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素未谋面的军官丈夫连夜归队,留下我独守空房。
婆婆和小姑子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堵在门口骂我“扫把星”。我直接躺在院里,手舞足蹈,
嘴里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我是颠婆我怕谁”。她们傻眼了,全村都来看热闹,
我那铁面无私的婆婆第一次知道,脸还能这么丢。她不知道,我这疯癫之下,
藏着一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玲珑心。男人?我不在乎。我只想在这贫瘠的年代,先发疯,
再发家!01“不下蛋的鸡,还想吃白面馒头?我们老顾家是造了什么孽,
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尖锐的叫骂声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刚睁开眼,
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土布褂子的中年妇女叉着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她身后,
一个梳着麻花辫、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正幸灾乐祸地撇着嘴。
这就是我那个刚拜了堂就跑回部队的丈夫,顾长风的妈和妹妹。三天前,
我还是个刚拿下投资,准备大干一场的美食博主林蔓。一场车祸,
让我穿到了这本叫《七零军嫂惹人爱》的年代文里,成了男主那个早死的炮灰前妻林岚。
一个因为受不了婆家磋磨,最后投河自尽的悲剧角色。原主记忆里,今天早上,
婆婆张翠花以“新媳妇要懂规矩”为由,只给了我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她和女儿顾小红却躲在厨房啃白面馒头。原主懦弱不敢言,我可不是。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把掀开身上那床打满补丁的薄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翠花,咧开嘴,嘿嘿一笑。
张翠花被我笑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笑什么?疯了?”“对啊,我疯了!
”我拔高音量,声音尖利得像划过玻璃,“你们都说我是丧门星,克死了我爹妈,
现在还要克死你们!反正我活不成了,大家就一起死啊!”说着,我光着脚就往地上冲,
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张翠花和顾小红根本没反应过来,我就已经冲到了院子里。
七十年代的农村,邻里之间没什么秘密。我这一嗓子,半个村子都听见了。
我索性往院子中央的黄土地上一躺,四仰八叉,开始打滚,一边滚一边哭嚎:“没天理啊!
不给饭吃啊!婆婆要饿死我啊!男人跑了,我也不活啦!”我的表演极具打败性。
在这个时代,媳妇在婆家受气是常态,最多回娘家哭诉,或者默默忍受,
哪有像我这样直接发疯,把家丑往外捅的?张翠花和顾小红的脸都绿了。
她们想上来捂我的嘴,又怕我真的疯了会咬人。“林岚!你给我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了!
”张翠花气得浑身发抖,她最重脸面,平日里在村里都是一副干部家属的派头。我一边打滚,
一边从凌乱的头发缝里观察着她的表情,心里冷笑。脸?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想拿捏我?先问问我这来自未来的灵魂答不答应。“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吗?”我坐起来,
拍着大腿,开始唱一些她们听不懂的歌,“孤勇者!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我的歌声荒腔走板,配上我疯疯癫癲的动作,视觉冲击力直接拉满。
院子外面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对着我们家指指点点。“哎哟,
这不是顾家那个新媳妇吗?咋疯了?” “听说她男人前脚刚走,后脚婆婆就不给饭吃,
这是要把人逼死啊。” “顾家嫂子也真是,人家姑娘刚进门,怎么能这么对人家。
”舆论瞬间转向了我。张翠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得像调色盘。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她终于扛不住了,冲进厨房,拿出两个白面馒头,
几乎是吼着对我说:“吃!给你吃!快别嚎了!”我见好就收,一骨碌爬起来,抢过馒头,
也不嫌脏,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我对着院外看热闹的乡亲们,露齿一笑,
举着手里的馒头,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这一刻,
所有人都记住了我——顾长风那个不好惹的“颠婆”媳妇。就在我啃完第二个馒头,
准备回屋巩固胜利果实时,村口的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高喊一声:“顾长风的信!
”全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了我身上。我心里咯噔一下。信?这个男人,
在这个时候给我写信?他想说什么?是安抚,还是……警告?
02我从邮递员手里接过那封信,信封是牛皮纸做的,上面“林岚同志收”五个字,
写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像他那个人一样,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张翠花和顾小red的眼睛都快黏在信上了。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
一封来自部队的信,足以成为整个家庭的焦点。“妈,哥肯定是在信里骂她了!
你看她把我们家害得多丢人!”顾小红压低声音,却足以让我听见。张翠花没做声,
但那眼神里的期待骗不了人。她迫切地希望儿子能站在她这边,替她管教我这个“恶媳”。
我捏着信,没急着拆。我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慢条斯理地洗了手,擦干净,
才当着她们母女的面,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信纸只有一页,
内容也极其简短:“林岚同志: 闻家中已妥,甚慰。我已归队,一切安好,勿念。
望你在家,上敬公婆,下睦小姑,勤勉持家,恪守妇道。 顾长风”寥寥数语,
全是官话、套话,像一份冰冷的任务报告。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丝温情。“呵。
”顾小红发出一声嗤笑,“看吧,我哥让你守妇道呢!你今天这么闹,就是不守妇道!
