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一天，我在会所包厢看见季司宴和个小姑娘玩嘴对嘴传纸巾的游戏。
他兄弟提醒他："别玩了，嫂子来了。"圈里人都知道我爱他爱得要命。
季司宴头都没抬："她早习惯了，不会闹的。"他不知道，我给过他六次机会。
今天刚好用完。我笑着说："明天不用结婚了。"1推开包厢门，
季司宴正搂着个水灵灵的姑娘，两人用嘴传着快湿透的纸巾。周围人起哄："亲一个！
亲一个！"看到我进来，包厢突然安静得可怕。我手里还拎着给他煮的醒酒汤。
季司宴靠在沙发上，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这就是我爱了九年的男人，结婚前夜还在撩妹。
他兄弟赶紧打圆场："嫂子别多想，就是游戏。"那小姑娘也怯生生地说："姐姐别误会，
我们只是玩游戏..."我看着她青春洋溢的脸，突然想起十九岁的自己，
也是这样天真地爱着季司宴。2季司宴家境优渥，长相顶级，是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
季司宴在我十七岁孤苦无依的时候救过我。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我爸妈离婚了都不要我，我爸堵伯欠债跑了，要债的混混把我堵在巷子里。当时我胆颤无措，
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戴着一顶鸭舌帽淡漠路过。他叫季司宴，
是学校里众星捧月的校草。当时我害怕极了，朝他投去求救目光。
我以为他那样性子冷的人不会管我。当混混手里的木棍朝我挥来时，
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忽地护到我面前。他替我挡了六棍。
鲜血顺着他额头滴落到他白色球鞋上。他手撑着墙壁，盯着眼眶湿润的我，
他扯了扯流血的唇角安慰我："别哭，我在。"年少时惊鸿一瞥的救赎，
让我深深爱上了季司宴。我暗暗在心里发誓，以后无论他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他六次。
和他在一起后，我发现他并不像表面那般高冷，反而很温柔。
他会为了买我爱吃的烤红薯跑遍整个云城，他朋友说我配不上他时，
他会当着他朋友面抱住我，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为他学习穿高跟鞋和他参加宴会，
他看我穿不惯高跟鞋会温柔地蹲下身脱掉我的鞋子帮我按摩脚踝，
然后心疼地跑去帮我买双平底鞋。彼时的少年蹲在我面前，视线与我平视，
深情又郑重地说："亲爱的阿欢，你不需要为了我而改变自己，你就做你自己，我会来爱你。
"他坚定地说："季司宴会让孟欢幸福。"可年少情深也避免不了烂俗的结尾。大学毕业后，
季司宴接管家族公司那年，他开始变了。他不再只爱我，他身边有了莺莺燕燕。
他依旧会像年少时一样给我买礼物，但是他对我越来越冷漠。
他的第一个金丝雀闹到我面前的时候，他把那个雀儿打发了，转头又和秘书滚到了床上。
"和她解释什么？"季司宴冷漠的嗓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回。3他继续搂着那女孩，
语气戏谑："她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玩女人，她懂事，不会生气"言毕，他抬眸望向我，
声音冷凝："过来把醒酒汤给我倒好，我胃不舒服。""对了，
"他指尖抚过怀里女孩嫩滑的脸，"给软软也给倒一杯，她明天还要上学。
"他怀里的女孩挑衅地看着我，口吻却娇软得很："那麻烦姐姐了。
"包厢众人像舔狗一样笑话我。季司宴兄弟一路看我们走过来，他低声提醒了一句："哥，
这样做会不会让孟欢姐太难堪？毕竟大家都在呢。
"季司宴满不在乎地从桌上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升腾间，他勾了勾唇："有什么难堪的？
她本来就是伺候我的，她要是不开心，明天婚礼取消，你问她愿不愿意？"我紧攥着手指，
指甲死死陷入掌心。活得太难看了，孟欢。九年的感情，换来一句，我本来就是伺候他的。
包厢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本来就是，孟欢出身卑贱和季总是云泥之别，
她一个没爸没妈要的野孩子，根本配不上季总。要不是季总念在年少情分上能娶她？
""你看她这么多年卑微成什么样，季总当着她面玩女人，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说句难听的话，她也不过是季总养的金丝雀罢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爱惨了季司宴。
