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秦家的“印钞机”。我用十五年，把一个作坊做到市值千亿，熬到胃出血，
累到骨头缝都疼。结果呢？我爸说：“小玦，你妹妹身体不好，公司给她吧，你一个女孩子，
别太拼了。”我继母说：“是啊，你该嫁人了，周彦这孩子不错。”我妹妹秦思瑶，
躲在他们身后，用胜利者的眼神看我。最后，我死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手里只有一张诊断报告。他们连看都懒得来看我一眼。再睁眼，回到了一切开始前。这一世，
我累了，不玩了。他们不是说我眼里只有钱，不懂生活吗？行。我把手里的黄金股全抛了，
转头收购了全城最大的……废品回收站。还附赠一个快倒闭的“老年人快乐脚”泡脚盆工厂。
他们说我疯了，败家，把我的脑子拿去喂狗。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把手里的泡脚盆开关打开。嗡——这一次，
我只想看一场盛大的、全部由他们主演的、家破人亡的烟花秀。而我，会在观众席上，
给自己开一瓶最好的香槟。1我重生了。睁开眼，不是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儿。是熟悉的香薰，
我书房里的味道。桌上摊着一份文件，《星海科技股权转让协议》。我还没签。上一世，
我就是签了这份协议，把亲手养大的公司，送到了我“好妹妹”秦思瑶手里。然后一步步，
走向地狱。我拿起笔，没签。直接把那份几十页的A4纸，撕了个粉碎。纸屑跟雪花一样，
落了一地。我拿起内线电话。“王助理，进来一下。”王助理推门进来，看到一地狼藉，
眼皮跳了一下。“秦总，这是……”“通知下去，手里所有‘蓝海创投’的股票，
立刻、马上，全部抛售。”我靠在椅子上，话说得又轻又慢。王助理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全……全部？秦总，蓝海是我们最优质的资产，下个月还有重大利好，现在抛……”“抛。
”我只说了一个字。王助理不敢再劝，点点头，出去了。他不懂。下个月，
蓝海确实有大利好。但大利好之后，是灭顶之灾。
创始人挪用公款、数据造假的惊天丑闻会被爆出，股价能直接给你干到退市。上一世，
秦家就栽在了这个坑里。这一世，我不奉陪了。手机响了。是我爸，秦正国。“秦玦！
你是不是疯了！抛售蓝海的股票？谁给你的胆子！”电话那头的声音，跟要吃人一样。
“我自己的钱，我自己的胆子，有问题吗？”我的声音很平静。“你……那是公司的钱！
你知不知道下个月……”“知道啊，”我打断他，“下个月可能会涨，也可能会跌。
我这人胆子小，落袋为安。”秦正国气得直喘粗气。“你立刻给我把交易停了！
不然你别想再进家门！”“哦，”我点点头，“正好，我也不想回去了。对了爸，
跟你说个事。”“什么事！”“我准备用抛售股票的钱，做点新投资。”“算你还有点脑子！
准备投什么？”秦正国的语气缓和了点。我对着电脑屏幕，念出了我刚看上的项目。
“城东那个废品回收站，我觉得很有前景。还有南郊那个‘活力爹’牌泡脚盆厂，
我也准备拿下。”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大概过了十秒。“孽障！！！”秦正国的咆哮，
差点把我的手机震碎。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吼完。“爸，别生气，气坏了身体，
医药费很贵的。”“你……你……我没你这个女儿！”“好的，秦先生。以后有事，
请通过我的律师联系。”我挂了电话。世界清净了。王助理又进来了，脸色比哭还难看。
“秦总，蓝海的股票……都抛了。一共套现……三十个亿。”“很好。”我点点头，很满意。
“那……那废品站和泡脚盆厂……”“去联系吧，告诉他们，我全资收购。只有一个要求，
快。”王助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病人。我理解他。一个商业奇才，
突然开始热衷于收破烂和老年人保健。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得懵。但我心里清楚。
城东那个废pn回收站，底下埋着一条稀土矿脉，只是还没被发现。南郊那个泡脚盆厂，
厂房那块地，半年后会被划为国家级高新科技园区的核心区。征地补偿款，是个天文数字。
这些，都是上一世，秦思瑶接手公司后，无意中撞上的大运。所有人都夸她眼光独到，
是天选之女。呸。她只是运气好，抢了我的东西，还踩在了我铺好的路上。这一世。
这些运气，我亲手收回来。至于秦家……没了蓝海创投这块肥肉，又少了我这个“印钞机”。
我倒要看看，他们拿什么去填那个越来越大的窟窿。好戏，才刚刚开场。2秦家的电话，
快被打爆了。不是打给我，是打给王助理的。我继母柳玉茹，我妹妹秦思瑶，
甚至是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周彦，轮番上阵。王助理顶不住了，拿着手机进来，一脸为难。
“秦总，柳董她……说您要是不接电话，她就来公司了。”柳玉茹，我爸的第二任妻子，
秦思瑶的亲妈。一个段位很高的绿茶。平时在我面前，永远是温柔贤淑、与世无争的样子。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面孔骗了。直到死前，我才知道，当初我妈意外身亡，
就是她一手策划的。“让她来。”我正好也想见见她。半小时后，柳玉茹踩着高跟鞋，
一身香奈儿套装，出现在我办公室。她一进来，眼圈就红了。“小玦，你这是干什么呀？
跟你爸爸置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她说着，就要来拉我的手。我往后一靠，
躲开了。“柳姨，公司重地，咱们还是谈公事吧。”我的语气很客气，但也很疏远。
柳玉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点挂不住。“你这孩子……好，那柳姨就跟你谈公事。
蓝海的股票，为什么要抛？你知道你爸爸为这个项目，花了多少心血吗？”我笑了。
