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万年前镇压诸天的老祖,一觉醒来宗门成了修仙界底层。
宗门弟子正在为一块下品灵石卑躬屈膝,仇家后裔却开着灵舟耀武扬威。“老祖?
”弟子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疯子。我轻笑一声,随手撕裂虚空降临仇家祖地。
“当年你家老祖是我座下看门狗。”我俯视着跪地颤抖的仇敌,“现在,
轮到你们给我当台阶。”修仙界最强剑尊自愿为仆,上古神兽幼崽哭求认主。
当我踏进传说中无人能过的秘境时,天道意志瑟瑟发抖:“您…您轻点拆……”秘境最深处,
那柄灭世之剑突然发出嗡鸣,在我面前缓缓弯曲——竟是在跪地求饶。冰冷的石床坚硬如铁,
丝丝缕缕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针一样刺入骨髓深处。凌九玄的意识像沉在万丈冰湖之底,
缓慢、沉重地向上浮升。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神魂深处近乎枯竭的疲惫。
万载时光……漫长到足以让沧海干涸、星辰寂灭的岁月,在他那早已超越凡俗认知的感知里,
也不过是混沌一梦。只是这一觉,睡得未免太久,也太过“沉”了些。
“呼……”一声悠长、带着万古尘埃气息的吐纳,在死寂的石室内响起。这声音微弱,
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震得石壁缝隙间沉积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细碎灰尘簌簌飘落。
凌九玄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初时混沌如蒙昧初开,随即,
亿万星辰生灭、大道流转的浩瀚景象一闪而逝,最终归于一片深邃无垠的平静。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撼动山岳的灵压波动,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淀了无尽岁月的苍茫与……一丝几乎被时光磨灭殆尽的困惑。
他撑着石床,坐起身。动作有些迟滞,像是生锈的古老机器在艰难地重新运转。环顾四周,
熟悉的石室轮廓依稀可辨,只是原本应该流转着强大守护阵纹的墙壁,此刻黯淡无光,
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霉味和一种令人不适的……稀薄感。天地灵气?
稀薄得可怜!简直像被抽干了精髓的残渣,比记忆中荒芜的死域还要不如。
这里是……九玄天宗?他一手创立,威震诸天万界,令无数仙魔俯首的圣地?
凌九玄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石床冰冷的表面。指尖触及之处,
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污垢粘附其上。他沉默片刻,神念如无形的潮水,
极其谨慎地向外悄然探出。石室之外,是一条同样破败不堪的甬道。
再往外……神念覆盖的范围急剧扩大,瞬间笼罩了整个宗门区域。凌九玄“看”到了。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曾经以星辰精金铺就、闪耀着不朽光辉的演武场,如今坑洼遍地,
成了野草疯长的荒园。巍峨如天柱的宗门大殿,塌了大半边屋顶,
剩下的一半在风中摇摇欲坠,瓦片残破不堪。
刻着“九玄天宗”四个蕴含无上道韵大字的山门巨碑,从中断裂,上半截不知去向,
下半截斜插在泥泞里,字迹模糊,爬满了苔藓。一片死寂的荒凉。
只有几处低矮、勉强还算完整的石屋附近,才透出几缕微弱的、带着烟火气的生机。
九玄天宗……怎会衰败至此?!凌九玄的心,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万载岁月,
物是人非,这冲击来得如此直接而残酷。他缓缓站起身,
骨骼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如同枯枝断裂般的轻响。万载沉睡,
这具曾横压寰宇、不朽不灭的仙躯,也终究在时光长河的冲刷下,显出了几分衰朽的迹象。
体内那曾经浩瀚如星海、一念可决星域生灭的伟力,此刻沉寂得如同熄灭的火山,
只剩下最核心处一点微弱却永恒不灭的道种真火,证明着他存在的本质。他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唤醒这具沉睡太久的身躯,需要时间重新沟通这片已然陌生的天地法则,
更需要时间,去弄明白这万载光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九玄推开石室那扇布满裂纹、摇摇欲坠的石门。刺目的天光涌入,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门外,是更直观的破败景象。他辨认着方向,循着记忆中通往宗门核心区域的道路,
迈开脚步。每一步踏在荒草丛生、碎石遍布的地面上,都异常沉重。穿过荒废的殿堂区域,
前方传来一阵压抑的争执声,打破了这片死寂的荒凉。“……李管事,求求您了!
再宽限三日,就三日!我们大师兄外出寻药,说好了今日必回!他带回灵石,一定立刻奉上!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的少年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宽限?哼!