爱到卑微，爱到没有自我，爱到恨不得围着他转。况且只是让我给他新欢倒醒酒汤而已，
大家都笃定我会像以前一样乖巧照做。季司宴不悦地皱了皱眉："倒啊，愣着干什么？
"我笑了笑。打开保温桶当着他们的面把醒酒汤倒进了垃圾桶。4我和季司宴这段感情，
我坚持了九年。这九年里，我受够了委屈和漠视。人心不是一天变凉的，
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我当年在心里答应给季司宴六次机会，
今天是我和他感情的最后一次机会，已经被他用完了。季司宴松开了那女孩，
腾地一下站起身："孟欢，明天的婚你不想结了是吧？
"我连保温桶也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不结了，明天的婚礼取消。
"5季司宴的兄弟拉了拉季司宴的西装衣袖："哥，看来孟欢姐这次真的生气了，
明天就结婚了，你哄哄她，别闹得不愉快。"季司宴甩开他，对我嗤笑："我哄个屁，
婚礼取消正合我意，刚好我腻了。""只是孟欢，你别后悔。"我轻笑点了点头："不后悔，
祝季总和新欢玩得愉快。"我转身离开时，季司宴忽地喊住我："我们虽然分了，
看在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以后在云城有困难还可以找我。"我摇了摇头："不了，
分就分干净一点，我的事，以后就不麻烦季总了。"季司宴皱了皱眉，
好看的脸上闪过片刻惊讶。出了包厢门，里面响起大伙的打赌声。"季总，
孟欢爱你爱得连自尊都没有，我赌她明天还是会照常参加婚礼，反正她不要脸惯了。
""不至于明天，孟欢做梦都想嫁给季总，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季总这个金主，
我赌今天晚上她就会服软求季总原谅。""就是，他们闹过那么多次，
那次不是孟欢乖乖地主动求复合。"季司宴冷嗤了一声："你们太看得起她了，
我赌最多两分钟她就会进来求复合。"随着包厢倒计时的嬉笑声响起，
我已经到了楼下打了车。刚上车，我的手机响起一条陌生号码传来的简讯：孟欢姐，
我赢了，你毕竟老了，根本配不上季哥哥，只有我这样年轻娇嫩的女孩才配得上季哥哥。
不用想都知道她是谁，包厢里那个女孩。我回复她："26 也就叫老，那祝你死在十九。
"发完，我把她号码拉黑了。回到季司宴的别墅，我很快收拾好行李。在这里住了九年，
我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衣帽间里，这些年来季司宴送我的包包首饰我一样没拿，
断就断干净。当年他替我挡了六棍，和他在一起我每天起早贪黑伺候他九年，
这恩情也算还完了。从此两不相欠。我庆幸自己不是个恋爱脑，
这些年没有为了季司宴放弃自己的事业，工作的这几年，我攒了些钱，买了套单身公寓。
虽然在郊外，但也算有个属于自己的家。离开季司宴以后，我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再也不用凌晨三点起床给他熬养胃汤，给他准备早餐。睡醒后我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准备起床洗漱上班时，手机响了。是季司宴打来的，我直接挂断。他和抽风一样，不停打。
我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对面传来季司宴的低吼："孟欢，今天是我们婚礼，你人呢？
"我愣了愣。而后忽地笑出了声："季司宴，婚礼你该不会没取消吧？""我们昨天分手了，
你忘了吗？""孟欢，"季司宴深吸一口气，压低怒意，"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我不喜欢作的女人，赶紧滚过来，不然我们之间就完了。"我"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又打了过来，我直接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季司宴恼羞成怒，
用他助理的手机给我发来一条信息：行，这次算你硬气，
这些年你吃的住的用的花都是我钱，没了我，我看你能不能活得下去，有种一直硬下去。
看完信息我有点想笑。季司宴是有钱，他家庭是优越，虽然我的原生家庭很烂，
但我通过自己努力考上了京大，毕业后更是在短短几年成为出色的设计师。
和季司宴在一起我不仅没花过他什么钱，我还给他花钱。我给他买我舍不得穿的高定衣服，
他头疼睡眠不好，我化妆品都舍不得买给他买名贵的沉香条替他助眠。
只是他眼瞎全都看不见。我都懒得和他废话，我把他助理的号码也拉黑了。都滚远点。