”张翠花也挺直了腰杆,仿佛拿到了尚方宝剑:“听见没?长风都让你听我的!
以后再敢撒泼,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没理会她们。我的目光,落在了信纸的右下角。
在“顾长风”三个字的旁边,有一个极淡的墨点。寻常人只会以为是钢笔漏墨,
但我知道不是。我前世做美食复原,对各种墨迹、纸张都有研究。这个墨点,
是被人用指尖蘸着墨水,刻意点上去的。一个纪律严明的军人,在一封严肃的家信上,
留下一个不该存在的瑕疵。这是什么意思?是无心之失,还是……别有深意?
我将信纸翻过来,对着阳光。在那墨点的背面,我看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
用针尖划出的痕迹。一个“安”字。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让我恪守妇道,
却又偷偷告诉我“安”。这是在提醒我,信的内容是写给别人看的,让我安心?这个男人,
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我把信重新折好,放进口袋,脸上依旧是那副疯癫的表情,
对着张翠花母女俩咧嘴一笑:“他说了,让你们别惹我,不然他回来扒了你们的皮!
”“你胡说!”顾小红气得跳脚,“信上明明不是这么写的!”“哦?那你念念?
”我把信往她面前一递,眼神里带着挑衅。顾小红噎住了。她斗大的字不识一筐,
哪里会念信。张翠花也一样。她们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是文盲。这就是我的优势。
知识就是力量,哪怕只是识字,也足以形成信息差的碾压。“长风说了,我是他媳妇,
谁给我气受,就是跟他过不去!”我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还说,
这次部队发了津贴,过几天就给我寄钱,让我买新衣服,买肉吃,谁要是敢克扣我的,
他就打断谁的腿!”我一边说,一边模仿着顾长风那霸道的语气,说得活灵活现。
张翠花母女俩将信将疑,但又无法反驳,脸色憋得像猪肝。就在这时,
我闻到厨房里飘来一股焦糊味。我心里一动,冲进厨房,只见锅里炖的鸡,汤都快烧干了。
这只鸡,是顾长风临走时特意交代,给我补身体的。张翠花一直拖着不肯做,
今天被我闹了一场,才不情不愿地炖上。顾小红跟着冲进来,看着快烧干的锅,
尖叫道:“哎呀!我的鸡!”“你的鸡?”我转过身,手里抄起灶台边的擀面杖,
眼神冷得像冰,“这明明是顾长风留给我吃的。你想偷吃?”“我……我没有!
”顾小红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是妈让我看着火的……”“那你看哪儿去了?
”我步步紧逼,手里的擀面杖在掌心敲了敲,发出“梆梆”的声响。这声音,
像是我此刻为她们奏响的哀乐。我今天不仅要立威,还要立规矩。在这个家里,
属于我的东西,一针一线,谁也别想碰。张翠花也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
顿时又想摆婆婆的谱:“林岚!你还想打人不成?快把擀面杖放下!”我没看她,
眼睛死死盯着顾小红,一字一句地说道:“道歉。然后,把这锅鸡给我端回屋里去。
以后我的东西,不许你看,不许你碰,更不许你偷吃。听懂了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寒意。顾小红被我镇住了,嘴唇哆嗦着,求助似的看向张翠花。张翠花刚想发作,
我幽幽地补了一句:“长风在信里还说,他最讨厌偷鸡摸狗的人。”这句话,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翠花的气焰,瞬间熄灭了。
03张翠花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顾小红则是在我的“死亡凝视”下,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然后把那锅差点烧干的鸡给我端进了屋。我当着她们的面,把门“砰”地一声关上,反锁。
坐在桌边,闻着鸡汤的香味,我却没什么胃口。这一场闹剧,耗费了我巨大的心神。
发疯是门技术活,不仅要豁得出去,还得收得回来。我不是真的颠婆,
我只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为自己争取生存空间。在这个“孝道”大如天的年代,
跟婆婆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你只能比她更横,更不讲理。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讲孝道。
你跟她讲孝道,她跟你耍无赖。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比她更疯。
我给自己的行为起了个名字,叫“颠婆式反PUA疗法”,专治各种不服。接下来的几天,
家里出奇地安静。张翠花和顾小红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看见我都绕道走。我乐得清静,
每天吃饱喝足,就在屋里研究下一步的计划。这个家太穷了。顾长风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
一大半要被张翠花拿去贴补她娘家,剩下的根本不够开销。想要过上好日子,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可是在这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搞钱谈何容易?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村里的大喇叭响了,通知各家各户去参加“治河防汛”动员大会。