”另一个尖刻、带着浓浓优越感的声音响起,如同钝刀刮过生锈的铁片,
“就你们九玄天宗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穷得连耗子都饿死了!还宽限?今天,
要么交够一百下品灵石,要么,立刻给老子滚出这片山头!这灵脉节点,有的是人等着要!
”凌九玄脚步未停,转过一处坍塌了一半的断墙。眼前是一片不大的空地。
三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无数补丁的灰色粗布道袍的年轻弟子,
正死死拦在一座低矮的石屋前。石屋门口,插着一杆小小的三角旗,旗面残破,
上面绣着一个模糊的“丹”字。这大概是宗门如今唯一还能勉强运转的炼丹房了。
拦路的三人,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眼神却异常倔强。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单薄,
此刻正对着一个穿着绫罗绸缎、腰悬玉佩、腆着肚子、一脸倨傲的胖子苦苦哀求。
那胖子身后,跟着两个孔武有力、气息在炼气中期的护卫,眼神轻蔑地扫视着三个少年弟子,
如同在看路边的垃圾。“李管事,真的……真的拿不出来了……”少年弟子声音颤抖,
几乎要跪下去,“大师兄他……”“滚开!
”被称为李管事的胖子不耐烦地挥了挥肥厚的手掌,像驱赶苍蝇,“拿不出来?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把这破房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能抵一块灵石算一块!
剩下的,把他们人都给我扔下山去!”“不!不能进去!”三个少年弟子脸色煞白,
拼命张开手臂,组成一道脆弱的人墙,死死堵在石屋门口。他们眼中充满了血丝,
恐惧与绝望交织,却寸步不让。这是他们宗门最后一点希望了!李管事见状,
三角眼中凶光一闪,狞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打残了扔出去喂野狗!
”他身后那两个炼气中期的护卫狞笑着上前一步,周身灵力涌动,带着明显的恶意威压,
如同两座小山般压向三个修为只有炼气初期的少年弟子。巨大的差距下,
三个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骨头。其中一个护卫蒲扇般的大手带着破风声,
朝着为首那哀求少年的脸颊狠狠扇去!这一掌若是打实了,足以让这孱弱的少年当场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太古神山苏醒了一角,
又如同浩瀚星宇投下的一道冰冷目光,骤然降临!无声无息,却沛然莫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那只带着恶风扇向少年的手掌,距离目标还有半尺之遥,
却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动手的护卫,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尖叫,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绝对上位存在的无上威压,像亿万钧寒冰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冻结!
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另一个护卫同样僵立当场,眼珠暴凸,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的液体顺着裤管淌下。
他连恐惧的念头都无法完整升起,只剩下纯粹的本能战栗。那颐指气使的李管事,
脸上的倨傲和刻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他肥胖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庞大的灵压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邃、更古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意志,
让他如同赤身裸体坠入了万载冰窟,血液都快要凝结!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像一滩烂泥,裤裆处同样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三个九玄天宗的少年弟子,
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并未感受到那恐怖意志的直接冲击,
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如山重压骤然消失,空气重新涌入肺腑。
他们茫然地看向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身影——一个穿着样式古怪、布满灰尘的古老道袍,
面容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年轻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是谁?空地上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断壁残垣发出的呜咽,以及李管事和那个护卫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还有液体滴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凌九玄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瘫软如泥的李管事,
扫过那两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表情扭曲凝固的护卫。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
只有一种仿佛在看尘埃、看蝼蚁般的漠然。最终,
他的视线落在了三个衣衫褴褛、脸上还残留着惊惶与茫然的少年弟子身上。
“九玄天宗……”凌九玄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在死寂的空地上清晰回荡,“何时沦落到,为一区区百枚下品灵石,便要卑躬屈膝,
任人欺凌的地步?”他的声音平淡,却像一道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三个少年弟子的心上。
为首那少年猛地回过神来,
看着凌九玄那身与周围破败环境格格不入、却又透着难以言喻古老气息的道袍,
一个荒谬绝伦、只存在于宗门最古老传说里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
“您……您……”少年嘴唇哆嗦着,眼睛瞪得滚圆,
死死盯着凌九玄那张年轻却透着无尽沧桑的脸庞,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词,
艰难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老……老祖?”此言一出,
另外两个少年也浑身剧震,目光死死聚焦在凌九玄身上,
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虚幻的荒谬感。老祖?
门最古老的、几乎被当成神话故事讲的典籍里提过一句的、万载之前就消失无踪的创派老祖?
