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星落之境:光与影的织梦者章
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卷得沙沙响,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玻璃——这声音从他十岁那年母亲消失后,每个生日的午夜都会准时出现。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忽略那股熟悉的寒意。
桌上的相框里,母亲抱着年幼的他笑得温柔,照片边缘却有一道诡异的焦痕,像被无形的火焰烧过。
父亲说那是意外,但林野清楚,那晚母亲消失前,卧室的墙上也曾裂开一道漆黑的缝,缝里涌出的黑雾,和照片上的焦痕一模一样。
“别自己吓自己。”
他低声对自己说,起身想去倒杯水,脚下却踢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正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尾巴尖微微颤抖。
“哪来的猫?”
林野皱眉——他住在12楼,窗户是关着的。
白猫突然弓起背,对着他身后的墙壁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林野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平整的墙面正像被水泡过的纸一样隆起,黑色的裂缝从中心蔓延,像活物的血管般跳动。
裂缝里涌出冰冷的雾气,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水果混合的气味——和十年前母亲消失那晚的味道,分毫不差。
“嗡——”太阳穴突然剧痛,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旋转的星空、发光的纹路、母亲消失前伸向他的手……紧接着,裂缝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皮肤像皱缩的树皮,指甲泛着青黑,首首抓向他的脚踝。
“跑!”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从门口传来。
林野下意识后退,撞翻了椅子。
门口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校服外套敞开,露出里面印着星纹图案的黑色T恤——是隔壁班的学姐苏晚。
她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短刀,刀身流转着淡蓝色的光,“愣着干嘛?
影魇可不等人!”
影魇?
林野还没反应过来,那只枯手己经从裂缝里完全钻出,紧接着是整个身体:两米多高的人形轮廓,浑身覆盖着蠕动的黑雾,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不断收缩的黑洞。
它嘶吼着扑来,黑雾扫过书架,一本本厚重的词典瞬间化为纸灰。
苏晚侧身躲开攻击,短刀划过影魇的手臂,蓝色光纹在刀身亮起:“镜纹·破!”
淡蓝色的光刃从刀身迸发,切在影魇身上,黑雾瞬间溃散了一角。
但下一秒,溃散的黑雾又重新凝聚,影魇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
“它怕光!”
苏晚喊道,“想想你最在意的东西,唤醒它!”
最在意的东西……林野的目光落在母亲的相框上。
那道焦痕、母亲消失的背影、十年间午夜的异响……所有画面在脑海中炸开。
胸口突然发烫,像有团火焰要冲破皮肤。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左手手背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纹路,像碎裂的星辰,正随着心跳闪烁。
“就是这个!”
苏晚眼睛一亮,“集中精神,让星纹发光!”
林野握紧拳头,手背的星纹越来越亮,金色的光芒顺着手臂蔓延,空气中的寒意瞬间被驱散。
影魇发出痛苦的尖叫,黑雾在金光中剧烈蒸发。
当光芒达到顶峰时,林野感觉有股力量顺着手臂涌向影魇,那道黑色的裂缝开始收缩,影魇的身体像被点燃的纸团,在金光中化为点点灰烬。
裂缝彻底闭合,墙面恢复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林野手背上尚未消失的星纹,和苏晚脸上凝重的表情,在证明那不是梦。
“欢迎来到织梦者的世界,林野。”
苏晚收起短刀,语气复杂,“从今晚起,你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白猫走到林野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他手背上的星纹,像是在确认什么。
林野看着那道金色的星辰纹,突然想起母亲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等你找到星落的碎片,就能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