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外,我抱着花束冲向等待的父母。"爸妈,我考完了!"他们相视一眼,表情复杂。
"晚星,我们需要谈谈。"回到家,客厅茶几上放着两份文件。离婚协议书。
第一章六月八日下午五点,我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以为人生终于要开始了。
夏日的斜阳洒在教学楼前,同学们抱着哭着笑着,空气中弥漫着解脱的味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肺部都是自由的。十二年啊,整整十二年的求学路,
终于走到了这个节点。"晚星!"远远的,我看见爸妈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妈妈手里还拿着一束向日葵,那是我最喜欢的花。爸爸穿着平时舍不得穿的白衬衫,
看起来很正式。我几乎是飞奔过去的。"爸,妈!我考完了!真的考完了!
"我一把抱住妈妈,眼泪竟然有点想掉。不是难过,是激动,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妈妈拍拍我的背:"辛苦了,我们晚星。"爸爸也伸手摸摸我的头:"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我都算出来了!"我兴奋地说着,"对了,
晚上我们去哪里庆祝?我想吃海底捞!"爸妈又对视了一眼。那个眼神,现在回想起来,
充满了某种我当时读不懂的东西。"先回家吧。"妈妈说,"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和你说。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是不是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爸爸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回家的路上,气氛有些奇怪。平时话很多的妈妈一直沉默着,
爸爸也只是机械地开车。我坐在后座,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我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今天是什么日子?是我高考结束的日子!
是我人生新阶段的开始!怎么能让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破坏了这么重要的时刻?"爸,
你是不是请假了?"我主动找话题,"平时这个时间你都还在公司呢。""嗯,请了半天假。
""妈,你今天下班好早啊。""调了班。"简短的回答,没有多余的解释。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我发现爸爸的手在方向盘上停留了很久。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或者在思考什么。"走吧。"最终,他这样说。上楼的时候,我一路都在说话。
说考场上的趣事,说同桌交卷时的紧张,说监考老师穿的奇怪颜色的衣服。
我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但爸妈的反应都很平淡。进了家门,我习惯性地往沙发上一扔,
准备去厨房找吃的。"晚星,坐下。"妈妈的声音有些严肃。我回头看她,
发现她已经坐在沙发的另一端,脸色很认真。爸爸也在客厅里,但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窗边。
茶几上放着两个牛皮纸文件袋。很厚,很正式的那种。"什么东西?"我指着文件袋问,
心里的不安又开始涌上来。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晚星,你已经十八岁了,很多事情,
你应该有知情权。""什么事情?"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两个文件袋,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和你爸爸,"妈妈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客厅里,
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刀子一样划过空气,"我们准备离婚。"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听错了。
第二章"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你们在开玩笑吧?
"我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今天是我高考结束的日子,你们居然跟我开这种玩笑?
"妈妈摇摇头:"不是玩笑,晚星。"她伸手推了推茶几上的文件袋:"这是离婚协议书。
我们已经商量了很久,就等你高考结束。"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
什么叫"等我高考结束"?什么叫"商量了很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商量的?
"我听见自己在问,声音很轻很轻。"大概半年前吧。"爸爸终于开口了,但他没有转身,
还是背对着我们,"我们觉得等你高考完比较合适。"半年前。
我努力回想半年前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正在紧张地准备最后阶段的复习,
每天晚上都学到很晚。爸妈会给我送夜宵,会关心我的学习进度,会鼓励我坚持下去。
原来在那些温馨的画面背后,他们已经在计划着分开?"为什么?
"这是我唯一能问出的问题。妈妈沉默了一会儿:"性格不合。"多么敷衍的答案。
"性格不合?"我几乎是笑出来的,"你们结婚十九年了,我都十八岁了,
现在告诉我性格不合?""晚星,大人的事情很复杂。"爸爸转过身,
脸上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我们已经尽力维持到现在了。""维持?
"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原来我们这个家,对他们来说,只是在"维持"?
原来这十八年来,我以为的温馨和睦,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种"维持"?我站起来,
感觉腿有些发软。"那我呢?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妈妈的眼圈红了:"当然考虑了。
你跟我,抚养权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抚养权?"我的声音拔高了,"我都十八岁了!
