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结婚七年,我把他从穷小子捧成老板,却在商场撞见他牵着个 “我”。
女孩笑起来眼角的弧度,连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都跟三年前的我一模一样。
他给 “我” 买那条我求了半年的钻石项链,语气宠溺:“你比她懂事,比她听话。
”我没闹,回家翻出旧相册。十二年前我家着火,他妈总说 “是我救了你”,
可报纸上明明写着 “消防员救人”,我妈还因找我吸入浓烟住院半个月。
更让我发冷的是我爸的日记:“起火点有阿凯的作业本,是蜡烛打翻的。
”原来所谓 “救命之恩”,是为了掩盖他十岁时纵火的错;所谓 “爱我”,
是找个替身满足他的自卑。开庭时我甩出所有证据,他跪着想求原谅,
我只说:“七年恩情早还完了,你欠我的,用一辈子还。”最终他净身出户去搬砖,
我开了家书店,才懂:好的婚姻从不是委屈自己,而是活出自己的光。1商场卫生间的转角,
中央空调的冷风扫过脚踝,我手里攥着刚给丈夫陈凯买的定制袖扣 —— 纯银材质,
刻着他名字的首字母,是我跑了三家店才找到的款式,想着明天他生日,给他一个惊喜,
却没成想,惊喜变成了扎进心口的刀。不远处的珠宝店门口,
陈凯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往里走,那女孩穿着浅粉色的针织衫,黑色长发披在肩上,
侧脸的轮廓像极了三年前的我。连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的弧度,都跟我一模一样,
甚至连她耳垂上戴的珍珠耳钉,都是我当年最喜欢的款式。我下意识地躲到大理石柱子后面,
冰凉的石面贴着后背,却压不住心脏狂跳的声音,像要撞破胸膛。手指用力攥着袖扣的盒子,
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我却半点没察觉。结婚七年,我早就把 “藏起锋芒” 刻进了骨子里。
他刚创业那年,租在不足十平米的小办公室,连打印机都是二手的,
眼看就要因为资金链断裂关门,我偷偷给我妈打了电话,
让她以 “投资” 的名义转了五十万过来,却跟陈凯说 “这是我帮你整理资料时,
发现的一个潜在客户,人家看你有诚意,愿意先投一笔钱”;他第一次带团队参加行业峰会,
准备的 PPT 被合作方当众质疑 “逻辑混乱”,他站在台上脸都白了,
我连夜帮他重改 PPT,从数据图表到案例分析,改了整整五版,
第二天却让他说成 “我熬了一晚上想出来的,
你一个外行别瞎操心”;就连他母亲突发心梗住院,需要二十万手术费,
他急得在医院走廊掉眼泪,我悄悄从自己的婚前存款里转了钱过去,
却跟他说 “这是妈之前给我们存的备用金,我一直没告诉你,就怕你着急”。
我以为这样的退让,能护着他的自尊心,能让他在朋友和下属面前抬得起头,
能让我们的婚姻安稳长久,却没想到,他早就把我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觉得,
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 就像他常跟朋友说的 “林微啊,没我她不行,
家里的事、工作的事,哪样不是我操心”。上个月开始,陈凯就变得不对劲。
每天都说 “公司加班”,回家时身上总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木质香调,
是甜腻的花果香,像极了年轻女孩会用的味道;我问他,
他却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跟客户吃饭,人家女助理身上的味道,
你别无理取闹”;这个月月初,他把工资卡拿走了。“公司最近要扩张,需要资金周转,
以后家里的开销我来安排”,我没多想,还把自己的工资和积蓄都取出来,
存进了家里的共用账户,想着帮他渡过难关。今天下午,公司提前下班,
我想着明天是他三十五岁生日,特意绕路来商场给他买礼物,却撞见了这一幕。
我看着陈凯把一条镶嵌着碎钻的项链从柜台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戴在那个女孩脖子上,
女孩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笑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甜得发腻:“凯哥,
这条项链好漂亮,我好喜欢!”陈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里的宠溺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以前连我生日,都只会说 “随便买个蛋糕就行了”。他笑着说:“喜欢就好,
你跟她不一样,你比她懂事多了,也比她贴心。”“她”?这个字像一根针,
猛地扎进我心里。我攥着袖扣盒子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他说的 “她”,是不是我?我强忍着眼泪,拿出手机,
调成静音模式,镜头对准他们,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都没对准焦距。照片里,
陈凯正低头跟女孩说着什么,女孩笑得眉眼弯弯,靠在他怀里,像极了我们刚恋爱时的样子,
可现在看来,却只剩讽刺。他们在珠宝店待了半个多小时,又去了旁边的服装店。
陈凯拿起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在女孩身上比了比,笑着说 “这件适合你,
穿上肯定好看”。2我看着那件连衣裙,心脏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 去年我过生日,
也在这家店看到过这件裙子,我拿着裙子问陈凯 “好不好看”,
他却皱着眉说 “颜色太浅,容易脏,不适合你”,最后拉着我走了,
连让我试穿的机会都没给。女孩拿着裙子进了试衣间,出来时,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裙摆轻轻扬起,她回头看向陈凯,笑着问:“凯哥,好看吗?像不像她穿的样子?
