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妄川，你敢退婚试试？我攥着扳手的手青筋暴起。额角的汗顺着下巴砸在工装裤上。
林薇薇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废铁厂。
香槟色吊带裙在满是铁锈味的空气里晃得刺眼——这女人又来显摆她市首富千金的身份了。
婚约作废。我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三年了，她把我当金丝雀养。
锁地下室、派保镖、逼我学礼仪。现在还敢拿我爸妈的破厂和妹妹的大学名额威胁我？
你再说一遍？她突然掐住我下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我刚要甩脱，
巷口突然传来清脆的玻璃瓶碎裂声——苏清颜拎着麻辣烫袋子站在逆光里。
白色连衣裙沾着汤汁，却比林薇薇那身高定礼服耀眼百倍。松开他。
她把麻辣烫往我怀里一塞，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林薇薇脸上。市首富了不起？
我爸刚打电话说，你们家钢材供应商全改跟我们签了。周围搬货的工友们全围过来，
有人吹了声口哨：小顾啊，你这桃花债比废铁还多？我低头看着怀里还冒热气的麻辣烫，
突然笑出声——这才是老子该过的日子。1“顾妄川，你什么意思？”尖锐的女声像淬了冰，
砸在我后颈上。我刚把最后一箱零件搬进仓库，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滑，
滴在洗得发白的工装裤上。转身时，阳光正好打在林薇薇脸上。她今天穿了条香槟色吊带裙，
171的身高在细高跟加持下比我还显高。大波浪卷发垂在胸前，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作为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她站在我们家这个堆满废铁的小厂门口。就像油画被泼了盆脏水，
格格不入。林薇薇，我名义上的未婚妻。我们家没破产前，两家是世交，
父辈拍板订了这门亲。后来我爸公司倒了，他们家却一路冲到了市首富的位置。
这婚约就成了她拿捏我的枷锁。“字面意思。”我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喉结动了动。
“婚约作废。”“作废？”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就捏住我下巴，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顾妄川，你别忘了你现在吃谁的饭？你爸妈那破厂能撑到现在，
不是靠我爸打了招呼？”她的手指冰凉，带着昂贵的香水味，可这触碰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妹顾念念背着双肩包冲过来，
一把拍开林薇薇的手：“林薇薇你干嘛！我哥让你碰了吗？”念念刚满18，大一新生，
165的个子，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又大又圆，跟我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最护短，
从小就见不得别人欺负我。“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林薇薇斜睨着她，
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你才是小孩！”念念把我往身后拉，像只炸毛的小猫。
“我哥忍你很久了！你那些变态癖好谁受得了？上次你把我哥锁在地下室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让你那些保镖跟着他，有意思吗？”林薇薇的脸瞬间涨红，又迅速褪去血色，
变得惨白。她那点见不得人的癖好，是我心里最深的刺。她喜欢看我示弱，
喜欢用各种方式逼我听话，甚至……喜欢看我疼。这种扭曲的占有欲，
从三年前开始越来越过分。“顾妄川，”她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我就喜欢你这张脸，又纯又欲，哭起来肯定更好看。你以为退婚了就能跑？
”她抬手抚上我脸颊，指尖划过下唇，动作暧昧又带着威胁：“你爸妈的小厂，
你妹妹的大学名额，还有你找工作的事……你说，要是我让他们全黄了，
你会不会求着回来找我？”“你敢！”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要不是顾及两家过去的情分，我早跟她撕破脸了。“你看我敢不敢。”她突然扬手，
清脆的巴掌声在厂区里炸开。我被打得偏过头，左脸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哥！
”念念尖叫着要扑上去，被我一把拉住。“林薇薇你他妈有病！”一道清亮的女声插进来。
苏清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给念念买的奶茶。170的身高站得笔直，
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得轻轻晃。她是念念最好的闺蜜，
也是经常来我们家帮忙的“准嫂子”人选——当然，是念念单方面认定的。
苏清颜家里是做建材的，虽然不如林家张扬，但实力绝不逊色。她长得极美，
是那种带着英气的漂亮，尤其是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星。
此刻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林薇薇，里面全是火气。“你谁啊？”林薇薇皱眉。“打他的人。
”苏清颜把奶茶塞给念念，几步走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林薇薇一巴掌。
这巴掌比刚才那下狠多了，林薇薇被打得踉跄了一下，
捂着侧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知道我是谁吗？”“市首富的女儿嘛，”苏清颜冷笑，
反手又是一巴掌。“但你也配动他？”“你找死！”林薇薇彻底疯了，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可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是苏清颜的对手？苏清颜练过跆拳道，侧身躲过就抓住她手腕，