我需要什么抚养权?我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晚星,冷静一点。"爸爸走过来,
想拍拍我的肩膀。我躲开了。"你让我怎么冷静?"眼泪开始模糊视线,"我刚刚考完试,
我以为我们今晚会一起庆祝,我以为我们会聊我的未来,聊我要报考的大学。
结果你们告诉我,我们家要散了?"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我的哭声。哭了一会儿,
我用手背擦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他们,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妈妈和爸爸又对视了一眼。
"真的只是性格不合,"妈妈说,"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共同话题了。
""那就去找共同话题啊!"我急了,"你们可以一起旅游,可以一起学新东西,
可以——""晚星,"爸爸打断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你们告诉我啊!"我站起来,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都十八岁了,
你们还要瞒着我什么?"客厅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还是妈妈开口了。
"你爸爸有了别人。"这句话像一个炸弹,在我的脑海里轰然爆炸。第三章我看着妈妈,
又看着爸爸。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慧敏,我们说好了不提这个的。
""她有权知道。"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里面压抑着的颤抖,"她都十八岁了,
林建国,她不是小孩子。"林建国,那是我爸的名字。妈妈平时从来不这样叫他的,
都是"老林"或者直接称呼"你"。只有在很生气的时候,她才会直呼他的全名。
"有了别人?"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奇怪,"什么意思?
"妈妈闭了闭眼睛:"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我的腿一软,重新坐回沙发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爸爸出轨?我的爸爸,那个每天按时回家吃饭,周末陪我去书店,
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一夜不睡的爸爸,居然出轨了?"多久了?"我听见自己在问。
"晚星——"爸爸想说什么。"我问多久了!"我盯着他,眼睛发红。爸爸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妈妈回答了我:"两年。"两年。我在脑海里快速计算着时间。两年前,
我刚上高三。那时候爸爸确实经常"加班",经常很晚才回家。
我还傻乎乎地心疼他工作辛苦,有时候会给他留夜宵。原来他根本不是在加班。"是谁?
"我又问。"晚星,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需要!"我打断爸爸,
"我需要知道是谁毁了我们家!"妈妈深吸了一口气:"是他们公司的。比你爸爸小十岁,
未婚。"比爸爸小十岁。那就是二十八岁。比我大十岁,比妈妈小十五岁。我突然想笑,
但笑不出来。"所以你们决定离婚,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我看着爸爸。
他的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晚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你告诉我是哪样?你在外面有女人,你背叛了妈妈,背叛了这个家,
现在你还要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婚!"爸爸突然大声说,
"是你妈妈坚持要离的!"妈妈的脸色瞬间惨白。"林建国,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在颤抖,"是我坚持要离的?""我已经和她分手了!"爸爸转向妈妈,
"我早就和她分手了!我想回到家里,是你不肯原谅我!""分手了?"妈妈冷笑,
"昨天晚上十一点,你还在和她发微信。你以为我不知道?"爸爸的脸色瞬间变了。"慧敏,
我可以解释——""够了!"妈妈站起来,"林建国,
我们说好了今天只是告诉晚星这个决定,不在孩子面前吵架的。""是啊,
不在孩子面前吵架,"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因为你们已经在背后吵了很久了,对吗?"他们都看着我。"所以这半年来,
每天晚上你们关起房门说话,其实是在吵架?"我一步步逼近真相,
"所以前段时间妈妈眼睛经常红肿,是因为哭过?""所以爸爸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
不是因为工作忙,是因为不想面对妈妈?""所以你们在我面前装得很和谐,
其实只是为了等我高考结束?"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不仅插在他们心里,
也插在我自己心里。原来我这个女儿,
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需要被"保护"、被"瞒着"的局外人。原来我以为的温馨家庭,
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第四章"晚星,你听我解释——"爸爸想过来拉我的手。
我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我的声音很冷,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我看着他们两个,"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妈妈叹了口气,
重新坐下:"你确定要听?""确定。"于是,在这个本该庆祝的夜晚,
我听到了我人生中最不想听到的故事。两年前,爸爸的公司来了一个新同事,叫苏雅。
年轻漂亮,刚从研究生毕业,被分配到爸爸的部门。一开始只是工作上的接触。苏雅很聪明,
也很努力,经常主动加班,经常向爸爸请教工作上的问题。慢慢地,他们开始一起吃工作餐,
一起讨论项目,一起加班到很晚。"她很崇拜我,"爸爸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我和妈妈,
"她说我很有能力,很有魅力。"我差点想吐。四十三岁的中年男人,
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的夸奖而飘飘然。"然后呢?"我问。"然后有一次项目结束后,
我们一起去庆祝。喝了酒,然后——""然后你们就上床了。"我替他说完。
妈妈的身体颤了一下。爸爸点点头。"一次?"我继续问。"不是。"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小,
"持续了一年多。"一年多。不是一时的冲动,不是一个错误,而是持续了一年多的背叛。
"妈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半年前。"妈妈的声音很平静,
"我发现他的手机里有很多暧昧的聊天记录。""你们吵了?""当然吵了。"妈妈苦笑,
"但我们都很小心,不在你面前吵。""然后呢?""然后你爸爸答应和那个女人分手,
专心回到家里。"我看向爸爸:"所以你分手了?