”陈凯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像,比她穿好看多了,你比她年轻,也比她听话。你知道吗?
当年要不是我妈救了你,你根本不会嫁给我,这些年,你处处比我强,什么事都要压我一头,
我早就受够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顶凉到脚底。
原来他早就知道,当年的 “救命之恩” 是假的。那年我妈去医院体检,
正好碰到陈凯母亲突发心脏病,我妈赶紧联系了自己认识的心脏科医生,还垫付了押金,
后来陈凯却跟所有人说 “是我妈救了林微的妈,
林微是为了报恩才嫁给我”;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我处处让着他,
而是把我的退让当成了 “处处比他强”,
把我的付出当成了 “压他一头”;原来他让这个女孩整容成我的模样,
不是因为 “爱我”,而是为了在一个跟我相似却更听话的人身上,找回他那可笑的成就感,
弥补他深入骨髓的自卑。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租了一个小单间,
在墙上贴满了我们的合照,抱着我说 “微微,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大房子,
买好多好多你喜欢的东西”;想起他创业失败,我们在出租屋里吃泡面,他看着我,
眼里满是愧疚,说 “微微,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谢谢你不嫌弃我”;想起他第一次拿到大额订单,激动地抱着我哭,说 “微微,
我们终于熬出头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得掉眼泪的话,
那些我以为是 “真心” 的承诺,现在想来,都像是一个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像一把把刀,
在我心上割出一道道伤口。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干眼泪,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狼狈。
我转身走出商场,手里的袖扣盒子已经被我攥得变了形,纯银的边缘硌得掌心通红,
我却半点感觉不到疼。打车回家的路上,司机问我 “姑娘,是不是不舒服?
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摇了摇头,说 “没事,就是有点累”,然后把头转向窗外,
看着熟悉的街道一点点往后退,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翻出我们结婚时的相册。第一页就是我们的婚纱照,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我们笑得一脸幸福,照片上的阳光那么刺眼,
现在看来,却充满了讽刺。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从我们的婚礼,到后来搬进新家,
到他公司开业,每一张照片里,我都在笑着,可那些笑容背后,是我一次次的退让和付出,
是我小心翼翼维护的他的尊严,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陈凯回来了。3他走进卧室,看到我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相册,
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像往常一样问:“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今天加班吗?我还以为你要晚点回来,刚想点外卖。”我把相册合上,放在一边,
看着他,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陈凯,我们离婚吧。”陈凯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
随即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离婚?林微,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离了我,
能活下去吗?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你连你现在穿的衣服,
都是我给你买的,你以为你离开了我,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吗?”我看着他,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无尽的失望。他到现在还以为,
我是那个需要依靠他才能活下去的女人,还以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陈凯,
你真的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创业的启动资金,
是我妈以‘投资’的名义给你的五十万,不是你所谓的‘客户投资’;你拉的第一个投资,
是我爸的朋友,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投的,
不是你‘靠自己的能力谈下来的’;你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是我托朋友找的,
不是你‘自己挖来的’;就连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首付都是我用自己的婚前存款付的,
不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你以为这些我都忘了吗?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吗?
”陈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他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这么多,
他以为他的谎言天衣无缝。“还有,” 我拿出手机,把下午拍的照片和视频放在他面前,
“你以为你带她去商场,我就不会知道吗?你以为你让她整容成我的模样,我就不会发现吗?
陈凯,你太天真了。你让她整容成我的样子,就是为了弥补你那可笑的自卑,对不对?
