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生日聚会结束时，突然宣布要AA制。朋友调侃道：｢不是说好她请客吗？
｣｢怎么临时改主意了？｣竹马陆北辰帮腔道：｢AA挺好的，公平。｣｢再说了，
沈瑶家里条件不错，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校花柳诗涵娇笑着补充：｢我看沈瑶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要是实在不想给，
那就按规矩来，剁个手指头抵债吧，反正她那双手除了写作业也没别的用处。｣我愣在原地。
看着陆北辰毫不在意的表情，心如刀绞。这一天，我真的失去了一根手指。而陆北辰，
只是淡淡说了句。｢别装了，就是个小伤口，至于吗？｣01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看着柳诗涵精心修饰的脸，那张被称为校花的脸上，此刻挂着恶意的微笑。那种笑容，
像是猫在玩弄老鼠时的得意。｢开个玩笑嘛，瑶瑶不会当真的。｣她娇声道，
声音甜腻得让人反胃，｢今晚消费三万八，人均两千多，对瑶瑶来说小意思啦。
｣我确实没带那么多现金，手机里也只有一千多的生活费。爸妈给的零花钱，
我大部分都存起来了，想攒钱买一架钢琴。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我没带那么多钱。
｣我小声说道，声音在嘈杂的包厢里几乎听不见。包厢里十几个人，
大部分是陆北辰他们圈子的。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看好戏的兴味，
仿佛在等待一出精彩的闹剧。陆北辰坐在柳诗涵旁边，懒洋洋靠着沙发，
手指还搭在她的椅背上。那个亲昵的动作，刺痛了我的眼睛。｢沈瑶，别扫兴啊。
今天诗涵生日，她说怎么算就怎么算。｣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她说请客的……｣我试图解释。话没说完，
柳诗涵身边的女生陈玥就阴阳怪气道｢沈瑶，你也太小气了吧？人家诗涵生日，
你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就是，平时装清高，关键时刻就露馅了。｣另一个女生附和着，
眼里满是幸灾乐祸。我看向陆北辰，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知道我的情况。他知道我家虽然条件还行，但爸妈管得严，每月生活费都是定额的。
他也知道我在攒钱买钢琴的事。可他只是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仿佛我的求助眼神是空气。
｢北辰……｣我轻声叫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嗯？｣他终于抬头，不耐烦地皱眉，
那种不耐烦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沈瑶，你够了啊。不就是两千块吗？
至于这么磨叽？｣｢我是真的没带够钱。｣我的声音更小了，几乎要哭出来。
｢那就按诗涵说的规矩来呗。｣陈玥突然站起来，脸上的笑容阴森可怖，｢剁手指抵债，
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以为这只是个恶劣的玩笑。毕竟谁会真的因为两千块钱剁人手指？
直到陈玥真的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像是死神的镰刀。02｢来，
沈瑶，别说我们欺负你。一根手指抵两千，你看着办。｣陈玥把玩着手里的刀，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包厢里有人起哄，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闪光灯此起彼伏，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慌了，站起身想走。腿却在发抖，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我回去拿钱，马上转给你们。｣我的声音在颤抖。
几个男生堵住了门，他们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想跑？那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再说了，这么精彩的场面，你走了多扫兴啊。｣我看向陆北辰，他依旧坐在那里，
甚至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个悠闲的动作，像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北辰，
你帮我说句话啊！｣我几乎是在哀求，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一刻，我想起了六岁那年。
那时候邻居家的大狗追着我跑，是陆北辰挡在我面前，被狗咬伤了小腿。他说：｢别怕，
有我在。｣可现在呢？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陌生得可怕，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沈瑶，别闹了。大家都在看着呢，你这样让诗涵很没面子。｣柳诗涵适时地靠在他肩膀上，
做作地撒娇：｢北辰，我是不是很过分啊？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嘛。｣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眼角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光。｢你没错。｣陆北辰温柔地拍拍她的手，那个温柔的动作，
彻底击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他曾经也这样拍过我的手。在我考试失利时，
在我被欺负时，在我难过时。可现在，这份温柔给了别人。陈玥已经走到我面前，
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来，把手伸出来。｣她的笑容像恶魔。03我下意识后退，
却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别怕，很快的。｣陈玥笑得诡异，｢我刀法很好，保证一刀切下，
不会让你多受罪。｣恐惧让我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你们这是犯法的！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犯法？｣柳诗涵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内容却恶毒至极，
｢谁看见了？这里都是我的朋友，没人会说出去的。｣｢而且，是你自己不守规矩在先。
｣｢对啊，愿赌服输嘛。｣有人附和。｢再说了，就一根手指而已，又死不了人。
｣我拼命想挣脱，可是两个男生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他们的手像铁钳，我动弹不得。
