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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7点，一阵喧闹的叮铃声将我从，从美梦中唤醒来。
我抹去眼角的泪珠，伸手支撑起身体，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沉思。
“还要待多久？”
这是我被关进囚室的第366天，灰色墙壁和天花板将我包围在十平米的空间内，只留一扇我无法决定开关的窗户。门是钢板制成，闭上之后只能听见走廊的脚步声。房间内一床一书桌，床角和桌角被打磨圆滑，牙刷和写字笔都经过特殊处理。他们是担心我自刎，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我吃过他们提供的早饭，几十天不变的稀饭将就着咸鸭蛋，然后坐回书桌，等待审问。
上午9点整，进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一缕秀发束成马尾，面孔有些许陌生。
“你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她的脸上洋溢着微笑，让我浑身不舒服，仿佛在嘲笑我，失去自由，求死不能。
我冷冷地问道：“死刑判决下来啦？”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根据根据上方安排，例行询问，你有时间吗？”
可笑，难道我有选择的权利？我在心里嘟囔着，见她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拿出本子和钢笔。
我注视着那支钢笔，幻想将它夺过并扎入颈动脉，鲜血四溅的场面令人舒坦。
然，这个念头仅停留几秒钟。
“有完没完，都第75次审讯，还要我说啥？我认罪，是我害死语冰，我有罪！斩首、车裂、凌迟，都认！”
我一边说，她一边记，相比之前的人要认真。
“能对我说说，你是如何认识语冰？又如何害死她的？”
“这些我已经对你们讲过，应该去查记录。”
“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讲，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回顾难堪往事，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一种酷刑。可我乐意配合，因为每次阐述，精神上都会获得短暂的松弛。
于是，我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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