"爸爸的脸色很难看:"我... 我试过。但是——""但是你舍不得。"我替他说完。
他没有否认。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就是我的爸爸。
那个在我眼里一直很正直、很负责任的男人。那个我曾经崇拜、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所以这半年来,你一直在脚踏两只船?"我的声音很平静。"不是的,晚星,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看着他,"解释你有多爱她?解释你有多不舍得?
解释你有多难以选择?""我——""算了。"我摆摆手,"我不想听了。"我站起来,
走向自己的房间。"晚星!"妈妈叫住我,"你去哪?""回房间。"我没有回头,
"我需要消化一下,今天这个... 意外的惊喜。"关上房门的瞬间,
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妈妈压抑的哭声。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我还在想,高考结束后我要做什么。我想过去旅游,想过学开车,
想过找一份兼职工作体验生活。我甚至想过要和爸妈好好聊聊我的大学规划,
聊聊我对未来的设想。我以为今天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确实是。
只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第五章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妈妈敲我的门。"晚星,开门。"我打开门,看见她端着一碗面条。
"吃点东西吧,你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我确实饿了,但我更想知道:"爸爸呢?
""出去了。"妈妈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说是去冷静一下。"出去了。我猜他是去找那个叫苏雅的女人了。
妈妈把面条放在我的书桌上,在我床边坐下。"对不起,晚星。"她说,
"我们不应该在你高考结束的第一天告诉你这些。"我低头吃面,没有说话。
面条是西红柿鸡蛋的,我最爱吃的口味。即使在这种时候,妈妈还记得我的喜好。
"你们真的决定了?"我问。妈妈点点头:"我想了很久。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可是你们有十九年的感情。""十九年的感情,抵不过一个二十八岁的姑娘。
"妈妈的声音很苦涩,"晚星,你还年轻,有些东西你现在不懂。但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背叛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是爸爸说他已经分手了。
""他说了很多次要分手,但每次都是骗我的。"妈妈摇摇头,"昨天晚上,
我看见他给那个女人发微信,说'等晚星高考结束,我们就可以公开了'。"我的手一颤,
筷子掉在了桌上。"公开?"妈妈点点头:"他们打算公开关系,然后结婚。
""那你怎么办?""我?"妈妈笑了,但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四十一岁了,离过婚,
带着一个孩子。我还能怎么办?"我放下筷子,抱住妈妈。她的身体在我怀里轻轻颤抖。
"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也许是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
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没能做。"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妈妈拍拍我的背,
"这是大人的事情。"我们抱了很久。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听见开门的声音。爸爸回来了。
妈妈从我房间出去,我听见他们在客厅里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清内容。过了一会儿,
妈妈又回到我房间。"你爸爸想和你谈谈。"我摇摇头:"我不想见他。""晚星,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是吗?"我看着妈妈,"一个背叛家庭、背叛妻子,
甚至准备抛弃女儿去追求年轻女人的男人,还配叫父亲吗?"妈妈没有说话。但最终,
我还是出去了。不是为了爸爸,是为了妈妈。我不想让她夹在中间太为难。爸爸坐在沙发上,
看起来很疲惫。"坐吧。"他指指他对面的位子。我没有坐,就站在客厅中央。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他说,"我不怪你。""你不怪我?"我冷笑,
"我应该感谢你的大度吗?""晚星,你听我说——""我不想听。"我打断他,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看着我,等待我的问题。"你爱妈妈吗?
