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出轨却还按时回家

1. 19点59分之后的婚姻那天晚上，他又没有接电话。我站在阳台上，

脚底下是这栋楼的第33层。我在心里无数次想象过从这里跳下去的声音，

是风撕开肉体的呼啸，还是骨骼与地面撞击的清脆。19点59分，

我一如以往的准时拨通了他的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果然，

和前二十一天一样，他在这个时间段——每晚20点整到22点，必定人间蒸发。

我是他老婆，不是疯子。但结婚三年之后，一个女人开始“疯”的方式，

往往是从察觉丈夫规律性失踪开始的。我不是没有问过。“加班。”“公司局。

”“临时会议。”“带客户打球。”你可能觉得这听起来平常得很，

但那种“刻意编排得很随意”的语气才最让人发毛。比起谎言本身，

更可怕的是他说谎时没有一点愧意，仿佛他真相信我会信。他叫梁熙辰，

一家互联网公司中层，年薪百万。我是自由插画师，在家画稿接单，收入不多，

但婚后他一直表现得无微不至。直到三个月前，他手机突然多了道密码。而每天晚上八点，

他就像定时消失的潮水。那之后，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婚姻里成了一个可笑的“空壳”。

第一百零三次躺在冰冷的大床上，我没有再忍。我给大学同学陆嘉打电话，他是私家侦探，

现在专做“婚外情取证”。“老实说，你这个案子太奇怪。”他第二天来看我，

坐在我家阳台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说，“一个男人出轨可以理解，但每晚20点整出门，

22点准点回来？太……规律了。”“他就像……”我犹豫了一下，“就像有定时任务。

”“像在上夜班？”“不，他不工作，回家也没什么疲惫感，

手机里没有任何微信、通话记录。我甚至怀疑他装了两个手机，

但我翻遍了他所有衣物、车、床垫、鞋底……没有。”“你爱他吗？”陆嘉突然问。我一怔，

眼神飘忽。“我以为我不爱了。”我低声说，“直到我开始每天坐在沙发上，

盯着秒针走到19:59，然后等他像幽灵一样消失……我才发现，我怕失去他。

”“你知道得越多，可能会越痛。”他看着我，“你确定要继续？”我点头。

“查到什么都不后悔。”三天后，陆嘉第一次跟踪回来。“他去了郊区一栋别墅。”“和谁？

”“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裙，不像小三，更像是……项目经理？

”“他们有肢体接触吗？”陆嘉摇头：“没有。他一进去，两小时后出来，中间灯光没变，

也没有其他人出入。”我皱眉：“确定不是那女人请他谈生意？”“如果你是客户，

会每天准时见一个人两小时，而且从来不换时间地点？”我沉默了。“而且他进去之前，

还戴了隐形眼镜和假发。”我脸色一变：“他扮成别人？”“更准确地说，

他想变成另一个人。”第四天，陆嘉传来第二组照片。这一次是偷拍屋内的热感摄像图。

“屋里有两个人影，但尺寸不对。”他说，“一个明显是梁熙辰，另一个……身材非常瘦小，

不像成年人。”我盯着那张红外影像，第二个影子的确纤细得诡异，而且几乎不动。

“可能是个小孩？”“不像，他站姿太稳了，头部偏高。更像是个……假人。”“假人？

”“或者说……人偶。”我脑子里忽然冒出小时候奶奶床头那个布偶，穿红衣，表情怪异。

不知为什么，脊背一凉。“他……到底在做什么？”“还有更奇怪的，”陆嘉打开一张照片，

“你家老公进去之前，会在车上化妆、做表情练习。很像演员排练。”“他每次进去，

演的都是同一个角色。眼神，笑容，语调，我都录了下来。”“他在演另一个人。

”那个晚上，我没忍住，问了他一句：“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去哪儿？”他正在洗水果，

手里拿着小刀，笑着看我：“不是说了吗，公司客户饭局。”“哪家客户这么重要？天天见？

”他顿了一下：“你想多了，就是个项目而已。”“项目能让你扮装出门？”我冷笑。

他手一顿。我能看见他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警惕。“你……跟踪我？”我转头不语，

拿起手机走进卧室。我知道，我开始逼近一个不知道是否该知道的真相。你见过那种笑容吗？

明明是亲人，却像是被别人附体的表情。他转身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我的丈夫已经变了。

