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妻留下的女儿小雨刚上初中。原生家庭像藤蔓般缠绕着我——父亲赌债缠身，
母亲每周准时来电要钱。某个加班夜，我发现小雨在阳台用台灯照着多肉植物写生，
她说这是“夜间光合作用实验”。当我被迫替弟弟还债而挪用小雨学费时，
那盆多肉突然在月光下发出莹绿微光。更离奇的是，
所有被光照过的植物都开始结出钞票形状的叶片。贪婪的家人闻讯赶来，
却在触碰“钱叶”时变成盆栽。那些盆栽里渐渐开出意想不到的花。
第1章民政局门口的台阶硌得我脚疼。无名指上的婚戒压着三张欠条，纸边刮得皮肤发红。
"这是林阿姨。"周明把小女孩往前推了推。他西装领口沾着机场快餐的油渍，
像块没擦干净的调色板。女孩推了推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的廉价高跟鞋，
停在戒指压着的欠条上。"解剖课用的镊子夹过比这更恶心的标本。"她突然说。
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周明假装没听见，转头接电话去了。"你爸说你生物很好？
"我蹲下来平视她。她校服上别着"奥赛集训队"的金属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小雨从书包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躺着片蔫巴巴的植物标本。"上周刚发现的新品种，
叶脉会吸血。"她隔着塑料膜戳了戳发黑的叶面，"就像某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
"我盯着标本上暗红的脉络，突然想起我爸变成发财树那晚，
花盆里渗出的黏液也是这个颜色。搬家公司的车停在老式小区楼下时，
我数了数周明转我的生活费，比说好的少了三千。小雨拖着行李箱经过，
凉飕飕扔下一句："够买二十克质粒DNA提纯试剂盒了。"新家阳台堆满多肉植物。
瓷盆上贴着便签："实验组A-G，每日记录"。最角落那盆用马克笔画了钞票符号，
泥土里插着体温计。半夜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月光把阳台照得像实验室的无影灯，
小雨握着解剖刀站在那儿。刀刃挑开多肉肥厚的叶片时，
汁液滴在培养皿里发出"滋"的声响。"你在干什么？"我光脚踩上冰凉的瓷砖。
她头都没回，刀尖挑起一丝透明粘液："验证猜想。"台灯从侧面打过来，
她的影子在墙上张开锯齿状边缘，像株蓄势待发的捕蝇草。我凑近看那盆被剖开的植物。
月光下，叶脉纹路突然扭曲成双螺旋结构，叶缘渗出淡金色液体，眨眼间凝成硬币的形状。
"果然。"小雨用镊子夹起那片"硬币"，在我眼前晃了晃，
"和上周从你爸盆栽里长出来的一模一样。"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突然把培养皿推过来，
里面浮着几缕暗红纤维："做个交易？我帮你解决赌鬼亲戚，你让我研究这个。
"液体表面映出我苍白的脸，
"反正你现在......"她瞥了眼我手机上周明刚发来的出差通知，"也没别的帮手。
"楼下传来野猫撕打的尖叫声。多肉植物的切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长出的叶片上，
钞票花纹清晰得刺眼。第2章硬币还在我掌心发烫，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炸响。
凌晨三点的铃声像把刀，直接捅进太阳穴。“姐！爸他——”听筒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我弟的喘气声里混着麻将碰撞的哗啦声。背景音里有人吼“还钱”，像一群鬣狗在分食。
“他又欠多少？”“二十万……这次是跟虎哥借的……”我挂断电话，摸黑往书房走。
膝盖撞上茶几时，多肉植物的黏液还黏在我睡衣上。存折在周明书桌第三个抽屉。
我拉开时带倒了一摞笔记本，小雨的实验记录哗啦散了一地。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
照在那些泛紫的荧光笔迹上——“月光波长对植物激素的影响”。
旁边贴着张便签：叶绿素转化实验组对照组：爸爸书房。餐桌上摆着两张钞票。
周明留的生活费，小雨的学费，边缘都有锯齿状的焦痕，像是被什么啃过。我捏起来对着光，
钞票水印里隐约浮动着DNA链的纹路。“你动我实验记录了。”小雨站在厨房门口，
校服外套下露出解剖刀的银光。她盯着我手里的钞票，眼镜片上划过一道冷光。
“这是‘小钱钱’吐出来的？”“对照组在爸爸书房。”她走过来，刀尖挑起一张钞票，
“普通植物只能转化出这种残次品。”厨房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我们冲进去时，
那株多肉正在抽搐。叶片裂开的地方冒出半张纸币，边缘还滴着黏液。“转化效率太低。
”小雨的刀尖戳了戳颤抖的植物，“需要更高纯度的月光。”我手机又响了。
虎哥的语音消息外放着：“你爹的手指头值五万，天亮前见不到钱……”小雨突然摘下眼镜。
月光下她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像某种夜行动物。“我能让转化率提升300%。