"这个问题让他愣了很久。"当然爱,她是我的妻子,
是你的母亲——""我问的不是这种爱。"我盯着他的眼睛,"我问的是,
你还像以前那样爱她吗?你心里还有她吗?"爸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就是答案了。
"那你爱那个苏雅吗?"这次他回答得很快:"是的。"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是诚实的。
"所以你选择她。"我说,"你选择抛弃我们,去和她在一起。""不是抛弃,晚星。
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变。""是吗?"我笑了,"那等你和她结婚了,
有了新的孩子,你还会记得我吗?"爸爸的脸色变了:"晚星,
你不要这样想——""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你连妈妈都能背叛,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客厅里安静了很久。最后,还是我先开口。"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看着他,"离婚手续办完之后,你搬出去。这个房子留给妈妈。
""晚星——""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的声音很坚定,"你可以去追求你的爱情,
但请你给妈妈留一个安身的地方。"爸爸点了点头:"好。"我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
"还有,以后你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什么意思?
"我回头看他:"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孩子,
不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第六章说完这些话,我回到房间,
关上门,然后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而这个人,
是我的父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走出房间,发现客厅里只有妈妈一个人,
正在收拾东西。"爸爸呢?"我问。"搬走了。"妈妈头也不抬地说,"今天早上就走了。
"我看着她在整理一些东西,都是爸爸的个人物品。照片、书籍、衣服,还有一些小摆件。
"这些怎么办?"我指着那些东西。"一会儿送过去。"妈妈说,"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多么文明的分手方式。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
我可能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对夫妻和平分手的故事。"妈,你还好吗?"我走过去,
帮她一起整理。"挺好的。"她的声音很平静,"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什么时候开始有准备的?""发现他出轨的时候。"妈妈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的婚姻结束了。"我们继续默默地整理东西。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客厅里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少了一个人,整个房子都显得空荡荡的。晚上,
我陪妈妈去了一趟爸爸的新住处。那是一个小区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家具齐全。
开门的时候,爸爸穿着家居服,看起来有些憔悴。"你们来了。"他说,
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但我没有看他。妈妈把整理好的东西递给他:"你的东西。
""谢谢。"他接过去,然后说,"要不要进来坐坐?""不用了。"妈妈摇摇头,
"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哦,好。"爸爸点点头,然后看向我,"晚星,
你——""我在车里等你。"我对妈妈说,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多余的交流。回到家的路上,妈妈很安静。"妈,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
"我问。"下周。"她说,"证件都准备好了。""需要我陪你去吗?""不用,
我自己可以。"到家后,我们各自回房间。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
看到很多同学在群里聊天,都在讨论高考结束后的计划。有人说要去旅游,有人说要学驾照,
有人说要找兼职工作。大家都在为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兴奋着。只有我,
在为即将破碎的旧生活难过着。我想起昨天刚走出考场时的兴奋,
想起我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那时候的我,还以为人生会从此变得美好。现在我才知道,
苏漠孙莹雪替继妹承受后遗症,重生后杀疯了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替继妹承受后遗症,重生后杀疯了全本阅读
飞不起的千纸鹤张超方磊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排行榜飞不起的千纸鹤(张超方磊)
宋晚顾泽《离婚后我要开始享受了》完结版免费阅读_宋晚顾泽热门小说
哀牢兰垚之哀牢兰全文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哀牢兰(垚之哀牢兰)
嫣柠灿白叙尧(导演的复仇剧本)免费阅读无弹窗_导演的复仇剧本嫣柠灿白叙尧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老公的工资给婆婆管林悦陈志完整版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老公的工资给婆婆管林悦陈志
我穿成替嫁庶女(萧景琰沈妙)完结版免费小说_热门完结小说我穿成替嫁庶女(萧景琰沈妙)
我这个精灵比被诅咒的男人还信邪(叶子路峥)阅读免费小说_完本热门小说我这个精灵比被诅咒的男人还信邪叶子路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