过了半个月，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是客户电话便接了起来，
没想到对面是季司宴。他声音听起来很虚弱："阿欢，我胃疼头也疼，我想喝你煲的养胃汤，
还有你每天睡前给我点的沉香。"我好气地回他："胃疼就去医院，头疼就去死，别烦我。
"电话那头季司宴的声音几乎气到发抖："孟欢！""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季司宴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从不为人低头，他能装病给我台阶下，
让我回去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可惜，现在的我根本不稀罕。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季司宴喝得醉醺醺堵在我家门口。6季司宴看见我回来，
他眼眶猩红冲过来抓住我手腕，险些栽倒。他重重按住我肩膀："跟我回去好不好？
""你喝多了。""我没喝多，我想你了。""想我？"我冷着脸："季司宴，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还是想你的新欢去吧。""我知道你生气，我已经和她断了。
"见我不说话，季司宴嗓音紧绷轻颤："九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说放下就能放下。
"我释然地和他说："我真的放下了。"他眼眶几乎一瞬间红透，哑着哭嗓，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我不相信。"他颤抖着苍白的唇，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阿欢。"他小心翼翼地带着恳求喊着我的名字。
"我以前做再过分的事你都会原谅我，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们和好，
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难道你都忘了吗？"喝了酒的人力气很大，
我几乎用尽全力才推开他。我看着他脸上布满斑驳的泪水，笑了笑："季司宴，
我们和好不了。""你说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那是因为你是被爱的那个。
""和你在一起九年，我每天帮你熨烫衣服，搭配好第二天要穿的服装。你胃不好，
我每天起早贪黑起来给你煲养胃汤。阿姨做的饭你吃不习惯，我边处理工作还要边给你做饭。
"说起和他在一起时的委屈，我笑着笑着就哭了："你开心的时候会把我抱在怀里，
夸我贤惠。你不开心的时候，只因为有一次我熬汤把盐放多了，你就生气地把热汤洒我身上。
"我抬起手臂，撸起袖子："季司宴，你看看，这是被你烫伤的疤痕，多狰狞，多丑啊。
""你自私地把我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就算了，你还从来不懂得尊重我，你经常冷暴力我，
对我降维打击，让我陷入自我怀疑，我每做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你就要逼我自我反省。
"季司宴两眼发红，摇着头："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直接打断他："我不要听你解释。
""当年你帮我挡了六棍，我决定以后给你六次机会，这九年来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你，
当年那六棍的恩情我还清了。""我他妈不欠你什么了。""季司宴，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
别再纠缠我了行吗？""不，"他偏执地抓住我的手，"我不会放你离开，
你以前不是很爱我吗？""你都说那是以前了。""季司宴，我现在不爱你了。
"我甩开他的手，立马进屋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季司宴哽咽颤抖的嗓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孟欢，我会重新追求你，
我们一定能回到以前。"神经病。他都脏了，还怎么回到以前。次日打开门，
季司宴还穿着昨天的黑色西装，他神色颓废，手里捧着玫瑰花蹲在我家门口。见我开门，
他立马站起来，笑着把花递给我："阿欢，我一早去买了你最喜欢的玫瑰，以前你一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