“花了多少心血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笔投资，用的是我的个人账户。赚了亏了，
都是我自己的事，跟秦家，跟公司，没关系。”柳玉茹被我噎了一下。“话是这么说，
但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妹妹马上就要进公司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总得为她铺铺路吧？
”来了，重点来了。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说的。我信了。我像个傻子一样，
把最好的资源、最赚钱的项目，都堆到秦思瑶面前。结果，路铺好了，她第一件事，
就是把我踹了下去。“铺路？”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柳姨，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不是别人铺的。思瑶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去闯。没本事，我铺一条金光大道，
她也一样能摔死。”柳玉茹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我，
会说出这种话。“秦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自私，这么冷漠！”“我一直都这样，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个子比她高了半头，“只是以前，你们没看清而已。
”我盯着她的眼睛。“还有，别再跟我提‘一家人’这三个字，我听着恶心。
”柳玉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以前的我，在她面前，
永远是恭敬的、隐忍的。哪怕心里再不舒服，面子上也会过得去。但现在，我不想装了。
跟一群豺狼，有什么面子好讲的？“你……你……”柳玉茹气得嘴唇都在抖。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秦思瑶和周彦走了进来。秦思瑶一进来，就扑到柳玉茹身边，扶着她。
“妈，您别生气，姐姐她……她就是心情不好。”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含着泪，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啊，
她都是为了你好。”周彦也皱着眉头。“秦玦，你怎么回事？快给柳姨道歉。
”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他是我的未婚夫，但我俩之间，更像是商业伙伴。
他的家族，需要秦家的支持。而我，需要一个挡箭牌，来应付秦正国的催婚。仅此而已。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一个伪善的继母，一个白莲花的妹妹，一个利欲熏心的未婚夫。
真是……整整齐齐一家人。“道歉？”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周彦，你搞清楚，
这是我的办公室。不请自入，还对我指手画脚，该道歉的人，是你们。”“你不可理喻！
”周彦的脸色很难看。秦思瑶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说：“彦哥，你别说了。姐姐，
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回家的。爸爸他……气消了，让我们来接你。”回家？
回那个吃人的牢笼？我上辈子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觉得那里是家。“不用了，”我摆摆手，
“我不回去。”“为什么？”秦思瑶一脸不解，“家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还是……还是你怪爸爸骂了你？”“都不是。”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我只是……有点恋旧。”“恋旧？”三个人都愣了。我转过身，
对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啊，我觉得废品站的环境挺好的，充满了朴实的生活气息。
还有那个泡脚盆，设计得也很有年代感。我很喜欢。”“以后，我就住在那边了。
就不劳你们挂心了。”说完，我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慢走，不送。”他们三个人，
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能想象到，
他们回去会怎么跟秦正国添油加醋。不过，无所谓了。从今天起，秦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我的战场，在别处。3城东废品回收站。名字很朴实，叫“老张再生资源回收中心”。
我开着我的宾利，停在门口的时候。门口正在分拣塑料瓶的大妈，叼着烟，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可以理解。这里方圆五公里，连个像样的饭店都没有。
一辆几百万的豪车停在这，比大熊猫还稀奇。我下了车。
一股混合着金属锈味、废纸潮气和不明发酵物的味道，扑面而来。王助理跟在我身后，
脸都绿了，差点当场吐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工装背心，皮肤黝黑，
看着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就是老张，张建国。“你就是……秦总？”他的眼神里，