你憎恨我处处比你强,所以你找了一个跟我一样,却比我年轻、比我听话的女孩,
想在她身上找回你那可怜的尊严,对不对?”陈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
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铁青,他猛地站起来,伸手想抢我的手机,声音带着愤怒:“林微,
你别太过分了!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就是玩玩而已,你别当真!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吗?”“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我笑着摇头,
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陈凯,你把感情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们七年的婚姻,
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在你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时候,
早在你背着我找小三的时候,早在你让她整容成我的模样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至于别人笑话,我不在乎,我只知道,
我不能再跟一个心里没有我、甚至憎恨我的人继续过下去。”陈凯见我态度坚决,
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眼神里带着恳求:“微微,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跟她来往了,我把她拉黑,
我再也不见她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就这么没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他的手那么凉,像冰一样,让我觉得恶心。“陈凯,太晚了。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
是你自己不珍惜。我已经给我的律师打电话了,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发给你,你要是同意,
我们就好聚好散;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法院见。”说完,我转身走出卧室,
留下陈凯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像调色盘一样,从铁青变成惨白,
又从惨白变成通红。4接下来的几天,陈凯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他回家从来不会主动做饭,
现在却每天下班就钻进厨房,做的都是我以前喜欢吃的菜;以前他从来不会给我买礼物,
现在却每天都给我带一束我喜欢的向日葵,说 “微微,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向日葵,
说它像小太阳”;以前他跟我说话总是不耐烦,现在却每天跟我回忆我们过去的甜蜜时光,
说 “微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在学校门口的小面馆,你吃了两碗牛肉面,
还说老板的辣椒特别香”。他不是真心悔改,他只是怕我跟他离婚,怕我分走他的财产,
怕他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现在拥有的房子、车子、公司,都是建立在我的付出之上,
要是我跟他离婚,他很可能会一无所有。我没有理会他的讨好,那些饭菜我一口没吃,
那些向日葵我也都放在了门口,让保洁阿姨拿走了。我不需要他的 “补偿”,
也不需要他的 “回忆”,我们之间,早就没了回头路。我开始整理我们的共同财产,
找来了所有的银行流水、房产证、公司股权证明。在整理银行流水的时候,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 去年年底,有一笔八十万的存款,
从我们的共同账户转到了陈凯母亲的名下,转账备注是 “借款”,
可我从来没听过这件事;还有今年年初,陈凯把他手里的公司股份,
转让了百分之三十给他的表弟,转让价格写的是 “一元”,这明显是恶意转移财产。
我拿着这些证据,冷笑一声。他果然是早有准备,想在离婚时让我净身出户,
想把我多年的付出都据为己有。我把这些证据都复印下来,整理好,发给了我的律师。
律师很快就回复我:“林女士,这些证据很关键,
能证明陈凯存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行为,在离婚诉讼中,
法院会酌情让他少分甚至不分财产。我们还可以申请财产保全,
冻结他和他母亲名下的相关账户,防止他继续转移财产。”我看着律师的回复,
心里安定了很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不仅要跟他离婚,还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要让他为自己的自卑、自私和憎恨,付出应有的代价。现在,我只需要等待律师的消息,
等待法院的开庭通知。这场离婚官司不会那么容易,陈凯肯定会想尽办法反驳,
他的母亲也可能会出来 “闹事”,但我不会退缩 —— 为了我自己,
为了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为了那些被辜负的真心,我必须赢。我站在卧室的窗户前,
看着外面的夕阳,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那么美。我知道,这场婚姻的 “夕阳” 已经落下,
但属于我的 “朝阳”,很快就会升起。离开陈凯,我会过得更好,
我会找回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自己,会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陈凯见我油盐不进,
终于不再装温柔,某天晚上回来,把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摔在茶几上,声音带着狠劲:“林微,
你别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了!这是我新谈的合作意向书,等项目成了,我让你看看,
我陈凯不靠你也能站得稳!”5我瞥了眼文件上模糊的公司名称,连公章都是打印的,
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 他从来不懂,那些年他能谈成项目,
靠的不是他的 “能力”,是我爸托人打的招呼,是我帮他梳理的合作框架,现在没了这些,
他连一份正规的意向书都做不出来。果然,没过半个月,
就听说陈凯的 “新项目” 黄了 —— 他跟对方签的合同漏洞百出,不仅没拿到投资,
还得赔偿对方五万块违约金。他回家时,眼眶通红,身上带着酒气,看到我就骂:“都是你!
要不是你非要离婚,我怎么会分心搞砸项目?林微,你就是个扫把星!”我放下手里的书,
平静地看着他:“陈凯,你搞砸项目,跟我离婚没有任何关系,是你自己能力不够。
你要是还想好好谈离婚,我们就坐下来聊;要是只想撒泼,就请你出去,
这房子是我付的首付,你没资格在这里发脾气。”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愣了半天,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摔门而去。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是陈凯的母亲,
手里拎着一篮鸡蛋,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微微啊,我听说你们俩闹别扭了?
妈特意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离婚,多伤感情啊。
”我侧身让她进来,给她倒了杯茶,没绕圈子:“妈,我和陈凯的事,不是闹别扭,
是真的过不下去了。”陈凯的母亲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微微,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火海里拉出来,你早就没了,这份恩情,
你总不能忘了吧?现在陈凯遇到难处了,你就不能再帮帮他?等他缓过来,你们好好过日子,
不好吗?”又是这句话。这么多年,她总把 “救命之恩” 挂在嘴边,每次陈凯犯错,
她就拿这个来压我,好像我这辈子都得欠着他们家。我看着她,心里突然觉得好笑,
也觉得可悲:“妈,您真的以为,当年是您救了我吗?”陈凯的母亲愣了一下,
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不是我还能是谁?当年你家着火,
要不是我冲进去把你拉出来,你早就被烧死了!”“是吗?”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相册,