这是每年开春的例行公事,组织村民去加固河堤,挣点可怜的工分。往年,
这种活儿都是家里的壮劳力去。我们家顾长风不在,按理说应该由张翠花去。但她一把年纪,
顾小红又懒,母女俩正为这事发愁。我在屋里听见了她们的嘀咕。“妈,我可不去,
又累又晒,去年我的手都起泡了。” “你不去我去?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都怪那个扫把星,要是她男人在家,哪用我们发愁。”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淡淡地说:“我去。”母女俩都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你?”顾小红一脸不信,
“你知道那活儿多累吗?你这细皮嫩肉的,别干半天就哭着跑回来。”我没理她,
直接对张翠花说:“我去可以,但有条件。第一,我挣的工分全归我,你们不能抢。第二,
从今天起,家里的饭我来做,但吃什么我说了算。”张翠花犹豫了。工分在农村就是命根子,
关系到年底分粮。把工分全给我,她不甘心。可要让她自己去,她又吃不了那个苦。
我加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去干活,你们俩就能在家歇着,里子面子都有了。村里人问起来,
就说新媳妇勤快又能干,你这个当婆婆的脸上也有光,不是吗?
”这句话说到了张翠翠的心坎里。她最好面子,一听能让她有面子,立马就动摇了。“好,
就这么定了!”她一拍大腿,“但饭你可得做好,不能糊弄!”“放心。
”我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开玩笑,我一个顶级美食博主,还能被做饭难住?
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第二天,我就跟着村里的大部队去了河堤。
这活儿确实累,挖土,挑泥,全靠人力。但我前世为了保持身材,常年健身,这点体力活儿,
咬咬牙也能撑下来。一起干活的婶子大娘们,都对我这个“颠婆”充满了好奇,
一边干活一边偷偷打量我。我也不说话,就埋头干活。别人休息的时候,我还在干。
别人挑一担泥,我挑一担半。一天下来,我累得像条狗,但也成功拿到了全场最高的工分。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的鄙夷和看热闹,变成了惊讶和一丝佩服。晚上回到家,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扎进厨房。张翠花和顾小红坐在院子里,
等着我这个“劳工”伺候她们。我把藏起来的一小块腊肉切成薄片,配上地里挖的野菜,
又用剩下的一点白面,做了个野菜腊肉饼。当香味从厨房飘出来的时候,
院子里的母女俩都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等我把金黄酥脆的饼子端上桌,她们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你做的?”顾小红不敢相信。我没说话,自己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腊肉的咸香,野菜的清爽,加上面饼的酥脆,味道简直绝了。顾小红和张翠花也忍不住了,
一人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好吃!太好吃了!”顾小红一边烫得直吸气,
一边含糊不清地赞叹。张翠花虽然没说话,但那吃相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冷笑。想拿捏一个人,就要先拿捏她的胃。
就在我以为初步镇住了这对母女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村长的儿子,外号“王二狗”的男人,端着一碗面条,笑嘻嘻地走进了我们家院子。“婶子,
小红妹子,在家呢?我娘让我给你们送碗面,尝尝鲜。”王二狗的眼睛,
却一直不怀好意地往我屋里瞟。我记得他。在原书里,就是这个王二狗,趁着顾长风不在,
到处造谣我行为不检,败坏我的名声,是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他来了。
带着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又一次站在了我面前。04王二狗的眼神像黏腻的苍蝇,
让人恶心。他仗着他爹是村长,在村里横行霸道,尤其喜欢调戏各家的小媳妇。原主性子软,
没少被他言语骚扰。顾小红显然很怕他,往张翠花身后缩了缩。
张翠花倒是对王二狗笑脸相迎:“哎哟,是二狗啊,快进屋坐。你娘太客气了。”“应该的,
应该的。”王二狗一边说,一边伸长了脖子往我屋里看,“长风哥的媳妇在家吧?
听说嫂子长得可俊了,出来认识认识呗。”我拿着擀面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没看王二狗,而是盯着张翠花,冷冷地问:“妈,我们家是没门吗?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随便便进来?”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院子里,
清晰得像一记耳光。王二狗的笑僵在了脸上。张翠花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林岚!
怎么说话呢!这是村长家的二狗!”张翠花呵斥道。“哦,村长家的狗,就能随便闯别人家?