陈玥抓起我的左手，打量了一下：｢小拇指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不！求求你们！
我马上回家拿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滴在地板上。十八年来，
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绝望。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而最让我绝望的，是陆北辰的冷漠。
他就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发生，像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甚至还有闲心和柳诗涵说笑。
｢北辰！北辰你说句话啊！｣我声嘶力竭地喊，嗓子都要喊破了。他不耐烦地皱眉，
像是被打扰了雅兴：｢沈瑶，你别这么大声，吵死了。｣｢再说了，你自己惹的事，
自己解决。｣刀刃贴上我的小拇指。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战栗，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等一下！｣我绝望地大喊，｢我可以打电话让我爸妈送钱来！｣｢晚了。｣陈玥笑着说，
｢游戏已经开始了。｣然后，刀落下。剧痛袭来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惨叫声。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差点晕过去。血溅在地板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诡异的暗红。
我的小拇指，齐根而断。躺在地上，像一条死去的小虫子。04包厢里有人在欢呼，
有人在拍照。｢卧槽，真的剁了！｣｢快拍快拍，这辈子第一次见！｣｢沈瑶，
你可真勇敢啊。｣而我跪在地上，看着地上那截断指，意识开始模糊。血还在不停地流，
染红了地板。｢啧，血溅这么多，恶心死了。｣柳诗涵嫌恶地说，还故意把脚往后缩了缩，
｢北辰，我们换个包厢吧，这里脏死了。｣陆北辰终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我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以为他会抱起我，送我去医院。以为他会像小时候那样，护着我。
可他只是皱着眉说：｢别装了，就是个小伤口，至于吗？｣｢起来吧，别跪着了，多难看。
｣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此刻像个陌生人。不，
比陌生人更可怕。陌生人至少不会落井下石。
｢北辰……我的手指……｣我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行了行了，不就是破了点皮吗？
｣他不耐烦地转身，拉起柳诗涵的手，｢诗涵，我们去唱歌吧，别被她影响心情。｣｢嗯，
走吧。｣柳诗涵娇笑着，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他们真的去唱歌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血还在不停地流。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有人还在窃窃私语。｢真是活该，谁让她那么穷。｣｢就是，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
｣｢陆北辰也真绝情，青梅竹马都不管。｣｢废话，有了校花谁还要青梅啊。
｣我用右手颤抖地捡起那截断指，踉跄着冲出包厢。每一步都钻心地疼，但我不能停下。
我要去医院，也许还能接回来。05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看到我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弄的？这是利器切割伤，必须报警！｣医生的表情严肃。我咬着牙，浑身还在发抖。
疼痛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医生，先帮我接上……求您了……｣护士帮我清理伤口时，
我疼得几乎晕过去。每一次消毒都像在伤口上撒盐。｢小姑娘，你这个伤太重了，
断指时间超过半小时，接上的可能性很小。｣医生沉重地说，｢而且切口不整齐，
明显是暴力所致。｣我看着托盘里那截苍白的手指，眼泪再次决堤。那是我的手指啊，
怎么就变成了一块死肉？｢试试吧……求您了……｣我哀求着。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
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局部麻醉让我保持清醒。能清晰感受到医生在缝合、在努力。
每一针都像在缝合我破碎的心。也能清晰回忆起包厢里发生的一切。陆北辰的冷漠，
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比手指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手术结束，
医生遗憾地告诉我：｢断指坏死了，没能接上。以后你的左手会永远少一根手指。
｣我呆呆地看着包扎成粽子的左手。一个残缺的手，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再也不能完整地弹钢琴。意味着我要一辈子藏着这只手。
意味着我永远都是个残疾人。意味着我的梦想，碎了。06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瑶瑶，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担心。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瑶瑶？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妈妈的声音急了。
｢妈……我在医院……｣我终于哭出声来。半小时后，爸妈冲进病房。看到我包扎的手，
妈妈当场就哭了。｢怎么回事？谁干的？｣爸爸愤怒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每说一句，爸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爸爸立刻报了警。｢北辰呢？
他就这么看着？｣妈妈不敢相信，｢那孩子不是从小就护着你吗？｣是啊，他曾经护着我。
小学时有男生欺负我，他会冲上去打架。初中时有人说我坏话，他会替我出头。
高一时我被诬陷作弊，他陪我去找老师澄清。可是高二时，柳诗涵转学来了。一切都变了。
我苦笑。是啊，他就这么看着。看着我被人按住，看着刀落下，看着我血流如注。然后说，
别装了。警察来做笔录时，我把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都说了。包括陆北辰。
｢你确定陆北辰也在场？并且没有阻止？｣警察问。｢确定。｣我咬着牙说，｢他还说我装。