全是怀疑。“是我。”我点点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宾利。“秦总，
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没找错。
”我从王助理手里接过合同。“张老板，合同我带来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
咱们今天就把手续办了。”张建国接过合同，一页一页翻得很仔细。他的手很粗糙，
指甲缝里还有黑泥。但他看合同的眼神，很专注，也很锐利。不像个收破烂的。
倒像个……行家。上一世，我知道他。张建国，曾经也是资本市场上的风云人物。
后来被人算计，赔了个底朝天，才流落到这里，开了个废品站。但他手里，
一直攥着这个废品站的地契。这块地，就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只可惜，上一世，
他没等到出头之日，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地被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贱卖给了秦思瑶。
白白送了秦思瑶一场泼天的富贵。这一世，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张建国看完了合同，
抬头看我。“秦总，合同没问题。价格……比我预期的，高了三成。”他顿了顿，
继续说：“我不明白，你看上我这堆破烂什么了？”“我不看破烂，”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看人。”张建国愣住了。“我请你，做这个回收中心的CEO。年薪五百万，
加百分之十的干股。你只需要答应我，跟着我干三年。”这是我给出的条件。王助理在旁边，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花三十个亿买个废品站，再花几千万请个收破烂的当CEO。
他大概觉得，我疯得更彻底了。张建国也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他突然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好！秦总，你这个朋友，
我张建国交了！”他伸出手。我握了上去。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全是老茧。“不过，
我也有个条件。”他说。“请讲。”“这个废品站，我不卖。我用它技术入股。
我要的不是钱，是跟你一起，把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一个个，踩在脚底下！”他的眼里，
迸发出一种惊人的光芒。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属于枭雄的光芒。我笑了。“好，成交。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猛虎，哪怕一时落魄，也不会变成病猫。他需要的，
只是一个机会。而我，就是给他这个机会的人。办完手续，天已经黑了。
张建国非要留我吃饭。就在废品站旁边搭的一个小棚子里。一张破桌子，几个塑料凳。
菜很简单，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锅羊肉汤。酒是二锅头。王助理没上桌，他嫌脏，
躲车里去了。我不在乎。我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羊肉汤。很鲜，很暖。
比秦家那张上百万的红木餐桌上，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张建国给我倒了杯酒。“秦总，
我老张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以后，你看我做事就行。”他一口把酒干了。我也端起杯子，
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很痛快。
上辈子的那些委屈、不甘、怨恨，好像都被这口酒，冲淡了一些。吃完饭，
我让王助理先回去。我自己，留下了。张建国给我收拾了一间小屋子。很简陋，一张木板床，
一张桌子。但很干净。我躺在床上，能听到外面风吹过铁皮棚子的声音。
还有远处传来的狗叫。很真实，很有人间烟火气。比秦家那栋空旷、冰冷的别墅，好多了。
我闭上眼。我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秦家，等着我。我们之间的账，
我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4第二天，我去南郊的“活力爹”泡脚盆厂。
情况比我想的还糟。厂房很旧，墙皮都脱落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车间里，只有几个老师傅，
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干活。看到我来，都用一种麻木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已经对未来，
不抱任何希望了。厂长是个姓李的中年男人，头发都白了一半。见到我，他一个劲儿地叹气。
“秦总，我们这厂子，完了。上个月，就发不出工资了。”“产品太老旧，跟不上时代。
年轻人不买，老年人又嫌贵。”“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下个星期，就要来查封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李厂长，工人的工资，银行的贷款，我来解决。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厂里技术最好的几个师傅，给我留住。”李厂长一脸不信。“秦总，
