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为了病弱的哥哥,我剪掉长发,穿上西装,
顶替他嫁给秦家那位因意外双腿残疾、性情暴戾的女家主,秦屿。新婚夜,我递上分房协议,
她却当场撕碎,嗓音危险:听说你哥是个病秧子,为了冲喜,你们家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笑着将我拽进怀里,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巧了,我也是替我姐姐嫁的。
我浑身僵住,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抵着我的,绝不是女人的东西。1.我叫江微影,
此刻的身份,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江惟翰。怀里男人的体温滚烫,结实的胸膛硌得我生疼。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惊雷般的事实——嫁给我的秦家女家主,是个男人。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僵硬,低沉的笑声在我耳边震动,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怎么,江少爷,
吓傻了?我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却抖得不成样子:你……你是谁?秦屿的孪生弟弟,秦玦。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那张与传闻中秦屿有七分相似的脸上,
却多了几分男性的凌厉和侵略性。他甚至还对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门口。别出声,
外面有耳朵。我立刻屏住呼吸,果然听到门外传来极轻微的布料摩擦声。是秦家的佣人,
在监视我们。秦玦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我那位好叔叔,
巴不得抓到我的把柄,好把我从家主的位置上踹下去。他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江少爷,或者说,江小姐。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的心跳得飞快。他知道我的身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合作,
他朝我伸出手,姿态优雅,言语却不容置喙,你帮我坐稳秦家,我保你江家无虞。否则,
你猜我们两个骗子,谁会死得更惨?我没有选择。秦玦的目光像一张网,将我牢牢困住。
门外的耳朵还没走,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道窥探的视线。过来。秦玦对我命令道。
我咬着牙,一步步挪过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得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他用手臂死死圈住。演戏都不会?他贴着我的耳朵,
声音压得极低,想让你哥,让你那个摇摇欲坠的江家,今晚就彻底完蛋吗?
冰冷的威胁让我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和我那便宜哥哥惯用的古龙水完全不同,
充满了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叫我的名字。他命令。我屈辱地闭上眼,
喉咙干涩:秦……秦屿……不对。他惩罚性地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力道不轻,
叫阿屿。门外,那道窥探的视线似乎更加放肆了。我浑身紧绷,
几乎是從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阿……屿……乖。他满意地笑了,然后,
当着门外那双眼睛的面,低头吻住了我。这个吻充满了掠夺和宣示主权的意味,
我被迫承受着,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直到门外的脚步声终于远去,
他才松开我。我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喘着气,嘴唇火辣辣地疼。演技不错,江小姐。
秦玦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嘴唇,眼神幽暗,今晚,你就睡这里。他指了指宽大的双人床。
那你呢?我哑声问。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当然是……和你一起。
我最终还是没能和秦玦同床共枕。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他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
自己去了隔壁的书房。记住,江微影,他离开前,站在门口,身形隐在阴影里,
从今天起,你就是江惟翰,我的『丈夫』。别露出任何马脚。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机械地换上管家送来的高定西装。镜子里的少年面色苍白,
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秦家的早餐桌上,气氛诡异。
秦玦已经换上了一身家居服,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地喝着咖啡,
仿佛昨晚那个危险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长长的餐桌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鹰钩鼻,
眼神阴鸷,正是秦玦口中的好叔叔,秦氏集团的二把手,秦书博。他旁边,
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和秦书博有几分相似,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和嫉妒。他应该就是秦书博的儿子,秦皓。阿屿,
秦书博放下报纸,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我听李婶说,
你和惟翰……很恩爱啊。他特意加重了恩爱两个字。我握着刀叉的手一紧,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秦玦却像是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的新婚夜,就不劳二叔费心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甚至亲昵地伸手,用指腹擦去我嘴角不存在的面包屑。是吧,老公?那一声老公,
叫得我头皮发麻。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秦玦的表演太过逼真,那宠溺的眼神,温柔的语气,
让我心惊肉跳,却又不得不配合。是……是的,二叔。我僵硬地回答。
秦书博的脸色沉了下去,秦皓更是嫉妒得眼都红了。哥,秦皓不怀好意地开口,
听说江少爷是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帮你哥打理公司。我们公司最近正好有个棘手的案子,
不如让江少爷给我们露一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试探。我心里一沉。
我虽然为了哥哥学过管理,但终究是纸上谈兵,哪里比得上这些在商场里摸爬滚打的老狐狸。
我求助地看向秦玦。他却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头也不抬:惟翰身体不好,
刚嫁过来,不宜操劳。一句话,轻飘飘地堵了回去。用我哥哥体弱多病的借口,
堵住了他们商业奇才的捧杀。秦皓还想说什么,被秦书博一个眼神制止了。一顿早餐,
吃得我食不下咽。回到房间,我才松了口气。秦玦操纵着轮椅跟了进来,关上门,
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审视。怕了?我没说话。江微影,这就是开始。
他冷冷地说,秦家就是个狼窝,我的叔叔,我的堂弟,每个人都想把我生吞活剥。
你既然上了我这条船,就没有喊停的资格。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
脸色骤变。你说什么?医院那边……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到我看不懂。挂了电话,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沙哑:你哥,江惟翰,进急救室了。我脑子嗡的一声,
浑身的血都凉了。我……我要去医院!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轮椅扶手,声音都在发抖。
你用什么身份去?秦玦一句话就将我钉在原地,江家少奶奶?还是江惟翰本人?