”她抓起解剖刀，“但你得让我取点你的血。”第3章"你疯了吗？"我往后退，
后背撞上冰箱。冷藏室里的制冰格哗啦作响。小雨的刀尖在月光下转了个圈。
"血清素能促进月光吸收效率。"她踢开脚边的钞票残渣，"你碰过'小钱钱'之后，
它分裂速度加快了37%。"厨房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云遮住。多肉植物停止抽搐，
刚冒出来的半张纸币卡在叶缝里，像被按了暂停键。"天亮前要二十万。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虎哥发来的照片。我爸被按在麻将桌上，右手小指已经肿成紫黑色。
小雨突然把解剖刀插进砧板。"去阳台。"她转身时校服下摆扫过流理台，
打翻了一排试管架。那盆标记着钞票符号的多肉正在发光。叶片间隙里渗出银蓝色液体，
顺着陶盆往下淌，在阳台瓷砖上画出扭曲的DNA链图案。"看叶背。
"小雨揪住一片肥厚的叶子翻过来。月光下，叶脉纹路正在重组，
从分叉状变成无数个首尾相接的莫比乌斯环。我伸手去碰，指尖突然刺痛。
叶缘锯齿割开道口子，血珠滴在叶片上，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果然。
"小雨的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你的血能让它突破形态限制。"多肉植物突然剧烈抖动。
叶片边缘裂开，一张完整的百元钞票缓缓舒展，水印里我爸的皱纹清晰可见。
"转化率92%。"小雨用镊子夹起钞票对着月光，
"但能量守恒定律......"阳台灯突然亮了。周明提着行李箱站在推拉门边，
领带歪在一边。"你们在干什么？"他目光扫过满地黏液，"小雨明天还要上学。
"小雨迅速把钞票塞进校服口袋。"观察月相变化对植物呼吸作用的影响。"她推了推眼镜，
镜架上还沾着叶绿素痕迹。周明皱眉看我："你爸又惹事了？"他西装口袋里露出机票一角，
墨尔本到上海的航班号被咖啡渍晕开。我握紧手里带血的钞票。叶片背面，
我爸的倒影正在无声惨叫。"书房那盆植物......"周明突然说。他鞋底粘着片枯叶，
叶脉是**常用的筹码图案。小雨猛地拽我睡衣袖子。"对照组失控了。"她嘴唇没动，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书房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我们冲过去时，
发财树盆栽正在地板上疯狂旋转。根系刺穿花盆，每根须尖都挂着枚血淋淋的戒指。"爸？
"我嗓子发紧。树干上浮现出人脸轮廓，树皮缝隙里渗出暗红黏液。周明突然抓住我手腕。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他掌心有被植物刺伤的痕迹，伤口周围长出了细小的金钱癣。
小雨挡在我们中间。"爸你该去倒时差了。"她指尖弹出一粒种子，落地就长成带刺的藤蔓，
缠住周明的脚踝。发财树突然发出吸管喝空杯子的声响。所有戒指同时炸裂，
碎片在空中组成个二维码。"扫描看看？"小雨把手机塞给我，"你弟刚更新的。
"扫码跳转到虎哥的朋友圈。最新视频里，我爸被塞进巨型花盆，
头顶冒出两片蔫巴巴的叶子。"生物抵押。"小雨的解剖刀抵住发财树主干，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树皮裂开，露出我爸惊恐转动的眼球。"让我提取你的线粒体。
"她刀尖转向我，"或者让赌鬼亲戚完成光合作用。"周明在藤蔓里挣扎："什么光合作用？
"他西装内袋掉出张收据，上面印着"特殊盆栽养护费：¥200，000"。
窗外月亮突然大得离谱。阳台上传来"小钱钱"爆裂的声响，
无数钞票状叶片暴雨般射向玻璃窗。每张钞票水印里，都映出我爸扭曲的脸。
第4章钞票暴雨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像下冰雹。"关灯！"小雨扑向开关。黑暗里，
那些印着我爸脸的钞票全都亮起来，像无数个惨白的灯笼贴在玻璃上。
周明扯开缠在脚踝上的藤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他西装袖口被刺划破，
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金钱癣，已经蔓延到手腕。"光合作用。"小雨的解剖刀在指尖转了一圈，
"赌徒最适合当植物肥料。"书房里的发财树突然发出呜咽声。
树干上的人脸轮廓越来越清晰，树皮裂开，露出我爸的嘴唇。
"救......我......"声音像是从树根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泥土的闷响。
"现在知道求救了？"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
"你欠虎哥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发财树的枝条突然抽搐，树叶哗啦作响。
树皮上的嘴一张一合："二十万......给我二十万......"小雨冷笑一声，