不是我泼你冷水。这泡脚盆，真没前途了。你把钱投进来，就是打水漂啊。”“有没有前途，
我说了算。”我让他带我去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积压的泡脚盆。各种款式，
红的、绿的、紫的，充满了上个世纪的审美。我拿起一个，仔细看了看。功能很简单，
加热、震动、冒泡。不能定时，不能调温。确实是老古董了。但是……我把泡脚盆翻过来，
看它的底座。用料很扎实，电机和加热管，都是用的最好的牌子。很结实，很耐用。
这就是我要的。我找到那几个老师傅。“各位师傅，我想改造一下这个泡脚盆。能不能做到，
只保留最核心的加热和按摩功能，去掉所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外壳，
用最简单、最轻便的材料。成本，给我压到最低。”“最重要的一点，我要它能……折叠。
”老师傅们都愣了。“折叠？”“这……这怎么可能？电机和管线都在底下，怎么折叠？
”“事在人为。”我拿出早就画好的设计图。那是我重生后，熬了好几个晚上画出来的。
上一世，我做过深入的市场调研。我知道，未来的年轻人，需要什么样的产品。
他们住的房子小，需要便携、不占地方的东西。他们工作压力大，
需要简单、直接、能放松解压的东西。一个可以折叠、只有核心功能、价格便宜的泡脚盆，
绝对能引爆市场。老师傅们围着我的设计图，研究了半天。从一开始的“不可能”，
变成了小声的讨论。“欸，这个思路，好像有点意思……”“如果把电机侧装，
管线用软管……”“这个卡扣设计，很巧妙啊！”最后，一个年纪最大的老师傅，
抬起头看我。“秦总，这个东西，能做出来。但是，成本……可能比你想象的要高。
”“钱不是问题，”我看着他们，“只要你们能做出来，我给你们发双倍工资，加项目奖金。
”老师傅们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是一种技术人员，看到好的设计时，
才会有的兴奋和激动。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热情，重新被点燃的光芒。“好！秦总，
我们干了！”“这活儿，我们接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我给工厂注资，
还清了所有债务。老师傅们带着一群年轻徒弟，一头扎进了车间，开始研发新的折叠泡脚盆。
整个工厂，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有了干劲儿。而我，则开始着手另一件事。
营销。我注册了一个短视频账号。名字就叫“秦总收破烂”。头像，
就是我站在废品站门口的照片。背景是堆积如山的废铁和塑料瓶。我的第一条视频。
没有文案，没有配乐。就是我坐在废品山顶上，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一口一口，
慢慢地喝。夕阳照在我脸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视频一发出去，就炸了。评论区里，
说什么的都有。“好家伙，这是哪家的千金，体验生活来了？”“这酒瓶子，是真的吗？
不会是拼多多买的吧？”“这美女，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收破烂都这么卷了吗？还要看颜值？”我没理会这些评论。第二天，我发了第二条视频。
视频里，我穿着工装背心，跟张建国一起，用一块巨大的电磁铁，吸起了一堆废铁。然后，
我对着镜头，露齿一笑。“今天，也是努力搬砖的一天。”这条视频，又火了。我的账号，
一夜之间，涨了十万粉。所有人都好奇，我这个开着宾利、喝着拉菲的“破烂女王”，
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越是好奇，我的目的，就越是接近了。我要的，就是这种关注度。
等我的折叠泡脚盆一出来。这些流量，都会变成真金白银。而此时的秦家，
大概还在为蓝海创投的暴跌，焦头烂额吧。他们永远也想不到。被他们弃如敝履的我，
正在一个他们最看不起的角落里。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商业帝国。5秦家的电话，
终于打来了。是秦思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带着哭腔。“姐姐，你在哪儿啊？
快回家吧，公司出事了！”我正坐在泡脚盆厂的办公室里，跟老师傅们看新打出来的样品。
“哦，出什么事了？”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蓝海……蓝海创投的股价，跌停了！”秦思瑶的声音都在抖。“公司投进去的钱，
全都……全都被套牢了！爸爸他……他气得进医院了！”我心里冷笑一声。算算日子，
也该爆雷了。上一世，这个雷，是我替他们扛的。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金，
才勉强把公司的损失，降到了最低。但秦家，还是因此元气大伤。
秦正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对我彻底失望的。他觉得是我能力不行，
才导致了这么大的亏损。可笑。明明是他自己利欲熏心，不听我的劝告，非要重仓加注。
最后，锅却要我来背。“进医院了？”我假装惊讶，“严重吗？
要不要我帮忙找个好点的护工？”我只字不提公司和股票的事。秦思瑶急了。“姐姐！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公司的资金链都快断了！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不是最厉害的吗？
”“厉害谈不上，”我慢悠悠地说，“我就是一个收破烂的，能有什么办法？
