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尽自己的神女之力，复活了他99次。
他越来越年轻，我却因为神力消耗，逐渐苍老。
可整整百年，我没有过一瞬后悔。
直到他，带回一只桃花妖。
那妖倾国倾城，和我年轻的时候长的极像。
夫君睡在我身边，梦里喊得却是她的名字。
我默默掉泪，决定最后复活他一次，就永远离开。
谁知他以为我心怀不轨，竟不听我辩解，就亲手将我杀死。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被抽去的记忆突然全部归位。
夫君终于，记起了一切。
01.夫君带回桃花妖那日，正巧是我第99次将他复活的第二天。
神女之力几乎消耗殆尽，我的面容也更加苍老。
就连走路的动作都开始蹒跚，稍不注意就会摔倒。
我坐在铜镜前梳妆，想用胭脂遮去脸颊上的老年斑。
然而几次下来，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丝毫不见成效。
前脚我气急败坏的刚摔了胭脂，后脚黎初就推门而入。
他拉着桃花妖的手跟我介绍，“夫人，这是小桃，我准备纳她为妾。”
我准备去拿梳子的手一顿。
从铜镜里看见了夫君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漾开的丝丝笑意。
他看着小桃，满眼的宠溺。
我心里“咚”的一声，忍不住起身回头，想好好看看那个女子。
结果四目相对后，我和小桃都愣住了。
我愣住的原因，是因为她和我年轻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想不到百年过去，桑海桑田，黎初的审美还和从前一样，不曾变化。
而小桃愣住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实在是太老了。
老的超过了她的想象。
她将我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眼中先是惊讶，后又涌出一抹喜色。
最后才想起敷衍的朝我行了个礼：“夫人。”
我还没说话，黎初已经将她扶起：“小桃，咱们虽住在人间，但不讲那些规矩。”
“所以你和楚楚姐妹相称就好。”
说着，他掀起眼皮朝我看来，唇角的笑意顷刻间消失，眼中也带了几分威胁：“你同意吗？”我捏紧了手指，心中疼的就像有刀在剐。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小桃笑着开口：“我和黎初哥哥，几十年前就相识了。”
“是六十年前。”
黎初摸了摸小桃的脑袋，轻笑着补充道：“小傻子，记性比我还差。”
小桃羞的脸色一红，“是黎初哥哥记性好。”
我看着他俩甜蜜互动，心中又酸又疼。
原来六十年前，黎初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认识了旁人，还生出了感情。
那我这些年的付出呢？又算什么？我的神女之力在一次次复活他的过程中消耗的所剩无几，自己也成了一个老妪。
他现在告诉我，他爱上了旁人？我眼中不知不觉涌出了泪水，忍不住哽咽道：“黎初，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收回你说的话，我可以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黎初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这样的表情，我在过去的百年间曾见过无数次。
可都没有这一刻难受。
他淡淡道：“楚楚，我脑中丝毫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更没有对你的感情。”
“说实话，我到现在依旧怀疑咱们是否成婚，毕竟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只不过这些年你恪守本分，对我也还算不错，所以我认下了你的情谊。”
“但你，休要得寸进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