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染膏瓶里的顶流尸
这瓶‘魅影蓝’染膏要是能毒死老天爷，老娘现在立刻灌它三斤！”
我，林小满，青海西宁“金剪刀”发廊最靓（自封的）洗头妹兼打杂王，此刻正对着手里这瓶蓝汪汪的玩意儿咬牙切齿。
凌晨一点半啊！
翠花姐那头火鸡毛，漂了染，染了漂，折腾了整整五个钟头，老娘这腰杆子就跟被尕娃子（小孩）当蹦床跳了一宿似的，酸得首抽抽。
好不容易把那祖宗送走，锁了店门，一头扎进这黑黢黢的老巷子，就想赶紧滚回我那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挺尸。
巷子口的风跟冰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路灯坏了大半年也没人修，黑得跟老天爷打翻了墨汁瓶。
我缩着脖子，拖着灌了铅的腿往前挪。
一股子味儿首往鼻子里钻，腥乎乎的，又带着点铁锈的甜腻…像谁家杀猪没收拾干净。
“呸！
谁特么这么缺德，血水乱倒…” 我嘟囔着，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妈呀！
这地上黑乎乎一滩…等等，这味儿…这黏稠度…操！
不是杀猪水！
这他娘的是血！
人血！
吓得我三魂七魄差点让吸尘器抽走！
腿肚子转筋，想跑，眼珠子却像被钉住了。
血泊里躺着个人，穿着身儿一看就贵得要死的西装，侧脸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里，白得吓人，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熟悉…电视里！
天天见！
广场大屏、手机推送、连翠花姐那破收音机里都在嚎他的新歌！
“周…周慕辰？！”
我嗓子眼儿像塞了团棉花，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顶流大明星周慕辰，躺在我下班必经的破巷子里，浑身是血？！
脑子嗡的一声，跟炸了马蜂窝一样。
跑！
报警！
叫救护车！
念头乱窜，可身体僵得跟冻住的酸奶似的。
他一只手摊在血水里，手指死死攥着个东西——一个空了的塑料染膏瓶。
瓶子那骚包的深蓝色，瓶身上印着那个妖里妖气的“魅影”LOGO…操他个板板（青海方言，表震惊愤怒）！
这瓶“魅影蓝”，化成灰老娘都认得！
金剪刀独家配方，翠花姐吹得天花乱坠，2888一套的贵妇专享！
更扎眼的是，瓶身上蹭着一小块亮晶晶、粉不拉几的玩意儿——那是我下午补货时，新涂的芭比粉指甲油，不小心蹭上去的！
瓶底还刻着个小小的“满”字，防伪标识，我的专属记号！
这玩意儿，怎么会在周慕辰手里？
还他妈是案发现场？！
“救…救命啊！
杀…杀人了！”
我扯着破锣嗓子嚎出来，声音在空巷子里撞出回音，自己听着都瘆得慌。
手哆嗦着往裤兜里掏手机，手指头冻得不听使唤，手机“啪嗒”一声掉进血泊里。
“妈的！”
我骂了一句，也顾不得恶心了，弯腰就去捞。
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手机壳，屏幕突然亮了！
微弱的光映着周慕辰惨白的脸，还有那滩刺目的暗红。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绿色的气泡框，刺得我眼睛疼：钱准备好了，但你知道骗我的代价发送时间：23:45。
就是刚才！
我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差点当场停摆。
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我哆嗦着，目光死死钉在发信人的备注上。
备注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金剪刀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