”我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的擀面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那我这个军官的家属,
是不是就能随便打狗?”“你!”王二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我这个新媳妇敢这么刚。“我什么我?”我学着他的样子,斜着眼睛看他,
“你端着碗面,不回家孝敬你爹妈,跑到我们家来献殷勤,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清楚?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男人不在,你好欺负?”我这番话,句句诛心,
直接撕破了他那层虚伪的面具。院子外,已经有邻居听见动静,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王二狗脸上挂不住了,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心好意来送面,
你别不识好歹!你信不信我……”“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躺着出去?
”我猛地把擀面杖往地上一戳,发出一声闷响,“我男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流血流汗,
不是为了让你们这种地痞流氓欺负他媳妇的!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我就去县里武装部告你,说你破坏军婚!我看到时候是你爹的村长帽子硬,
还是国家的法律硬!”“破坏军婚”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王二狗耳边炸响。
他瞬间就蔫了。这个年代,军人地位崇高,军婚更是受到法律的严格保护。
别说他一个村长儿子,就是县长儿子,也担不起这个罪名。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看看我手里的擀面杖,又看看院外越聚越多的人,最后只能把那碗面往地上一放,
灰溜溜地跑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跟我玩“你法我笑”那套?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院子里,张翠花和顾小红都看傻了。
她们大概从没想过,一个女人,可以这么强悍。我没再理她们,转身回了厨房,
仿佛刚才那个手持擀面杖,威风凛凛的女战神不是我一样。然而,我刚进屋,
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是这具身体太虚了,刚才又急火攻心,
有点撑不住了。我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陌生又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我猛地回头,
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我身后。他身姿挺拔如松,五官俊朗如刻,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是顾长风。他回来了。他不是刚归队吗?
怎么会突然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那一幕,他看见了多少?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眉头紧锁,然后,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想扶我。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胳膊的时候,我身子一歪,顺势就倒了下去,不偏不倚,
正好倒在他怀里。我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又无辜的脸,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用一种委屈到了极点的哭腔,哽咽道:“你……你就是长风吧?你可算回来了,
他们……他们都欺负我!”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戏精的自我修养,在这一刻,
发挥到了极致。顾长风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身体僵了一下。
他看着怀里这个泪眼婆娑,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
又想起刚才她拿着擀面杖威吓地痞的彪悍模样,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才沉声开口,问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他们说你疯了。你,
到底是谁?”05顾长风的怀抱很硬,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和汗水的味道,
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但我没心思感受这些,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他问我“你是谁”。
这是一个陷阱。如果我回答“我是林岚”,就显得心虚。如果我哭闹,
又坐实了“颠婆”的名声。我必须给出一个,既符合我“柔弱受害者”人设,
又能让他对我产生好奇和保护欲的答案。我从他怀里挣扎着站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我低着头,
肩膀微微颤抖,用一种极度委屈又饱含深情的声音说:“我是谁?
我是你媳妇啊……我从嫁给你的那天起,就只是你的媳妇了……”我抬起头,
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无助:“长风,我爹娘死得早,我以为嫁给你,
就有了家,有了依靠。可是你一走,他们……他们都欺负我。我能怎么办?我除了装疯卖傻,
假装自己不好惹,我还能怎么办?”我这番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白莲花”教程。
既解释了我“发疯”的原因,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求自保而被迫坚强的可怜人,
同时还向他表达了我的“深情”。果然,顾长风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眼中的审视和怀疑,渐渐被一种怜惜和愧疚所取代。他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天职。
他亏欠了家庭,亏欠了妻子,这是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我的话,精准地戳在了他的痛点上。
“是我对不住你。”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就在这时,张翠花和顾小红也反应了过来,
冲了上来。“长风!你可回来了!你快管管你这个媳妇吧,她要把这个家给拆了!
”张翠花上来就告状。“哥!她刚才还拿擀面杖打王二狗,把村长都得罪了!
”顾小红也跟着添油加醋。我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顾长风。
此时无声胜有声。顾长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先是扫了一眼地上的那碗面,
又看了看他妈和他妹妹,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没有立刻表态,
而是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清楚。”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张翠花立刻抢着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我描绘成一个蛮不讲理,主动惹事的疯婆子。等她说完了,
顾长风才转向我,问:“她说的是真的吗?”我摇了摇头,
眼泪又流了下来:“不是的……是那个王二狗,他……他总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还想动手动脚……我害怕,才拿擀面杖吓唬他的……”“你胡说!二狗就是来送碗面!
”顾小红急了。“送面?”我冷笑一声,终于开始了我的反击,“他一个大小伙子,
三更半夜不回家,端着碗面跑到军属家里来,安的什么心?妈,小红,你们是真不懂,
还是装不懂?还是说,你们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好把‘不守妇道’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把我赶出顾家?”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你们不喜欢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