从校服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虎哥刚发的视频——我爸被种在花盆里，
头顶的嫩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生物抵押倒计时。"她推了推眼镜，"还剩三小时。
"周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你们在拿人命做实验？"他手上的金钱癣已经变成鳞片状，
在黑暗里泛着铜锈色的光。"准确地说，是能量转化实验。"小雨的刀尖指向阳台，
"'小钱钱'需要活体能量源，赌徒的贪婪正好符合标准。"窗外传来"咔嚓"一声。
一张钞票突破防线，从窗缝挤进来，飘到周明面前。
水印里我爸的脸突然开口："女婿......救救我......"周明猛地后退，
撞翻了茶几。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发财树突然剧烈摇晃，根系刺穿地板，朝着周明脚下游去。
"爸你冷静点！"我抄起花瓶砸向树根，"那是你女婿！"树根停顿了一秒。
上的人脸扭曲成一团："钱......给我钱......"小雨突然把解剖刀插进树干。
"想要钱？"她拧转刀柄，"先戒赌啊。"树皮渗出暗红色汁液。树根缩回的瞬间，
周明西装内袋掉出个皮夹，里面厚厚一叠钞票边缘都带着锯齿状焦痕。
"你也碰了'小钱钱'？"我盯着他。周明脸色发青。
"客户送的......说是能招财......"小雨突然大笑起来。
她踢了踢还在抽搐的发财树："听见没？你女婿比你还会玩。
皮上的嘴张得更大："分我......分我一点......"藤蔓突然从地板缝隙钻出，
缠住周明的脚踝。小雨的眼镜片反射着冷光："现在有两个能量源了。"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虎哥发来最后通牒："一小时，不然把你爹做成盆栽卖到花卉市场。"发财树猛地挺直树干。
所有树叶同时转向我，叶脉组成二维码图案。"扫描。"小雨把刀架在周明脖子上，
"转账还是捐躯，选一个。"周明挣扎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我看到他相册里全是各种奇异植物的照片，最新一张是墨尔本**里的吃人花。
"原来你早就知道......"藤蔓突然收紧。周明的瞳孔变成竖线，
和月光下的小雨一模一样。"生物学上有个词叫共生关系。"小雨的刀尖划过他脖颈，
"现在，该付学费了。"第5章藤蔓勒进周明脖子的瞬间，便利店自动门"叮"地一声打开。
"欢迎光临——"收银台后的女孩声音发抖。她右眼淤青肿得睁不开，
制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缠着绷带。小雨突然松开周明。"实验对象来了。
"她拽着我往货架后面躲，藤蔓像活物般缩回她的校服袖口。玻璃门外，
一个男人正用刀尖划着停车场的车漆。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动，在月光下像条毒蛇。
"又他妈偷懒？"男人踹开便利店门，"今天营业额呢？"收银员姑娘哆嗦着打开钱箱。
硬币哗啦洒了一地，她蹲下去捡时，男人突然揪住她头发。"贱货！是不是又藏钱了？
"小雨从盆栽上掰下一截"小钱钱"分枝。叶片在她掌心蠕动，叶脉泛起DNA链的荧光。
"去。"她推了我一把，"让她碰这个。"我踉跄着撞上收银台。
男人刀尖转向我："你他妈谁啊？"收银员姑娘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全是冷汗，
碰到"小钱钱"的瞬间，分枝突然开出钞票状的花朵。"什么鬼东西？"男人举刀要砍。
荧光突然暴涨。收银员姑娘手背上的淤青像退潮般消失，而男人举刀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他的皮肤开始变绿。"不......不要......"男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手指关节冒出尖刺。金链子陷进发胀的皮肤，变成仙人掌的刺环。监控屏幕里，
一株两米高的仙人掌正在疯狂抽搐。刺丛里还挂着那条金链子，花盆是倒扣的摩托车头盔。
收银员姑娘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背。"这是......""能量转化。
"小雨翻开实验日志，钢笔自动记录着数据，"痛苦值越高，转化速率越快。
"便利店的冰柜突然嗡嗡作响。冷柜玻璃上，我们三个的倒影开始扭曲。
我的影子头顶冒出嫩芽，小雨的影子长出了藤蔓触须。"副作用。"小雨合上本子，
"共生关系开始反哺了。"收银员姑娘突然抓住我。
"能帮我同事也......"她拉开员工休息室的门。狭小的房间里，
五个伤痕累累的姑娘同时抬头。她们手腕上的淤青组成条形码图案，
最瘦的那个正往制服里塞止血纱布。"批量实验。"小雨的钢笔兴奋地抖了一下，
"对照组够大了。"窗外传来警笛声。变成仙人掌的男人堵住了便利店入口，
刺丛里还插着那把刀。"警察来了更麻烦。"我摸出手机，虎哥的倒计时还剩17分钟。
小雨突然把"小钱钱"主株塞给收银员姑娘。"每治愈一个人，它就分裂一次。
"她眼镜片上划过数据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