这怎么可能?!眼前这个人……太年轻了!虽然气质古老得吓人,但外貌……这绝不可能!
“老祖?”瘫在地上的李管事,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
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那极致的恐惧竟然被荒谬感冲淡了一丝。
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肌肉抽搐,发出嘶哑难听、如同破锣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九玄天宗……穷疯了吧?找个……找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冒充……冒充老祖?
笑……笑死人了!你们……你们连祖师的画像……都供不起……了吧?”他一边笑,
一边因为恐惧而剧烈咳嗽,涕泪横流,狼狈不堪,但话语里的嘲讽和恶意却丝毫不减。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九玄天宗这群穷鬼走投无路之下,搞出来的装神弄鬼的拙劣把戏!
凌九玄甚至没有看李管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只聒噪的虫子。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三个少年身上,
看着他们眼中那混杂着震惊、茫然、一丝微弱的期盼和更多的不信的复杂光芒。“看来,
我沉睡得太久了。”凌九玄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久到连自家的徒子徒孙,都已不识得祖宗。”他微微抬起右手。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
带着一种玉石般的温润光泽,却又有一种历经万劫的沧桑感。随着他抬手的动作,
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弥漫。“呃……啊!”瘫在地上的李管事,笑声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脖子!他肥胖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眼球暴凸,
脸上瞬间涨成猪肝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他拼命蹬着双腿,双手胡乱地在脖子上抓挠,却只抓出道道血痕,无法撼动那无形之力分毫!
“管……管事!”那个被吓得失禁的护卫惊恐地尖叫,但他自己也被那恐怖的意志压制着,
除了尖叫,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凌九玄的目光,
终于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李管事那张因窒息而扭曲变形的胖脸上。眼神依旧淡漠,
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在尘埃中挣扎的蛆虫。“蝼蚁。”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噗!”一声沉闷的爆响!李管事那肥胖的身体,
如同一个被巨力瞬间挤爆的、灌满了水的皮囊,猛地向内坍缩!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湮灭!骨骼、血肉、内脏……所有构成他存在的一切物质,
在那无法理解的威力下,瞬间被碾碎、分解,化为最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尘埃!
原地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仿佛被无形重物砸出的凹痕,
以及空气中弥漫开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真正的尸骨无存,形神俱灭!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绝对的抹杀!
“啊——!”另一个护卫目睹了这比噩梦还要恐怖万倍的一幕,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双眼翻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再次弥漫开来,随即脑袋一歪,
竟是被活活吓晕了过去。剩下的那个动手的护卫,僵在原地,脸上的惊恐已经凝固,
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他裤裆下同样湿透,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毫无意义的声响。三个九玄天宗的少年弟子,彻底石化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李管事消失的地方,那个浅浅的凹痕,又僵硬地转动脖子,
看向凌九玄那只刚刚放下、仿佛只是拂去了些许尘埃的手。空气死寂得可怕。
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以及那个晕死过去的护卫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脏,深入骨髓。凌九玄的目光,
平静地扫过剩下的那个护卫。那护卫接触到这目光的瞬间,身体猛地一抽,
裤裆下的湿痕再次扩大,一股骚臭味更加浓烈。“回去。”凌九玄开口,声音平淡无奇,
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告诉你们的主子。”他顿了顿,
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破败的宗门,投向了遥远的天际,投向了那片属于“玄天盟”的疆域。
“告诉玄天盟的当代盟主,或者……告诉那些还活着的、能管事的老东西。
”凌九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仅存护卫那被恐惧彻底摧毁的意识深处,
如同不可违逆的神谕:“就说……”“九玄天宗,凌九玄,回来了。
”“让玄天盟……准备好。”“准备好……迎接老祖的‘问候’。”最后两个字,“问候”,
凌九玄说得极其平淡,却让仅存的护卫浑身一软,彻底瘫倒下去,屎尿齐流,彻底昏死过去。
那两个字里蕴含的冰冷杀机,足以冻结灵魂!凌九玄不再看地上的狼藉。他缓缓转身,
目光再次落在那三个如同石雕般僵立的少年弟子身上。“宗门……就剩你们几个了?
”他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为首那少年,名叫林风的,身体猛地一颤,如梦初醒。
他看着眼前这个弹指间抹杀李管事、言谈间便令玄天盟“准备迎接”的恐怖存在,
才脱口而出的“老祖”二字……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敬畏、恐惧和荒谬感的洪流,
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堤坝。“噗通!”林风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
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弟子……弟子林风!拜……拜见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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