每天晚上八点之后，我根本不认识他。陆嘉第五天传来一条音频。

那是从他安装在屋外草坪的感应麦录下来的。

女人的声音很轻：“你今天的‘角色’有点不像他。”“哪里不像？”梁熙辰的声音。

“他不会先笑才说话。他是先看着我，然后才慢慢张口。”沉默了几秒。“好，

我下次会注意。”“记住，他不是你。他从来不会主动接吻。他有自尊。”“……我知道。

”“你再做得不像，我就换人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不是出轨。这比出轨更可怕。

他不是在“爱别人”，而是在“扮演别人”。而那个“别人”，好像不是这个女人的老公，

也不是亲人，而是……死去的人。我开始害怕。每天晚上，

他都在20点准时“变成另一个人”。但他回来以后，又对我温柔如昔。有时候我甚至怀疑，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我”。是那个白天陪我喝咖啡、笑着喂猫的男人？还是那个夜里，

躲进别墅深处，戴着隐形眼镜、练习笑容的人？2 他不爱她，

但他要她爱他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度过的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终于在第三十三天，我做了决定。

我要亲自去那栋别墅。看看他到底，变成了谁。我在别墅门口见到了她。

一个穿深灰色长风衣的女人，个子不高，脸不算惊艳，但整个人有一种极强的控制感。

她看我的时候，眼神像医生看一件病理标本。“你是梁熙辰的太太？”她语气平淡，

不惊不慌，“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会来？”她微笑：“他来得太规律，不像是出轨，

更像是信仰。而一个妻子，终究会质疑丈夫的信仰。”我心头一紧。“你是谁？

他为什么每天晚上来你这里？”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手：“进来聊。

”别墅客厅里很安静，装修简单甚至有点冷清。沙发上摆着三只毛绒熊，

其中一只穿着旧校服。“你丈夫在扮演我的初恋。”她轻描淡写地说。“……什么？

”“我高中时有一个男朋友，死了。”她倒茶时手指极稳，“车祸，尸体都找不到。那之后，

我情绪有些问题……换句话说，我一直在做‘替代性治疗’。

”“你雇梁熙辰……来假扮你死去的初恋？”“不是雇。”她顿了顿，眼神冷了下去，

“是他主动来的。”这话像一记闷雷，炸得我脑袋嗡嗡响。“他主动？

”她把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眼神看着远处那只穿校服的玩偶。“他第一次来，

是在我发了一条求助贴后。他说，他可以试着‘成为他’。”“他”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死去的高中生，那个她再也得不到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说——‘我看到了你发的东西，我懂你那种想要却永远得不到的感觉。

’”“我以为他在演，没想到他真的模仿得像极了。”“他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

穿上那件校服，站在那个沙发前，一动不动，就像他还活着。”她的声音很轻，

但每个字都像玻璃渣，插进我胸口。“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低声说，声音发颤，

“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他……”“他不是不爱你。”女人忽然笑了，

“他只是太爱‘被需要’的感觉了。”我愣住。“你是他的现实，他给你的是日常。而我，

是他的幻觉，是他补偿不了的‘情感废墟’。”“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她慢慢站起身，

走到那个穿校服的毛绒熊前，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有些男人，是活在别人的梦里，

才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我踉跄着离开那栋别墅。街道风很冷，我没有力气哭，只是不断走，

不断走，走到一盏盏路灯都变成模糊的光斑。我不明白。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是我们平凡、琐碎、真实的婚姻生活？还是那个他从未说出口的——内在孤独？第二天晚上，

我拦住了他出门的路。“不要再去了。”我说。他一愣。“你跟踪我？”“她说你主动去的。

”我盯着他，“你在那栋屋子里，每晚扮演一个死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为了她。”他低声说。“那你是为了什么？”他沉默很久，

终于开口：“我小时候，父母吵架，我妈总说‘你爸从来不懂我’。”“我爸走后，

她精神出了问题，后来我读心理学时才明白，那叫‘替代性创伤依赖’。

她一直希望我长成‘她理想中的男人’。”“我从那时开始，

就在扮演一个‘不是我自己’的人。”“我以为我逃出来了。”他喃喃，

“但看到那条求助贴时，我又看见了‘她’——那个永远得不到爱的女人。”“我想，

我可以救她一次，就像我小时候救不了我妈那样。”“可是你忘了……”我声音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