｣其实他做得更过分。他的冷漠，比那把刀更锋利。至少刀只是断了我一根手指。而他，
断的是我十二年的信任。07第二天早上，陆北辰来了医院。不是来看我，是陪他妈妈来的。
陆妈妈一进病房就哭了，拉着我的右手不停地问｢怎么会这样｣。她的眼泪滴在我手上，
烫得我想缩回手。陆北辰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穿着昨晚那身衣服，
看起来一夜没睡。但那又怎样？｢阿姨……｣我虚弱地叫了一声。｢瑶瑶，阿姨对不起你，
北辰这个混蛋！｣陆妈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我昨晚要是知道，一定不让你去！
｣陆北辰皱眉走进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妈，你别这么激动。不就是受了点伤吗？
｣｢什么叫受了点伤？｣我爸爸怒道，声音大得整个病房都在回响，｢她的手指断了！
永远接不回去了！｣陆北辰愣了一下，脸色微变：｢断了？不是就划破了皮吗？｣我冷笑，
举起左手让他看。纱布层层包裹，但明显能看出小拇指的位置是空的。
像一个永远无法填补的缺口。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苍白。
｢怎么会……昨晚不是就流了点血……｣他喃喃自语。｢你是瞎了吗？｣我第一次对他发火，
声音嘶哑但充满愤怒，｢陈玥拿刀把我的手指切下来，你没看见？｣｢地上那截断指，
你也没看见？｣｢我跪在地上求你，你听不见？｣一字一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把昨晚压抑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陆北辰被我吼得后退一步，脸色更白了。
｢我……我以为她们就是吓唬你……｣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吓唬？｣我惨笑，笑声凄厉，
｢血是假的？断指是假的？我的痛苦也是假的？｣｢陆北辰，你就是为了讨好柳诗涵，
所以装作没看见对不对？｣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一丝愧疚。可是没有，只有慌乱。
他想解释什么，被陆妈妈一巴掌打断了。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回响。｢混账东西！
瑶瑶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欺负？｣陆妈妈气得浑身发抖。陆北辰捂着脸，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震惊，有不解，却唯独没有悔意。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他还在辩解。｢滚。｣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每多看一眼，心就多痛一分。｢瑶瑶……｣｢我说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用尽全力喊道。陆妈妈拖着他离开了。病房里安静下来，我看着窗外的天空，
眼泪默默地流。十二年的感情，原来这么不值钱。在他心里，
我连柳诗涵的一个生日都比不上。08警方的调查很快有了进展。
KTV的监控拍下了整个过程，陈玥拿刀行凶的画面清清楚楚。包括陆北辰的冷眼旁观，
也被拍得一清二楚。每一帧都像一把刀，割在我心上。｢这构成故意伤害罪，而且是重伤。
｣警官说，表情严肃，｢陈玥是主犯，其他协助的人是从犯。｣｢那陆北辰呢？｣我问，
声音很轻。｢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在场且没有阻止，可能构成不作为犯罪。
｣警官解释道。我爸爸坚决要求严惩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他咬牙切齿地说。
消息很快在学校传开了。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有人发消息骂我小题大做，
说我毁了陈玥的前途。｢不就是个手指吗？至于闹这么大？｣｢你这样会毁了他们一辈子的！
｣有人说我太狠心，连陆北辰都不放过。｢人家只是没帮你，又没动手，你至于吗？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这么绝情？｣也有人悄悄告诉我，柳诗涵在学校说，
我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现在讹她们。｢她说你故意的，为了报复她抢走陆北辰。
｣我关了手机，不想看这些。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受害者。
他们没有失去手指，当然可以轻描淡写。倒是闺蜜林悦跑来医院，看到我的手就哭了。
她哭得比我还惨。｢那群畜生！怎么能这么狠！｣她边哭边骂。｢北辰哥呢？他真的就看着？
｣我点点头，心如死灰。林悦气得发抖：｢我就知道他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可是瑶瑶，
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是啊，从小一起长大。幼儿园时他会把小饼干分给我。
小学时他会帮我打跑欺负我的男生。初中时他会陪我一起上下学。
高中时……高中时他遇到了柳诗涵。那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转校生。她有着精致的五官，
纤细的身材，娇滴滴的声音。所有男生都围着她转，包括陆北辰。而我这个青梅竹马，
变成了他讨好校花路上的绊脚石。｢瑶瑶，你别难过。｣林悦握着我的右手，手心传来温暖，
｢我们都支持你，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看着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至少，
我还有真正的朋友。09出院那天，陆北辰的爸妈来了我家。带了很多补品和一张支票。
陆爸爸是个成功的商人，一看就是谈判高手。｢瑶瑶的医药费我们全包了。｣陆爸爸说，
试图用钱解决问题，｢还有后续的康复费用，需要多少只管说。｣我爸爸冷着脸，
眼里有火在烧：｢我们不缺这点钱。｣｢老沈，
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陆爸爸还想说什么。｢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交情，
我才更寒心！｣我爸爸打断他，声音颤抖，｢你儿子就那么看着瑶瑶被人砍断手指！
｣｢你知道吗？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瑶瑶可能会失血过多！
｣陆妈妈哭着向我道歉：｢瑶瑶，阿姨已经狠狠教训过北辰了。你大人大量，
别跟他一般见识……｣她的眼泪看起来很真诚，但改变不了什么。｢阿姨，不是我跟他见识。
｣我平静地说，语气出奇地冷静，｢是法律跟他见识。｣｢瑶瑶！｣陆妈妈惊呼，脸色大变，
｢你真要告北辰？他马上要高考了啊！｣｢他的前途会毁了的！｣我抬起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