反手一拧，林薇薇疼得尖叫起来。“念念，录像。”苏清颜头也不回地说。
念念立刻掏出手机，举得高高的：“录着呢！林薇薇你家暴未婚夫，还想动手打人，
我这就发网上去！”周围干活的工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吗？
怎么跟泼妇似的？”“小顾多好的孩子，上次还帮我修机器呢。”“听说她老欺负小顾，
活该！”林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怕了。苏清颜松开手，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我咬牙切齿：“顾妄川，这婚你别想退！三天之内，
我让你们家彻底滚出这座城市！”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跑着上了停在路边的宾利。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看向苏清颜。她正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我擦嘴角的血丝，
指尖的温度很暖。“疼吗？”她问，眼神里带着点心疼。“没事。”我往后躲了躲，
心跳有点乱。每次她靠这么近，我都控制不住紧张。念念突然“咦”了一声，
举着手机凑过来：“哥，你看林薇薇发的朋友圈，说你忘恩负义，还说要让爸给你好看。
”苏清颜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她爸才不敢。我刚给我爸发了消息，让他跟林董‘聊聊’。
”我愣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家？”“不麻烦。”她看着我，眼睛弯成了月牙。
“对付这种人，就得比她横。”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我脚边。
我突然想起上周下雨，她送念念回来，看到我在仓库搬东西，二话不说就挽起袖子帮忙。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哥，愣着干嘛？
”念念推了我一把，挤眉弄眼地说。“清颜姐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请人家吃饭吗？
”苏清颜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推了念念一下：“就你嘴贫。”我看着她们打闹，
心里那点因为林薇薇而起的阴霾，好像突然被吹散了。“走吧，”我拿起搭在旁边的外套。
“去吃巷尾那家麻辣烫。”“好啊！”念念欢呼雀跃。苏清颜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嗯。
”走到巷口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薇发来的短信：顾妄川，明天上午十点，
我家老宅，你亲自来跟我爸说退婚的事。你不来，后果自负。我删了短信，
抬头看到苏清颜正回头看我，路灯的光落在她眼里，亮得惊人。“明天我陪你去。”她说，
语气很坚定。2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我站在林家老宅门口。手心直冒汗。
这栋民国时期的洋楼坐落在市中心的老街上，院墙爬满了爬山虎。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像两座石像。“别紧张。
”苏清颜从旁边的奶茶店买了杯冰美式递给我。“我爸已经跟林董通过电话了，他知道分寸。
”我接过咖啡，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念念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被苏清颜瞪了一眼才收敛。“哥，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去？”念念拽着我的袖子，一脸担忧。
“不用，”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跟清颜在外面等我就行。”“不行。”苏清颜突然开口。
“我跟你一起进去。”她没等我反驳，就径直走向门口，对保镖说：“我是苏明远的女儿，
跟顾妄川一起的。”保镖对视一眼，拿出对讲机确认了几句，就让我们进去了。
穿过种满月季的花园，客厅里已经坐着人了。林薇薇的爸爸林国栋坐在主位上，
穿着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林薇薇坐在他旁边，眼睛红肿，
看到我时，眼神里又恨又怨。“小顾来了。”林国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我刚坐下，
林薇薇就猛地站起来：“爸！你别对他这么客气！他就是来退婚的！”“坐下！
”林国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薇薇咬着唇坐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小顾，”林国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说你想退婚？”“是。”我挺直脊背。“林叔，
我跟薇薇不合适，强扭的瓜不甜。”“不合适？”林薇薇又炸了。
“三年前你怎么不说不合适？要不是你们家破产，你能有机会跟我订婚？现在想一脚踹开我，
没门！”“薇薇！”林国栋皱起眉。“爸！你别护着他！”林薇薇哭着说。
“他就是看我们家有钱，想攀高枝！现在找到下家了，就想甩了我！
”她的目光扫过站在我身后的苏清颜，充满了敌意。“是不是因为她？顾妄川，
你眼光也太差了，这种货色比得上我？”“林薇薇，说话注意点。”苏清颜往前一步，
挡在我面前。“我是什么货色，轮不到你评价。倒是你，用那些龌龊手段逼顾妄川，
真给你爸丢人。”“你闭嘴！”林薇薇要冲过来，被林国栋拉住了。“够了！
”林国栋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不少。“小顾，这门婚事确实是我当年拍板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