”“至于公司……思瑶，你忘了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公司的死活，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这么说！”秦思瑶的声音尖锐起来，“那也是你的心血啊！
”“心血？”我笑了，“我的心血，早就被你们当成垃圾一样，丢掉了。现在垃圾桶着火了，
又想让我回去救火？不好意思，我没那么贱。
”“你……”秦思瑶大概是被我气得说不出话了。电话那头，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周彦。“秦玦，你别太过分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叔叔还在医院躺着，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周彦，我跟你，好像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
”我掏了掏耳朵。“我们早就不是未婚夫妻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别忘了，
我们两家的合作还在！”“哦，你是说城西那个地产项目？”我恍然大悟，“那个项目，
好像也是秦氏集团的产业吧？跟我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怕秦家倒了，
影响你们周家的生意，就自己想办法去救。别来找我，我忙着呢。”忙着看你们怎么死。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李厂长在旁边，
听了个大概，一脸担忧。“秦总，你家里……没事吧？”“能有什么事，”我摆摆手，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而已。不用管他们。”我拿起新做出来的折叠泡脚盆样品。很轻，
很薄。折叠起来，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那么大。颜色是莫兰迪色系，很高级。“李厂长，
这个样品，我很满意。可以量产了。”“另外，联系一下我之前让你找的那些网红主播。
告诉他们，‘秦总收破烂’的第一款联名产品，要上线了。”“宣传语我都想好了。
”“叫什么？”李厂长问。我敲了敲桌子，一字一句地说：“——‘一边泡脚，一边吃瓜，
看百亿总裁如何破产’。”李厂长：“……”他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的……恐惧。他大概觉得，我不仅疯了，还疯得很有创意。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秦玦，
现在就是一个败家的、离经叛道的“疯子”。他们越是这么认为，就越是会放松警惕。而我，
就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布好我的局。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
都已经晚了。秦家这艘破船，正在加速沉没。而我，已经坐上了我的诺亚方舟。
我不仅要看着他们沉下去。我还要在他们沉下去的地方，开一场盛大的派对。
6我的直播首秀，定在三天后。消息一放出去，整个短视频平台都轰动了。
“破烂女王”要直播带货了？卖什么？废铁还是塑料瓶？不，卖泡脚盆。
一个听起来就跟“时尚”、“潮流”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所有人都觉得，我要翻车了。
等着看我的笑话。就连我请来的那个头部主播“菲菲姐”，都私下里问我。“秦总，
你确定要卖这个？这个东西……受众太窄了。我怕数据不好看。”“没事，”我跟她说，
“你只要负责把人引进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直播那天晚上。我没化妆，素着一张脸。
穿的，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背景，就是废品回收站那堆积如山的“铁山”。
我旁边，摆着一个折叠泡脚盆。里面倒了热水，正冒着热气。菲菲姐穿着华丽的礼服，
坐在我旁边，感觉浑身不自在。直播间一开。在线人数，瞬间就突破了十万。弹幕密密麻麻，
跟瀑布一样。“来了来了，前排吃瓜！”“女王今天怎么不喝拉菲了？改泡脚了？
”“这背景，也太硬核了吧！味道得有多冲？”“今天要是能卖出去一千个，
我当场倒立洗头！”菲菲姐开始走流程，介绍产品。“宝宝们，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的，
是这款‘秦总联名款’的折叠泡脚盆！它非常轻便，只有这么大……”她滔滔不绝地讲着。
但我发现，观众根本不买账。弹幕里，全是在问我的。“秦总，你家里到底是干嘛的？
真破产了？”“你为什么要去收破烂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跟那个周彦，
是不是分手了？他是不是劈腿了？”我冲菲菲姐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把话筒递给了我。
我看着镜头，笑了笑。“大家的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第一，我家里是干嘛的？
以前是开公司的，现在嘛……快破产了。”“第二，我为什么收破烂？因为我觉得，
这比跟一群蠢货打交道，有意思多了。”“第三，周彦是谁？不认识，不熟。下一个。
”我的回答，简单直接，甚至有点粗暴。但直播间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在线人数，
直接冲破了五十万。弹幕刷得更快了。“我靠！女王好飒！
”“‘比跟一群蠢货打交道有意思’，这句话我爱了！”“信息量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