我僵住了。是啊,我现在是江惟翰,我怎么能出现在医院?秦玦,你帮帮我!
我几乎是在哀求他,求你了,让我去看看他!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活下去的支柱。
如果他出事……我不敢想。秦玦看着我通红的眼眶,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可以安排你过去,
但你不能被人发现。他顿了顿,补充道,作为交换,秦皓刚刚提到的那个案子,
你去解决。什么?我愣住了。那个案子是秦书博故意抛出来的烫手山芋,
合作方是出了名的难缠。他就是想看我出丑。秦玦的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算计,
你去,谈成了,算你的功劳,巩固你『商业奇才』的人设。谈崩了,
就推到你『年少轻狂』上,我来收场。可我……我根本不懂!你别无选择。
他打断我,想见你哥,就得拿出你的价值。这就是秦玦,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连我的亲情,都成了他用来交换的筹码。我咬着牙,点头:好,
我答应你。秦玦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我换上了一身护工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
在他的心腹司机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进了医院。哥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他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心电图的曲线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拉成一条直线。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他不会这么拼命,不会把身体拖垮成这样。江小姐,
时间到了。司机在旁边提醒我。我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哥哥,
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回到秦家别墅,我的心还是揪着疼。秦玦在书房等我,
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这是那个案子的所有资料。他指了指文件,合作方叫林嵩,
出了名的笑面虎,油盐不进。明天上午十点,你去见他。我木然地拿起文件,
脑子里一片混乱。秦玦,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哥他……还能撑多久?秦玦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医生说,情况不乐观。
需要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源。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那一晚,我抱着那叠文件,
一夜没睡。我把所有的资料都翻烂了,
把林嵩这个人的喜好、习惯、过往的谈判案例全都研究了一遍。我不能输。我输不起。
哥哥在等我救他。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和林嵩约好的茶室。
林嵩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给我倒茶,嘴里却说着最绝情的话。江少爷,
不是我不给秦家面子,实在是你们的条件太没诚意了。他摇着头,这个项目,
有好几家公司都盯着呢,其中还有我的老朋友,我总不能为了你们,得罪老朋友吧?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沉稳老练的商人。林总,
我开口,声音还有些不稳,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您最近在为您女儿上学的事情发愁。
常青藤中学的入学名额,一向紧张。林嵩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眼神锐利起来:江少爷消息倒是灵通。我只是恰好知道,
秦家前几年给常青藤中学捐了一栋楼。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秦总手里,
正好有一个保送名额。这是我昨晚熬夜研究秦家资料时发现的,也是我唯一的底牌。
我是在赌。赌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林嵩沉默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茶室里,
只剩下古琴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就在我以为要失败的时候,他忽然笑了。江少爷,
果然是年少有为。他端起茶杯,朝我示意,合作愉快。我成功了。我竟然真的,
成功了。走出茶室,我的腿都是软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靠在墙上,
巨大的喜悦和后怕同时涌上来,让我忍不住浑身发抖。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秦玦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上车。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坐稳,
一瓶冰水就递了过来。喝点水,脸白得像鬼。他没什么情绪地说。我接过水,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才让我混乱的心跳平复了一些。谈成了?
他问。嗯。他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却不像来时那么绝望了。或许,
秦玦说得对。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拿出交换的价值。秦玦,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也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希望。他似乎没想到我会道谢,
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谢我?江微影,别忘了,我们只是交易。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我心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弱的火苗。是啊,只是交易。
我凭什么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车子开回秦家,我刚下车,就看到秦皓堵在门口,
一脸不善。江惟翰,你挺能耐啊!他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
居然真的把林嵩那个老狐狸搞定了!你到底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皱起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玦冰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秦皓,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还是在质疑我的丈夫?秦皓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回头看到秦玦,气焰立刻矮了半截,
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哥……滚回去。秦玦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再让我看到你对惟翰不敬,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秦皓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
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秦玦的侧脸,心里有些复杂。他是在维护我,还是在维护他秦屿
的脸面?或许两者都有。别多想。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道,
你现在是我的脸面,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我的脸。说完,他便操纵着轮椅,径直进了别墅。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坐在轮乙上的男人,比很多站着的人,
都要高大。晚上,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尖锐的哭诉:惟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