
被人当众下了面子。这可是大新闻。“裴玄！”他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别闹了，
好吗？跟我回宗门。”“师尊他……他很担心你。”听到“师尊”两个字，我差点笑出声。
担心我？凌云子那个老东西，是担心他的宝贝丹方吧。上辈子，就是他，
亲手把我推下万魔渊的。临死前，他那张伪善的脸，我还记得清清楚楚。“裴玄，为了宗门，
你就牺牲一下吧。”“宗门会记住你的。”我收回思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上辈子，
他就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现在，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让我跟他回去？
“我不认识你，也没什么宗门。”“再不让开，我叫护卫了。”我说。
萧承安一脸受伤地看着我。“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最听师尊的话了。”是啊。以前的裴玄，是个傻子。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他们，我掏心掏肺。结果呢？换来了一身剐骨剔髓的痛。
“人是会变的。”我拿起一个玉瓶，在手里抛了抛。“尤其是，死过一次之后。
”我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萧承安听见了。他瞳孔猛地一缩。“你……你说什么？
”我没再理他。“下一个。”排在萧承安后面的一个大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他一把推开萧承安。“小白脸，你买不买啊？不买滚蛋！”萧承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可是金丹期的天才，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他脸色一变，就想发作。但我一个眼神扫了过去。
“想动手？”我的眼神很冷。萧承安对上我的目光，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心里的火，瞬间就灭了。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东西。杀气。毫不掩饰的，
冰冷的杀气。他怕了。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连只兔子都不忍心杀的小师妹，不见了。
眼前的这个裴玄，是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最后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困惑。然后，他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他没走。就像昨天的李城主一样，
他选择在旁边看着。他想看看，我到底想干什么。我懒得管他。继续我的卖药大业。
一个时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挤到了摊位前。丹阳宗的少主，丹阳子。上辈子，
他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我们俩在丹道上，斗了十年。最后，我炼出九转还神丹，
彻底压过了他。他也因此，对我恨之入骨。他挤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拿起一瓶丹药就打开。
倒出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然后，他的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不可能……”“这丹气，这成色……真的是九转还神丹！”“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可能炼出这么多！”他抓着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皱了皱眉。“手。”我说。丹阳子没听见，还在那嘶吼。“说！你是不是偷了谁的丹方！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有点不耐烦了。我伸出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丹阳子的惨叫，响彻整个坊市。4丹阳子的手腕，被我掰断了。
他抱着手，在地上打滚，疼得满头大汗。他带来的那几个丹阳宗的弟子，都吓傻了。
他们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我甩了甩手，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我说了，让你放手。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落在众人耳朵里，却像是来自九幽的寒风。
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小姑娘，轻描淡写地，就废了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手。这画面，
太有冲击力了。连站在远处的萧承安，都看得眼皮直跳。丹阳子带来的弟子，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拔出剑，指着我。“妖女！你敢伤我们少主！”“大家一起上，为少主报仇！
”他们叫嚣着，却没人敢真的冲上来。我掰断丹阳子手腕那一下，太干脆利落了。
他们心里发怵。我看了他们一眼。“想动手？”“可以。”“不过，我这人出手没轻没重。
”“断手断脚，都算轻的。”“要是运气不好，把小命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我的话，让他们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们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这时，
丹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脸色惨白，用没断的那只手，指着我。“你……你给我等着！
”“我们丹阳宗，不会放过你的！”他放下一句狠话，就想带着他的人跑路。我笑了。
“等一下。”丹阳子身体一僵。“你想干什么？”我指了指地上的丹药瓶。“你刚才，
打翻了我一瓶药。”“一瓶里面，有十颗。”“总共，十块下品灵石。”“赔钱。
”丹阳子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以为我要杀人灭口。结果，我只是让他赔钱。
赔十块下品灵石。丹阳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他丹阳宗的少主，被人打断了手，还要赔十块下品灵石。这事要是传出去，
他以后就没脸在修仙界混了。“你……你欺人太甚！”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眼神，
就好像在说：你赔，还是不赔？丹阳子从我的眼神里，读懂了。如果他不赔，今天，
他可能就走不出这个坊市了。他咬着牙，从储物袋里摸出十块下品灵石，狠狠地摔在地上。
“给你！”我弯腰，把灵石一块一块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好了，你可以滚了。
”丹阳子带着他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那背影，狼狈得像条狗。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但它带来的影响，却刚刚开始。我，裴玄，一个在地摊卖神丹的神秘女子。
一招废掉丹阳宗少主。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整个苍梧城。现在，
再也没人敢小看我。也没人敢质疑我的丹药是假的。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我的生意，更好了。队伍排得更长了。甚至有人开始倒卖我的丹药。一块灵石从我这里买走，
转手就卖一百块。还供不应求。我也不管。随便他们折腾。我的目的，就是让九转还神丹，
烂大街。萧承安一直没走。他看着我处理丹阳子的事，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他的眼神，
变得越来越迷茫。他好像，越来越不认识我了。挺好。就是要让他不认识。我巴不得，
我跟青峰宗，跟上辈子的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又卖了一天。天黑收摊。我刚走出坊市，
就被人拦住了。是萧承安。他在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拦住了我。“裴玄，我们谈谈。
”他的表情很严肃。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在生宗门的气。
”“师尊他……他把你逐出宗门，确实是他不对。”“但我可以去求他，让他收回成命。
”“你跟我回去吧。别在这里胡闹了。”我听笑了。逐出宗门？胡闹？他到现在，还以为，
我是在耍小脾气。他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对。在他眼里，
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来收拾烂摊子的小师妹。“萧承安。”我第一次，
叫了他的全名。“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他愣了一下。“我们一起长大，
我当然……”“不。”我打断他。“你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卖药。”“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甚至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谁。”萧承安被我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从他身边走过。“别再来烦我。”“不然下一次，
断的就不是手了。”我的声音很轻，飘在夜风里。萧承安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他知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5第二天，萧承安没来。但我知道，他肯定把这里的事情，
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凌云子。那个老东西，该坐不住了。果然。我刚出摊不到一个时辰。
青峰宗的人，就来了。这次，不是萧承安一个人。而是一个长老，带着十几个内门精英弟子。
阵仗很大。为首的那个长老，姓王，叫王德发，是戒律堂的长老。上辈子，就是他，
奉了凌云子的命，废了我的修为，把我关进了水牢。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王德发带着人，
气势汹汹地走到我摊位前。把我的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排队的修士们，敢怒不敢言，
纷纷退到一边。王德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裴玄！”“你可知罪？”他的声音，
像是洪钟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带着一股法力，想让我当众出丑。可惜，对我没用。
我掏了掏耳朵。“吵死了。”“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容易得脑溢血，知道吗？
”王德发的脸，瞬间就黑了。“放肆！”“见到本长老，为何不跪！”他身后一个弟子，
冲我厉声喝道。我看了那弟子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跪？
”那弟子被我噎得满脸通红。“你……你这个叛徒！”我乐了。“我什么时候成叛徒了？
”“是你们的宗主，凌云子，亲口把我逐出宗门的。”“我现在，跟你们青峰宗，
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跑到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